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就秦羽的反應來說,白未央總感覺他認識她,可人家現在不承認,她也不能上杆子的說什麽。


    她隻能靜靜的安慰著他,輕輕的奉獻著自己唯一能給的擁抱。


    那雙放在她背後的手,逐漸抓緊她的衣服,帶著一種難解的感情。


    白未央不明白。


    直到過去了,不止是三分鍾。


    他像是一個依依不舍的孩子,手伸開又握緊,最終才主動鬆開了她。白未央笑看著他泛紅的眼睛,沒有去追問一個年輕男孩怎麽哭了,隻是默默的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手絹,遞到了他的掌心。秦羽垂著眸,捏緊了手絹,沒有去擦眼角,語氣有些害羞的說:“謝謝。”


    “不客氣。”白未央道。


    秦羽捏著手絹的動作,眼神還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隻手帕,像是格外珍惜的放在懷中,握緊在掌中,看的白未央一頭問號,心說,你不擦眼淚的話,我就要收迴來了!但是見這個人如此愛護的模樣,就像是什麽小粉絲收到了偶像禮物似的。她反倒是不好意思要迴來。


    白未央訕訕的道。


    “那個,錢的事情。”


    秦羽立刻抬頭,將手絹塞到懷中:“等會讓順生…”說到這裏頓住了,如果九爺真是幕後操縱一切的人,那麽眼下讓九爺知道他跟白未央距離過近,會不會泄露出什麽事。


    白未央見他沉默,便道:“還不知道大恩人的名字呢。”


    秦羽:“秦羽。”


    “秦羽?”白未央呢喃著這個名字,讚歎道:“好名字。”


    “是嗎?好名字啊。”秦羽眼睛又亮了起來,略微自言自語道:“我也覺得那是個好名字。”


    “其實我是準備買點書,但是沒有錢。”白未央尷尬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將書名列下來,我讓順生去給你買。”秦羽依然在笑。


    “這個怎麽好意思。”白未央心想,我拿錢自己去買就是了,還要用人家的長隨做跑腿,那該多不好意思啊。


    秦羽隻是淺淺的笑著。


    笑容裏很……


    說不出的熟稔和寵溺感。


    讓白未央感覺自己看錯了。


    有一種跟九爺看她時類似的東西。


    仿佛二人認識很久似的。


    白未央再度發問:“我總感覺,你是不是認識我啊?”


    秦羽眼神收縮成了一條線,鄭重其事的搖頭說道:“不認識。”


    白未央:“哦。”


    她還有點期待呢,要是認識的話,說說她以前的事情啊。


    既然不認識的話,那大家也不好再坐下去。


    白未央看到旁邊的書桌上有個筆筒,直接抽出一支……她沒見過的筆,但奇怪的是她確實知道怎麽用,打開後,裏頭還有墨水,她就用這支鋼筆,在紙上寫了很多外文書名。


    秦羽坐在沙發上,偏頭看著少女認真書寫的樣子,心裏縱有千言萬語,都不敢說出口。


    他很怕。


    怕最壞的事情發生。


    怕他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知情者,也會消失……


    那時候,過去的白未央才真的是從世界上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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