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燦對看病這種事情並無多大的興趣,他更關心的是四合院的布置,畢竟這關係到今後的修煉,出世是道門的傳統,如果在出世的時候既可以賺到金錢改善門人的生活,又能提高自己的修為,這才是一舉數得。


    因此,胖子被唐奕辰接走,而葉燦則開始聯係孟德福,他需要一支建築、裝修隊伍,在最短的時間內在四合院中布置好陣法。


    方工和胖子約定好的時間是後天,沒想到胖子第二天的清晨就過來找自己,當下丟掉手頭上的工作,心急火燎的上了車,也不管唐奕辰的身份如何如何了,一個勁兒的催促唐奕辰加快車速。


    唐奕辰一邊開著車一邊翻著白眼,他好歹也算是好心過來幫忙的,卻一下子變成了司機角色了。


    一路上胖子不斷詢問方夏有關其妻子身體的情況,好事先進行一個初步的判斷,可是聽來聽去,胖子不但沒有弄明白,反而更加迷糊了。


    方夏的妻子是在分娩之後癱瘓的。


    在醫學案例當中,這種情況並不罕見,女性在生孩子的時候,需要用盡身體所有的力量,這是繁衍的需要,而在這個用力的過程中,由於脊柱承受了大部分的壓力,如果骨質略差的人,或者是用力不當,很容易導致脊柱損傷,一般的分娩後癱瘓就是這樣產生的。


    而方夏妻子在懷孕的時候做過b超,由於胎兒過大,當時的醫生是建議直接進行剖腹產,如果自然分娩的話,很容易造成難產,到時候那就危險了,而方夏夫妻也接受了醫生的提議,用剖腹產的方式誕下了孩子。


    剖腹產實際上就是一次小手術而已,要打麻醉藥,根本就不需要產婦如同正常分娩一樣用盡全身力氣,對脊柱的損傷幾乎沒有,而方夏的妻子對麻醉藥並不過敏,因此,胖子才非常的疑惑,因為在這種極為正常的情況下,癱瘓的產生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根據的,如果這樣都能癱瘓的話,那這世界上因為剖腹產而癱瘓的人豈不是比比皆是了?


    搞不清楚也隻是暫時的,胖子雖然有些迷糊,但並不代表他對自己沒有任何的信心,隻要見到病人了,剩下的事情難道還算是問題嗎?


    唐奕辰開著車穿過了首鋼新建起的住宅區,從後門橫穿馬路,進入到馬路對麵的一片老建築群中。


    一條馬路,兩個建築群,卻給人一種穿越了時代的感覺,剛剛穿過的那個新的建築群全都是近幾年剛剛蓋起來的,全都是高層,路上的行人大多是年輕人和中年人,看上去就讓人心情特別的好。


    而這個有些年頭的建築群,無論是馬路還是周圍的設施,又或者是樓房的主體,都給2人一種破舊的感覺,走在這個建築群中的人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整個建築群給人的感覺,就如同垂暮的老人一樣,讓人心頭總是有股壓抑的感覺。


    方夏的家就住在首鋼一棟有著二十多年曆史的老家屬樓中,其實按照他的級別和技術,小別墅樓的待遇是一定有的,但是方夏不願意在房子上麵多浪費金錢,更何況他也沒有時間去收拾新房,更沒有那個餘錢去收拾,所以就拒絕了上麵的好意。


    二十多年前建起的老家屬樓環境自然好不到哪裏去,樓道窄小陰暗潮濕,走在樓梯上,就好像走到了地下空間一樣,令人渾身難受。


    樓梯邊木頭扶手上麵的漆水早已經被磨光,露出了木頭本來的顏色,樓梯的台階也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有的地方崩了口子,走路的時候都要加點小心看著點腳下,否則一不留神踩空,沒準就要磕掉兩顆門牙。


    方夏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扇已經沒了漆水,貼著厚厚春聯的木門,木門的門軸發出令人牙根子都發酸的吱嘎聲,一個簡陋的屋子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南北兩個陽台,總麵積卻隻有五十多平米,由此可以想象,無論是任何一個房間,麵積都大不到那裏去,放在今天,隻要是手頭上寬裕的家庭都不會選擇,更不要說一個擁有九級工職稱的高級技術人員了。


    但是,方夏卻在這套房子中居住了二十多年,他賺來的所有錢,除了兒子的學費生活費、自家最基本的生活費之外,全都用在了癱瘓的妻子身上,這才是真正的不離不棄,這樣的男人,不但值得尊重,更應該讓所有的男人都視為楷模。


    客廳中沒有沙發,甚至連椅子都沒見到一把,可以用來坐著的地方隻有一個小馬紮,就是那種軍用帆布條為麵,下麵是交叉兩條木棍,中間一軸的東西,用的時候攤開即可,不用的時候一疊就收,隨便扔什麽地方都可以,一點都不占地方。


    除了這個小馬紮可以坐之外,其他地方也就是勉強落腳而已,要是席地而坐,不是被廢鐵的尖爆了菊花,就是被破軸承裏麵的珠子咯疼了屁股,這裏是方夏提高自己技能的地方,九級工的本事,絕對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能練就的。


    廚房沒有門,從客廳隨意一扭頭就能看清楚裏麵的擺設,一個爐灶,上麵有個老款的抽油煙機,爐灶邊上一個煤氣瓶,邊上還有個碗櫃,一個水槽,過道很窄,兩個人就算是側著身子都要擠擺半天才能交錯而過。


    廁所同樣極小,卻兼備了平日洗漱,隔日洗澡的功能,洗一次澡,就等於將整個廁所都洗了一遍。


    兩3間臥室都不大,方夏和妻子住的臥室擺了一張四尺小木床,窗下擺著一溜熱水瓶,床下擺著幾個盆,一名老太太早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迎了過來,笑嗬嗬一副慈祥的樣子。


    “小方迴來啦!”


    “張嬸,麻煩您啦!”方夏恭恭敬敬的說道,一丁點高級工程師的樣子都沒有。


    “麻煩啥!我家那老鬼一照天就跑出去修長城,我自個呆家裏也憋屈,就過來和小古說說話,解解悶。”老太太笑道。


    方夏和老太太寒暄了兩句,老太太活這麽大年紀怎麽可能沒有眼力見,知道方夏帶人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辦,隨便找了個借口笑嗬嗬的離開,順手給帶上了門。


    “孫醫生,這位就是我的妻子古麗麗,麗麗,這位是三零一的名醫孫大為孫醫生。”方夏為雙方進行了簡單的介紹,卻獨漏了唐奕辰。


    唐奕辰並不是小雞肚腸的人,知道方夏一顆心全都掛在了妻子身上,他今兒個就是當司機來的,所以也沒有介意方夏漏了自己,他還準備親眼看看胖子的神奇醫術呢!


    要是放在平時,胖子肯定得謙虛兩句,但從他進入到房間大門直到現在,雙眼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半躺在床上的那名中年婦女,別說客氣的話,連哼都沒哼上一聲。


    “胖哥,檢查一下?”唐奕辰也覺出胖子有些不對頭,從後麵輕輕的用手指頭捅了捅胖子的後背兩下,開口道。


    胖子沒有動彈,更沒有應聲,不過唐奕辰的話卻體型了方夏,方夏連忙走過去將蓋在妻子身上的毯子掀開。


    現在雖然已經入秋,但是天氣還是有些熱,方夏的妻子隻穿了一條寬鬆的內褲,兩條瘦弱的長腿就這樣出現在了胖子的眼中。


    這兩條瘦弱的長腿很顯然是因為運動缺乏導致了肌肉萎縮,但卻並沒有褥瘡出現,唐奕辰雖然不是學醫的,但好歹也見多識廣,知道一個常年癱瘓在床的病人想要不得褥瘡有多麽的困難。


    常言道:十癱九褥瘡。


    想要不生褥瘡,隻要保證兩點就可以,一是要保持幹淨,二是勤按摩。


    聽起來簡單,可正所謂遠道沒輕齋,照顧癱瘓的病人就如同負重爬山一樣,一天兩天一月兩月隻要咬咬牙就可以堅持下來,但是一年呢?五年呢?十年呢?又有幾個人能夠年複一年的堅持下來?


    那些大門大戶富貴人家可以高薪聘請專業的護士來做,可方夏隻能親力親為,二十多年下來,這份毅力,這份相濡以沫,怎能讓人不為之感動?


    “胖子,你可一定要盡力啊!”唐奕辰顯然被方夏對妻子的愛感動了。


    4胖子仔細的看了看方夏妻子的麵容,紅潤的麵容微微有些浮腫,這是久躺血液不流暢導致的,從方夏妻子的五官中完全可以看得出,此人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美人。


    “孫醫生,檢查一下吧!”方夏小心的說道,病人的家屬見到醫生都是一個樣,陪著小心,生怕言語不敬讓醫生惱了不盡力。


    胖子苦笑著搖搖頭道:“不用檢查,這病我能治,但是卻不能治。”


    胖子的話聽起來挺矛盾,能治就說明有治好的把握,可後麵這一句不能治,卻令人感覺百思不得其解,有種街邊算命先生忽悠人的感覺。


    “胖哥,什麽叫能治卻不能治?是不是需要什麽名貴藥材?就衝著方工,你列個單子,我包了,哪怕是百年野山參我也給弄過來。”唐奕辰不爽的叫道。


    方夏顯然和唐奕辰想的是同一個問題,在聽到唐奕辰的話之後,先前胖子說話時他黯然的臉色重新恢複了神采。


    胖子苦笑著搖頭道:“不是錢的問題,更不是藥的事情,我說能治,是因為這個病對我來說手到病除,分分鍾的事情而已……”


    “胖哥,那還廢什麽話,直接動手搞定不就得了?”唐奕辰很不爽的說道,雖然他有些怕胖子,但那也要分時候,在這個時候,他是向著方夏說話的。


    “我說不能治,是因為我不能破了巫門的規矩啊!”胖子歎了一口氣道。


    胖子此言一出,半躺在床上的中年婦女臉色一片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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