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格希深藍色的墨眸掃視了四周,漸漸積蓄起來的怒氣,冷硬開口:“是誰送我來的?”


    “是一位小姐。”護士門你推我,我推你,一個被夥伴們出賣的護士走上前,怯怯弱弱不敢抬頭,臉蛋因為羞射而羞紅,雙頰有著不自然的潮紅。


    小姐?


    江格希淡淡皺起了眉,腦海裏重複起今天下午的畫麵,是她……嗎?心心?


    “她人呢?”不知不覺間,當他想起了那抹纖細的嫻靜身影,連低沉剛硬的語氣也漸漸地變得婉轉和幹淨,“她現在在哪裏?”


    是心心送他來醫院的麽?為什麽不見她呢?


    江格希強撐著腦袋的漲暈,修長的雙手撐在床上,將被子掀開來,走下床。


    突然,隻聽到“砰!”一聲巨響,猛地在嘈雜的病房中響起,所有人都錯愕地驚唿了一聲。


    “格希!!!”


    隻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突然推開門,一下子撞到了牆上。


    觸目驚心。


    誰都能想像得到,這個女人撞上牆的力道有多重。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女人卻淡淡地彎起嘴角,似乎撞上牆的人根本不是她,徐姍姍直起了身子,將江格希就要倒地的身體往她身上傾斜。


    一米七幾的身高,卻將高出她很多的男人撐住。


    “格希,來,我扶你去床邊坐下。”徐姍姍的表情很鎮定,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明明是人都能清楚地從她身上黑色的名貴channel套裝中,那一抹白色的牆灰的痕跡中,看出她有多痛。


    她彎著嘴角,笑得妖嬈,扶著男人坐下,俯下身,單膝跪地,抬起眸,望向男人墨色的深眸,輕輕地開口:“你發燒了,怎麽不好好躺著?”


    男人並未開口,隻是淡淡地看著她,分不清他的眼眸裏究竟藏著怎樣的表情。


    沒有人注意到。


    在病房的門口,正站立著一抹纖細瘦長的身影,藍心湄手中提著一個大大的塑料袋,裏麵裝著的都是藥品。


    她靜默地看著那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背影,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看來江格希已經不需要她了。


    是她冒名發信息給徐姍姍的,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趕來了。


    既然有她在這裏照顧希,希很快就能痊愈出院,她不用再擔心了吧。


    低下頭,藍心湄提著手裏的水果和藥水,轉身走出了病房。


    正打算往長廊的盡頭走去,走至半路,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抹頑皮的小男孩身上,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袋子,咬了咬唇,走上了前。


    藍心湄的腳步,停在了正在玩陀螺的小男孩麵前。


    她注意到,這個小男孩格外的安靜,也很乖巧。


    “小朋友,你一個人在這裏玩嗎?”藍心湄俯下身,單膝微曲,與小男孩的視線能夠保持平,輕輕地問道。


    “不是,我和媽媽住在這裏。”小男孩將手中的陀螺鬆了鬆搖了搖頭,一雙烏漆漆的眼睛閃著璀璨的光澤,充滿了防備。


    住在醫院?


    藍心湄有些不明白,注意到這個小男孩的身上穿著的是醫院裏統一發的病服,藍白相間,細長條,簡單幹淨,也很明朗。


    隻是他的身子很瘦,從她的角度,能夠看見他削減的臉龐。


    看來這個孩子是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常年住在醫院裏化療吧。


    這樣想著,藍心湄不禁對小男孩同情起來。


    她蹲下身子,從袋子裏拿出一顆蘋果來,塞進男孩的手裏:“小孩子要多吃蘋果,這樣子就可以不住在醫院了,好不好?”


    “恩。”小男孩使勁地點了點頭,單純的問:“姐姐你也住醫院裏嗎?”


    藍心湄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姐姐明天就要從醫院搬出去了!”本來是今天過來辦出院手續的,不過見徐姍姍也在,她不想見到她,幹脆明天再來吧。


    江家有私人醫生,醫療條件比醫院的vip病房要好得多,之前她之所以答應江格希會在醫院裏照料他,也是因為那時候徐姍姍在國外出差,現在她迴來了,她不可能再霸占她的未婚夫,何況以徐姍姍的個性,也根本不會讓她跟江格希見麵。


    “為什麽?”小男孩眉頭不開心的皺了起來,小小的手輕輕拉著藍心湄的衣角,不肯放手:“姐姐是唯一除了媽媽和我說話的漂亮姐姐了。”


    “傻瓜,姐姐病好了,當然要出院啦!等有一天你病好了,也可以跟姐姐一樣出院。”藍心湄撫摸著男孩的小腦袋。


    小男孩卻神情黯淡:“媽媽說,我的病不會好了,隻會死了!”


    藍心湄心怔了怔,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樣,看小男孩的臉色就知道了。


    她尷尬地皺了皺眉,唇邊擠出一抹微笑:“不會的,你不會死的,要有信心,知道嗎?”


    “嗯。”小男孩天真無邪的使勁點頭。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哄一哄笑容又掛在臉上了。


    藍心湄俯下身,將手中的兩個袋子遞到了小男孩的手上:“這袋水果,是姐姐送給你的,那一袋藥,你能幫姐姐拿給住在那個病房的那位大哥哥嗎?”藍心湄指了指江格希的病房。


    “就是那個一直亂發脾氣的叔叔嗎?”小男孩微微皺眉。


    “恩。”藍心湄不用想,也知道小男孩說的人是誰了。


    她叮囑了一番,答應了小男孩明天再來看他,便匆匆離開了醫院。


    而藍心湄一走,小男孩便把手中的一個袋子,拿到江格希的病房裏。


    逆著光,江格希高大邪魅的身影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臉上卻緊繃冷冽成了一片。


    “你說這是誰給你的?!”他低沉的嗓音帶著無法壓抑的冷冽,很戾的冷色調,將周圍一幹人等都禁了言,不敢摻和進來。


    小男孩歪著腦袋,鼻子裏有點堵,怯懦地往後退了一步,輕聲說道:“是一位很漂亮的姐姐,她讓我把這個袋子給你。”


    “那她人呢?”


    “已經走了。”


    該死!


    江格希冷凝著眉,目光如炬,射出一抹冷厲的精光,大步走近,垂在身側的手,有著修長好看的紋理,矜貴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般。


    指腹略帶著薄繭,拎著這一袋藥瓶,心裏積蓄著的怒氣猛然間達到最高點。


    她既然來了,又為什麽不敢來見他!


    拿一袋藥水來,以為他就會感恩戴德了麽?!


    他為藍心湄的冷漠淡然而氣惱,卻更為自己無法真正再一次走近她兒忿怒。


    人,為什麽總是做些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


    當他無法控製自己去尋找那抹安逸到很難發現的身影時,卻真的無法再尋覓到。


    是不是失去了,就再也找不迴來?


    江格希挺拔的身軀在逆光下,投下一抹冷薄的陰霾,將白色的地板上,染上一抹灰色。


    “格希,出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徐姍姍拿著黑色的包包走了進來,邊走邊對江格希說。


    直到來到江格希的麵前,卻始終沒有得到他的迴應。


    “格希?”徐姍姍有些狐疑,又問了一遍。


    這一迴,江格希沒有再言語,大步便要朝門口走去,修長筆直的雙腿即使隻是穿著病服,卻依舊如此的冷峻帥氣,墨色的碎發因沒有用發膠,比平常的嚴謹多了一抹儒雅的柔軟,額前垂下幾縷發絲,將那精致完美的五官襯得更加的立體,線條分明。


    墨發羈傲不遜地立起,隻是簡單的背影,卻渾然散發著矜貴飛貴族氣質。qkxd。


    冷傲,幽魅。


    就在所有人都怔愣地看著那高大完美的男人即將走出這間病房時,一抹小小的聲音靜靜地響起。


    小男孩轉了轉眼珠子,仿佛想起了什麽,又覺得這位冷酷的叔叔其實並不像他外表所表現的那樣,便開了口:“那位姐姐說,她明天要來看我。”


    這話,說的確實有點自豪。


    沒有人覺得這個完美如神祗一般的男人會因為一個小屁孩的話而被左右。


    然而,事實卻令所有人咋舌。冷麽徐湄。


    “格希,你怎麽了?”徐姍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個小孩子說的話,卻讓走在她前方的高大身影突然間停住了腳步,身形似乎有一瞬間的僵直。


    下一刻,江格希轉過身來,大步朝病房內的那抹小小身影走去,直到在這個黝黑的小男孩麵前才停下了腳步,他俯下身,雙手握著他的肩:“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小男孩的眼睛突然閃了閃,因為,他竟然看見這位冷冽的叔叔,居然在很期待地看著他。


    被大人物關注的感覺,讓他仿佛有了一點小小的驕傲。


    他昂首挺胸,手裏拿著剛才藍心湄塞給他的大蘋果,紅豔豔的,有著漂亮的外形,若有其事的重複道:“那位姐姐說,她明天要來看我呢。她還給了我一個大袋水果。喏,這就是姐姐給我的蘋果。”


    “你確定?”


    “當然。”


    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男孩之間的對話,如此地正統。


    “格希?”徐姍姍走近,有些不明白這兩個一大一小打什麽暗號,但那小男孩嘴裏一口一個“姐姐”,卻令她格外關注。


    她幾乎可以確定,江格希是因為某個女人,突然改變了決定。這個女人是誰?是這家醫院的護士?到底是誰在勾引她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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