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斌的爺爺奶奶去世,李母就安排人繼續散播小外甥是野種的傳言,引起親友和鄰居們的指指點點。


    當時阿斌已經慢慢長大,眉眼中越來越像阿斌的父親,按理說隻要見過阿斌和其父親的人,都會看得出來這應該是真正的父子。


    但這個世界不缺少內心陰暗喜歡顛倒黑白的人,親友們還好一點,至少會積點口德不去議論,但有些鄰居就不管那麽多,對她們來說,隻要茶餘飯後有談資就行,哪管你是黑是白。阿斌的爺爺奶奶有錢,之前本就有很多人暗中嫉狠,現在逮到這麽一個好機會不順杆子損上幾句樂嗬樂嗬還要等啥時候?


    風言風語越演越烈,就連阿斌和鄰居家的孩子玩,隻要發生矛盾鄰居家的小孩就會罵阿斌野種,阿斌迴去找父親哭訴,阿斌的傻兒父親卻腦子不清醒,無法去關懷阿斌。


    而李母居然責怪阿斌不該在外麵和鄰居孩子吵架,影響她和鄰居的良好關係,隻要阿斌在外麵受了欺負迴來,在家也同樣免不了李母的一頓毒打。


    李母一邊打會一邊惡罵:“就怪你媽那個賤貨生了你這個野種,讓我和哥哥都丟盡了麵子!”


    等李母和男友結婚之後,她自己的孩子李群出生,年幼的阿斌就徹底地變成了一個童工,還要承擔家裏很多活計,買早餐、搞衛生、掃廁所等等,髒活累活全部由他承擔。


    李母甚至還會找種種理由處罰阿斌,早上阿斌起床買早餐晚了,別人都可以吃隻不允許阿斌吃,有時候忍不住偷吃一點東西,李母就會對阿斌非打即罵。


    阿斌搞衛生不及時或者不幹淨,也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李母拿棍子打阿斌的時候,阿斌的父親就隻會在一邊傻笑,有時候還會接過李母手中的棍子抽打阿斌,一邊打一邊說:“好玩,好玩!”


    阿斌現在迴憶起來,本應該是最開心快樂的童年,對他來說卻隻有噩夢!


    唯一讓他感到開心的時候,就是偶爾媽媽偷偷來看他,一件普通的禮物,甚至一包小小的餅幹都讓他開心許久。


    將媽媽送的餅幹帶迴家,藏到床鋪下,不管自己多餓都舍不得吃,隻要看到那包餅幹,阿斌就覺得這個時間上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有媽媽的世界就有了一切。


    為了不讓媽媽傷心,懂事的阿斌每次都說姑姑和父親對他很好,生活很幸福。但他臉上的傷痕出賣了他,媽媽心裏明白是什麽原因,但卻無可奈何。


    離婚之後,阿斌母親就迴了娘家,分配的錢物也被父母以“暫時保管”的名義收繳了大部分,阿斌母親帶著一小部分財物隻身迴到省城打工,因為在這裏,有她的兒子,還有她的前男友。


    雖然是以和前男友發生關係的理由被夫家掃地出門的,但阿斌母親並不怪前男友,因為她和前男友沒有發生任何不正當的關係。


    現在離婚了,阿斌母親也需要一個人來安慰,就找到了前男友,當時前男友正在工地打工,見她孤身一人就接納了她,過起了兩個人的生活。


    但隨之另外一個噩夢又來臨了,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前男友,阿斌母親還不至於到自殺的地步。


    前男友是一個好逸惡勞、貪圖享樂的人,不然也不會在老家無所事事拖到二十好幾了才到省城打工,現在前女友來找自己,還帶著一筆不小的錢財,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豈有拒絕的道理?


    之前在農村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兩個人又不能經常在一起,前男友還所有收斂,現在一同生活在大城市,前男友的惡習也就逐漸顯露出來了。


    抽煙酗酒是常事,阿斌母親勉強能忍,但有了她之後還經常出去嫖娼就是她無法容忍的了。


    在前男友剛來省城打工的時候,免不了會有工友唆使他發了工資之後一同去嫖站街女,三十五十一次的那種,雖然姿色很差,但花錢不多又可以去火,次數一多就形成了習慣。


    阿斌母親來了之後前男友的習慣也改變不了,經常找借口偷偷前往,更惡劣的是,他還會偷阿斌母親的錢去嫖“檔次更高”的!


    阿斌母親如果不給錢,一樣是非打即罵,可憐又可悲的阿斌母親不懂得反抗,隻覺得自己一個二婚女前男友能接受就已經不錯了,無權去幹涉他做什麽,隻能強忍著。


    一個被姑姑非打即罵,一個被男友非打即罵,母子倆的苦命生活何其相似。


    知道兒子在家也經常被李母打罵的時候,阿斌母親內心的憤怒逐漸積累,時間一長,量變形成了質變,就發生了一起讓李母陰謀得逞的事件。


    某一天,阿斌藏在床底下的一些小玩意和零食被李母發現了,李母當即沒收了所有東西,臭罵阿斌偷錢。


    阿斌辯解說這是媽媽買的,李母更是生氣,唆使阿斌的傻兒父親對阿斌大打出手,說:“野種就是野種,無論我們家對你多好,心都是野的。”


    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阿斌內心苦悶,和母親見麵之後講述了所有受欺負的事情,表示不願意再留在那個噩夢般的家庭了。


    阿斌母親萬萬沒想到自己兒子生活的狀態比自己預想的還差無數倍,心痛孩子的她終於硬氣了一把,做好了承受夫家和男友責難的準備,將阿斌接迴了自己的破出租屋。


    一開始阿斌訴說自己身世的時候撒了謊,他說因為父親弱智,所以法院將自己判給了母親,和母親一起生活,實際上父母離婚之後自己當時跟著父親過日子,隻是在爺爺奶奶過世後受到了幹姑姑的欺壓才迴到母親身邊,如果不是這次處於非常時期,阿斌絕對不會提起這件事,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就是在赤裸裸揭開他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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