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頎長的身影漸漸展露於人前,天生的好皮相走到哪裏都令人挪不開眼。因為靠近夜玫瑰的那扇車窗開著,所以他一眼便看到了她,“下車!”


    司機和助手紛紛發出若有似無的驚歎,“費塵逸,真的是他!想不到真人比電視上還帥啊!”這也難怪他們二人有如此反應,費塵逸這種人,通常都是隻有在電視上或者報紙上等等依靠於傳播媒介才能見到的,如今見著了真人,不免感觸頗多、激動萬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夜玫瑰依言下了車,隻不過,這剛一下了車,就被他攫住手腕。他的力道很大,直拽著她往他的那輛車前走。


    她見掙脫不得,道:“塵逸,你弄疼我了!”


    聞言,他這才稍稍鬆了鬆手。


    他將她塞進車內,所有動作一氣嗬成,轉眼間,便已開出去老遠。


    “你要帶我去哪兒?”


    男人不答。


    “停車,快停車!”


    男人不為所動。


    “送我迴去,我要迴家!”


    男人眼裏隻有前方路況。


    車窗外的景物不斷地變化,眼看著他已經開上了高速公路,她的心裏更加焦急。她答應母親的,要與他劃清界限。


    “費塵逸,我叫你停車!”


    男人終於開口說話,“閉嘴!”


    隻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夜玫瑰便不敢再多言了。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在此刻響起,當看到屏幕上的“媽媽”二字時,她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隻是,這件事真的不怪她啊!


    “玫瑰,你現在又跟他在一起!你是怎麽答應我的?”夜母因為怕打擾了她工作,所以一般都會先打給她的助手,知道她不忙之後,才會再打給她。當她聽到夜玫瑰上了費塵逸的車,跟他走了之後,氣便不打一處來,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挫敗感和無力感。這當兒,她的話語間,難免給人一種興師問罪的感覺。


    “我會和他說清楚的,”說這話的時候,她用餘光掃了一眼費塵逸,發現他並無異常。


    “嗯,說清楚了就趕快迴家,”夜母知道,他們之間太需要一個真正的分手!


    掛了電話,夜玫瑰沒忍住,再度衝著費塵逸開口,“你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他一定是找她有什麽事才對吧,不然他這一係列的舉動根本說不通啊。


    可他的迴複還是那兩個字,“閉嘴”。


    車子開得飛快,她甚至有些暈眩感。


    話還沒過腦子便說了出來,“開那麽快幹嘛?趕著去投胎啊!”話一開口,她便後悔了,他們還沒有熟到可以開玩笑的地步吧。不對,是以前很熟很熟,現在很陌生很陌生。也不對······算了,還是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敏感了,對一句話還要揣度半天!


    男人的喉結輕滾,這才緩緩道出他此番的目的來。如果可以,他想推遲一點、再推遲一點,最好是不告訴她這個消息。


    “還記得小雅嗎?”他問。


    “小雅?”夜玫瑰迅速地在腦子裏搜索,靈光一現,記了起來,“是那個孤兒院的小雅?”


    上大學的時候,他們所在的班級有76人。他們兩人也不過是有過幾次麵緣,真正的交集,還要從那次誌願者活動說起。


    當時,學校組織了誌願者活動,主要的地點便是孤兒院和養老院。他們這些誌願者,除了幫著打掃衛生,幹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最最關鍵的便是帶去溫暖。


    夜玫瑰所在的班級隻有兩人參加了這次活動,一個是她自己,另一個便是費塵逸。


    因為畢竟是同學,加上費塵逸是學霸+男神/校草+愛心人士,一向顏控的夜玫瑰對他的關注自是少不了的。隻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可望而不可即、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學校風雲人物,也在關注著她!


    他們是乘坐學校的公交車去往孤兒院的,在公交車上他們說了第一句話,這時已經是大一下半學期了。


    “同學,請問這裏有人嗎?”他指著她旁邊的空位,問道。


    “沒,沒人,”說話的同時,她習慣性的加上手部動作。那樣子,好聽點是可愛,難聽點是憨!


    她仰頭,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向他,心裏對那句“這世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表示深深的讚同。因為生得這樣好的男生,她還是頭一次見。


    車子行駛的極為平穩,所以沒過一會兒她便有昏昏欲睡之意。為了發生諸如酣睡女子靠在身旁男子肩上流哈喇子之類的尷尬情節,她歪著頭,抵在了車窗上。


    終於捱不過睡意,她意料之中地睡著了。


    從學校a大到孤兒院需要花費兩個小時,足夠她睡得飽飽的。隻是醒來的時候,意料之外地她發現自己枕在了男神的肩上!


    她稍稍抬起頭,看了眼費塵逸。還好男神也在睡覺,應該沒被發現吧!她暗想。接著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身子挪開些,生怕驚動了身邊這位。


    “醒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睜開了眼。本來就夠尷尬的了,誰知他還當著她的麵,活動筋骨!


    “······”夜玫瑰衝他微笑,微笑,再微笑。這種情況,保持微笑就對了!


    費塵逸略過她,望向窗外,“應該快到了。”


    夜玫瑰聞言,也裝模作樣地拽了拽半掩的窗簾,瞅了瞅外麵。


    帶隊的是高他們兩屆的師哥師姐,不過他們也是不靠譜的,一到地兒,就去哄小孩子玩去了,全然不管他們這種沒經驗的“小輩兒”。


    本想著為建設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社會貢獻自己的一己之力······好吧,這樣說是有點誇張。總之,她原意是想著奉獻愛心的,可當下,她該做什麽?怎麽做?


    “走吧!”男人的聲音明明是從身後傳來的,轉眼人卻走到了她的前麵。


    這種時候,跟上就對了!夜玫瑰也不矯情,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後麵。


    “看到那廁所沒?”


    夜玫瑰點點頭。


    “你打掃女生廁所,我打掃男生廁所,”他一副大哥大的樣子,指示道。


    盡管她心裏不情願,但好歹人家也是“前輩”,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怎麽說,當初也是自己自願來的,也算早早地做了心理建設。


    “哦。”夜玫瑰進了衛生間,拿起旁邊的衛生工具,就開始打掃。裏麵是一個個所謂的單間,遇到裏麵有人的時候,她就在外麵等。夜玫瑰秉著自己是在做好事的念頭,愣是把女廁裏的馬桶、地麵擦得鋥光瓦亮。起先滿是嫌棄的情緒蕩然無存,內心隻有那昂然升起的成就感!


    當夜玫瑰幹完活出來的時候,費塵逸正坐在花壇的邊沿上,喘著粗氣,一副累成狗的模樣。


    “沒想到你幹活還挺快。”


    費塵逸抬抬手,毫不謙虛地對她說:“謬讚了,謬讚了。”


    “隻是,效果怎麽樣,就不好說了!”男生一般都不怎麽會做家務的吧,就算他看樣子不像是一般人,但估計也差不多。


    不過,馬上就有人推翻了她的謬論,這讓她深刻認識到,費塵逸不僅樣樣精通,還是個居家必備的好男人!


    剛從男廁所出來的大叔對她說,“這小夥子,幹起活來真是一把好手!廁所還從來沒有這麽幹淨過!這麽有愛心的男生,現在可算是不多見了!”


    緊接著女生廁所又出來一位大媽,聽到大叔的話,也湊了過來,“現在不是流行什麽,旅遊結婚。你們小兩口,不會在弄什麽?打掃公共衛生,結婚吧。”


    夜玫瑰在心裏呐喊:大媽,你要不要這麽腦洞大開啊!


    不等夜玫瑰和費塵逸開口,大叔早早接了話,“遇到你們這樣的好人,清潔工可算是有福了!”


    緊接著,廁所裏又陸陸續續進去或出來了一些人。


    夜玫瑰心想,平時也不見上廁所這麽多人啊!這場景,還挺壯觀的!


    隻不過,這些人,有年輕的,有年老的,卻並沒見著一個小朋友。


    費塵逸發現了端倪,“大叔,這廁所,是屬於孤兒院的嗎?”


    “當然不是啊,這是公共衛生間。”


    如當頭棒喝,將兩人一棍子打暈。


    夜玫瑰頂著暈暈的腦袋,埋怨他,“你不是來過這裏嘛,怎麽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盡管都是做好事,但是他們的初衷是孤兒院啊!鬧了這麽大個烏龍,心裏直覺不爽,很不爽!


    “我沒來過這裏。”


    “······”她可不可以扁他一頓,或者抽他一頓,再不濟,讓她揍他一頓也成!早知道他也沒來過這裏,她才不會傻了吧唧地跟著他,又傻了吧唧地聽他指示!


    隔了老遠就有領隊的一個師姐對他們說,“你們兩個原來在這裏啊!”


    夜玫瑰心裏的鬼點子如雨後春筍般,更為確切地說,是像割了的韭菜那樣,一茬一茬地往外冒。她悄悄探過頭,低聲神秘地對費塵逸說,“在我們學校的光輝形象,你不想失去吧?”


    他低頭看她,嘴角的弧度上揚,平添一抹魅惑來。他問:“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不給我點賠償,我就會把今天你幹的糗事給說出去。哦,不對,是大肆宣揚!······”她還想說些什麽以振雄風,費塵逸卻打斷了她。


    “你想要什麽賠償?”


    “你要請我吃可樂雞翅、水煮魚、醬燒茄子······”如果別人說她是吃貨,她堅決反對,舉雙手雙腳反對!


    費塵逸答得幹脆,“好!”


    夜玫瑰竊喜,攥住人把柄的感覺好像還不錯!轉念一想,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成了壞女孩?可不過半秒,她便理直氣壯地安慰自己:我這樣做,是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費塵逸那種人才算壞,白白讓自己成了勞工!對於這種人,總是要給點教訓的!她這種做法,江湖上人稱——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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