夜幕降臨,大地和天空一片昏暗朦朧。


    夜玫瑰吃過餛飩,便與老板道了別。


    中景豪庭一樓的燈亮著,這說明傭人們今晚沒走。但她臥室的燈,也亮著!


    她按了按車喇叭,傭人便為她打開了沉重的大門。


    車子繞過噴泉,穿過樹木花卉,這才抵達車庫。剛開到車庫前,她便發現多了一輛車!趁著泊車的功夫,她瞄了一眼那輛車,也是了,能來這兒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隻是不知道他這次來又是為了哪般?昨天分明剛來過了。然後,同她吃過晚飯便走了。


    夜玫瑰拿了包,方才下車。步行兩三分鍾後,才來到別墅正門。


    她踟躕了片刻,還是打開了門。


    場景一如昨晚那般,男人依舊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聯播。


    她的腳步很輕,可還是驚動了他。


    “迴來了。”像是同一個歸來的妻子搭話。


    “嗯。”


    “為什麽又會來這裏”這句話,在她的嘴裏徘徊,可她不會說出口。這是他的家,他自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她問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索性,她還是像昨日那樣,上樓。


    這次沒等她到樓梯前,他便攔在了她的前麵,“吃飯吧,傭人都準備好了。”


    她的目光自是免不了與他的相撞,心裏卻忍不住想:他難道是專門等她吃飯的?不過,這個想法隻停留了一秒,便被她甩開了。


    她凝視他的眼,“我吃過了。”


    不期然的,她看到男人眼神一黯,是失落嗎?


    “既然這樣,那算了。”


    男人的身體離她越來越遠,高大的背影卻是有些落寞。


    她止不住出聲,“雖然吃過了,可我又有些餓了。”別怪她口是心非,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撒謊。明明是最討厭別人撒謊的,可如今,自己卻成了那討厭的人。


    費塵逸嘴角是一抹淺笑,他並未迴頭,也並未說話,隻是朝著餐桌前走去。


    夜玫瑰待在原地很是尷尬,他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因為她而不開心的嘛!自己的做法倒顯得多此一舉了。


    “還不過來吃飯,不是餓了嗎?”


    神遊天外的她,被拉了迴來,“哦。”


    她坐到餐桌前準備拿筷子的時候,傳來男人的嗬斥聲,“洗手!”


    “哦!”她臉囧的通紅,不知道為什麽,見到他就是會沒來由的慌亂。哪怕她掩飾的再好,還是會時不時地露出破綻。至少,她自己認為是如此。


    洗過手,可以開動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雙筷子,不時打量著男人的臉,生怕再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他。這是她第二次蹭飯了,怎麽說呢,就是不好意思。蹭吃蹭喝蹭睡,呸呸呸,是蹭吃蹭喝蹭……


    費塵逸打破沉默,“夜玫瑰,我現在才發現你應該是和白骨精有些聯係的。”


    夜玫瑰拿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疑惑地看向他。


    “活著不費布,死了不費樹!”


    嗬,說她瘦呢!


    夜玫瑰此刻就像個炮仗,一點就爆,“費塵逸,我真想把你送去籠子裏麵遊街,讓你嚐嚐大白菜和臭雞蛋的美滋美味!”


    她捏了捏自己的臉,又偷偷看了看胸前的波濤洶湧。她這是不胖不瘦,剛剛好,好嘛!


    費塵逸見她一副被惹惱的樣子,活像一隻被惹怒了的獅子,不禁輕笑出聲。


    夜玫瑰則不再搭理他,剛才僅存的那點兒感激之意,此刻丁點兒不剩!她化悲憤為食欲,對餐桌上的菜狼吞虎咽起來。


    他看著她,眼角眉梢都是笑,夜玫瑰如果此刻抬頭,定能看到他眼中滿滿的寵溺。


    他還是喜歡這樣她,真實的她!


    畢竟是吃過飯的,她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去。哪怕再好吃,她沒那麽大的胃也沒辦法。


    “飽了?”


    夜玫瑰揉了揉肚子,點了下頭,“我上樓了。”


    沒多久,站在陽台的她看到費塵逸正開著車子往她的方向駛來。她急忙進了屋子,內心一陣慌亂,她也不清楚自己在躲些什麽,又怕些什麽。


    她躲在窗簾後麵,屏氣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外麵卻是悄然無聲,走了?


    她探頭探腦地朝外麵看去,樓下的那條路上,一如平日那般,沒有留下他的絲毫痕跡,心裏是說不上來的失落。


    翌日清早,夜玫瑰起床後,便推開臥室緊挨著的陽台門。


    天氣格外的好,旭日東升,光芒萬丈。她所處的位置是在二樓,聽到樓下的動靜,她不免朝院子裏看去。


    隻見,樓下的那幫傭人,忙前忙後。刨坑,栽花,澆水……


    這是要種花?


    她的視力很好,一眼便認出那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是山茶花。


    單看那些被種好了的,就可見得,它的植株形姿優美,葉子濃綠綠極具光澤,再看那顏色,紅、紫、白、黃等,繽紛豔麗。


    這種山茶花總是在晚秋天氣稍涼時,靜靜地開在庭院之中,花瓣是一片片的慢慢凋謝,直至生命結束。


    那種小心翼翼的凋謝方式,和人們追求理想伴侶的態度如出一轍,所以漸漸地山茶花就成了對心中愛慕女性表達心意的代言了。


    很美的花語,這也是夜玫瑰喜歡山茶花的原因之一。


    她下了樓,來到了院子裏。


    傭人們忙忙碌碌,不知是不是都沒看見她,反正沒有一個同她搭話。


    夜玫瑰走了幾步,來到了李管家的身旁。


    “李管家,需不需要我幫忙?”種花一定很有意思!


    李管家絲毫不客氣,“那敢情好啊!費先生一會還要過來檢查,我們正愁忙不過來呢!”緊接著,李管家把露垠叫了過來,“露垠,你和夜小姐負責北邊的這塊地。”


    “給,夜小姐,”露垠把鐵鍬遞給了她。


    不就是刨坑嘛,小菜一碟!夜玫瑰接過鐵鍬,幹得熱火朝天,一口氣挖了兩個坑。豆大的汗珠不時滴到泥土裏,此刻的她,哪裏還是那個在閃光燈下光彩奪目的明星!“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她不自覺地吟了出來。


    露垠隻負責栽花,埋土。顯然要比她幹得輕鬆的多,不過,她也不介意,勞動勞動貌似也不錯,她好久沒有做這種事了。


    露垠埋好土,站在一旁,看著她挖坑,“不知道哪個女人這麽幸運!費先生肯為她花這樣的心思,一定是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夜玫瑰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沒力道地繼續挖坑。


    露垠繼續說,“費先生說,他這些花是為房子的女主人準備的。還說,過不了多久就會介紹給我們認識。”


    夜玫瑰感覺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女主人!劉念心要過來了?


    露垠很看不慣夜玫瑰,準確地說,她是看不慣任何一個接近費塵逸的女人!費塵逸除了讓他們種植山茶花外,其他的話全是露垠帶著惡意故意編造的。目的就隻有一個,把夜玫瑰趕跑!


    夜玫瑰看著滿地的花蕾,耀眼奪目,本是一番醉人的賞心悅目的美景。她看了,卻覺壓抑無比。


    她現在在做什麽呢?為他心愛的女人種山茶花,繼而幫助他,說出對劉念心的愛慕之意!


    她做不到!


    夜玫瑰一個用力,沒抓穩,鐵鍬便在她手中滑落。她看著倒在地上的工具,遲遲沒有撿起,此時此刻,沒有任何理由說服她再撿起來,繼續幹活。


    “怎麽了,夜小姐?”露垠故意擺出關心的模樣。


    夜玫瑰隻覺神情恍惚,仿佛寒冷的天,淋了一場大雨,雨水澆注於她的全身,繼而渾身上下都是冷的。她擺擺手,強撐著扯出笑來,“不好意思,不能幫你了,我還有工作需要處理。”


    露垠看起來頗為善解人意,“沒事啦,你去忙就是了。”


    夜玫瑰沒精神的衝她微點了下頭,到了臥室,她從抽屜裏翻找出房屋租賃的聯係方式來。


    這是她那次找好的房子,事有突然,準備搬家的時候被他說服,才又繼續住了下來。如今,她再不走,倒是有些像故意賴在這裏的了。


    隻是不知道,這房子是否已有了主人。


    “喂,您好!這裏是房屋租賃中心,有什麽能幫到您的嗎?”


    “請問,牛津街10號樓523公寓是不是租出去了?”


    “請稍等,我幫您查一下。”


    夜玫瑰靜靜地等著,內心祈禱著,希望能得到一個好結果。


    “不好意思,房客已於昨天下午入住了。”


    “好的,謝謝。”


    “女士,需要我為您推薦幾款類似的房子嗎?我們這裏有很多……”售樓小姐又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話。


    “我改天親自去看看再說好了。”


    電話掛斷的下一秒,linda的電話打了進來。


    夜玫瑰以為她是來催自己去片場的,“linda姐,我馬上動身出發。”


    “玫瑰,導演生病了,今天的戲拍不了了。”


    “嚴不嚴重啊?”


    導演是個肚肥腰圓,紮著手指長小辮子的中年男子,他身上的藝術氣息掩蓋了他的邋遢。


    如果說導演生病,夜玫瑰腦子裏立馬蹦出來的詞匯便是,高血壓、糖尿病、脂肪肝、冠心病等等肥胖人群及不熱愛鍛煉人群易發病。


    “據說是在家裏暈倒了,其他的倒是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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