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龔警官和小馬來到曾經發生“人豬案”的小山村時，正值油菜花盛開的季節。
一大片金黃色的油菜花浩似海洋，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具魅力。微風拂過，宛若千層黃金色的波浪在綠海翻湧，讓人心曠神怡。
“這油菜花田真美啊！”小馬不由感歎道：“等我年紀大了，也要在這裏蓋一棟房子……”
“再討個漂亮老婆，你耕田來她織布，你養豬來她養娃！”龔警官湊趣道。
小馬聞言無奈道：“龔老，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都到這裏了，您還和我提養豬這事。”
龔警官笑道：“哈哈，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麽一提養豬這事就犯怵了？”
“我一想起那些村民將人肉當豬肉吃就惡心。”小馬收迴握住單車把的右手捂住肚子，做出誇張的動作，導致自行車一頓搖晃：“雖然我沒吃過人肉，但也見過那麽多次碎屍案的現場，豬肉和人肉區別還是很大的好吧，怎麽那些人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龔警官長歎一口氣道：“小馬，光聽這話就知道你從小沒吃過什麽苦，估計三年自然災害那會也不愁吃不愁穿吧？等你真的經曆過一年難得吃到一次肉，甚至餓肚子餓到連觀音土都吃的日子，你就會發現不管什麽肉，都是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
小馬點頭道：“雖然我小時候沒有吃過什麽苦，但這個道理我懂，三年自然災害那會我爸媽將口糧省下一半，導致剛開始長個的我每頓隻能吃個半飽，我問為什麽不能吃飽，爸媽告訴我，農村的一大群親戚就靠著我們每月從牙縫裏省下的那十幾斤糧食過活呢。”
龔警官歎息道：“就是這個理，可能你們一家三口每個月省下的區區十幾斤糧食，就能讓十幾個農村親戚度過難關，不至於餓死在那個災荒年月。”
“那“團結互助會”在最困難的時候用醃豬肉和糧食賑濟災民，豈不是功德無量？”
“沒錯，確實功德無量！”龔警官感歎道：“在那個樹皮草根都不夠吃，隻能用觀音土來填肚子的年代，一個村子能分到一兩百斤豬肉幾百斤糧食，說他們拯救了半個村子的村民都不為過！”
“那為什麽他們要和閻政領導的罪惡組織扯上瓜葛？這樣性質完全不同的組織不是應該勢不兩立嗎？”
“所謂的“罪惡組織”還隻是我們的猜測，並不一定就是事實。”龔警官沉聲道：“現在我們想這麽多沒用，還是去村子裏走訪一下吧。”
小馬應了一聲，腳上發力，蹬著自行車朝小村子疾馳而去。
————————————
這不是龔警官第一次來村裏，以前查案的時候也來過，所以他輕車熟路找到了村長家。
此時的村長已經不是“人豬案”爆發時的那一個，前任村長半年前去世了，現任村長是其兒子，正是年富力強的年齡。
新村長一聽龔警官來調查“人豬案”，非常配合，但可惜他知道的情況不多，隻能帶著龔警官和小馬來到一位族老家中。
這位族老親身經曆過所有事情，沒有任何保留一五一十講述了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內容基本和謝老之前講述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對“鬼臉人”和“江湖郎中”的情況介紹得更詳細。
據族老迴憶，他有幸見過“戴鬼臉麵具的人”和“麵部嚴重燒傷的江湖郎中”多次，可以確定不是同一個人，“帶鬼臉麵具的人”出現的次數很少，基本上隻有生命受到威脅（比如說餓到瀕臨絕境）的時候才出現，而“麵部嚴重燒傷的江湖郎中”則經常出現，單隻今年就見過好幾次，當然是在身體出現問題的時候。
每次隻要族老身體略有不適，江湖郎中就會自動出現，免費給族老看病抓藥，族老感歎就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這麽盡職盡責。
龔警官和小馬在之後的幾天內又走訪了省城附近的幾個發生過“人豬案”的村子，得到的消息基本一致，無論是“戴鬼臉麵具的人”還是“麵部嚴重燒傷的江湖郎中”，所有人都一致給出了正麵的評價。
“人豬案”雖然還有不少人記得，但時間已經過去許多年，很多人都不再將之當成一迴事，在災荒年間連“易子而食”的情況都有，何況隻是將“乞丐”的肉混雜到豬肉中呢？
“就算當時明知道是人肉我也能吃下去！”一個老人麵對龔警官的詢問說出了真話。
————————
小馬跟在龔警官後麵默默走出最後一個村子，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這次的調查可以說毫無進展，結果隻是證明了“團結互助會”是一個行善的組織，這一點在之前和謝老的談話中已經確定了，等於這次花費了幾天時間隻是在省城附近的村子旅遊一趟。
小馬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上了自行車，踩了幾次都沒有踩上腳踏板，完全心不在焉。
“哈哈，小馬，打起精神來。”和小馬不一樣的是，龔警官臉上帶著笑容，絲毫不見失落。
小馬無奈道：“起早摸黑做了幾天無用功，哪裏來的精神。”
龔警官笑道：“其實我早就預料到這次來不會有什麽收獲，你想想，謝老和吳警官兩人一明一暗查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什麽，我們想一來就發現有價值的情報，怎麽可能？”
“早知道這次沒有收獲，那還不如直接去查連環殺人案的那些關係人。”
“小馬，這你就說錯了，這次來雖然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情報，但卻不是沒有任何收獲。”
小馬疑惑道：“您的意思是有收獲？”
龔警官點頭道：“沒錯，這次來，讓我確認了很重要的一點！”
小馬忙問道：“哪一點？”
龔警官故意賣了個關子道：“小馬，我先問你，“人豬案”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馬聞言一怔，顯然沒有明白龔警官的意思，但還是迴答道：“當然是壞事，難道殺了人還不壞？”
“那麽對於這些村民來說呢？是好是壞？”
“那當然也是壞事了，原本可以飽餐一頓的豬肉被換走了，變成了人肉，多惡心！”
“不對，這一點你說錯了！”龔警官搖頭道：“豬肉換人肉對於這些村民來說雖然算不上好事，但也不能稱之為壞事。”
小馬似乎有點明白了，道：“龔老，您的意思是……”
“小馬，你是用現在的思維去想當時的情況，當然會覺得惡心，但假如人肉沒有被發現的話，其實吃到肚子裏效果都是一樣的，不會對村民們的健康產生任何影響，相反還有好處！”龔警官頓了頓繼續道：“三年自然災害期間，那些醃肉不是又出現在了村民的眼前，而且變成了救命的糧食嗎，從這一個角度來講，說“人豬案”是做了好事都不為過！”
小馬恍然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自始至終不管是“團結互助會”，還是我們猜想的那個黑暗組織，都沒有在這幾個村子犯下過哪怕一次真正的惡行，其他幾個村子發生的“人豬案”，屍體是從外麵拖迴來的乞丐，而在王麻子所在村發生的“人豬案”，替換的人肉也是無名男屍和家住省城的小翠！”
“完全正確！”隻是稍加提示小馬就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龔警官很是欣慰，繼道：“現在我們仔細迴下和“人豬案”有關的惡性案件，包括“殺人案”，包括“強奸案”，包括“縱火案”，包括“小孩失蹤案”，甚至包括最近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凡是惡性案件全部都出現在省城，沒有一起發生在這幾個村子！而發生在這幾個村子中的，即使是“人豬案”，也對村民們沒有任何壞處甚至還有好處！很顯然，如果神秘組織真的有罪惡計劃的話，那麽目標根本就不是這幾個村子，而是刻意針對省城！”
小馬悚然一驚，這些村子人口最多的也隻有千餘，就算動靜再大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但神秘組織針對省城就不一樣了！
省城常駐人口足有上百萬，一旦出現情況，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個月比較忙，月底又要開交流會，要準備很多東西，所以這個月每天更新一章，不過每章字數都會稍多一些。這次交流會規模不小，有許多國外的前輩參與，希望能挖到更多異國他鄉的故事，到時候再來說給朋友們聽。）
一大片金黃色的油菜花浩似海洋，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具魅力。微風拂過，宛若千層黃金色的波浪在綠海翻湧，讓人心曠神怡。
“這油菜花田真美啊！”小馬不由感歎道：“等我年紀大了，也要在這裏蓋一棟房子……”
“再討個漂亮老婆，你耕田來她織布，你養豬來她養娃！”龔警官湊趣道。
小馬聞言無奈道：“龔老，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都到這裏了，您還和我提養豬這事。”
龔警官笑道：“哈哈，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麽一提養豬這事就犯怵了？”
“我一想起那些村民將人肉當豬肉吃就惡心。”小馬收迴握住單車把的右手捂住肚子，做出誇張的動作，導致自行車一頓搖晃：“雖然我沒吃過人肉，但也見過那麽多次碎屍案的現場，豬肉和人肉區別還是很大的好吧，怎麽那些人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龔警官長歎一口氣道：“小馬，光聽這話就知道你從小沒吃過什麽苦，估計三年自然災害那會也不愁吃不愁穿吧？等你真的經曆過一年難得吃到一次肉，甚至餓肚子餓到連觀音土都吃的日子，你就會發現不管什麽肉，都是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
小馬點頭道：“雖然我小時候沒有吃過什麽苦，但這個道理我懂，三年自然災害那會我爸媽將口糧省下一半，導致剛開始長個的我每頓隻能吃個半飽，我問為什麽不能吃飽，爸媽告訴我，農村的一大群親戚就靠著我們每月從牙縫裏省下的那十幾斤糧食過活呢。”
龔警官歎息道：“就是這個理，可能你們一家三口每個月省下的區區十幾斤糧食，就能讓十幾個農村親戚度過難關，不至於餓死在那個災荒年月。”
“那“團結互助會”在最困難的時候用醃豬肉和糧食賑濟災民，豈不是功德無量？”
“沒錯，確實功德無量！”龔警官感歎道：“在那個樹皮草根都不夠吃，隻能用觀音土來填肚子的年代，一個村子能分到一兩百斤豬肉幾百斤糧食，說他們拯救了半個村子的村民都不為過！”
“那為什麽他們要和閻政領導的罪惡組織扯上瓜葛？這樣性質完全不同的組織不是應該勢不兩立嗎？”
“所謂的“罪惡組織”還隻是我們的猜測，並不一定就是事實。”龔警官沉聲道：“現在我們想這麽多沒用，還是去村子裏走訪一下吧。”
小馬應了一聲，腳上發力，蹬著自行車朝小村子疾馳而去。
————————————
這不是龔警官第一次來村裏，以前查案的時候也來過，所以他輕車熟路找到了村長家。
此時的村長已經不是“人豬案”爆發時的那一個，前任村長半年前去世了，現任村長是其兒子，正是年富力強的年齡。
新村長一聽龔警官來調查“人豬案”，非常配合，但可惜他知道的情況不多，隻能帶著龔警官和小馬來到一位族老家中。
這位族老親身經曆過所有事情，沒有任何保留一五一十講述了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內容基本和謝老之前講述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對“鬼臉人”和“江湖郎中”的情況介紹得更詳細。
據族老迴憶，他有幸見過“戴鬼臉麵具的人”和“麵部嚴重燒傷的江湖郎中”多次，可以確定不是同一個人，“帶鬼臉麵具的人”出現的次數很少，基本上隻有生命受到威脅（比如說餓到瀕臨絕境）的時候才出現，而“麵部嚴重燒傷的江湖郎中”則經常出現，單隻今年就見過好幾次，當然是在身體出現問題的時候。
每次隻要族老身體略有不適，江湖郎中就會自動出現，免費給族老看病抓藥，族老感歎就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這麽盡職盡責。
龔警官和小馬在之後的幾天內又走訪了省城附近的幾個發生過“人豬案”的村子，得到的消息基本一致，無論是“戴鬼臉麵具的人”還是“麵部嚴重燒傷的江湖郎中”，所有人都一致給出了正麵的評價。
“人豬案”雖然還有不少人記得，但時間已經過去許多年，很多人都不再將之當成一迴事，在災荒年間連“易子而食”的情況都有，何況隻是將“乞丐”的肉混雜到豬肉中呢？
“就算當時明知道是人肉我也能吃下去！”一個老人麵對龔警官的詢問說出了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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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跟在龔警官後麵默默走出最後一個村子，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這次的調查可以說毫無進展，結果隻是證明了“團結互助會”是一個行善的組織，這一點在之前和謝老的談話中已經確定了，等於這次花費了幾天時間隻是在省城附近的村子旅遊一趟。
小馬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上了自行車，踩了幾次都沒有踩上腳踏板，完全心不在焉。
“哈哈，小馬，打起精神來。”和小馬不一樣的是，龔警官臉上帶著笑容，絲毫不見失落。
小馬無奈道：“起早摸黑做了幾天無用功，哪裏來的精神。”
龔警官笑道：“其實我早就預料到這次來不會有什麽收獲，你想想，謝老和吳警官兩人一明一暗查了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什麽，我們想一來就發現有價值的情報，怎麽可能？”
“早知道這次沒有收獲，那還不如直接去查連環殺人案的那些關係人。”
“小馬，這你就說錯了，這次來雖然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情報，但卻不是沒有任何收獲。”
小馬疑惑道：“您的意思是有收獲？”
龔警官點頭道：“沒錯，這次來，讓我確認了很重要的一點！”
小馬忙問道：“哪一點？”
龔警官故意賣了個關子道：“小馬，我先問你，“人豬案”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馬聞言一怔，顯然沒有明白龔警官的意思，但還是迴答道：“當然是壞事，難道殺了人還不壞？”
“那麽對於這些村民來說呢？是好是壞？”
“那當然也是壞事了，原本可以飽餐一頓的豬肉被換走了，變成了人肉，多惡心！”
“不對，這一點你說錯了！”龔警官搖頭道：“豬肉換人肉對於這些村民來說雖然算不上好事，但也不能稱之為壞事。”
小馬似乎有點明白了，道：“龔老，您的意思是……”
“小馬，你是用現在的思維去想當時的情況，當然會覺得惡心，但假如人肉沒有被發現的話，其實吃到肚子裏效果都是一樣的，不會對村民們的健康產生任何影響，相反還有好處！”龔警官頓了頓繼續道：“三年自然災害期間，那些醃肉不是又出現在了村民的眼前，而且變成了救命的糧食嗎，從這一個角度來講，說“人豬案”是做了好事都不為過！”
小馬恍然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自始至終不管是“團結互助會”，還是我們猜想的那個黑暗組織，都沒有在這幾個村子犯下過哪怕一次真正的惡行，其他幾個村子發生的“人豬案”，屍體是從外麵拖迴來的乞丐，而在王麻子所在村發生的“人豬案”，替換的人肉也是無名男屍和家住省城的小翠！”
“完全正確！”隻是稍加提示小馬就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龔警官很是欣慰，繼道：“現在我們仔細迴下和“人豬案”有關的惡性案件，包括“殺人案”，包括“強奸案”，包括“縱火案”，包括“小孩失蹤案”，甚至包括最近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凡是惡性案件全部都出現在省城，沒有一起發生在這幾個村子！而發生在這幾個村子中的，即使是“人豬案”，也對村民們沒有任何壞處甚至還有好處！很顯然，如果神秘組織真的有罪惡計劃的話，那麽目標根本就不是這幾個村子，而是刻意針對省城！”
小馬悚然一驚，這些村子人口最多的也隻有千餘，就算動靜再大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但神秘組織針對省城就不一樣了！
省城常駐人口足有上百萬，一旦出現情況，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個月比較忙，月底又要開交流會，要準備很多東西，所以這個月每天更新一章，不過每章字數都會稍多一些。這次交流會規模不小，有許多國外的前輩參與，希望能挖到更多異國他鄉的故事，到時候再來說給朋友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