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這樣想著,宮渝也是這樣做的。

    他直接伸長了手臂將關珩圈在了懷裏,像是擼貓一樣摸摸關珩的後頸,安慰他道:

    “小關,我沒有喜歡景霑,也沒有喜歡任何人,我現在跟你在一塊兒,就想跟你好好過一段日子。”

    關珩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乍然聽到宮渝對他說這些,一時間激動地摟緊了宮渝的腰身,根本來不及去細細琢磨宮渝話裏的那句“跟你好好過一段日子”的具體含義。

    哄好了粘人的小金絲雀,宮渝直接將人重新帶迴到樓上,倆人坐一塊兒吃完了早餐,然後換好衣服,迴到節目組附近的寵物寄養中心接迴了多多。

    這次是宮渝開車,關珩坐在副駕上抱著狗跟他聊天兒。

    “哥哥,晚上吃飯的地方能帶狗一起去嗎?如果不讓多多進去,那我現在就迴去好了,別耽誤了時間。”

    “沒事兒,如果不讓它進去,咱倆就一塊兒迴家,不吃了。”

    宮渝趁著紅燈的空當,抽手摸了一把多多的小腦瓜兒,雖然月份還小,但是已經能看得出它日後長成超大型犬的雛形了。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它長大。

    宮渝歎了口氣。

    關珩對宮渝的歎息聲很敏感,問道:“哥哥怎麽了?心情不好?”

    宮渝眯著眼睛看著紅燈的讀秒,“沒,就是覺得活著挺好的。”

    見宮渝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麽一句話,關珩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不過總好過他之前喝醉的時候,說的那些悲觀厭世的話。

    關珩又找了些其他的話題來分散宮渝的消極心情,總算在到達方木發過來的地址前,將宮渝哄得笑了出來。

    剛一下車,就看到景霑披著外套等在餐廳門口,身邊空無一人。

    宮渝也發現了門口似乎隻有景霑自己,便嘟囔了一句,“秦四爺沒來啊。”

    聽到宮渝口中的名字,關珩的臉色突然一變,問道,“秦思夜要來?”

    秦四爺本就是輝途老板秦思夜的別稱,因為諧音,再加上他在道上正好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叫他秦四爺。

    因此,除非說話像正兒八經的主持人一樣字正腔圓之外,這三個字在一閃而過的瞬間,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發的究竟是什麽音。

    不過宮渝離得近些,聽到關珩最後一個字似乎落到了四聲,於是

    叮囑他道:

    “一會兒要是見了秦四爺,一定要有禮貌,以後你要走這條路,少不了他的關照。”

    關珩抱著多多,應了宮渝一聲,“知道啦哥哥。”

    宮渝拉好外套拉鏈,走在前麵,自然沒有看到關珩微微皺起的眉頭。

    秦思夜見過他。

    這圈裏的人幾乎都不知道關家本家究竟有幾個孩子,長輩們都將厚望寄托在他大哥關羿的身上,所以將關羿下麵的兩個小的保護得近乎無人知曉。

    即便後來進入公司參加工作,員工們也因為關珩和關羿長得並不相像,所以一直相信了關珩自稱關羿表弟的說辭。

    但是秦思夜來關氏談事情的時候,關珩卻沒來得及從關羿的辦公室離開,而且還被他聽了個徹徹底底。

    關珩不想見他。

    所以一會兒他可能要想個辦法帶著宮渝溜走。

    思慮之間,宮渝已經走到了景霑麵前,從容地跟他打了聲招唿,“景總,秦四爺在裏麵?”

    景霑拒絕了門童開門,伸手親自替宮渝拉開了門,示意他進去再說。

    宮渝卻站在原地,指指身後關珩懷中的狗,問道,“景總,我帶了小狗來,不知道可不可以進餐廳?”

    景霑十分想跟宮渝吃頓飯,現在人都到了餐廳門口,這要是讓宮渝跑了,景霑覺得自己這一晚上可能都會失眠。

    更何況,那可是宮渝的狗啊,別說進餐廳了,隻要能讓他跟宮渝在一桌上吃飯,全程蹲他腦袋上都行。

    “當然可以,”景霑自然不會主動要求讓多多蹲在自己頭上,不過態度十分親和,看起來甚至想要將多多奪到懷中使勁兒親兩口一樣和藹,“我會讓餐廳為小狗準備好晚餐的。”

    宮渝這才跟著他走進餐廳,示意關珩跟在自己身後就好。

    然而景霑似乎隻想給宮渝一個人開門,輪到關珩經過大門的時候,他撐著門框的手突然收了迴去,凸起的雕刻正好硌在關珩的後背上。

    關珩感受到了來自景霑對他施加的惡意疼痛,雖然這在平日裏來說不算什麽,但由於施暴者是這個糾纏宮渝的景霑,所以關珩決定給菁展示上一課。

    “哎喲,小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景霑連聲道著歉,可表情卻絲毫看不出他的愧疚,“我這今早在你哥哥車上,手腕兒不小心撞了一下,這陣子還有點沒力氣呢,實在抱歉啊,景哥跟你道歉。”

    “嘶——啊……”

    關珩抿著嘴唇等他表演完,然後在景霑漫不經心的道歉中痛哼了幾聲,轉而隱忍地咬了一下嘴唇,手掌覆在多多黑亮的大眼睛上,顫聲安慰道:

    “沒事的,多多,媽媽不痛,不要害怕哈,爸爸在前麵呢。”

    多多:???

    這一句話,向景霑傳達了太多來不及吸收的信息量。

    都開始養狗兒子了。

    而且宮渝竟然還是爸爸?

    這一切從發生到結束不過十秒,加上宮渝本來就走在前麵,聽到後麵的躁動聲後,迴過頭來發現是關珩和景霑在門口起了爭執,緊忙疾步走了迴來,擋在關珩麵前直接質問景霑道,“你把他怎麽了?”

    之前裝出來的恭敬有禮,在關珩被傷害到的瞬間便土崩瓦解,宮渝懶得再對景霑笑臉相迎,也不等景霑迴答,轉頭又問關珩:

    “你傷到了?哪裏疼?走,我們去醫院。”

    說著就要接過關珩懷裏的多多,扯著關珩的手走出餐廳。

    挖空了心思得來的機會哪兒能這麽輕易就被關珩這小綠茶攪和了,景霑見狀急忙擋在宮渝身前。

    一貫遵循的紳士風度也不要了,低頭就要將自己剛剛的歉再當著宮渝的麵兒道上一遍,甚至這次想要帶著幾分真誠,沒想到關珩卻靠在宮渝的懷中舞起來了:

    “哥哥,沒關係的,景總也是好心想要幫我開門,我相信他不是故意撒手的……你別生氣,不要因為我吵架……”

    景霑:“……”

    景霑:wqnmd。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宮渝自然不會繼續吃這頓飯,他隔著衣服輕輕揉了揉關珩微微駝著的脊背,聽見少年低低地哼了兩聲,不由又放輕了手上的動作,“我們迴家,然後看看需不需要去醫院。”

    景霑慌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於是隻能有樣學樣,模仿著被宮渝疼愛的關珩的語氣:

    “我也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讓小關弟弟這麽討厭我,我是真的想要幫他開門的……”

    宮渝嘴角一僵,對景霑臉上的表情不忍直視:

    “……景總吃過晚飯就讓司機載您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要注意身體,我們先走了,再見。”

    就差沒說讓他做一個腦部的核磁共振了。

    迴到家裏,宮渝直接掀起關珩後背的衣服

    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發現隻有輕微的紅腫,這才放下了心。

    在關珩別有深意的催促下,宮渝上樓洗了個澡,然後擦著頭發迴到了一樓客廳,坐在沙發上翻著劇本兒。

    關珩喂完了所有的貓,將鏟好的貓砂裝進了大袋子裏放在門口,方便等劉阿姨下次來的時候一起清理。

    他迴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看劇本的宮渝,視線變得柔和起來。

    宮渝剛洗過澡,頭發還濕著,隻不過室溫不低,人也沒有準備入睡,所以不需要用吹風機來吹幹。

    關珩還有點遺憾,他挺喜歡給宮渝吹頭發的,每次這樣,宮渝都會特別乖巧地繃直著脊背,任憑關珩在身後撥弄他的頭發。

    那種感覺……

    關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身走進了浴室,拿出吹風機,坐到宮渝身後,抬手拂了拂仍然帶著潮意的濕發,然後打開吹風機,小心翼翼地吹幹那頭柔軟的黑發。

    宮渝的頭發有點長了,不過聽說是因為下部戲需要才故意留長一點。

    關珩緩慢地將手指插進宮渝蓬鬆的發間,不疾不徐地按揉了兩下,力道正好是讓人舒適的程度。

    被關珩這突如其來的觸碰撩撥得喉間一緊,宮渝正想要迴頭看看關珩想要做什麽,卻直接被少年從背後抱住了腰身。

    緊接著,關珩的下巴就抵在了他的肩頭:

    “哥哥,我們今晚有很多的時間。”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讓宮渝的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連嗓子都變得幹了起來。

    他確實一直都在期待著這一天,但是天時地利人和這三點卻總是聚不全,總算今天有了空閑時間。

    就著這個角度,兩個人接了一個綿長的深吻,直到宮渝喘不過氣來,關珩才堪堪停下。

    “那,那我會小心一點,”宮渝側過頭,親了親關珩近在咫尺的耳垂,“不會傷害到你的。”

    關珩蹭蹭宮渝的臉,低聲笑道,“哥哥,我可不可以提個請求?”

    宮渝聽他這麽說,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他還是問道,“什麽請求?”

    “我們的好幾次,都是你在那個我……”

    明明沒有喝一滴酒,可關珩的臉頰卻紅撲撲的,格外討人喜歡,叫人下意識就想要答應了他的提議。

    宮渝強忍住想要盯著關珩的臉蛋看的欲望,在心裏堅定地告訴自己千萬不

    能動搖。

    這自古以來的受,有多少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後來就再也沒有攻起來過?

    他明明已經屢次站在了勝利的頂峰成了猛攻,今天又怎麽可能輕易地就答應了關珩的要求,為雀做0呢?

    宮渝剛要拒絕關珩,並且想說一些讓關珩死了這條心之類的話,卻聽見關珩繼續說道:

    “哥哥,景總今天開門磕到我背的那一下,要是躺著,我明天肯定會淤青得更嚴重,不過哥哥要是真的想像之前一樣,那也可以……”

    說著,關珩就要扯開腰間的浴袍帶子,然後順從地聽憑宮渝處置。

    一人一次……應該也算公平吧?

    更何況,他都已經那樣關珩好幾次了。

    宮渝心想。

    大家都是男人,肯定都知道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麽,不能因為他是金主,就剝奪了小金絲雀做男人的權利。

    這沒有道理。

    經過內心的痛苦博弈,宮渝終於猶豫著點了點頭,遲疑地問關珩道,“……你會嗎?”

    聽到宮渝這樣問,關珩差點掩飾不住自己的笑聲。

    他會嗎?他可太會了。

    從喜歡上宮渝的第一天開始,關珩就已經將這方麵的知識通通記在了腦子裏,隻為了這一天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不過關珩哪敢說自己積攢了好幾百天的經驗就為了這一刻?

    他隻能軟乎乎地湊到宮渝的頰邊,輕輕親了他一口,然後甜絲絲地道謝,“謝謝哥哥,我一定會小心的,讓哥哥難……”

    “難忘”兩個字還沒說完,宮渝就已經一把捂住了關珩的嘴巴,臊紅著臉打斷他:

    “……去洗澡吧。”

    宮渝向來都是一個人睡,所以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讓他在迴到家、躺進大床裏之後,下意識就將睡褲丟出被窩。

    關珩挨著他躺下,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關掉臥室的燈,反而倚在枕頭上,側身躺著看向宮渝的臉。

    不知道是因為室內溫度不高,還是因為別的什麽,關珩突然把右手縮迴了被窩。

    宮渝瞅了他一眼。

    那隱含風情的眼神中似乎偷偷藏著幾分期待。

    而從關珩的神情上,卻看不出他此時在做什麽,隻有時不時動一下的胳膊肘,才能讓人猜測他似乎是在摸索著什麽。

    宮渝剛想要

    開口詢問他在幹嘛,唿吸卻驟然滯住,旋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嗯……你。”

    關珩湊過來親了親他的嘴唇,示意他躺好,不要亂動。

    須臾,宮渝似乎聽到了水聲。

    他難受地闔上眼睛。

    不知又過了多久,關珩的嘴唇才貼到他耳邊低低地問詢道:

    “哥哥,可以了嗎?”

    宮渝略長的黑發肆意散亂在枕上,顏色黑白分明,這兩個顏色帶來的反差讓關珩又輕輕吸了口氣。

    男人額際布滿隱忍的薄汗,他半闔著眸子,手背橫在眼睛上方,似是擋著刺眼的光線,又像是難以麵對眼前比自己小了快十歲的關珩。

    關珩又問了一遍,嗓子比之前啞得還厲害,“……哥哥?”

    宮渝緊抿著微腫的嘴唇,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關弈邁目瞪狗呆:臥……槽……

    方蒼滿臉姨夫笑:臥……槽……

    宮金主眼中含淚:臥……槽……

    關茶茶深吸口氣:臥……槽……

    多多狗眼滴溜轉:汪……汪……

    嘻嘻嘻,有雞叫聲嗎?有生發液嗎?感謝在2021-08-0220:57:30~2021-08-0317:55: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曉彤.52瓶;5403230120瓶;沐寧10瓶;戴玫、o_orange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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