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術之前於醫生對捐贈者進行過初步檢查,並沒有發現異樣的地方,同事是從哪裏看出捐贈者是被謀殺的?


    於醫生用最快速度趕到了手術室,付靜已經送至了監護室休息觀察,手術台上隻剩下捐贈者的遺體孤零零躺在那裏。


    捐贈者的胸腔已經縫合好,依照規定,如果捐贈者生前沒有表明將全部遺體捐贈的話,心髒移植手術之後剩餘的遺體必須交給其家屬處理。


    同事滿臉慎重的表情,讓整個手術室的空氣都無比沉悶。


    於醫生環視了赤身裸體的捐贈者一圈,並沒有發現異樣,疑惑道:“老張(化名),你從哪裏看出他是被謀殺?”


    張醫生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扒開了捐贈者濃密的頭發。


    在捐贈者裸露出的頭皮處,有一個明顯的針眼,從針眼裏還朝外麵緩慢地滲出紅白相間的粘稠物質。


    於醫生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血液,而是血液和腦漿的混合物!


    張醫生說的沒錯,眼前的這個年青的捐贈者,極有可能是被謀殺!


    張醫生心有餘悸地講述了他發現針眼的經過:


    剛才清潔捐贈者遺體的時候,張醫生發現了其頭頂處有一個血痂,按上去還有點柔軟,顯然是剛形成不久。


    張醫生好奇地剝離了這層血痂,居然出現了一個針孔,而且還從裏麵慢慢滲出鮮血,他嚇了一跳,連忙用一根探針插進去,竟然輕鬆地透過了頭蓋骨,隨著探針的拔出,有白色的腦漿混合著血液滲出,情形極為恐怖。


    張醫生腦海裏浮現出隻有電影中才會看到的針頭殺人場景,不由驚恐萬分,連忙打電話給於醫生,請他一同來商量對策。


    於醫生思索了一下道:“老張,我們不能這麽輕易的下結論,這針眼應該是剛形成不久,萬一是在捐贈者死後形成的呢,那就不是謀殺了。”


    張醫生忙道:“那怎麽辦?”


    於醫生指了指遺體腎髒的位置道:“既然病人致死的病源是腎,我們就檢查下,看看他的腎病是不是足以致死。”


    張醫生點了點頭,認同了於醫生的說法,這是眼前最好的處理辦法,如果檢查確定腎病足以致死,那麽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此事隱瞞下去。


    兩人說幹就幹,十幾分鍾後,捐贈者遺體被解剖開來,在其腎部仔細地觀察一番之後,張於兩位醫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股無窮的涼意從頭頂直透到腳底!


    捐贈者的兩個腎極為健康,沒有一絲一毫病變的痕跡!


    看來這次的心髒移植手術事件,不僅僅是捐贈者被謀殺這麽簡單,極有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於醫生苦笑著道:“老張,這事已經不是你我兩人能處理的了,還是報警吧。”


    於是,便發生了本文開頭的那一幕。


    接警人員意識到這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刑事案件,連忙將電話轉接到警局刑偵大隊。


    張警官接聽電話後,交待張於兩位醫生不要將發現告之任何人,免得走露了風聲打草驚蛇。


    隨後張警官帶著小謝和法醫小湯,身著便衣迅速趕往了醫院,著手進行調查。


    三人進入手術室以後,小湯在張於兩位醫生的配合下認真檢查了一次屍體,得出了明確的結論。


    死者的死因不僅僅是頭頂被尖銳物體(針頭之類)插入,而且是被注射了某種不明藥物,導致死者在一定的時間處於腦死亡的狀態,最終窒息而亡。


    (在《深淵三部曲第二部深淵》中,我已經介紹過腦死亡,這裏就不再詳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迴頭去看看《深淵》事件的第六章。)


    死者的腎髒似乎有曾經動過手術的痕跡,但卻沒有任何病變,和“器官捐贈誌願書”上所寫的“腎髒有嚴重病變導致隻有兩個月生命”完全不符。


    死者是被罪犯以針頭從頭頂注射藥物的方式所謀殺,死亡的時間就在幾個小時之前!


    張警官思索了一下,和張醫生做了簡短交談,確定他沒有見過捐贈者的父親鮑有為(化名)後,便交待張於兩位醫生分頭做兩件事情:


    於醫生去將“器官捐贈誌願書”和誌願者父子的身份證複印件取來給他過目;


    張醫生則按照他的要求用手機打一個電話,撥打的對象,正是捐贈者的父親鮑有為(那個和付仁同時下車的年長男人,之前於醫生和另外兩個助手已經核實了他的身份)。


    這個電話極為重要,通話的過程中三位警員各自的反應也向我們證明了富有經驗的老警員在破獲大案的過程中有多麽的重要,張警官超人的敏銳和智慧在這個小細節中再次體現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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