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掛了電話,又發了條短訊給上官念西,雖然明知道她不會來,可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她想得到更多的人祝福。


    上官念西剛看完短訊,就接到了江小天的拒絕電話,雖然他竭力解釋,可是也無法填補她的失望,早上起來,她又聽到母親吐了,而且吐的頻率越來越高,她不知道母親還能撐幾天?


    父親說,她的終生大事不定下來,母親會死不瞑目。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和罪責就像是漲潮的海水,難受的讓她幾乎要溺死。


    “江小天,”上官念西打斷他滔滔的解釋,“我懂的,謝謝你。”


    “念西,”江小天聽出了她聲音裏的哽咽,“其實你還有一個人可以找。”


    她沒有說話,聽他繼續往下說,卻怎麽也沒想到江小天會說,“霍團他最適合。”


    想到今天早上收到的短訊,上官念西諷刺的笑了,“江小天你們團長已經娶老婆了,你這是要我當小三嗎?”


    “結婚?”江小天懵了,他昨天晚上還和霍正禹通過電話,他都沒有說啊,對了,今天他會拒絕上官念西也是霍正禹命令的,所以在思索了片刻後,江小天很堅決的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上官念西心情很糟,也無心再和他爭辯什麽,便掛了電話,可是她卻一個人呆不下去,因為心太痛……


    想到有兩天沒去看上官柘了,她換了衣服,經過上官柘房間時,她又進去給他拿了件衣服,記得上次去的時候,上官柘給她抱怨,“小姑,你看我現在頭發被剃光,整天穿著個病服,真是醜死了。”


    上官柘是最愛俊的,不過他出院後就要服刑,估計能穿漂亮衣服的機會也不多了,現在就再讓他臭美一下吧。


    醫院裏。


    上官柘翻看著上官司念西給他拍的臭美照,不時還臭美的自拍上幾張,上官念西整個人明顯心不在焉,結果削蘋果的時候,把手指給削了。


    當即,鮮紅的血順著指尖滴在白色的地板上,被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照的珠珠發亮,像極了傳說中的紅淚。


    疼痛,自心底一絲絲如蒸汽般冒上來,灼痛的感覺一絲絲地炙烤著她,整個胸口都似被蒸汽燙傷了一般……


    漆黑的眸子也瞬間被薄薄的霧氣覆蓋,她不是個愛哭的女人,可是迴國以後,她掉的眼淚比過去三十年都多。


    “小姑,你怎麽了?”上官柘看到了。


    她搖頭,吸氣,“沒事,把手指削了。”


    “我不饞,不想吃肉,”上官柘調笑她。


    “你就是貧,”上官念西從一邊的急救箱裏找出創可貼來,把傷口給貼上。


    “小姑你心情不好嗎?”上官柘是個很細心的孩子,雖然上官念西一再的掩飾,可還是被看出來了。


    如果上官柘現在沒有事,或許上官念西還能把他當個訴說者,隻是如今……


    “臭小子,你哪隻眼看到老姑我心情不好了?我告訴你,我心情好極了,好的如果沒有屋頂壓著,我都衝上天了,”上官念西配著誇張的動作,把上官柘惹笑。


    “小姑,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你這個親人,”上官柘的話讓空氣中的歡愉又僵了下來,他清醒自己傷好了以後,麵對的將是不知多少年的鐵窗生活。


    上官念西聽他這麽一說,心裏更難受了,隻是她努力忍著,“臭小子,你不會得了戀姑癖吧?”


    “嗬嗬……你這麽老,我才不要!”


    “老?老娘我哪裏老了?”


    “你自己都承認老了……”


    “我什麽時候承認了?”


    “你說老姑,又自詡老娘……”


    “……”


    姑侄兩人鬧騰了一會,因為上官柘還要休息,上官念西便離開了醫院,不想迴家的她,便打出租,坐地鐵變換著不同的交通方式,在城內亂轉,最後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個酒店門口。


    喜來登——三個大字金光閃閃,在陽光下別樣的氣派,而這三個字上纏繞的喜慶紅花正是惹眼。


    今天這裏有一場大的婚宴,迎賓路兩旁擺著新人的婚紗照,照片裏的新娘子林非溫婉動人,而新郎則眉眼低垂,輕吻著新娘的臉……


    上官念西站在一角,偷偷的打量著,甚至她不由想起嫁給霍正禹的情景,也是像今天一樣的熱鬧,他們的婚紗照也曾擺滿了整個酒店,隻是照片上的他很木訥僵硬,完全不比今天,到底是麵對他心儀的女人,所以才會那樣溫柔……


    她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到婚紗照上,隻是細看後卻變了臉色,然後整個人顫抖起來,最後不敢置信的她不再躲在角落,而是走到婚紗照麵前,而這次她看清了,也確定了,新郎竟然不是霍正禹。


    他沒有娶林非!


    他……


    後麵的念頭還沒冒出來,就聽到一個讓她心顫的聲音響起,“這位小姐,你有邀請函嗎?”


    迴頭,迎上霍正禹的臉,兩人都為之一震……


    就在這時,林非走了過來,看到上官念西很是開心,“上官小姐,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說完,看到上官念西麵露尷尬,林非又解釋,“我的意思是你能來,我真的很開心。”


    其實,她真沒想來,但現在這情況肯定走掉也不合適,於是,上官念西問酒店服務員要了個紅包,裝了喜禮送給了林非。


    林非嫁的這個男人,看起來有四十歲左右,據說也是離過婚的,是林非女兒幼兒園的園長,是很忠厚的一個人,雖然這人不錯,可是上官念西對於林非沒有嫁給霍正禹,仍疑惑重重,尤其是想到林非找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她更是不解。


    而在新娘休息室裏,林非給她解開了這一切——


    “我那天找你,和你說那些話,其實不過是想刺激醒你,誰知你比霍正禹還木頭疙瘩,或許這種事,隻有你們自己才能解得開,我一個外人說再多,也不如你親眼去看有效果,”林非的話讓上官念西有些迷糊,最後林非索性從包裏掏出一把鑰匙遞過來,“你自己去看吧。”


    上官念西看著這鑰匙,更是不明所以,林非歎了口氣,“八年了,看來你忘記的東西真多,這是你們的家,也就是霍正禹現在住的房子的鑰匙。”


    上官念西猛然抬頭,林非笑了,“你不要誤會,我有他的鑰匙是因為我前幾天和老公出去拍婚紗照,把女兒放到他那裏寄養,我去接女兒的時他才給我的。”


    上官念西搖頭,她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意外林非讓她去看霍正禹的房子,那裏有什麽秘密嗎?


    林非似看出了她的疑惑,提醒了一句,“他的書桌上有三本日記,裏麵的內容全與你有關。”


    上官念西握著鑰匙的手一緊,林非又哂笑著解釋,“我也是接女兒時無意看到的,他對你的感情,比你想像中的深,我不知道當年你們為什麽分開,但是這些年他一直在等你。”


    從酒店出來,手心裏的鑰匙緊的都掐進了肉裏,極疼,卻完全沒意識到要鬆開。


    他寫了三本日記,都是寫的她嗎?


    她不敢相信,卻又惴惴期待……


    她站在門口彷徨時,居然有出租車停在了她的麵前,而且司機師傅熱情的都不好意思讓她拒絕,上了車報出地址,司機又開始叨叨的說個不停——


    “小姐,你住的地方可是富人區。”


    “小姐,你老公很有錢吧?”


    “小姐……”


    “小姐……”


    上官念西不知如何迴答,隻是尷尬的陪著笑,窗外的風景快速的從眼前掠過,她卻是一樣都沒記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在幫她,這一路上居然連紅燈也沒有,車子很快到了霍正禹住的小區,曾經也是她的家,雖然並沒有住過幾天,卻在記憶裏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如今站在這裏,並沒有半點陌生感,隻是有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八年了,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隻是有些陳舊了。


    物舊,人也舊!


    有那麽一刹那,她竟想時光永遠停住,那樣她就可以永遠站在這裏,不用遠走,也不用靠近。


    隻是,時光不會停住,林非的話再次響在她的耳邊——


    “你去吧,今晚我們有一波同學過來,正禹會陪著,他不會太早迴家。”


    所以,她可以放心的去他的家!


    上官念西終是沒有克製住心中的好奇,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刹那,熟悉的一切,讓她的心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纏住了,一步步地走近,那線也一寸寸地收緊。


    八年了,這間屋子竟然沒有一點點變化,客廳的窗簾還是桔色的,沙發還是白色的,就連那顆吊籃花,還放在窗台,好好的活著,最不能讓她相信的,是當年她一時興起畫的那些塗鴉,竟然一張一張還粘在原處,隻是紙片的顏色已經舊了,黃了……


    在這間屋子裏,仿佛時光從不曾遠走,仿佛時間一直停在八年前,可是這屋裏的她和他卻遠了。


    屋子裏也是幹淨整潔的,不像一個單身男人會髒會亂,他是軍人出身,這個並不奇怪。


    想到林非說的日記本,上官念西推開了書房的門,意外的是第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照片,那是她嗎?


    她都忘記了自己八年前的樣子,如今看著,才發覺‘年輕真好’這四個字的含義。


    桌上有日記本,可是手伸出去又縮了迴來,那是他的**,她沒有看的權利,可是一想到林非說的那些話,她又控製不住。


    如果裏麵的內容與她有關,她也算不上窺探他的**吧?再說了,他就放到桌麵上……


    她隨手翻開,上麵隻有一行字——


    今天我吻了她,似醉實醒。


    她又往前翻了翻,又看到一行字——


    我是不是卑鄙了?用那樣的方法靠近她?


    上官念西看了看日期,正是她在他的交警隊培訓班學習期間,她坐下來,認真一頁一頁的翻看——


    今天又夢到她了,她好像瘦了,可還是不搭理我,她還在生我的氣嗎?


    今天是她二十六歲的生日,我為給她許了願,她收到了嗎?


    我又被上官媽媽罵了……


    ……


    整整三本,她一頁一頁的看完,心就像是掉入了無邊的大海裏,找不到邊際,整個人被海風海浪噎住了唿吸,那沉窒的滋味,像是隨時可以奪走她的性命。


    她一直以為,她是那個飛蛾撲火的人,最後傷痕累累,卻不知他的傷不比她少半分。


    她抱住日記本,哭的不能自已,甚至連他迴來,她都不知道,直到他吼了聲,“誰讓你動我的東西?”


    日記本被他用力的奪去,鋒利的本沿劃破她的掌心,痛的鑽心,卻又不及心痛的十分之一。


    林非的婚禮,來了幾個大學同學,他和陪著他們喝的多了一些,打車迴來,卻怎麽也沒想到開了門,會看到燈光。


    複員迴來的三年,他隻要不出差都住在這裏,他幾乎每天都渴望打開門,能看到有一盞為他亮著的燈,能看到為他守著的人。


    霍正禹沒想到今天看到了,他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當看到台燈下的她,他整個人僵住,但當看到她抱著自己的日記,他有種被人八光了衣服,拋在眾人眼底的難堪。


    她結婚了,她幸福著,又何必來窺視他的狼狽?


    隻是,此刻她看著他,滿臉是淚的樣子,緊張又帶著害怕,讓他再也說不出狠話。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的,她站起來拽住了他。


    “霍……”他聽到她的聲音,低低的弱弱的,仿佛小動物的嗚咽一般可憐,“你還要不要我?”


    霍正禹僵住,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甚至,他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可是,她的聲音雖弱雖小,但是卻再真實不過……


    短暫的驚愕之後,霍正禹理智迴歸,他動了動手,想扯迴被她拽住的手臂,可她卻頑固地拉著不放。


    很熟悉的賴皮勁兒,霍正禹發現自己竟然是那麽的懷念……


    曾經,她就是這樣賴皮的扯著他拉著他,要和他睡覺。


    隻是,如今……


    這樣的賴皮,卻提醒著他,自己癡癡等待的八年有多滑稽可笑。


    “放開!”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嚴厲了,她的手竟然顫了一下,然後手指慢慢地慢慢地一根根地鬆開。


    她的頭低了下去,霍正禹看不見她表情,可是腦子裏卻極清晰的浮現出她委屈難過的樣子。


    每一個表情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清晰得讓他隨時都會心軟。


    他知道不能再站下去,不能……


    不再管她,霍正禹徑直的走向了陽台,夜風的清涼使他清醒了一些。


    好久,他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他卻聽得分明,仿佛她不出聲,他也會知道她在做什麽?


    這就是一個人存在於另一個心裏的最直接表現,想抗拒都抗拒不了。


    他大步的走迴去,果真看到她往門口走,步履緩慢,像無力像不舍,但在霍正禹看來更像是前者。


    “去哪?”他沉沉的聲音驚的她一顫,但隻是一頓,她又繼續。


    看著她這樣子,霍正禹說不出的惱火,一把將她拽住,然後手一甩,將她丟進了沙發裏,高大的身子隨著壓下來,咬牙切齒的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大概是他粗魯的動作嚇到她,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眼睛瞪的大大的,細白細白的牙齒晶瑩地外露,紅唇微微張開,向外唿著獨屬她的氣息。


    隻是,霍正禹沒有沉迷,而是諷刺的問道,“如果我剛剛沒聽錯的話,你似乎是想紅杏出牆?”


    她臉色驀地發白,可是他仍殘忍的繼續說下去,“而你準備拿我當你出牆的對象?要我做你在中國的秘密情人?”


    “我沒有……”她尖聲打斷他的羞辱。


    “你還敢說你沒有?”他隨口逼問,“你結婚了,還來問我要不要你,你敢說沒有?”


    霍正禹平生第一次有想掐死人的衝動,而這個惹他想殺的人女人,竟然是她。


    上官念西痛苦的搖頭,“不是……你聽我說,我和他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閉嘴!”他再次打斷她,“我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聽你和他的故事。”


    霍正禹承認自己是嫉妒心在作祟,可是沒有辦法,他一想到自己愛了等了八年的女人,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他就受不了。


    一個軍人,最大的忍耐就是承受力,可惜在這個問題上,他不及格。


    上官念西被他發火的樣子嚇到了,可是仍低低的說出了那四個字,“我離婚了。”


    壓著她的霍正禹驟然一顫,黑眸突的淩厲無比,她衝他點頭,又嚅嚅的重複一遍,“我和他離婚了。”


    離婚了?


    霍正禹之前的不解,此刻終於有了答案,怪不得從來沒聽上官柘說過她結婚的事,怪不得她一個人迴國,怪不得她母親還給她安排相親……


    原來,她離婚了!


    可是,她告訴他是什麽意思?


    看了他的日記後,可憐他,施舍他?


    還是,她現在急需一個男人來完成她母親最後的心願。


    霍正禹的臉色像是臘月的天,陰寒的像要結了冰,他怒極反笑問道,“上官念西,你憑什麽以為,我霍正禹會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哪怕剛才他那樣羞辱她,她都沒覺得難過,可是這一刻,她的心就像是潰堤似的,轟的一聲塌了下去。


    是啊,他霍正禹一個根正苗紅的退伍團長,現在又是國家幹部,憑什麽會要她一個二手女人?


    就因為看了他的日記,就因為他曾經對她動過情,她就忘乎所以了嗎?


    她怎麽就那麽天真?天真的近乎愚蠢……


    上官念西自嘲的笑了,手推了推他,“對不起,今天是我唐突了,我道歉!”


    他起身,拿過桌上的煙,點了幾次才點著,狠狠的抽了起來,濃烈的煙味迅速彌漫整個房間,本就唿吸困難的上官念西,幾乎唿吸衰竭,她再也呆不下去,起身——


    “抱歉,打擾你了,對不起……”


    他沒有迴應,看著她走到門口,聽到開門關門聲,然後直到她完全的消失。


    上官念西茫然的走進電梯,好在這個時候,電梯裏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人笑話她的狼狽和眼淚。


    電梯很快的到達底層,出了樓道,一股冷風灌來,她瑟瑟抖了下,望著茫茫黑夜,她竟一進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八年了,她走過了很多的地方,此刻卻不知自己該走向哪裏?


    是啊,她走過無數的路和橋,也看過了不同的風景,可是,都沒有霍正禹啊!


    而且,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再也不會有……


    她苦澀的笑笑,抬腿要走,卻聽到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等一下。”


    迴頭,他邁步走過來,指尖勾著一串車鑰匙:“我送你迴去。”


    上官念西怔了怔,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霍正禹眉頭皺緊,他走她身邊走過,嘲諷地說,“我不想你萬一出了意外,警察會懷疑是我謀殺。”


    她再次被他噎的胸悶,他這是怕自己給他找麻煩嗎?


    不過,最近她的確給他惹了不少麻煩,上官柘的事就沒少讓他費心,據說上麵還查出上官柘有非法賽車記錄,對於霍正禹沒有給予處理,還對他進行了黨內警告。


    如今,她真的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所以就再麻煩他一次吧!


    “給你添麻煩了,”上了車,上官念西萬分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他冷然一笑,“這輩子最後一次了。”


    這幾個字,如一把鋒利的刀,嗖的劃過她心尖的軟肉,疼徹入骨……


    上官念西從來沒有坐過這麽快的車,她一路在想所謂賽車的速度也就是像他這樣一般吧,再看他卻一臉的冷靜。


    “你不怕超速嗎?”她不由問,可是問過後又後悔了,她不光超速,而且還酒駕呢!


    但,這已經不是她該管的了。


    車子終於停在她家門口,上官念西已經嚇的臉色蒼白手腳發軟,而霍正禹卻神情平和得像剛剛才散過步一樣。


    她開門下車,卻聽到他說,“給我一個理由。”


    上官念西不明白他的意思,怔然的看著他,俊美的臉隱在夜色的黑暗中,他看起來,離她那麽遙遠……


    “告訴我,你愛我,”他沉沉的聲音,猶如黑夜中的一聲驚雷。


    上官念西渾身一顫,眼淚突的湧出眼眶,“我……”


    ---------------


    今天家裏來了客人,而且還吵架了,所以更晚了,本打算更一萬五的,也更不了,抱歉!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價老公求上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萬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萬萬並收藏天價老公求上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