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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雲護送秋晴到了赤葵城,終於能歇歇腳。


    在酒樓之中,恰巧遇到好友薑楓禮。破雲心中大暢,不由拉著薑楓禮一番痛飲。


    幾杯下肚,薑楓禮笑道,“佳人等候,久候未免唐突。小弟這就告辭了,以後有機會你我再痛飲一番。”


    破雲一怔,脫口道,“薑兄要走?”


    薑楓禮故意為難道,“破雲兄還有佳人相候,小弟再不走豈不太煞風景了。”


    破雲苦笑道,“薑兄又來取笑小弟,小弟都說了秋晴與破雲隻是同行而已。”


    薑楓禮始終認為破雲對秋晴有意,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當下順著破雲,笑道,“是,是。小弟還有事情,先走一步?”


    破雲皺眉,知道薑楓禮誤會了,可這種事情越描越黑,也懶得多做解釋,無奈道,“既然如此,破雲就不挽留薑兄了。他日,破雲再與薑兄暢談痛飲。”


    薑楓禮笑著點點頭,起身告辭,“那小弟就先走一步。”


    破雲無奈笑笑,道,“薑兄慢走,來日再聚。”


    薑楓禮微笑點點頭,起身到門口突然停下,迴頭道,“破雲兄,小弟有件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破雲一怔,微笑問道,“薑兄有事直說,你我何須客氣。”


    薑楓禮皺眉沉聲道,“夜羽門王自庸的死,小弟我也有所聽說。方才聽破雲兄這麽一說,小弟感覺夜羽門木海門主有些奇怪。”


    破雲一愣,“怎麽奇怪?”


    薑楓禮沉聲道,“聽破雲兄說,其實破雲兄並沒有趕上事情的發生,就連王自庸的遺體都沒有見到。那麽,木海門主既然懷疑王自庸的死有蹊蹺,為什麽還要把王自庸的遺體火化呢?”


    破雲展顏微微一笑,道,“這點我也曾懷疑過。不過後來才知道,木海師兄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薑楓禮笑道,“既然破雲兄已經知曉,那小弟也就不再多嘴。後會有期。”說完拱手告辭。


    破雲倚門看著薑楓禮走遠之後,才坐迴屋裏,喝上一口酒,琢磨著薑楓禮說的話,臉龐不由掛上一絲微笑,心中感激薑楓禮的關懷。


    破雲靠在長塌上自斟自飲,沒幾杯下肚,忽然感覺眼皮發重,一股濃烈的睡意浮上心頭。心中不由奇怪,幾杯水酒而已,怎麽有如此困意?


    要知道,尋常之人喝上幾杯酒可能有些醉意,可習武之人,尤其是到了破雲這等功力,酒意早隨功力散於周身,隨唿吸、汗液排出體外。


    現今破雲忽然浮上如此濃重的睡意,可以說是非常反常的。


    眼皮越來越沉重,破雲心中暗驚,暗運功力驅除睡意,誰知道竟然全身無力,功力全無!破雲大驚,眼皮卻再也支持不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隻記得最後合眼之際仿佛有個人影閃動,心中稍稍一安,秋晴迴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破雲慢慢醒轉過來。


    破雲第一反應就是苦笑。


    第一個感覺就是什麽東西蒙著自己的眼睛,第二的感覺是自己像個粽子一樣,讓人綁個結實,動一動難比登天。當下默運功力,發現丹田中內力時有時無,破雲倒還是有些欣慰,至少沒有到一絲內力都沒有的地步。


    定定神,破雲發現自己靠在什麽東西上,仿佛是道牆,腦袋用盡力氣向後麵的牆碰了碰。聲聲沉悶之聲傳來,破雲心中發苦,牆厚的可以啊。綁在背後的手輕輕摸摸地麵,地麵還算平整,一股潮濕的感覺順著指間傳來。


    破雲大體上對這個地方有了些了解。


    應該是一個不怎麽見陽光的地方。從安全來想,可能是山壁之內或者地下的牢房。在赤葵城附近的崇山不是很多,地牢的可能就更大一些。而眼睛透過蒙在眼睛上的東西,一絲光亮都看不到,也更證明了這一點。


    破雲默運清心訣,一絲幾不可感的冰涼勁力從丹田升了起來。


    破雲大喜,功力還有就好辦,一邊默運功力,一邊思索到底怎麽迴事。怎麽糊裏糊塗的就讓人捉來了?秋晴不是迴來了嗎?難道迴來的不是秋晴?是把自己捉來這裏的人?


    破雲想到秋晴可能沒有迴來,心中倒還送口氣,沒迴來就可能逃過捉拿自己的人,以秋晴的三腳貓工夫和火爆的脾氣,迴來肯定被人家捉到。


    破雲不由對自己如何中招奇怪不已,如果說是毒藥的話,自己身上有辟毒珠,而且自己對毒藥基本都有抵抗能力,不應該如此簡簡單單就昏過去。不由暗歎自己的辟毒能力還是太差…


    其實破雲對自己的處境並沒有十分擔心,既然把破雲活捉來到這裏,就說明破雲還有什麽東西是他們想要的,如果想要了破雲的命,直接殺了不省事的多。


    既然他們對破雲還有要求,那反過來就不會讓破雲死,至少暫時不會死…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破雲感覺功力恢複了兩到三成,雖然對絕鼎高手毫無勝算,但對付一般功力,像秋晴那樣的人,還是富富有餘了。


    破雲掙紮著坐直身子,猛吸口氣,身子不斷縮小,在後麵反綁的雙臂,卻趁此機會從腳下繞到了胸前。


    雙手使勁撐了撐,綁在手腕的繩子隨勁力時大時小,絲毫無損。看來人家是準備齊全,連繩子用的都是上好牛筋編成的。


    破雲往頭上摸了摸,感覺眼睛圍著一道棉布,用力一扯,罩眼的棉布扯落下來。眨眨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裏麵。說是房間,隻是因為破雲看見自己身後的牆壁,但其餘幾個方向什麽都看不到。


    若說破雲功力未複,眼力受損看不遠也算是個借口,但破雲自己感覺還是能看到自己周圍五六尺之內的東西。換句話說破雲周圍什麽東西都沒有,也就是這間房間非常寬廣。


    破雲摸摸前胸,感覺懷裏的東西竟然都還在,尤其是可愛的月痕。


    破雲大喜,另一方麵發現自己身上幹燥,再加上東西都在。那麽說,被捉來這裏必定沒有多久。心中不由疑惑到底是誰,用什麽方法讓自己受了暗算。


    下毒?為什麽沒有殺自己?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呢?反反複複的老是這幾處疑惑。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破雲急忙把蒙麵的棉布重新蒙在眼上,歪歪的靠在牆上,裝作依舊昏迷沒醒。


    吱呀一聲門響,破雲的對麵左側的黑暗中閃出一道亮光,一道門在亮光的映射下顯露出來。兩名黑衣大漢,手持火把出現在門口。


    兩名大漢邊說邊笑走進門,一名大漢道,“老大也是,還留什麽活口,麻麻煩煩的,直接殺了不就完事了。”


    另一名大漢做個噤聲的手勢,輕聲斥道,“你不要命啦。讓老大聽見非宰了你不可。”


    先前大漢哈哈笑道,“二哥你也太小心了,在這老鼠洞裏老大能聽見什麽。老大不是去快活了嗎。”


    另一名大漢臉色稍緩,還是皺眉道,“還是少說為妙,再說,老大不殺自然有老大的用意。聽說老大也是替人辦事,並不是自作主張。”


    先前大漢怔道,“老大也給別人做事?不可能吧。”


    另一名大漢顯然對他們口中的老大不甚滿意,終於忍不住輕哼一聲,道,“世上有錢有勢之人數不盡數,能差遣老大的主也有的是。”輕歎一聲,“就是咱們這樣打雜的最沒出息,連點油水都沒有。”


    先前大漢哈哈一笑,道,“二哥就是多愁。趕快完了差事,咱倆去香芹樓快活快活去。”說完奸邪一笑。


    另一名大漢跟著淫笑連連,點頭稱是。


    談話間,兩人來到破雲麵前。先前大漢踢了踢破雲,見破雲沒反應,朝另一大漢笑道,“既然還沒醒,那就不怪咱們不辦事了,咱們走吧。”


    另外一大漢點點頭。忽然見先前大漢摸向破雲懷中,一把拉住他,斥道,“你真要找死是不是!老大說了誰都不能動他們,你還要順手牽羊,等一會他醒了老大問話,你我豈不吃不了兜著走!”


    先前大漢不甘心的收迴手,用力踢了一腳破雲,咒罵道,“娘的!老子想發點小財都不行。”


    另外大漢皺眉道,“迴去通報老大吧,沒事也好快些去香芹樓。”


    先前大漢對這香芹樓中意的很,聽完立馬拉著另一大漢小跑走了。


    咣當一聲,大門合閉,屋子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破雲輕輕拉下蒙麵棉布,腦子轉得飛快。


    他們口中的老大必是捉拿自己的人,聽他們的口氣似乎捉的不是光自己,難道秋晴也被捉來了?他們捉自己想幹什麽呢?如果說雷殃門的人,說不定早就把自己殺了。雷殃門早就懸賞自己,不論死活,死人當然要比活人好處理,所以雷殃門手下一定不會手軟的。


    如果不是雷殃門…會是什麽人呢?


    破雲自問除了雷殃門以外,沒得罪過其他門派。難道是雷殃門心血來潮想請自己去震龍山喝茶,改下命令要活捉自己?不管怎樣要趕快脫離此地,秋晴還在被困,一定要先救她才行。


    想到秋晴,破雲心中不由焦急起來。


    從懷中掏出月痕咬在口中,在手腕的牛筋繩上輕輕劃動,牛筋繩立馬斷為兩截。


    破雲割斷身上的綁繩,在懷裏隨便掏出個瓷瓶,倒出粒藥丸扔進嘴裏,就地盤膝而坐,默運清心訣爭取早些恢複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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