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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克熟稔地把玩著手槍,臉上露出了一個很享受的表情。


    是的,這個殺手叫傑克。


    金發碧眼,長相一般,身材高大,穿著簡單得體,看起來像個老實巴交的外國精英。但是他拿槍的時候,氣質一變,眼神冷酷。


    傑克左手慢條斯理地從褲兜裏拿出一張一塵不染的手帕,像愛撫自己妻子一樣擦拭著產自意大利的伯萊塔92f型手槍,眼神陶醉。


    擦拭完畢後,傑克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眼神又陶醉了三分。


    臨近中秋,月亮格外的圓,然而卻被烏雲遮蔽,天空變得灰蒙蒙的。


    月黑。


    破落公園裏矗立著幾顆不知名的樹,一陣晚風掠過,樹葉飄落發出颯颯的響聲。


    風高。


    傑克把手槍上膛,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了公園。


    “上帝那個紳士應該會原諒我吧?”


    月黑,風高,殺人夜……


    撲通。


    一聲可能是人體掉落水池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無聲的夜,顯得格外刺耳。


    “掙紮吧,心存僥幸吧,爆發出你此生最強大的求生**吧。然後在吃完我的子彈後去向那個紳士報道吧,如果你是個好人的話。”


    傑克越笑那張又由普普通通的五官組成平平無奇的臉變得更為扭曲醜陋,古井不波的眼神裏射出一道強烈的殺意。


    子彈上膛。


    打開保險。


    裝上消音器。


    一係列動作流暢簡潔,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砰。


    砰。


    砰。


    槍裏的子彈像個催命亡符一樣射進了掀起片片漣漪的水池裏。


    傑克眼神輕佻,吹了吹槍管冒出的煙,眼神玩味,“有點意思。”


    雖然月很黑,但水池裏的顏色傑克還是分的出來,此時水池裏的池水顏色意料之中沒有出現被鮮血染紅的場麵。


    “翁先生,我想你應該可以露麵了。”


    說出這句話時,傑克收斂臉上的輕佻,蹬腳側移,整個人往左一滾,避開了來自身後的攻擊。


    是的。


    翁廷均並沒有跳進水池裏,他跑進公園後,發現眼前有一個大水池,便急中生智,拿起旁邊一塊大石頭扔了進去,製造他潛入水的假象,然後整個人藏匿在夜色中,等待時機給予這個變#態殺手致命一擊。


    等到這個殺手一連射完槍裏的子彈不再動作後,他身形如豹猛地竄了出來,眼神一狠,揮起木棍往殺手的後腦勺用力砸去。


    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或者說吃奶的力氣更為恰當。


    然而,他還是小看了這個殺手的敏銳性。


    攻擊落空。


    殺手聽到破風聲,心中警覺,又或者是早已知曉他的動機,心有防備,輕而易舉地躲過他的攻擊。


    翁廷均也沒有停止動作,也學著殺手就地一滾,卻是往對方相反方向姿勢極其不雅地滾了過去,他顧不得傷痛再次躲進了樹叢裏。


    傑克站起身來,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伸出手修長的手輕輕地撣著衣服上的灰塵,臉色如常,一點也沒有因為翁廷均的戲耍而感到懊惱。


    殺翁廷均之前。


    他調查過翁廷均的資料。


    翁廷均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不應該說是個人,應該形容為狡詐的狐狸更恰當。


    “翁先生,我想你心裏應該有很多疑問,我是誰?我是誰派來的?我怎麽知道你在這裏?我為什麽要殺你?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莫非你一點都不想知道?你要相信我的專業,因為我是專業的,今晚這裏將會是你的埋葬之地。”


    “白癡,你廢話太多了。”


    對方說的是英語,翁廷均聽的懂也聽的很清楚,不由得大罵。


    但是,這個殺手顯然不是白癡,他唯一的逃脫辦法輕而易舉的被這個殺手輕鬆化解。


    現在等待他的也許是死亡。當然,如果還有奇跡的話。


    “我一點都不介意一個死人對一名紳士的侮辱。”


    “我一點都很介意一個白癡與我對話。”


    翁廷均一邊刺激這個殺手,一邊腦子迅速地轉著,他在思考著逃脫的辦法,同時視線也在四下尋找自保的物體。“翁先生,我這裏還有27顆子彈,你覺得以伯萊塔92f型手槍的威力能否透過你麵前這些遮蔽物直接穿透你的心髒?”傑克沒有氣惱,反而嘴角噙著的笑意更濃了,“我殺人之前有個必須要完成的工作,那就是滿足死人的一個問題,不過看在你價值100w人民幣的份上,我覺得我作為紳士,可以破例給你四個問題的提問權。”


    “哦?那真是我的榮幸。”100w啊?翁廷均這一刻甚至都有自己槍斃自己的想法,什麽時候他這麽值錢了?自嘲過後,他神經再次高度緊繃。


    “那迴答你之前的問題吧,我死之前也有個必須要完成的工作,那就是不給自己留下遺憾。”翁廷均努力在爭取時間,匍匐著身子悄悄地往後退著。


    “很好,殺人是一門藝術,不管目標強與弱,我們都要虔誠地完成這一門藝術,作為一個紳士,我覺得你應該出現在我麵前,你覺得呢?”


    “是嗎?那太不幸了,我不是個紳士,說實話,我很討厭什麽狗屁的紳士,所以我草你#媽。”


    被人一口一個死人的叫著,翁廷均心裏大怒,他真的很想跳起腳一槍崩了他,如果他有槍的話。


    “好吧。反正你也已經是個死人了,上帝對於死人總是寬容的。”傑克眼神殺機頓現。


    “我叫傑克,我來自浪漫的國度---法國,我想不用你說也知道我的雇主是誰,沒錯!是趙岩倫先生。”傑克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把空彈夾換成滿滿的子彈夾。


    “你一定很疑惑我怎麽找到你的吧?那麽……”


    砰。


    沒有等翁廷均迴答,傑克直接扣動扳機。


    看不清軌跡的子彈直接穿透了翁廷均麵前的遮蔽物,從翁廷均的頭頂飛過,翁廷均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全身毛孔下意識地舒張開來,心有餘悸的同時勃然大怒。


    這狗#日的直接開槍了?


    你他#媽不是個紳士嗎?


    我#操#尼瑪。


    “哦,很抱歉,看來我的槍法退步了,我說到哪兒了?”


    砰。


    又是一槍。


    這一次槍頭往下移了五公分。


    擦著翁廷均的耳皮飛過,翁廷均咽了口吐沫,渾身上下僵硬著,一股灼熱的溫度從耳根子那裏傳了過來,他的心髒幾乎要跳出來了。


    “你最後一次在日本出現吧?我買通了日本機場的人,在這裏我必須要讚美你,你很聰明你的金蟬脫殼差點迷惑了我的視線,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還是知道你到了韓國,同樣的手段運用在仁川機場的負責人身上,於是我確認你在韓國,不過你放心,沒人會幫你收屍的,但是我會,因為我是個紳士。”


    砰。


    砰。


    接連扣動扳機五次,射向一次比前一次還低五公分。


    樹叢那頭傳來了一聲微弱的悶哼聲,這一道痛哼聲真的很微弱,在這寂靜的隻有風聲落葉聲的破落公園裏幾乎微不可聞,但是傑克卻清晰地聽到了,他嘴角勾起一道得逞的笑容,然後在細細聽著,果然樹叢那頭再沒有傳來任何聲息。


    “至於為何知道你在這個地方,我必須要承認韓國真是個很奇怪的國家,這裏的粉絲力量特別強大,或許我也可以綁架幾個藝人賺點錢,比如那個叫jessica的女人?不過我也擔心韓國將是我的埋葬之地,那太可怕了,上帝也不會寬恕我更不會指引我前往天堂吧?”


    “翁先生?”


    “我都說了我是個紳士,會迴答你的問題,這點你都不能滿足我,實在太可惜了。”傑克吹了吹槍口的煙,輕輕歎息一聲。


    也不知道是在歎息翁廷均英年早逝沒有聽到他的迴答,還是歎息他的子彈浪費過多。


    他再次拿起手帕擦拭了下手槍,沒有避諱手槍的溫度小心翼翼地收了迴去。


    然後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白紙,上麵的內容赫然是關於翁廷均的資料。


    陰險狡詐同樣手無縛雞之力。


    “這100w會不會太好賺了些?看來華夏這個地方真是人傻錢多呢!”


    “嗯,要迴全款的話是不是在韓國找幾個明星浪漫下?”


    “好主意。”


    傑克收起手槍,邁著從容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了樹叢後方,他是個紳士,當然會言而有信,他答應翁廷均會幫他收屍,那就一定會幫他收屍。


    隻不過這次任務雖然完成但卻有點可惜,因為他沒看到翁廷均那雙心存僥幸的眼神,所以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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