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高雲珊的唿聲和子彈飛嘯的聲音同時響起。


    易少川聽到這一聲,拉著葉歡一個大旋轉,子彈從耳邊唿嘯而過……


    這次,他不再猶豫,舉起了手中的槍,對著高忠振的方向射過去,隻是高忠振也不是吃素的,輕易的閃躲過去,而高忠振的那一槍,也相當於指令,讓其他的人都拿起槍對準了易少川。


    葉歡被他護在懷裏,耳邊全是砰砰的槍聲,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聽到槍聲,盡管她的手中也有一支槍,可那槍對她的意義,更多的隻是欣賞。


    所謂槍林彈雨,葉歡算是親身體會了,可是她一點都沒覺得怕,因為她的身邊有他。


    隻是,她被他護著,那他呢?


    他的身手早在上次救她時,她就知道了,憑著他的本事,她相信他不會有事的,可現在帶著個累贅的她,就不一定了。


    “易少川,把我放下,”她不能再拖累他。


    隻是,她的話惹得他把她圈的更緊,這個小女人此刻還讓他分心,真是欠打,而且就算他再厲害,也一人難敵眾攻,此刻她居然還讓他分心?


    比起外麵的激烈槍火,此刻室內正彌漫著無聲的硝煙……


    “爸,你放了他們,否則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麵前,”高雲珊用針管抵著自己。


    高忠振痛心疾首的看著女兒,“珊珊,放了他們,我就死路一條。”


    他們知道的太多,連這個秘密基地都知道了,到時不僅是他死,恐怕跟著他的這些手下,也沒有一個能活命,甚至連他的這個寶貝女兒,也會有牢獄之災的下場。


    其實高忠振在讓葉歡和易少川來這裏,就是做了打算,如果易少川和葉歡通過考驗,那麽他會讓易少川娶了高雲珊,然後把這家業交給他打理,至於葉歡,他從來都沒有想要放過她,他是葉光年的女兒,她的下場應該和她的父親一樣。


    “爸,你做了這麽多的壞事,該收手了,”高雲珊什麽都知道,隻是她不想管。


    “珊珊,如果爸不狠不壞,現在你連爸爸的屍骨都找不到了,”想起年青時,他受過的苦難,高忠振閉上眼睛。


    “爸,我這輩子沒求過你,就求你一次,放了他們,讓他們走吧,”高雲珊不想再和父親討論對錯這個問題,她聽著外麵的槍聲,仿佛那一顆顆子彈根本就是穿過她的身心。


    “他們這樣傷害你,欺騙你,你怎麽還替他們求情,你到底是不是我高忠振的女兒?”高忠振動怒了。


    “爸,這是我的事,你不要管,”高雲珊體會父親愛自己的心,可是在今天看到葉歡和易少川麵對生死,那種不顧一切想救對方的心,她才明白,愛是強求不來的,就算她用方法逼著易少川和自己在一起,那麽她也不會幸福。


    與其讓他恨著,倒不如讓他念著,讓他在以後老去的歲月裏,會記得一個叫做高雲珊的女孩愛過他,成全過他。


    “欺負我高忠振的女兒就不行!”高忠振的語氣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那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麵前,”高雲珊真的將針管刺進了自己的皮膚,可她隻是這樣一刺,並沒有真的推動針管,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死了,外麵的易少川是真的再也沒有活的機會。


    “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攔著,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高忠振一狠心,背過身後。


    “爸……”高雲珊悲怯的低喚,耳邊作響的全是激烈的槍聲。


    “爸……”高雲珊又叫了一聲,忽的起身,將紮入自己身體內的針管拔出,刺向了高忠振。


    高忠振隻感覺頸間一痛,便明白過來,“珊珊……”


    “爸,對不起,這是你逼我的,我不能讓他死,絕對不能,”高雲珊看著父親眼睛的痛,心也疼的仿佛要碎掉。


    高忠振看著他,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慢慢的浮出笑來,“沒想到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女兒,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連她的父親都不要了。”


    高雲珊搖著頭,眼淚簌簌而落,她已經說不出話來。


    “珊珊,你推吧,把這藥推到我的身體裏,外麵的人就得救了,”高忠振一下子握住高雲珊的手。


    “爸,我……”高雲珊顫抖了,整個人像是要散架一樣,“對不起爸,我隻是想讓你放他們走……”


    “不可能!”高忠振緊緊的攥著高雲珊的手,“最多大家一起死。”


    高忠振的絕決讓高雲珊絕望,然後她手腕一痛,便感覺手中的針管被抽走了。


    她閉上眼,心裏默默的說,“大衛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幫你了……”


    “連親生女兒都舍得傷害,高老爺子,不愧老毒物這個稱唿,”當空氣中響起陌生的男音,高雲珊驟然一顫,驀地睜開眼,卻看到了一個男人正用銀色的手槍抵著自己的父親。


    這人是誰?


    高忠振也是意外的,臉上由驚到平靜,最後是灰白的挫敗,“沒想到這裏還是被發現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男人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宮一般。


    “你是誰,你放開我爸爸,”高雲珊在短暫的震驚後,本能的還是想保護父親,她衝過去,對著男人又抓又打,隻是她的那點小女兒力氣,對一個高大的男人來說如同撓癢。


    高忠振看到男人眼裏的兇光,一把拽過高雲珊護在了懷裏,沉聲說道,“這一切與我女兒無關。”


    此刻的高忠振是鎮定的,沒有絲毫慌亂,或許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或許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他的結局。


    “爸……”聽到高忠振此刻還護著自己,高雲珊的心都碎了。


    剛才和父親對決,她還以為他冷血無情,可當真的在生死倏關的時刻,高忠振顧及的人還是她。


    是她誤會了他,是她錯了……


    外麵的槍聲,不知何時停止的,當高雲珊感覺到偌大的客廳變得擁擠時,麵前也多了很多的生麵孔,不過也有兩張熟悉的,那就是易少川和葉歡。


    此刻,易少川仍緊緊圈著葉歡,能看得出來,剛才那場槍林彈雨並沒有傷她分毫。


    一定是他護著她!


    如果是她被人傷害,他也會那樣護著她嗎?


    原諒她是個女人,在這種時刻,仍然無法拋開兒女情長。


    “默南,你怎麽也來了?”葉歡在看到用槍指著的高忠振的人時,又驚又喜。


    這一刻,高雲珊看到赫默南冰冷的臉,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然後柔聲說道,“你在這,我怎麽能不來?”


    你在,故我在!


    是這個意思嗎?


    高雲珊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一個男人究竟和這個女人是什麽關係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葉歡不是易少川的老婆嗎?


    高雲珊疑惑的的目光落在赫默南的臉上,她從這個冰冷男人的眼裏看出來了,他也是愛葉歡的,因為一個男人隻有愛一個女人,才會連目光都是柔軟的。


    葉歡不僅有易少川愛,還有這個男人愛,她到底有多好?


    “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此時,高忠振開口了,很平靜的聲音。


    看著麵前的人,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隻是他這麽精心布局,將這個基地設在這裏,甚至能躲得過一切衛星監控,為什麽還是會被找到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在死前,他想弄明白。


    其實高忠振疑惑的也是葉歡和易少川疑惑的,這時就看到赫默南的目光落在葉歡的左手腕上,她的左手腕上戴著佛珠,是赫媽媽臨死前留給她的。


    難道赫默南的意思,這是赫媽媽的靈魂指引,或是說佛祖顯靈?


    不過這也太唯心了吧,原諒她這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不能接受。


    “這串佛珠裏有定位儀,”赫默南開口了,輕輕的聲音裏夾裹著一層憂傷,而葉歡則是驚住。


    這串佛珠伴著自己五年多,她幾乎從不離手……


    “放心,我並沒有要監控你的意思,”赫默南看到了她眼裏的恐慌,心還是受傷了,不過她讓他受傷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他苦澀的一笑,“其實這佛珠是我專門為母親設計的,在她生病前,她就患有嚴重的失憶症,經常會忘事,甚至有時都不記得自己是誰,自己的家在哪裏?我為了能找到她,便在她的佛珠裏裝了定位儀,這樣不論她在哪,我都能找到她了。”


    原來是這樣,可是這佛珠被送給她後,赫默南應該告訴她才是,雖然赫默南並不是有意這樣的,但葉歡還有種被人偷窺的不安。


    “我沒告訴你,是怕給你說了以後,你就不會再戴這串佛珠,另外一條也是我的私心,因為我雖然不能陪在你身邊,卻也時刻想知道你在哪?再說了,那隻是定位儀,並不是監控器,它隻是讓我知道你在哪?”赫默南的話讓葉歡心裏的那點不舒服消失。


    是啊,赫默南如果不是君子之人,現在的他們恐怕也早不是朋友了。


    再說了,如果不是這串佛珠,葉歡和易少川或許真的要葬身這裏了,其實剛才在他們來到時,易少川明顯體力消耗嚴重,幾乎就撐不住了。


    “可我這裏是連衛星掃描都能屏蔽的,而且任何監控設備在這裏都能被檢測出來,”高忠振仍不相信,他能這麽多年不出事,靠的就是小心和嚴謹的防範。


    “沒錯,你是用了很精密的設備防止這一切,可你的精密設備檢測的隻是金屬儀器,偏偏我的定位儀不是任何金屬材質,”赫默南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很納悶,現在哪有設備不用金屬的?


    “歡歡,你打開帶有觀音的那顆珠子,”隨著赫默南的話,葉歡轉動佛珠,她手上的這串佛珠一共有九顆珠子,每顆珠子的圖案都不一樣,找到雕有觀音的那一顆,可是根本找不到開關。


    “你摸一下邊緣,有一個突點,你用力按下去,”赫默南的話提醒了葉歡,沒錯,她早發現這顆佛珠有突點,便她一直以為隻是雕刻時沒有磨平留下的,卻不曾想這是個開關。


    葉歡輕輕一按,那顆佛珠打開,裏麵露出一撮黑色的發絲,這應該就是人的頭發,怎麽會是定位儀?


    “那是我母親的發絲,也就是定位儀,”赫默南的迴答讓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卻笑了,“沒錯,這就是我自己研究的人體定位儀,通過人的體溫和人的毛發實現這種功能的,”赫默南的話仍讓大家不解,可這是他的研究,如果誰都明白,那誰都能做這個研究了。


    高忠振現在算是明白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你這叫多行不益必自斃,”葉歡想到了父親的死,小媽和葉樂的悲慘,怒不可遏的吼了一聲。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走吧,警察會處理這裏的一切,”易少川知道這裏是高忠振的地盤,剛才他們在外麵是抓了一些人,可不敢保證高忠振的黨羽不會趕來?


    赫默南的槍衝高忠振又頂緊了幾分,“走!”


    “一等,”高忠振出聲了,“我有幾句話要說。”


    “迴警察局,有你說的,”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此人葉歡認得,就是在葉樂入獄期間,赫默南找他幫忙的關局長。


    看到了這人,高忠振笑了,“該給警察說的話,我自然會說,但是有些話,我覺得現在說更合適。”


    “高忠振,”關局長嗬斥。


    “關叔,就讓他說吧,”赫默南微笑著,可是這笑卻別有意味。


    高忠振瞥了眼赫默南,說了四個字,“後生可畏,”然後才緩緩開口,“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所做的一切,我女兒高雲珊都不知情。”


    “爸……”高雲珊看到了警察,看到了這些人,也明白父親這一劫是難逃了,隻是這個時候,他還是要護著她。。


    高忠振拍了拍下高雲珊的頭,“珊珊,爸是壞人,死不足惜,可你是無辜的,你要好好活著。”


    高雲珊搖著頭,嘴唇都咬出血來……


    “我說的第二句話,那就是跟我的這些兄弟,都是被我逼的,他們並不是自願參與這些交易,”高忠振的話讓所有一驚,他護著高雲珊大家可以理解,沒想到他還會護著手下的人。


    傳說他冰冷無情,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我說的第三句話,那就是對我一個老朋友多年支持的感謝,”他說到這裏,那邊的關局長臉色已經灰白。


    “高忠振,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別以為你說這些話,就會減輕你的罪過,你做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法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關局長急切的打斷他的話。


    隻是,高忠振卻笑了,“我知道自己罪有應得,可是我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


    “來人,把他帶走,”關局長想阻止著什麽。


    “關叔,我覺得還是讓他把話說完吧,”赫默南看著關局長,“再說了,有我在這裏,他耍不出什麽花樣。”


    “他的話還是迴警局交待比較合適,”關局長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隻是當他們看到赫默南冰冷如刀的眼神,卻又頓住。


    高忠振在這裏哈哈的狂笑起來,“關兄,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高忠振,你少胡說八道,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姓關的全身都在抖了,而且他的手似乎還伸向了腰間,隻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槍便被一旁的林暗夜給奪了過去。


    “關局長,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還是和赫兄把高先生看緊點,你說呢?”林暗夜拿著姓關的槍,走到了高忠振身邊。


    林暗夜嘴上說是為了姓關的考慮,實際上這不過是為他搶了姓關的槍,找的掩護而已。


    姓關的臉色鐵青,卻不能發作,林暗夜吹了下黑洞洞的槍口,“高老爺子,有話你盡管說吧,在你沒說完前,我想誰也不能把你帶走。”


    林暗夜混黑的人,對於高忠振是知道的,卻不曾想,他就是震驚世界的大毒梟。


    高忠振聳了聳肩,完全沒有因為頭頂上有兩把槍,而神情有絲毫變化,“我要感謝的這位老朋友便是眼前這位赫赫有名的關局長,感謝他這麽多年,給我通風報信,讓我能活到現在……交兄我們是這麽多的的老朋友了,我走了,怕你沒有了合作夥伴會寂寞,所以我想把你一起帶上。”


    “高忠振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沒有證據,沒有人會相信你,”姓關的看似神氣凜然,但仔細去看,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一層冷汗。


    “我的證據就在這電腦裏,”高忠振一指,姓關的臉由灰變黑。


    高忠振看著他這樣,“你說我們倆這兩個大惡人消失了,是不是這世界就安寧了?”


    “高忠振……”姓關的顫抖著後退,隻是後麵是人牆,他根本沒有退路。


    這時,葉歡忽的想到了什麽,她從易少川懷裏掙開走向姓關的,“葉樂的事是你背後搗的鬼,對不對?喬翊白也是你害死的?”


    一切的謎底都在這一刻揭曉了,葉歡就知道喬翊白沒有那麽大本事,操縱得了這一切,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她第一次看到這個人,就感覺冷嗖嗖的。


    閃到一隻。“這個問題,葉小姐用了五年才想明白,是不是愚鈍了些?”姓關露出一絲陰笑,然後葉歡就感覺喉嚨一緊,被一隻大手給死死的掐住了。


    “歡歡……”空氣中響起易少川和赫默南的急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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