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茵挑眉,脫口而出:“可以說說你那位朋友嗎?”


    鹿小野一怔,沒想到她竟然會對這個感興趣。


    她沉默了下,撒了個謊:“她……已經不在了。”


    黛拉是鹿小野的人格,既然兩個人格已經合並,說黛拉不在了不算是欺騙。


    白茵茵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錯愕之後道了聲抱歉。


    鹿小野搖搖頭。


    兩人又隨意聊了兩句。


    不知道為什麽,鹿小野總覺得白茵茵對自己很感興趣,總是想方設法找話題,但鹿小野心裏惦記著爾爾,卻沒什麽聊天的興致。


    坐了一會兒後,鹿小野正想將卡洛斯叫出去單獨聊下,不料白茵茵卻突然說了句:“爾爾醒了。”隨即又轉頭笑著問鹿小野:“鹿小姐要一起去看看嗎?”


    鹿小野一怔。


    從白茵茵剛才這個問題看來,白茵茵應該是知道爾爾是鹿小野的女兒,那為什麽剛才絲毫不提這件事,反而對她的事情那麽感興趣?


    而且,她怎麽知道爾爾醒了?


    嬰兒房跟這裏,隔了整整兩個走廊,如果關上門,就算是爾爾哭鬧也不可能聽見,至少鹿小野就沒聽見。


    卡洛斯看出鹿小野的疑惑,伸手將白茵茵攬進懷裏,對鹿小野淡淡解釋道:“茵茵耳力很好。”


    耳力很好?


    鹿小野心中微詫,她還是第一次遇見耳力比她更好的人。


    而且她注意到,卡洛斯伸手去攬白茵茵的時候,白茵茵的身子明顯僵了下,神色也很不自然。


    鹿小野猜測,如果不是自己在場,白茵茵說不定會直接將卡洛斯推開。


    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


    三個人,再次迴到嬰兒室。


    嬰兒床裏爾爾果然剛睡醒,正一個人在那兒咬手指玩,看到卡洛斯跟白茵茵進來,立刻咯咯地笑起來。


    鹿小野看著這幕,心裏莫名覺得有點堵。


    明明是她的女兒,卻不認識她,反而跟將她偷走的卡洛斯這麽熟稔……


    “鹿小姐。”就在這時,白茵茵突然叫了她一聲:“爾爾在朝著你笑呢,要不要過來抱抱?”


    鹿小野抬頭看過去,果然看到爾爾在看她,烏黑漂亮的大眼裏有好奇,也有笑意。


    鹿小野被她的笑勾得心都顫動了,什麽不爽都煙消雲散,隻想將她抱起來,親親她的小臉。


    白茵茵見狀,將爾爾從嬰兒床裏抱出來,遞給鹿小野。


    鹿小野昨天剛抱過兒子,所以抱孩子來也算有經驗,不像昨天那麽緊張,不過心跳還是快得不行。


    “咯咯……”


    爾爾被她逗得又笑起來,兩隻大眼睛緊盯著她,睫毛又長又卷,上下撲閃著,像是兩瓣蝴蝶的翅膀。


    “小小姐真的好可愛,簡直像天使一樣……”


    就連旁邊的保姆都忍不住低聲感慨了句。


    然而這話落在鹿小野耳朵裏,瞬間又讓她的心頭布上了一層陰翳。


    這是她的女兒,不是卡洛斯的,爾爾才不是他們的小小姐!


    卡洛斯看著鹿小野抱著爾爾不肯鬆手的樣子,跟白茵茵對視一眼,隨即開口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跟鹿小野單獨說幾句話。”


    保姆跟護士聞言,都恭敬地退出去了。


    白茵茵雖然不知道卡洛斯會跟鹿小野說什麽,但想到他承諾過的話,還是點點頭,帶上門離開了嬰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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