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他總要和她劃清界限,可到了洗衣服,做家務上又常常含糊不清。


    與其說他取了個老婆,不如說是請了個不收費的保姆。


    天箏拿出他的衣物,分門別類。


    洗衣機洗之前,總要先手洗一下她才安心,多年養成的習慣,很難改變。


    白色襯衫領口上有一個鮮紅色的唇印,像是在嘲笑著她的愚蠢天真。


    雖然她不喜歡那種咄咄逼人的詢問,不喜歡淪為深閨怨婦,可是好奇心驅使著她拿近衣服,嗅了嗅。


    撲鼻而來的是濃鬱的香水味,有些嗆鼻。


    她險些重心不穩,坐到了厚實冰涼的地板上。


    惡狠狠地拿起肥皂在口紅印上反複塗抹,又用板刷用力的刷去殘留的痕跡。


    說不出來是怎樣的哀傷,眼角的淚是最不會騙人的了,‘啪嗒啪嗒’的墜入臉盆裏,砸出深深淺淺的水花。


    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留下罪證。


    而就在上一秒,他還大義凜然的拷問她。


    幸好她在車裏沒有問出口:你那麽在乎顧清河,是在吃醋嗎?


    明明早就知道陸遠舟一門心思撲在別的女人身上,可是心裏還是會痛,會嫉妒。


    手指浸泡在水裏太久,起了白白的褶子,怪難看的。


    此時,弟弟吃飽喝足了跑過來,蹭著她白希纖瘦的小腿跟。


    “弟弟,我很難過,很難過。”


    天箏抱著毛茸茸的大金毛,哭成了淚人。


    原來鐵打的女人,也會如此不堪一擊,而罪魁禍首不過是一個‘情’字。


    過了好久,她才晃晃悠悠地直起身來,迴到客房。


    手還沒擦幹,就拿出手機給她的好朋友許喬發了個簡訊。


    :喬喬,我這十年都喂了狗。


    然後按了關機。


    頭有些痛。


    習慣性地拿起床頭櫃上的藥。


    又驟然響起了醫生的醫囑。


    她咬著銀牙,泛白的指骨拿著藥瓶,重重的放下。


    隔天下午,天箏還趴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霍天箏?!”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沒有人應答。


    “霍天箏,你發什麽神經!”


    外麵的叫門聲更加劇烈。


    幾近粗暴的踹門。


    陸遠舟本來談合約談得好好的,沒想到接到許喬的電話。


    然後就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他窩了一肚子火匆匆趕迴家。


    到最後門是被他撞開的。


    看著她躺著像個死人的樣子,他不知為何有刹那的疼惜。


    但隻是刹那,轉瞬而來的是無盡的狂暴。


    “你把自己關在屋子很好玩是嗎!”


    他強勢的握住她手腕,把她拽起來。


    “遠舟,我看見媽媽了,她在對我笑。”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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