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陽雖然喜歡數理化,可她也不是一點文學也不愛,還是有喜歡的詩人和作家的。

    泰戈爾就是她喜歡的詩人之一,她本來是有一本他的詩集的,可收拾行李的時候忘在家裏了。

    那天說話的時候,林清陽就隨口說了一句,說自己喜歡泰戈爾,誰知道趙文剛就記在了心裏,沒過幾天就給她借來了一本詩集。

    林清陽趕緊從板凳上站起來,說道:“我當時就是隨口一說,虧你還記得。趙知青,你從哪裏借來的詩集啊?”

    “我一個朋友喜歡他,我聽說你喜歡,昨天就去給你借了來,”趙文剛俊秀的臉有些紅:“咱們都是一塊下鄉的知青,應該互幫互助。”

    他的話剛說完,趙小珍就說道:“文剛,平常的時候也沒見你跟別人互幫互助啊,你單單對清陽互幫互助啊。”

    她說完就大笑起來,其餘的幾個人也都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在林清陽趙文剛兩人臉上來迴打量。

    他們兩個看起來都對對方有那麽一點意思,可卻又到不了喜歡的地步,頂多也就是有點曖昧。

    被趙小珍這樣一說,趙文剛漲紅了臉,囁嚅著說道:“小珍姐,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能幫的一定幫。”

    這話又逗得趙小珍哈哈大笑,陳也就說道:“文剛,好了,我們都不拿你開玩笑了,要不你這臉今天就能煎餅了。”

    被她這樣一說,趙文剛的臉更紅了,林清陽的臉也有些紅,兩人誰也不敢去看對方,都低著頭看地麵。

    接下來的日子裏,係統一直沒冒頭,可懲罰還在繼續,林清陽不下地幹活了,可她也不得閑,得每天上山砍柴,準備過冬的柴火。

    她們這邊有兩個炕一個大鍋,要是燒起來的話,用的柴火可是不少的。

    村裏人也都在儲存柴火,有的還得準備一家人的冬衣,反正都忙的很。

    她出去的時候,都盡量避免跟省裏的采風隊碰麵,因為隻要碰到采風隊,那李定波一定就會在的,到時候係統一定又要給她發布任務了。

    她可不想做任務。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清陽的運氣好,她反正是一次也沒再碰到過采風隊,也沒碰到過李狗蛋,係統自然找不到機會給她發布任務了。

    直到采風隊離開了也仁村,林清陽也沒再見過李定波,就連每天夜裏係統的懲罰也輕了很多,這讓林清

    陽不由得在心裏猜測,是不是係統能量不多了,所以就連懲罰她都有心無力了呢。

    這要是真的的話,那她可太高興了,搞死係統,指日可待了。

    可林清陽還是高興的太早了,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樂極生悲,林清陽還在高興不會跟李定波產生交集了,李狗蛋和袁兢思就雙雙住到了她的隔壁。

    開啟了所謂的“修羅場”!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不大的山村裏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李後山的兒子李狗蛋跟家裏徹底鬧翻了,父子兩個大吵一架,李狗蛋去找了老支書,要求分家。

    村裏人會分家,一般都是孩子結婚好幾年以後才會給分家,沒結婚就分家的幾乎沒有,更何況李狗蛋都還沒成年呢就要分家,這可是從來就沒有過的。

    老支書上次去李家調解了一番,這次見李狗蛋又來找他,說是要分家,不由得就問道:“狗蛋,你爹娘還不讓你吃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好好的就想起來要分家呢?你還沒成年,哪裏還不到十八歲就分家的。”

    李狗蛋這次沒哭,不過他的態度確實很堅決:“老支書,他們是沒再餓著我,可我在那個家裏待不下去了,我要分家。”

    老支書就說道:“胡鬧,你還沒成年呢,要是真的分了家,你要住到哪裏去,你們家就隻有那一個房子,現在又馬上要到冬天裏了,難道你要住到野地裏去?家裏有什麽事我來給你調解,好不好地分什麽家。要是你成年了怎麽也好說,隻要你爹跟你願意,那分家也是沒關係的,可你都沒成年,分家怎麽分?那不叫分家,那叫把你給趕出來,讓你自生自滅。”

    李狗蛋就說道:“怎麽自生自滅,我在生產隊裏做活掙了公分,年底分糧食的時候我要我自己的那一份,省著點吃,總能養活自己的。老支書,村裏的也有沒人住的房子,我可以跟人說說暫時先搬進去,等到以後攢幾年的錢就買個小院子蓋兩間泥土房,也比在那個家裏受氣強。”

    李狗蛋要求分家,可分家不是一個人願意就能成的,更何況李狗蛋都沒成年,要是真的分了家,那李後山兩口子就得被人暗地裏唾罵了。

    畢竟把一個成年兒子跟一個還沒成年的兒子分出去可是不一樣的。把成年兒子分出去那叫分家,可一個還沒成年的兒子分出去,那叫讓人自生自滅。

    老支書背著手來到李後山家裏,坐下後也沒說別的,直接就說道:“狗蛋要分家,你們知不知道?”

    他本來以為李狗蛋要分家是自己一個人的主意,李後山兩口子根本就不知道的,誰知道李後山竟然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的。”

    老支書皺起眉頭,問道:“你知道?那你還由著他胡鬧。狗蛋都還不到十八歲,還沒成年呢,你知道他分家也不攔著他點。”

    張彩霞聽到老支書埋怨丈夫,立即喊道:“老支書,這您可冤枉我們了,您不知道,李狗蛋他在家裏是怎麽做的,每天迴來也不肯給我們個好臉色,稍微有不如意就開始甩臉子。他還說了,要是不分家的話,以後他什麽也不做了來年連公分都不賺了,就在家裏躺著等著吃飯,還說以後家裏的三個孩子誰也不能上完初中,他十五歲不上學的,我的三個孩子也隻能上到十五歲,學得再好也不能上。”

    老支書不由得說道:“那狗蛋當時學得那麽好,學校裏的校長都找到家裏來了,你們為什麽不讓狗蛋繼續上?”

    張彩霞不由得說道:“那不是家裏沒錢嗎?”

    李狗蛋一直站在旁邊,聽到繼母這樣說,冷哼一聲,就說道:“沒錢,沒錢你怎麽有錢給你娘家蓋房子,不就是不想讓我上學嗎。”

    “老支書,你也在這裏,我就撂下狠話了,他們要是不同意分家,我不會在家裏打爹罵娘,但是誰也別想再有個舒心日子過。”

    張彩霞張口便要罵李狗蛋,話到嘴邊卻又給咽了下去,李狗蛋去找老支書之前說了,要是不分家的話,他就舉著牌子去她娘家鬧,她的小弟今年冬天就要結婚了,要是這個時候鬧起來,婚事吹了怎麽辦。

    李狗蛋還說了,要是不分家,明年他就不下地賺工分了,天天在家裏躺著睡覺,飯他還是要吃,衣他還是要穿,要是不如意,他就鬧。

    要是以前,張彩霞或許還不會把李狗蛋的話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可不行了,自從村裏的活沒有了以後,李狗蛋在家裏什麽都不做,飯吃的還特別多,她給自己的三個孩子做了一身新衣服,沒給他做,第二天李狗蛋就把自己櫃子裏的一床新被子給搬到了自己屋裏,說是弟弟妹妹們都有新衣服,那他就要新被子,公平的很。

    那可是她給弟弟結婚準備的新被子啊,還沒來得及送去娘家,張彩霞自然氣的不行,可李狗蛋一雙眼睛沉沉的望著她,說了一個地址。

    那是她未來弟媳婦的地址,李狗蛋還說,要是她把這床新被子給拿迴去,那他就去她未來弟媳婦的家裏鬧,把她張彩霞虐待自己的事情說一遍,讓鄰居們都來

    看熱鬧。

    這把張彩霞氣了個半死,這人言可畏啊,要是未來弟媳聽了李狗蛋的胡說以後,跟自己弟弟退婚怎麽辦。

    就是不退婚,這馬上就要結婚了,未來大姑子的繼子來自己家裏鬧,那也得鬧心的很吧,還讓周圍鄰居看了笑話。到時候就是婚禮如期舉行,這也是未來弟媳和她娘家人心裏的一個疙瘩。

    張彩霞沒了辦法,除了狠狠瞪李狗蛋一眼,還能怎麽樣,誰讓自己弟弟馬上就要結婚了,這個時候不能出差錯呢。

    李狗蛋要分家,張彩霞自然是一萬個願意,分出去才好了,以後也不用張羅著給他娶媳婦了,這省了多大的事啊。

    別看她這個繼母在平日裏能苛待李狗蛋丈夫不說什麽,可是婚姻大事上,丈夫還是得為李狗蛋操心的,畢竟李狗蛋也是他的兒子,娶不上媳婦會讓人笑話的。

    現在老支書找來了,張彩霞直接就就坡下驢,說道:“既然狗蛋要分家,我這做娘的也不好阻攔,不過我們家裏什麽樣老支書也知道,是沒什麽東西能分給狗蛋的。”

    李後山有些茫然,兒子真的要分家,妻子也願意讓狗蛋給分出去,他呢,他願不願意呢?

    看看妻子又看看大兒子,這個男人才知道,他這個家,早就已經四分五裂了,大兒子不想待在這個家裏,妻子也不想讓大兒子待在這個家裏,一家人早就生出了兩家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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