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嫉妒


    先前談的那個男人就不說了,反正也分了手,而薛家家教甚嚴,薛巧巧不可能是第二個崔紅豔。


    可後麵她被前男友的現女友扇巴掌,這事卻讓文誌高不爽,覺得太丟臉。


    雖然他也覺得嚴金枝特別像潑婦,但是,如果薛巧巧不去惹人家,人家怎麽可能打她?


    再往後,就是結婚的事。


    或許是被文誌高一家高高在上的態度嚇到,孫大妹不敢再像之前對陸有為那樣,對文誌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這可是城裏的文化人啊,有正經工作,吃國家糧的咧!


    有了這麽一個認知,孫大妹可不敢胡攪蠻纏,更不敢漫天要價,生怕把這個城裏女婿給搞沒了!


    彩禮方麵,薛家沒敢多要,但也提前說了,家裏條件差,置辦不了什麽值錢的嫁妝。


    剛開始文家還以為孫大妹這是在說客氣話呢,誰家嫁女兒會真的不給嫁妝?


    這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


    文家父母其實對薛巧巧不是很滿意,但他們也不敢再挑剔。


    不過,彩禮錢卻沒給多少,就按照周圍的行情,給了兩百塊錢。


    文誌高的母親黃英是廠裏的會計,為人也比較精明。她算得很清楚,彩禮錢給出去,就算兒媳婦再陪嫁迴來,那也是小兩口的私房錢。


    因此,她隻給了兩百塊的彩禮,但是在其他方麵,她卻做得滴水不漏。


    比如,她給薛巧巧買衣服,買了好幾套,都是薛巧巧的尺寸,別人也穿不了。另外還買了手表,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


    這些東西可不好從城裏搬到鄉下,再從鄉下搬到城裏。


    黃英就說,這是給薛巧巧的彩禮。


    不過呢,因為距離的原因,彩禮就不送到薛家,直接搬到小兩口的房間裏。


    她的做法並沒有哪裏不對,離得遠的人家結婚,都是這麽辦的。


    盡管孫大妹氣得要死,卻還是認了,誰讓她女婿是城裏文化人呢?


    結婚辦酒席,兩家分開辦。


    薛家的意思就是,女方家不辦,沒錢啊。文家不願意,就說還是得辦,錢由文家出,禮金由小兩口收。


    也不知道薛巧巧究竟是怎麽想的,當初算了好幾個日子讓她挑,結果她早的不挑晚的不挑,偏偏挑了陸有為結婚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心的。


    薛巧巧還真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讓陸有為看看,她薛巧巧離開他,過上比以前好千倍萬倍的日子!


    她想讓他後悔!


    可惜還沒等陸有為後悔,她就先讓文誌高後悔了!


    “誌高,誌高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薛巧巧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眼裏含著淚水,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被她這麽一看,文誌高的心突然就軟了。


    算了算了,左右不過是幾桌酒席的錢,他們文家還出得起!


    反正像這樣的窮親戚,以後肯定再也不會來往。薛家是嫁女兒,又不是娶媳婦,以後就讓薛巧巧少跟娘家聯係。


    文誌高想得很好,但他卻不知道,薛家這場吸血大戰,才剛剛開始而已。


    而薛巧巧呢,她美滋滋地看著自家喜宴,覺得這十裏八村再也辦不出像自家這麽好的宴席了。


    她還想打聽陸家辦的宴席,隻要想到能夠打擊陸有為,她就有點迫不及待。


    隻可惜,她不僅沒有打擊到對方,反而深受打擊。


    “兩千?光收禮就收了兩千,禮金全給剛進門的新媳婦收著?”薛巧巧茫然地看著明顯不懷好意的中年婦女,她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玩笑可不是這麽開的。”


    中年婦女名叫蔣蘭花,娘家就在清水大隊,跟蔣忠德還有點沾親帶故。


    當初,就是她給薛巧巧和陸有為牽線搭橋,做了媒人。


    後來因為孫大妹的獅子大開口,薛陸兩家的婚事吹了,這事讓蔣蘭花氣了好一陣子。


    陸有為結婚,陸家也請了蔣蘭花。出於彌補的心態,她足足給了兩塊錢的禮金,可把她給心疼壞了。


    等到吃完中午的正席,蔣蘭花才知道,不是她讓陸家占了便宜,而是她占了人家的便宜。


    更別說今天的經曆足以讓她當成談資,說上好一陣子。


    “嘁!騙你幹啥?你要是不信,就問別家去過的人,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說完這話,蔣蘭花眼珠子一轉,裏麵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你家今天也擺酒,一共收了多少錢啊?”


    “咱家又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要靠收禮錢發財!我家誌高說了,他不看重這些,他不缺那點錢!”盡管心裏已經在嘔血,但薛巧巧臉上卻帶著驕傲的笑意。


    同是一個大隊的人,誰還不知道誰?


    蔣蘭花撇撇嘴,狀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也是,什麽席配什麽禮。我今天去吃酒,就給了兩塊錢的禮,陸家簡直虧慘了!你是不知道,陸家的酒席辦得有多好!估計市裏的那什麽飯店都比不過。”


    什麽?怎麽可能!


    就憑陸有為那寒酸樣,連一千塊彩禮都拿不出來的男人,他能辦出什麽樣的好酒席?


    薛巧巧不信,她堅決不相信!


    等蔣蘭花自認把人打擊夠了,這才離開。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薛巧巧茫然地看著遠處,始終不肯承認這個事實。


    “什麽不可能?薛巧巧,你一天到晚的事也太多了!”文誌高一走出門,就聽薛巧巧在那發神經,臉上的不悅就帶出來了。


    薛巧巧本來就被蔣蘭花帶來的消息氣得心疼肝疼,現在見文誌高兇自己,她立馬爆發:“我什麽事多?我哪裏事多?你說啊!”


    文誌高是什麽人啊,從小到大,連他爸媽都沒跟他說過一句重話。


    被薛巧巧指著鼻子罵,他也不樂意!


    小兩口在大喜的日子裏,就站在薛家門口吵了起來。


    薛巧巧和文誌高怎樣,陸家這邊是不知道的。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嚴金枝作為新媳婦兒,按理說,大喜的日子她是不該幹活兒的。


    但到了下午,她就換上另一件大紅棉襖,係好圍裙就到廚房幫忙。


    跟杜秀蘭相比,嚴金枝能幹太多!


    許是知道婆婆不怎麽喜歡自己,嚴金枝也不多話,麻利地接過婆婆手裏的絲瓜網,奮力刷碗。


    “金枝,你放下,我來做。”杜秀蘭先是一愣,然後趕緊阻止。


    不管怎麽說,她剛進門的時候,陸奶奶也沒讓她幹活。總不能到了她兒媳婦這,卻改了規矩吧?


    這事要是讓她婆婆知道,不得罵死她啊!


    嚴金枝避開手,談笑自若:“媽,你先歇會兒!我剛才就看到,你好像一直在揉腰,是腰酸了吧?”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


    “哎喲,大力媳婦,你這兒媳婦可真孝順啊!嗯,我仔細瞧著,有為媳婦是個勤快人。你呀,就等著享福吧!”旁邊一起洗碗的中年婦女笑著打趣。


    杜秀蘭伸手按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本來她還想擺一擺婆婆譜,可看到孝順又勤快的嚴金枝,她那點小心思也不好意思再擺出來。


    “這新媳婦可不得好好孝順你啊,你跟你婆婆對她這麽好,連家都交給她當。她要是不孝順你們,那可就是狼心狗肺了!”見這倆婆媳相處融洽,杜秀華忍不住說了句酸話,“秀蘭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媳婦剛進門,你就把家給她當著,是不是有點不妥?”


    那可是兩千塊啊!兩千塊,就這麽隨隨便便給嚴金枝拿著?


    她憑什麽啊!


    陸悠剛走進廚房,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酸味。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麵色猙獰的杜秀華一眼,語氣淡淡地說:“秀華姨你這是啥意思?咱們陸家,不一直都是奶奶當家嗎?”


    “嘖嘖,陸悠你還不知道吧,你們今天給的禮錢,全叫你嫂子拿著呢!”杜秀華以為陸悠不知道,她心中一喜。


    那兩千塊禮錢的大頭可是秦建國給的,要是讓陸悠知道,這筆錢沒有落到她媽手裏,卻落到新嫂子手裏,肯定要鬧!


    結果……陸悠隻是輕飄飄地問了一句:“啊,這不是應該的嗎?跟當家有啥關係?”


    她給手足無措的嚴金枝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再看向杜秀華時,目光一冷,“不過是兩千塊錢罷了,能當什麽家?”


    “不過是兩千塊錢罷了,能當什麽家”……如果說陸家辦事光禮錢就收了兩千,這事讓杜秀華嫉妒發狂。那麽,陸悠現在這句話,就直接讓杜秀華如墜深淵。


    人家連兩千塊都看不上,這說明什麽?


    說明陸家的日子,過得比她想象中還要好,甚至好到令她無法想象!


    杜秀華隻覺眼前一黑,差點昏倒。


    她臉色發白,嘴唇哆嗦,扯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秀,秀蘭,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點事,就先迴去了。”


    “好不容易來一趟,吃了晚飯再走吧?”杜秀蘭又不是傻子,她難道真的感覺不到杜秀華在針對自己嗎?


    她隻不過是不想破壞兒子的大喜日子。


    現在見杜秀華自己知趣,她倒是鬆了一口氣,但客套話還是要說。


    杜秀華執意要走,杜秀蘭隻好去送送她。


    “這東西你拿著,感謝你來參加我兒子的婚禮。”杜秀蘭將早已準備好的迴禮塞進杜秀華手裏,她可不想憑白無故欠人人情。


    別人倒還罷了,杜秀華的人情,是那麽好欠的嗎?


    等杜秀華恍恍惚惚走到家裏,迎接她的不是丈夫的噓寒問暖,而是來自婆婆的刨根問底。


    “給了多少禮錢?吃的是啥?迴禮呢,在哪?”


    她婆婆雖然是城裏人,卻跟大多數農村婦女一樣斤斤計較。


    跟她婆婆比起來,杜秀蘭那個看起來很惡的婆婆,反而很大氣。


    “喲?這是啥?”婆婆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布袋子,看到裏麵的東西,立馬露出滿意笑容,“是海貨啊,海貨可是好東西,貴著呢!”


    好了,看到迴禮,她婆婆啥也不問了,拎著一包幹海貨迅速衝進老兩口的房間裏,仔仔細細地鎖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何,杜秀華卻想起今天的事。


    陸家人竟然把那麽一大筆禮金交給剛進門的新媳婦,讓她自己處理。


    反觀自己,嫁進這個家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公婆別說主動拿錢給她,就連她男人的工資,也不歸她管。


    她自己每個月拿到的工資,還要上交一半給婆婆。


    杜秀華坐在家裏的凳子上,頭一次對自己引以為傲的婚姻產生了懷疑。


    她,真的比杜秀蘭幸福嗎?


    杜秀蘭覺得自己挺幸福的,原以為兒媳婦是個不合心的,沒想到卻給了她無限驚喜。


    “媽,放著,我來做!”


    “媽,這是給你買的,你看喜不喜歡?”


    “媽,這事兒我跟有為拿不定主意,我們想要聽聽你的意見。”


    “媽……”


    跟想象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完全不一樣,嚴金枝的性格特別好。這個兒媳婦既孝順又懂得哄人,竟讓杜秀蘭生出一絲錯覺,兒媳婦比兒子更像她親生孩子!


    被親媽拉著說心裏話的陸悠:……女人的心思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不過,杜秀蘭和嚴金枝能處好,這當然是全家人喜聞樂見的事。


    陸家的喜事兒辦完之後,眼看著就要過年,陸悠跟張鳳霞兩婆媳,也開始忙碌起來。


    在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讓陸悠歎為觀止。


    臨近過年,秦家老大一家和秦家老二一家,都迴了清泉大隊。


    老大一家還好,都是實在人;倒是老二媳婦葛大花,簡直就是中了“母憑子貴”的毒。


    葛大花的預產期就在正月底,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樣子。


    為了把肚子裏的孩子養好,葛大花又慫恿秦建軍迴家,想讓他跟張鳳霞鬧。


    她早就找人算過,這胎肯定是個兒子!


    她就要有兒子了,以後,她就是秦家的功臣!


    就算張鳳霞話說得再狠,她還真能不要自己的金孫子?


    哼,等著吧!等她生了兒子,張鳳霞肯定上門求她。


    到時候,兩個老東西的錢,家裏的補品,肯定都會落進她的口袋裏。


    帶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葛大花她,又迴來了!


    不過,跟上次一樣,這次她同樣沒能如願。


    不僅沒能如願,還把她狠狠地刺激了一把!


    “建國媳婦,你,你也有了?你怎麽會有!你……”不是不能生嗎?


    陸悠懷孕的事實對葛大花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她每天晚上都要拜一拜,祈禱陸悠這胎生個丫頭片子。


    為此,迷信的她還把自懷孕以後,從來不碰的女兒給抱了過去,讓女兒好生跟小嬸嬸親香親香。


    丫頭片子看多了,肯定會生個小丫頭片子!


    葛大花樂滋滋地想。


    “大丫,來,到小嬸嬸這裏來。”看到站在院子角落,怯生生看著自己的小女孩,陸悠笑眯眯地衝她招手,“小嬸嬸這裏有糖果,還有蛋糕,大丫想不想吃呀?”


    “糖果,蛋糕?”大丫吸了吸鼻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頓時閃過一抹亮光。


    可是很快,她眼神一黯,使勁搖了搖腦袋,“不,不想,大丫不想吃。”


    咦?陸悠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她長得很嚇人?連小孩子都怕?


    要不然,怎麽她用小孩最喜歡的零食哄大丫,也哄不過來呢?


    秦建國和秦江河正在屋裏掃梁,糊新買的牆紙。張鳳霞正在灶間準備吃食,聽到聲音,她走出來。


    “大丫,這是你小嬸嬸,她叫你過來,你咋不來?”張鳳霞倒是沒想太多,她不喜歡葛大花,卻也疼愛孫女。


    大丫低下頭,鞋尖在地上蹭了又蹭,“大丫不吃,給弟弟吃,別打我。”


    張鳳霞和陸悠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大丫過來,到奶奶這裏來。”


    在張鳳霞的引導下,總算讓大丫說出事情真相。


    原來,葛大花自找人算出肚子裏這胎是兒子後,就開始在家養胎,不去上工了。


    少了一個掙錢的人,卻多出一張食量日漸增加的嘴,秦建軍的負擔就有點重。


    可負擔再重,秦家的底子在那呢。當年兩口子還住在清泉大隊的時候,那可是隻進不出的主兒。


    這些年下來,家裏存款不少。


    可這些錢,都牢牢掌握在葛大花手裏。讓她往外掏錢,沒門!


    不掏錢,咋整呢?


    想要開源是沒辦法了,隻能想辦法節流。


    葛大花本來就不喜歡大丫,她討厭所有的丫頭片子,就算是自己生的也一樣。


    在她的認知裏,隻要能給大丫一口飯吃,不讓她餓死,這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幸好家裏還有個男人,秦建軍這人呢,腦子確實不靈光。


    要說他有啥缺點吧,又說不上來。


    在爸媽的家裏,他聽媽的話;在自己家裏,他聽媳婦的話;無怨無悔地照顧嶽父母;勤勞肯幹,踏實本分。


    仔細一想,秦建軍還真沒什麽太大的缺點。


    媳婦討厭女兒,他卻不討厭,對大丫很是疼愛,經常背著葛大花,給大丫弄吃的。


    但是,當家裏的負擔變重後,他也確實沒有能力再給大丫買東西。不僅如此,除了上工,他還經常去周邊大隊找活幹,待在家裏的時間很少。


    秦建軍不在家,葛大花又不待見大丫,大丫想要再吃點啥東西,就要挨打了。


    挨打不說,葛大花還要給她灌輸“伏地魔”的思想:“你就一丫頭片子,賠錢貨,吃什麽吃?給你吃了也是浪費!以後但凡有啥好東西,都得給你弟弟留著聽到沒有?弟弟就是咱家的全部,你得替弟弟著想……”


    “葛!大!花!”張鳳霞咬牙切齒,臉黑如碳。


    她讓陸悠看好大丫,氣衝衝地跑出家門。


    即使心裏再氣,再恨,她也不能去找葛大花。畢竟葛大花還有一個月就要生產,她也害怕出事。


    她找到秦建軍,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你是養不起孩子了是吧?啊!你是有兒子就不待見閨女了是吧?啊!你自己讓媳婦擺布也就算了,現在連孩子也要受欺負,你這個當爹的有啥用?”


    這秦建軍還沒說啥,背後就傳來震耳欲聾的哭嚎聲。


    迴頭一看,葛大花挺著大肚子倒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吼叫,撒潑。


    大概意思就是嫌張鳳霞多管閑事,家裏有好吃的不想著老二一家不說,現在又跑來對她指手畫腳,說她虐待大丫。


    她冤死了,比竇娥還冤。


    陸悠扒著門縫,將葛大花撒潑打滾的行為看了一個遍。


    當時她都看呆了!


    這葛大花,她是個人才啊!


    像這樣的人才,就算把她扔到末世,估計也能活到最後。


    不信?


    看她挺著大肚卻仍舊矯健的身姿,這是實力;看她僅憑一張嘴就顛倒是非,這是技能;看她對自己親生女兒也能下狠手,這是心狠啊!


    有實力,有技能,心又狠……


    陸悠臉色一變,她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倒是葛大花,鬧歸鬧,張鳳霞可不搭理她,就讓她一個人躺地上唱大戲。


    大丫最後被張鳳霞接到家裏住著,雖說陸悠不是個計較的性子,可張鳳霞還是把幾個兒子叫到家裏。當著大家的麵,讓秦建軍每個月把生活費交過來。


    張鳳霞倒是不缺這點生活費,但她也不能開了這個先河,養了兒子還得養孫子。


    更何況,按照葛大花的性格,就算張鳳霞給她白養女兒,那也是應該的,說不定還要被埋怨。


    有那點錢,幹啥不直接給她,還花在丫頭片子身上,浪費!


    對於張鳳霞的決定,陸悠並不覺得有什麽。


    一來,她跟秦建國住在艦隊駐地,很少迴家。大丫住不住家裏,說實話對她的影響不是很大。


    二來,張鳳霞是個有成算的人,她不是個糊塗人,不可能毫無底線地幫襯其他兒子。


    也許是懷孕的緣故,陸悠的心也變得十分柔軟,她見不得小孩受欺負,尤其這個小孩還是秦建國的侄女。


    大丫特別懂事,小小年紀,已經是做家務的小能手。


    小孩子最能辨別好壞,她能感受到,爺爺奶奶和叔叔嬸嬸,都對她很好,跟她在家時完全不一樣。


    後來葛大花再想上門鬧,還沒走出家門就被秦建軍拖迴去,不允許她出去。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這天,清泉大隊也變得熱鬧起來。


    這一天,大隊裏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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