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男隨後講述了自己的來意。


    早在三十年前,鬼麵男就到小山村來過一次,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尋親。


    經曆了幾十年的磨難,雖然家境大不如前,但鬼麵男父親是個念舊之人,心中對親情的渴望依舊。


    所以父親就安排鬼麵男來這裏尋親,那時候鬼麵男就見過張寶貴和繈褓中的秀梅。


    因為當時戰爭還沒有結束,所以隻是匆匆見一麵又分開了,等到戰爭結束之後,鬼麵男再次前來,卻發現張家老宅已經物是人非。


    張寶貴死了,張財跑路了,就連秀梅都失蹤了,鬼麵男到處打聽秀梅的蹤跡卻無人告訴他。


    實際上那時候秀梅已經被蔣老倌收養,不過鬼麵男並不知道,所以他隻是在張寶貴墳前磕了幾個頭就返迴了家中。


    這次前來是因為父親臨終時特意囑托一定要再來一次,無論找到還是找不到秀梅,對已故的父親總是一個交待。


    上次鬼麵男四處打聽秀梅的蹤跡不可得,是因為村人憐惜秀梅,害怕鬼麵男是張財的債主安排來的,所以無人告之。


    這次已經事過近二十年,自然無需再擔心有人對秀梅不利,所以鬼麵男很快就打聽到了秀梅的住處,一路尋了過來。


    鬼麵男的講述讓秀梅不再疑惑,兩人上演了一出“認親”的戲碼,從小失去家人的秀梅內心深處對親情極為渴望,雖然蔣隊長是她的丈夫,但畢竟不是血親,而鬼麵男這個從天而降的人物卻和她留著相同的血液,感觸自然不一樣。


    兩人聊了很久,越聊秀梅越是確定了鬼麵男的身份,因為他對張家祖上的曆史非常清楚,而這些情況,秀梅也從父親嘴裏聽到過。


    所以當鬼麵男詢問秀梅有沒有什麽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秀梅將想用“值錢的東西”換四大件的事情說了出來。


    鬼麵男一聽滿口答應,說自己這些年一直在外麵闖蕩,認識不少人,用“值錢的東西”換四大件的事情包在他身上!


    秀梅喜出望外,有這個見過識廣的親戚幫忙自然比蔣隊長獨自一人去縣城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好得多。


    商量妥當之後,秀梅便在家做飯招待鬼麵男,讓鬼麵男自己去找蔣隊長說明情況。


    其實這裏秀梅也耍了一個小心眼,老話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她害怕金條被鬼麵男偷走,所以讓鬼麵男去找蔣隊長,自己以做飯為借口在家守著金條。


    於是,鬼麵男找到了剛剛將農活安排完畢,準備迴家打包金條前往縣城的蔣隊長……


    之後的事情很順利,鬼麵男將四大件從縣城買迴來,從蔣隊長夫妻手中換取了兩根金條。


    因為事先談好金條直接換四大件,所以蔣隊長夫妻明明知道收音機在村子裏無法使用也沒有提醒鬼麵男。


    兩根金條換四樣東西總比隻換三樣要劃得來。


    至於那張畫著漫畫的黃草紙,是在交易完成、鬼麵男離開之後發現的,村子裏無人舍得用黃草紙畫畫,更畫不出那栩栩如生的效果,所以肯定是鬼麵男身上掉下來的。


    聽完秀梅的講述,龔老沉思了片刻,詢問道:“鬼麵男有沒有說他叫什麽名字?”


    秀梅搖頭道:“我問了,但他沒說。”


    “家住哪裏說了沒?”


    “也沒有。”


    “口音呢?”


    “口音?”秀梅思索了一下道:“對了,和您的口音有點像!”


    龔老聞言眉頭緊鎖,繼續道:“他有什麽特征,比如穿著打扮,或者光頭胎記之類……”


    “穿著打扮很普通,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臉被遮住了,其他地方沒有看到胎記,也不是光頭……”忽然,秀梅眼睛一亮道:“對了,他將玉扳指遞給我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右手幾根指頭很黑,一開始還以為是不小心弄髒了,後來他吃完飯後去洗手,卻還是一樣洗不幹淨。”


    “吃完飯去洗手,一樣洗不幹淨……”一旁的小馬將這話重複了一遍,重重點了點頭。


    從秀梅的描述來看,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老古”,因為黃草紙上那隻栩栩如生的烏龜沒有幾十年畫工是畫不出來的。


    而且秀梅說口音像龔老,那就說明是自己家鄉那一帶的人,“老古”也正好符合這一點。


    更重要的是那手指上的黑跡,顯然是常年使用炭筆導致黑色素深入皮膚紋理造成的,所以才會怎麽洗都洗不幹淨。


    小馬抬起頭來看了龔老一眼,卻發現其眉頭緊鎖,顯然又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小馬將秀梅的講述又迴憶了一遍,心思暗自納悶,這不對勁的地方究竟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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