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死未卜的小馬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激動萬分。


    因為整個事件的策劃者,幕後的最大boss聶榮終於出現了!


    這裏是雲貴桂三省交界處,聶榮怎麽會在這裏出現,難道特務大部隊就在附近嗎?


    刀疤臉心中有同樣的疑惑,他喃喃道:“聶老大,您不是早就……?”


    或許是感覺自己這樣詢問不是很合適,刀疤臉猛地吞下一口吐沫,猶豫再三不知道該說什麽。


    聶榮旁邊站立的一個大漢看了一眼刀疤臉,森然道:“刀疤劉,不該你問的別問那麽多,你不在村裏守著,怎麽突然來這裏了?”


    刀疤臉,不對,現在應該叫他刀疤劉了。


    或許是聶榮的威懾力太強,即使他慵懶著躺在太師椅上沒有說話,刀疤劉也有點畏懼,戰戰兢兢道:“我該死,地洞被共fei發現了,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申明:關於“共fei”,這裏本筆者無任何貶義,隻是模仿當時的語境。)


    大漢明顯吃了一驚,皺眉道:“你一個人逃了出來?!其他人呢?!”


    刀疤劉低首道:“大部分兄弟都死了,有幾個被俘虜,我逃脫的時候情況太緊急,救不了他們……”


    沉默良久的聶榮突然開口道:“席老三他們呢?”那聲音中有一股無以言喻的威懾力。


    見聶榮開口詢問,刀疤劉更是緊張,嘴唇都顫抖起來:“迴聶老大,我害怕他們被俘後走露消息,所以下令開槍,隻留下了席老三,因為聶老大您交代過要盡量保全他的性命……”


    聶榮看著刀疤臉,原本慵懶的眼神變得極為銳利,片刻之後,聶榮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道:“殺了他!”


    身旁的大漢聞言摸出手槍對準了刀疤劉,就要扣動扳機。


    刀疤劉發出一聲慘唿,用充滿不甘的聲音道:“聶老大,為什麽要殺我,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


    聶榮擺了擺手,示意大漢停下手中的動作,冷然道:“看在你跟了我十幾年的份上,讓你死個明白!”


    聶榮沉默了片刻道:“你這次來,是不是想告訴我,我們南下越南的計劃已經被共fei發現了?”


    刀疤劉驚訝得忘記了迴答。


    沒錯,他這次冒死前來就是想通知躲藏在此處的特務,聶榮帶隊南下越南的計劃已經被發現了,讓聶榮早做準備。


    但他卻沒想到聶榮本人就在此地,在他的想象中,聶榮應該早就帶隊離開了此處,前往更南方的地區,甚至已經越過了國境線才對。


    聶榮繼道:“我確實說過讓你盡量保全席老三的性命,但我也再三交待過你,如果消息有走漏的風險,就要將所有人殺掉,包括席老三,你把我說的話當做耳邊風嗎?!”


    刀疤劉哭訴道:“聶老大,我當然沒有忘記,不過在您走之後,我認真考慮過,怎麽才能應對共fei發現我們躲藏地點的突發情況,所以我製定了一個計劃……”


    刀疤劉斷斷續續將自己的計劃講了出來,如果小馬等人聽到的話,會驚訝地發現,原來地洞裏發生的那一切都是刀疤劉自作主張,而不是聶榮提前的安排。


    刀疤劉以前是一個匠人,機關活計非常熟絡,包括小山村那個地洞,包括現在聶榮等人所躲藏的溶洞都是出自他之手。


    聶榮帶隊離開之後,刀疤劉就思考假如自己躲藏的地洞被發現的話怎麽應對。


    於是,他將機槍上的標誌改成m1918a2,並設計讓同夥假扮被槍殺的幸存者躲在血泊中,被俘後,用假口供將解放軍的目標引向美國,這樣就不會想到聶榮其實帶隊前往了越南,更不會想到聶榮的某後支持者是越南gcd的最高領導人黎筍。


    原本這個計劃非常完美,隻是沒想到被謝老等人發現了端倪,當然,此時刀疤劉並不知道。


    聶榮顯然從刀疤臉的迴答中意識到了什麽,陰森的臉上露出極為難看的笑容:“然後呢?既然你被俘虜了,又是怎麽逃出來的?”


    火把的光線在聶榮臉上跳動著,刀疤劉隻能看到聶榮臉上的笑容,卻看不到那笑容下麵的冷漠,還以為聶榮誇讚他處理恰當,心態稍稍平和了點,語調不再顫抖,將不久前經曆的情況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包括謝老等人怎麽押著他們上路,怎麽遇到叢林狼,他怎麽趁亂利用茅草割斷捆綁自己的繩索,怎麽在老吳的追捕下逃離,又怎麽孤身一人曆經千難萬險跑到此處來示警的。


    而對麵聶榮的笑容則越聽越淡,臉色也越聽越難看,聽到最後,連手都顫動起來。


    終於,聶榮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刀疤劉的話,狠狠地一拍扶手,氣急敗壞道:“tmd蠢貨一個!殺了他,馬上給我殺了他!”


    刀疤劉聞言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問題出在哪裏,也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拚死拚活趕了數百公裏路來示警,卻被聶榮如此嫉恨。


    他大聲痛唿道:“聶老大,我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何要殺我,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告訴我原因,別讓我當一個冤死鬼!”


    刀疤劉沒有等到聶榮的迴答,當然,他也沒有看到子彈擊中自己要害部位的那一幕,因為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那是幾天前,他曾經經曆過的,加料煙霧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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