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到了守歲的時間了,今天我們家不謀而合的決定不守夜,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原因,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半夜裏,我半夢半醒的聽見自己老媽在叫我,聲音聽起來特別的著急,我一驚,就從床上彈起來了;接著窗外微弱的薄光,我模模糊糊的看著自己的老媽穿著睡衣艱難的支撐著我的老爸。


    “怎麽了?”


    倏地一下,我就翻下了床,衣服還沒來得及床就蹦到了我爸的另一邊;隻聽見我媽媽焦急的和我說著話,一邊起身要去換衣服。


    “韓子,抓住你爸爸別讓他倒下去,我穿上衣服就過來”


    “媽,我爸這是怎麽了?”


    我聽著老媽的話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可是在我媽一離開,他整個身子就往一邊倒去,我拉也拉不住;心下那一刻,我也急了;完全不知道該要怎麽辦才好。


    一個勁的按照老媽說的話,死命的把老爸從床上拖了起來,他就像是一個沒有骨頭沒有重心的不倒翁,我自認為自己的力氣很大,卻怎麽也拉不住老爸。


    “爸,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了啊?”


    我帶著哭腔看著老爸說道,心裏早就慌成了一股亂麻;腦海裏除了怎麽辦就隻剩這個了。


    很快,我媽就換好了衣裳坐在了另一麵,一手抽著紙巾給他差口水,一邊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


    “盛和平,盛和平,你清醒一點,盛和平,堅持!到時候去了醫院就好了。”


    我聽著老媽的話,一顆心就像是一個翻了船的人找到了一塊浮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的慰藉。


    老媽對上我的視線以後,眼神中夾雜了太多的無奈和複雜,輕聲的歎息了一口氣。


    “韓子,你趕緊去裝衣服,等天一亮我們就去醫院!”


    “為什麽要等天亮,”


    現在我才發現已經是晚上4點多了,我脫口而出反問道。


    “你爸這麽大一壯人,你扶的起他麽?”


    默然,我沉默的看著已經逐漸失去理智的老爸,看得出他用最後一絲薄弱的理智抗爭,心裏像是被刀子劃開生生的疼。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著,它在緩慢的無形之中一點一點的侵蝕著我的理智,和堅強;看著如此痛苦的父親,我煎熬的期盼著天亮快一點到。


    6點十分的時候,一邊手環抱著的老媽也等不下去了,緊急的撥通了120;很快,救護車的聲音響徹了我們整個後院。


    所有人都被這道刺耳又緊急的鈴聲,給從睡夢中驚醒;和我家關係處的很要好的之一的鄰居,聞聲立馬趕了過來,看到我們出來的模樣的,丟下了一句話,又立刻跑迴了家。


    “韓斌你別急,師傅,麻煩送去省人民醫院;我馬上就過來”


    至始至終我的視線一刻都沒有從我的父親身上離開過,看著他不省人事的被抬上了救護車,因為救護車裏隻可以做一個家屬,我被遺落了下來。


    見狀,一個和我不是很熟的哥哥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驅車就把我跟著送到了醫院。


    我一直寸步不離的跟在老爸的推床旁邊,看著他慢慢的一點一點恢複了自己的意識,張了張嘴,想說的話也不能完全說出來的那種感受;我難以明了。


    你知道那種明明自己很難受,卻還要強撐著一副自己沒事的模樣,強顏歡笑的安撫你麽?


    看著他,雙眸中除了關心就是擔憂;再找不到其他不同的情緒了。


    因為有關係的原因,夜班醫生隨便問了兩句,老爸就被推進了急救室進行搶救;這是我第一次在搶救室的門外等在自己的親人,那種感覺真的特別特別的不好受;一顆心無安全不受控製的顫抖。


    深怕聽到一個什麽"我盡力了這之類的屁話!"


    而,電視劇就是電視劇,事實就是事實;在手術室的燈熄滅的那一刻,我看著自己老爸被推了出來;一個心激動地想要上前,卻被周邊的護士給阻攔了下來。


    我連一眼都沒有見到的老爸,就這樣被她們給推進了icu重症觀察室;接連的後幾天,我都沒有機會可以見到他,直到他脫離生命危險轉出了普通病房。


    我才看到一連跟著消失了好幾天的老媽和她,放眼看去,老媽的臉上布滿了忙碌和焦心後留下的憔悴,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而老爸卻毫無動靜的,睡在病床上。


    “媽,爸他這是怎麽了?怎麽都沒有醒來?”


    我都不記得這是我問的第幾個怎麽了?


    好像自從我知道這個事以後,我嘴邊就習慣性的掛著怎麽了?這是怎麽了的幾個疑問句。


    “他就是還沒有醒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就好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帶著沉靜的眸子,麵無表情的看著床上的躺著的人。


    爸,你什麽時候會醒來呢?


    我在心裏默默的反問著,不敢說出來;因為我知道不隻是我擔心,對麵的這個女人同樣也十分的擔憂。


    沒過幾天,當我再一次來到醫院的時候,就得知老爸又被送進了搶救室,而這一次就沒有那麽好了,極度傳來了病危通知書,要求我們有心理準備。


    什麽心理準備,這是什麽破醫院!動不動就拿這是來嚇唬人的麽?


    我在心裏怒罵道,忍著一腔怒火;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都不知道。


    老爸被再一次退出了病房,醫生說我爸的求生意誌很強,能平安的躲過都是一種難得的奇跡了。


    我很不屑的白了男人一眼,在他和我們下達病危通知書的那一刻,我就可把他拉入了自己的黑名單;我被老媽退迴了家。


    走在路上,看著麵前熟悉的場景,內心一顆緊繃著的弦也跟著斷了,眼淚止不住的嘩嘩往外流;想要收住都已經沒有辦法了。


    滿腦子裏都是醫生說的那句‘病人家屬,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隨時都有可能準備後事’


    當下那一刻,我的腦子裏全都是嗡嗡的聲響,就像是炸開了一顆巨雷,完全失去的思考的能力;還要一味的在自己的老媽勉強裝堅強。


    我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麽迴來的,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完全沒了心神。


    現在還是這樣的狀態,那以後萬一真的沒有挺過來的話;沒有爸爸的盛允韓該要怎麽辦?


    我不知道該要怎麽辦。


    迴到家,我關上了房門,上好了所有的鎖;一個倒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被子放聲哭泣,默然,我聽到一道鈴聲;我以為是自己老媽打過來的,頃刻守住了自己的哭聲,努力的平息著自己情緒;看也沒看的就接通了電話。


    “喂!”


    “韓子,是我;新年快樂,之前打你電話你都沒接....”


    說著,曾斯冰感覺到對方有一些異樣的感覺,不禁忍不住開口問道。


    “怎麽了?你有在聽麽?”


    “嗯,新年快樂”


    我強忍著想哭的聲音,故作鎮定的對著電話那頭迴應道;可是曾斯冰是誰,愛了她那麽多年,一點聲音的變化都聽不出來麽?


    “韓子你怎麽了?哭了?有什麽事你和我說,我都在!”


    “哇~嗚嗚嗚~~~~”


    哇的一聲,我瞬間就被瓦解了,眼淚傾盆而下,對著電話筒的那邊的男人不停的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控製不住。


    就這樣哭了足足30分鍾,嗓子都完全啞了,我才漸漸的停下來;而對麵的男人,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就這樣默默的聆聽了半個小時。


    直到他苦累了,一個如刀般層層絞過心才得以稍稍鬆懈下來一點。


    “怎麽了,有什麽事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會無條件幫你的”


    “曾斯冰”


    “嗯?”


    我隻是就這麽默默的叫他一句。


    “曾斯冰”


    “你到底是怎麽了?和我還有什麽不說的麽?”


    這句話讓我想到了一件事,我確實有一件事真的不可以和你說,怕到時候連這樣的朋友都會做不了。


    “曾斯冰,我想你了”


    我說得很輕,但是我也知道他足夠聽見了。


    曾斯冰心跳漏了一拍,激動又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電話,心裏不斷的在揣摩著這句話的真假。


    “我也想你了,好想好想”男人激動地迴應道。


    即便是假的,他也願意無條件地相信,給予迴應;就算這是一個事先備好的火坑,隻要是她的,他都心甘情願的往裏跳。


    “曾斯冰,你不恨我麽?”


    我那樣對你,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曾恨過我麽?


    “我不恨你,我愛你;你恨我麽?”


    忘了他壓根就看不見,我猛地搖了搖頭,恨這個字太可笑了。


    以前我以為我是真的很恨你,但是後來才發現一切的一切我都隻不過是為了不在傷害你;對於你,我從來都沒有在心裏及恨過。


    “我知道了,以前是我對不起你!”


    “不,我沒有恨過你!”


    聽到男孩的歉疚聲,我反駁的話奪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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