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盧廣慶那麽的說著,唐逸淡淡的一笑:“我著實不太懂!”


    廖德勝和郭善民聽著,都笑了笑,也沒說啥。


    自然的,唐逸說不懂,肯定是假的。


    盧廣慶也知道這事不能說得太透了,所以他也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他要是還執意的往下說的話,就會令唐逸懷疑他什麽了。


    所以,盧廣慶忙是轉移了話題,衝廖德勝和郭善民樂嗬道:“你們倆怎麽不敬唐書記酒呢?”


    聽得盧廣慶這麽的說著,廖德勝忙是笑嘿嘿的端起酒杯來:“來來來,唐書記,我敬您一杯!我祝您在平陽省一切都順心吧!”


    唐逸端起酒杯來,與廖德勝碰了碰杯,然後說了句:“這個順心……怕是還得有所努力才行呀?”


    趁機,盧廣慶笑微微的說了句:“唐書記知道就好。”


    這話也就是點到為止,實際上是對唐逸的一種警示。


    唐逸隻是會意的笑了笑,並沒有就此說什麽,因為他覺得還沒有必要在飯局上跟盧廣慶較量什麽。


    待唐逸剛撂下酒杯,郭善民忙給斟酒,然後端起酒杯來:“來來來,唐書記,我敬您一杯!”


    唐逸故作難為情的笑了笑,打趣的說了句:“我怎麽感覺像是車輪戰術呀?”


    盧廣慶又是趁機說了句:“這車輪戰術可是最要命的呀!”


    唐逸又隻是會意的笑了笑,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他心裏明白,盧廣慶這是在向他示威。


    顯然,這酒桌上的話語,都是蠻有涵義的!


    這晚,省紀委兩位副書記吳克勇和廖曉明也湊在一起喝酒。


    原本他們倆是對立麵的,但是現在麵對省紀委新來的唐書記,他倆也不得不想著強強聯手了。


    不過,更多的,還是吳克勇想套套廖曉明的話。


    這會兒他們倆正在另外一家酒店的包間裏密聊著……


    吳克勇忽然衝廖曉明問了句:“你剛剛說……盧省長的意思還是希望你順應新來的唐書記?”


    “對。”廖曉明點了點頭。


    “可是……”吳克勇皺了皺眉頭,“要是真順應的話……久而久之……也就被他所掌控了大局不是?”


    廖曉明忍不住一聲冷笑:“嘿……問題是現在省紀委的大局已經被新來的唐書記所掌控了不是?咱們省紀委辦公廳廳長季德剛,監察廳廳長於明朝這些個人不都主動向新來的唐書記投誠了麽?所以……現在就咱們倆這個跳梁小醜也是發揮不了什麽作用了不是?所以……還是聽我的吧,順應吧!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咱們省紀委的書記是姓唐的,所以要是咱們不順應的話……怕是隻等著下課了?難道……你想跟李國東的命運是一樣一樣的?”


    聽得廖曉明這麽的一番話後,吳克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然後一聲哀歎:“唉……看來也隻能順應了?”


    忽見吳克勇如此,廖曉明又是忍不住笑了笑:“你現在也知道就你一個跳梁小醜不管用了呀?當初……你跟李國東不還跟我鬥得死去活來的麽?不都想當省紀委書記麽?”


    被廖曉明這麽的嘲笑著,吳克勇一時倍覺囧囧的,臉澀-澀的,但心裏又有些氣惱的白了廖曉明一眼,心說,你個傻b,這會兒你嘲笑個毛呀?你還不是也得順應姓唐的,真是的!你廖曉明就是他媽一個臭傻b,當時你不是仗著跟盧省長的關係,滿以為自己能當上省紀委書記麽?現在不也傻b了不是?


    見得吳克勇一時囧得無話,廖曉明又是嘲笑道:“不過也得感謝新來的唐書記,要不是他的話,想必你吳克勇也是不會坐在這兒跟我喝酒的。”


    瞧著廖曉明愈加得意了起來,吳克勇的心裏不由得冒出了一股無名火焰來,由此,他暗自氣唿唿的想,麻痹的,反正都是順應,要不老子就順應得徹底一些,這樣也能爭得省紀委二把手的位置不是?這樣的話……我吳克勇就擠掉你廖曉明個傻b得了,看你還他媽得瑟?


    盧廣慶這晚為唐逸所設的飯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在建立彼此的友誼。


    自然的,盧廣慶也知道,省紀委書記在省裏也是占有一席重要地位的,所以順應他盧廣慶是不大現實的,那麽也隻好是建立彼此的友誼。


    隻要跟省紀委書記將這關係搞好了,那麽他盧廣慶將來辦事就方便很多。


    現在這位新來的省紀委書記雖然沒有什麽動靜,但是他畢竟在平陽省不是?


    所以這對他盧廣慶來說,無疑還是有著極大的心理壓力的。


    所以,他盧廣慶要盡量想辦法與唐逸建立起友誼來。


    但,就今晚來說,盧廣慶還是看不到唐逸有什麽明顯的破綻,這對他盧廣慶來說,也是感覺雲裏霧裏的。


    由此,盧廣慶也是感覺到了,這位新來的唐書記雖然年輕,但是道行還是很高呀!


    遲到這晚的飯局結束後,唐逸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來。


    更是沒有遞給盧廣慶什麽信息。


    這對盧廣慶來說,感覺有些痛苦。


    原本盧廣慶以為像唐逸這樣的年輕人,應該是很好說話的,他的思想也應該是開明的,所以盧廣慶就以為唐逸應該會趁機撈點兒好處的。


    可是哪曉得唐逸遞給他盧廣慶的信息則是,他說他不懂,這是什麽意思呀?


    難道還要他盧廣慶打開天窗說亮話麽?


    要是這樣的話,萬一中了唐逸的圈套,豈不是不打自招?


    所以盧廣慶倍感痛苦,也隻能心想暫時穩住不動,還有待進一步觀清局勢……


    然而對於唐逸來說,在這晚的飯局上,他已經感覺到了這位盧省長不是什麽好鳥。


    若是真是好鳥的話,是不會暗示他很多東西的。


    所以這也令唐逸倍感棘手,因為平陽省的問題可能比想象中還要嚴峻得多?


    若是盧廣慶真不是什麽好鳥的話,那麽他唐逸想辦了他盧廣慶,也是有難度的。


    畢竟盧廣慶是平陽省省長,省裏的二把手,這對他唐逸來說,不是說想動就能動的。


    搞得不好,可能會是盧廣慶先動他唐逸?


    這晚,吳克勇迴到家後,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鍾了。


    吳克勇迴到家,見得老婆已經睡了,於是他也就獨自跑去了書房,關上門,往書桌前一坐,點燃了一個煙來,愁眉不展的深吸了一口,然後一口鬱氣唿出:“唿……”


    這會兒,吳克勇在想,今晚省長盧廣慶那個狗-日的都主動邀請了新來的唐書記吃飯,想必……這位新來的唐書記應該是一位棘手的人物?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麽他吳克勇不如拿出點兒真心實意來向唐逸投誠?


    若是這一步抉擇得當的話……也就攀上了唐書記,這樣的話……隨著唐書記的發展,他吳克勇也有可能如日中天?


    就目前來說,他吳克勇還有資本投誠的。


    畢竟他在平陽省這個貪腐的大環境中,他可是一分錢都沒貪過。


    倒是他想貪來著,隻是他沒有那個背景,也不敢貪,怕出事。


    對於平陽省的情況,他吳克勇可是深知的,每次當中央責令反貪腐時,都是抓幾個典型交差完事。


    至於那幾個典型,都是像他吳克勇一樣,靠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來的,沒有後台、更是沒有後山可靠,隻是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一心想在官場上混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來。


    可是鑒於平陽省的這個大環境,有些同誌混到一定的高度,也就有些把控不住了,也開始一點一點的被侵蝕了。


    最後每當大風一吹,他們就成了典型。


    而那些真正撈到好處的,卻是屁事沒有。


    這對長期生活在這等環境下的吳克勇來說,無疑是活得憋屈,導致心理也有些扭曲了。


    事實上,他一心想幹點兒正事,可是鑒於這個無奈的環境,他又隻好沉默著。


    沉默久了,他也開始動那些歪心思了,可是他又膽小、怕被抓典型,導致他一直沒敢有什麽動作。


    長此以來,他就生活在這種矛盾中!


    所以現在他在想,若是新來的唐書記真有料的話,那麽他吳克勇不如就合力跟唐書記大幹一番好了?


    這樣的話……就算最後也犧牲了,那起碼也是死得光榮不是?


    因為他也看出來了,新來的唐書記貌似有著一種不怕死的精神?


    若真是這樣的話,想必新來的唐書記是不會被他們所同化的,那麽最終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會形成對立麵,這場戰爭、這場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情罷了,就這麽簡單而已。


    想來思去的,最終,吳克勇還是決定先等觀察一段時間再說,若是唐書記真是他所想象的那樣,那麽他就徹底投誠好了!


    想通這些後,吳克勇決定先向唐書記示好先,然後再盡管其變……


    事實上,唐逸沒有首先拿吳克勇開刀,而是拿李國東開刀,這是因為唐逸覺得吳克勇的利用價值更高。


    因為唐逸早已究竟了他們幾位的檔案資料,所以在用人這方麵,唐逸也是有著自己獨到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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