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警官無視坦波挑釁的獰笑,質問道:“那為什麽尼坤隻當了兩年主持,就將高位讓給了洪大法師,是不是這個洪大法師也是你們“神佛宮”的人!”


    坦波聞言一愣,吞吞吐吐道:“是……不是……”


    肯警官正色道:“到底是還是不是!”


    坦波思慮了片刻,終於歎息道:“不是。”


    “算你識相沒有說假話!”肯警官看向坦波的眼神終於柔和了一點,點頭道:“洪大法師的來曆我已經查得一清二楚,當時政府為了控製新寺廟,扶持了一中一青兩個法師,中年法師就是桑坤,青年法師就是洪,你要敢說他是你們“神佛宮”的人,這次你交待的所謂真相就必須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有你肯神探在這裏,我說假話也沒用啊!”坦波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他那沮喪的模樣,明顯剛才有拉洪大法師下水的想法,不過駭於肯警官的威懾力,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在一旁看著肯警官“大發神威”的小衛有點迷糊了,小聲道:“肯警官,那為什麽我昨天帶法師們轉移的時候,洪大法師會以“與寺廟共存亡”的借口阻止我帶他們離開?”


    肯警官笑道:“很簡單,因為那是洪大法師的真實想法!”


    “真實想法?”小衛疑惑道:“昨天那陣勢,任誰都知道暴民衝進來之後性命會受到威脅吧,寺廟拆了可以重建,人死就不能複生了,為什麽洪大法師會提出這樣不切實際的口號?”


    肯警官故意將聲音放大到一個坦波可以聽清的程度道:“小衛,如果你是洪大法師、我是你的徒弟,在昨天那個情況之下,我不停地說平日神佛保佑我們平安、今天神佛麵臨危險我們就必須與寺廟共存亡,你會怎麽辦?”


    小衛恍然道:“我明白了,既然連徒弟都有這樣的覺悟,師傅當然要以身作則,出麵喊出“與寺廟共存亡”的口號!”


    “正是如此,洪大法師一心向佛,性格又偏軟弱,即使他有心帶著眾法師脫離險境,奈何徒弟中有心向“神佛宮”之人,隻要擺出一副要與寺廟共存亡的模樣,洪大法師就會被道德約束,不得不站出來主動喊出這個口號!”肯警官解釋完畢,看了一眼低垂著頭的坦波,沉聲道:“坦波,你說是嗎?”


    坦波長歎一聲,抬起頭來道:“肯警官你說的沒錯,洪大法師的徒弟中間確實有我們的人,而且那天你和衛警官在辦公室那段關於我教的對話,也是他偷聽到之後告訴我的。”


    “那為什麽尼坤大法師要將主持之位讓給洪大法師,他不是要當湄林地區佛教第一人嗎?”小衛疑惑道。


    “這是因為三點。”坦波道:“第一點,尼坤大法師即使將主持之位讓給洪大法師,也不會對他佛教一人的位置有任何的影響。第二點,洪大法師是根正苗紅的舊寺廟法師,而尼坤大法師算外來者,有個別老資曆的法師對尼坤大法師不信服,這樣處理,可以完全消除他們的戒心。第三點……”


    肯警官接過坦波的話頭道:“第三點,是因為這次的怪病事件在兩年前就開始策劃了,尼坤需要和一些核心教眾串聯商議,沒有時間管理寺廟中的雜事,所以自願交出權力,這樣就有更多時間布置謀劃這一次的怪病事件!這一招叫“以退為進”,尼坤表麵上退出了權力中心,實際上還在利用自己在民眾中積累的聲望掌控一切,而且還可以從寺廟中的瑣碎事情中脫身出來謀劃怪病事件,即使以後發生流血事件承擔責任的反倒是洪大法師,這一石三鳥的安排,真是厲害!”


    坦波看著侃侃而談的肯警官,臉上的表情從錯愕變成了訝異,又變成欽佩,最後歎息道:“肯警官,我服了,看來我今天來隻是走個過場,就沒有您不知道的事。”


    肯警官暢笑起來:“坦波先生,你過譽了,我哪有那麽神通廣大,根據掌握的一些情報我可以猜到一些真相,但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就比如這次的怪病事件……”


    肯警官頓了頓,繼續道:“為什麽邪神“達娜小姐”做法之後,那些怪病患者就痊愈了?你們讓這麽多民眾同時染上怪病的手法究竟是什麽?”


    肯警官剛剛提出這個問題,小衛就不由緊張起來,他豎起耳朵就等著聽坦波如何迴答。


    在提審坦波之前,實際上肯警官和他都已經猜到了這個數百人染上怪病但瞬間又痊愈的手法(前文已經提到過,是數百老教眾假裝患怪病,而那些小孩得的怪病甚至死亡都是這些老教眾心狠手辣自己下的手),現在肯警官提出這個問題,顯然是在對坦波進行試探,看他是不是會講真話。


    如果坦波對此有隱瞞,就說明他心裏還存著僥幸的心理,並沒有完全配合審訊,此次事件還存在有更大陰謀的可能!


    還好小衛的緊張感沒有持續多久,坦波稍稍遲疑了一下,調整了下心態,就將真相竹籃倒豆子一般說出來。


    坦波講述的和肯警官之前推測的基本一致,這次怪病事件確實是這些老教眾集體裝病,目的就是造成混亂和民眾對政府的不信任。


    最開始隻是單純的讓怪病的風聲席卷全城,到後麵為了擴大影響,那些老教眾就將自己年幼的孫兒“貢獻”出來,不但折磨孫兒讓其表現出重病纏身的狀況,甚至有走火入魔的會殺掉孫兒,造成真正的恐慌。


    那個死去的老者則是主動提出“獻身”,讓人將他悶死並偽裝成怪病而死的模樣,不然死的全部是小孩說不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至於額頭上那個惡魔頭像形狀的血跡則是為了配合達娜小姐被邪神附體一事,畢竟尼坤大法師的名聲經過這個事件之後就毀掉了,不可能再以本來麵目出現操控一切,隻能培養一個代言人。


    而這個代言人,自然就是達娜小姐!


    那些老教眾家庭住址、在教中的職務坦波也都交待了出來,和肯警官掌握的信息基本一致。


    等坦波交待完畢,小衛長舒了一口氣,坦波連怪病的真相和老教眾的家庭住址都交待了出來,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和警方配合,以他在教中的地位,必然掌握了核心計劃。


    有他配合、有上千警員一同努力,尼坤大法師一定可以很快找到,“神佛宮”離徹底覆亡不遠了!


    而這個撲朔迷離的案件,也終於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但當小衛將目光轉向肯警官時,卻從肯警官的臉上看出了異色,這種異色小衛極為熟悉,難道剛才的審訊還遺漏了什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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