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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忌,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朱九真麵如死灰,嬌媚的聲音裏一半驚恐,一半苦澀。


    然而她的話語,又豈會對王度造成些許影響?


    他笑道:“那是當然。”


    他掌力吐出,封鎖住朱長嶺周身大穴。


    朱長嶺登時麵色慘白,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苦練,竟不是眼前這個少年的一合之敵。


    眼下更是被人輕易製服,落入他手。


    要收服朱長嶺等人,總要先給他們展示一下拳頭。


    但要是當真廢了,也就沒人給他辦事跑腿了,所以之前還留幾分力。


    將朱長嶺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王度笑道:“朱長嶺,你是服也不服?”


    朱長嶺平日裏享盡富貴,哪裏受到這種皮肉之苦,隻是他天性陰忍,卻是一言不發。


    隻有姚清泉迴過神來,含恨嘶聲道:“久聞天鷹教殷妖女蛇蠍心腸,張公子果然是家學淵源,好!好!”


    王度絲毫不為所動,殷素素的名聲,與我何幹?


    生恩養恩,這人一樣不占。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個符號而已。


    “不錯,正如你們所想,我父就是張翠山。你們陰謀算計我,是咎由自取,也不用羅嗦。而今以後,奉我為主,還能留下一條命來,若是不然,嘿嘿!”


    王度一聲冷笑,駭得朱九真話都說不出來,隻以祈求的眼光向王度看來。


    朱長嶺跟姚清泉心下驚悸,臉上顏色陰晴變換。


    思量一會,朱長嶺說道:“是我走了眼,沒看出你非但不是如今要殺要剮,你一言可決;奉你為主,也是理所應當。”


    兩人一並勉力起身,向王度恭敬施禮:“主人。”


    “很好。”


    王度起身,飛快地在這兩人身上拍了數下。


    此時兩人身負重傷,生死都在他人手中,絲毫不敢異動。


    王度是以武當秘傳的手法,給朱長嶺跟姚清泉兩人下了禁製,免得脫了掌控。


    “這少年,心思怎地如此深沉。”


    本來兩人心中還有些想法,先自服從,以圖將來。


    然而這樣被人下了重手法禁製,又如何脫身?隻得受製人手。


    施施然走到大殿之上,打量著牆上的畫像。


    畫功倒是不錯,可惜這些人不知道張無忌生來酷肖殷素素,跟他父親的相貌相差不小。


    原本情節破綻不小,隻是糊弄下張無忌那等少年。如是王度,早能從細微處察覺不對,做出應對。


    朱武連環莊地處西域,但富庶程度不遜江南大族分毫,王度正要拿它作為自己起步的根基,又怎麽會讓朱長嶺他們的謀算把這大好山莊化作灰燼呢?


    可惜這朱家三代人的苦心經營,不知經曆了多少困苦波折,而今卻全為王度做了嫁衣。


    紅梅山莊已經入手,結下來就是武家了。


    朱武連環莊,還是比較偏於土豪,門下弟子隻有大貓小貓三兩隻,家族似的傳承。


    在六大派這樣的巨頭手中,根本是不堪一擊。


    張無忌的記憶中有武當派和金毛獅王的傳承,都是倚天巨頭的核心人物傳下,比起閉門造車的朱武兩家,強出何以道裏計。


    縱然有一陽指與降龍掌這等絕學,然而才智不足,強行參悟,隻落得一個眼高手低。


    紅梅山莊中人都隱隱約約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換了主人。


    這幾日人心惶惶,卻是無人敢於詢問,更無人敢於離去。


    放眼江湖,紅梅山莊很小;然而在這方圓百裏,官府都管不到,他們就是活生生的閻王。


    暖閣之中,朱九真為自己的父親敷藥。


    隻見她眼中空洞,迷迷瞪瞪,再無之前那種活力,一個失手,碰到傷處,疼得朱長嶺長吸一口氣。


    “哎喲!”


    然而朱九真卻是毫無察覺,動作照舊。


    朱長嶺剛想發作,妻子衛氏就開始抽泣。他苦笑一聲,放下手來。


    “我的好女兒,你還妄想跟人家雙宿雙飛呢?”


    見此情狀,朱長嶺心中滿是無奈。


    這下算是賠了女兒,又輸了莊子,血本無歸。


    他這幾日再三思量,自問平時沒甚破綻,張無忌那小子是如何看穿的?


    嘎吱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有人推門進來,正是王度。


    王度隨意打量幾眼,卻好似有如山壓力,朱長嶺瞬間沒了想法。


    王度的武功並沒有高到讓他驚懼的地步,隻是這份深沉與洞察人心的能力,讓他這幾日都睡不安寧。


    而朱九真死灰般的眼中好像有了些許神采。


    “恩,父慈女孝,不錯不錯。”


    王度笑道。


    朱長嶺強忍疼痛,帶著妻子女兒行禮。“不知主人有什麽吩咐?”


    王度從袖中托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說道:“這裏有一粒藥丸,你權且服下。”


    原來是這幾天他依靠朱家的藥材,所煉製的毒藥。


    張無忌繼承了胡青牛的藥經醫術跟王難姑的毒經,這些知識現在都便宜了王度。


    王難姑的毒經中所載現成藥方就有許多,其中慢性發作的不在少數。


    他便取了一味名為五行散的,便於煉製,而藥性奇特。


    若是時日不到,那就是一份補藥,有益良方;然而每過得十日,就會逆亂五行,讓人痛不欲生的同時大傷元氣。


    若是沒有解藥壓製,捱上那麽兩三次,也就差不多該去了。


    那藥丸散發著清香,賣相極好。


    朱長嶺卻知道,這絕非什麽好東西,很可能就是毒藥。


    他臉色陰晴不定,王度也不催他,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


    到了這時候,還能有什麽想法?


    朱長嶺長歎一聲,臉色頹然,取過藥來服下。


    本來就蒼白的臉又失了幾分顏色。


    王度一掌拍出,渡出一股氤氳紫氣。


    “這是為了你好,免得你自誤,害了一家性命。”


    氤氳紫氣入得朱長嶺身體,化作精純元氣,分往五髒。


    難以言說的痛苦,充盈了朱長嶺全身。


    慘不堪言。


    聽了朱長嶺慘嚎數十聲,王度這才又給了一掌,壓製住了五行散的藥性。


    “這也是為了我好?”


    不過數息,朱長嶺嗓子已經沙啞,他怨憤不能自己,嘶聲道。


    “不錯,若是你們再有些謀算,讓我壓抑不住,一時失手殺了你們,那也不能怨我。”


    “不如長個教訓,乖乖做事。”


    “這是武當秘藥,每有十日就得發作一次。若非修成氤氳紫氣,無法可解。你大可找人試試,看看有無人能夠拔除。”


    朱長嶺眼界還可,知曉氤氳紫氣乃是武當不傳之秘,隻有七俠那個級數的核心弟子才得傳授。


    而武當派,正是這個小魔頭的大靠山。


    王度此舉,隻是為了少些麻煩。


    練武一道,內煉外養。


    這朱武連環莊作為西域有數的土豪,通達四方,遠到江南天方,都有聯係。


    可以為他省下許多功夫,來讓他更有效的獲取力量。


    這些時日整理張無忌的記憶,很是發現了不少知識,可以深思。


    特別是武當九陽,其中蘊含張三豐這個倚天武道成就最高者對道路的思考,奧妙性光,層出不窮。


    在王度心中是如詩如畫,讓他深有所感所得。


    然而王度清楚知道,這些知識參考,他的根基,還在於九息服氣法。


    隻是投影位麵虛實難度,與主位麵有許多細微差別,卻是不能直接入門。


    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九息服氣法雖好,其中真切操作的術部,已然無用,隻有靠自己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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