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東西,放到我的地方了。”冷漠的聲音響起,邊上一人一臉怒意的看著坐在自己邊上不遠處正在幹著機器活的男人。


    監室裏,統一的服飾,統一的床單被套整齊擺放。


    12個人一間的宿舍,6張上下兩層的鐵床分擺兩邊,每人一張凳子放在床前,除此之外中間隻剩下很窄的一條通道。


    房間很小,沒有桌子,所有做好沒做好的活隻能放在床上,還有床下,無論床上床下幾乎沒有空位。


    所有人每天的工作都很辛苦,也因為房間很小,所以相互之間難免會引起爭吵,更嚴重一點的,就是打架,還有一些明裏暗裏的找麻煩。


    對於這些小打小鬧,監室的室長基本不大會管,除非兩人鬧的嚴重起來。


    當然,即使在這樣的地方,同樣也是分為三六九等的。


    聽到這找事的話,邊上的十人絲毫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自顧自的忙碌著。


    就仿佛,已經習慣。


    男人看了對方一眼,看著自己的東西不小心掉到了兩人的中間位置,伸手撿起放到床上,淡淡的說了句,“抱歉。”


    說完這話,便繼續忙碌了起來,手上的速度很快,絲毫沒受到影響。


    男人已經忘記自己進來多久了,隻知道,這樣的日子,幾乎沒有頭,但是,他必須要堅持下去。


    因為他的母親還在家裏等著他出去,他要努力,爭取減刑,希望能夠早點出去照顧母親,不知道她的身體現在怎麽樣了。


    可惜的是,即使這幾年的時間他做的再好,依舊沒有這樣的機會。


    男人不想惹事,可他邊上的人卻絲毫不準備就這麽算了。


    “說抱歉就有用了嗎?說抱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對方刷的一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潘峰,不要以為自己當過幾年特種兵就很了不起,了不起的你不一樣進來了,而且還是強奸未遂的殺人案。”


    “嘖嘖嘖…十五年啊,十五年之後,估計你的戰友都已經死光了吧。”言語中帶著諷刺,“不過我估計就算沒死,也不會認你這樣的殺人兇手當兄弟。”


    手底下的動作猛地一頓,潘峰眯了眯眼,下一秒,沒有說話,繼續工作。


    已經不知道這是對方第幾次的挑釁,潘峰聽的幾乎已經麻木了,若非他侮辱到了自己的戰友,潘峰甚至不會有絲毫的反應。


    “怎麽,這都不敢迴嘴,嘖嘖嘖…看樣子當兵的一個個全部都是孬種!還保家衛國呢,我看一個個也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吧。”


    “嗬。”對方冷笑一聲,言語無比諷刺,“我看就是養條狗也比養你們要強的…”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砰”的一聲,人已經被擊倒在地。


    “你侮辱我可以,但是,我不許你侮辱我的戰友,就你這樣的人渣,連提到他們的資格都沒有!”


    目光冰涼,渾身怒火,軍人那鐵血的氣息即使離了部隊,依舊沒有絲毫消失。


    潘峰可以忍受自己被侮辱,甚至是一次又一次的欺辱,針對,沒事找事,但是,他的母親,還有他部隊的戰友,他的信仰,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和踐踏。


    這是他唯一的底線。


    即使拚上性命,他依舊要努力的守護。


    被重擊在地,撞到了自己的那台機器,對方站起身,冷冷的一抹自己嘴角的血跡,呸了一聲。


    眼眸陰狠,“你居然敢打我!”


    潘峰冷哼一聲,“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從他進來開始直到現在已經被挑釁了無數次,動手的,也已經無數次,找他麻煩的人並不止他一個,明裏暗裏的針對,他早就已經習慣,也看開了。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容易被激怒,但是後來漸漸的就變成了習慣;當然,他也不是可欺的。


    在這整個監獄裏,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即使對方有十幾二十人,這也是某些人無可奈何的地方,所以隻能沒事找事。


    沒再多言,潘峰轉身坐迴自己的位置繼續開工。


    從頭到尾邊上的幾人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估計,早就已經習慣了。


    對方哼哼唧唧的咬牙,看了看,隨手拿起地上的小凳子直接便擊向潘峰的腦袋。


    媽的,敢打他!


    “住手!”背後嗬斥聲傳來,對方迴頭,待看到來人是專門管他這裏的獄警之時當下控訴。


    “您來了,您來的正好,他剛剛無緣無故就對我動手,記他大過。”放下手上的凳子,對方滿眼得意。


    如果記大過多了,不止不能減刑,甚至,還會加刑。


    對方完全就是一副撐腰的人來了的既視感。


    潘峰迴頭看向來人,站起身,並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


    愛咋咋地吧,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然這一次,獄警卻並沒有站在找事那人那邊,反而冷冷的嗬斥他,“我剛剛在外麵全部都看到也聽到了,是你先惹事,潘峰才動手的,從頭到尾都是你的責任,這一次,記你一個大過,今年的申請減刑,沒你的份。”


    “這…”怎麽迴事?


    聽到這話,對方一臉懵逼。


    怎麽不幫他了,明明以前…


    “我怎麽瞧著這裏有那麽多貓膩的存在呢。”清冷的聲音響在所有人的耳間,薛暖雙手抱臂,完全就是一副瞧熱鬧的模樣。


    抬腳走入,站在那個叫囂的人麵前,瞅著他,“就你,剛剛在侮辱軍人是吧。”


    “你…你是誰?”囂張男這下終於注意到了薛暖,還有站在門口處的一行突然出現的人。


    劉麗站在門口被丁碩給拉著,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裏擔憂的想到和親眼見到根本就是兩迴事。


    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在這裏麵竟然要受這麽多的委屈和侮辱。


    如果是以前,她的小峰怎麽可能會好不反駁。


    咬著下唇,劉麗幾乎飆淚。


    沒有迴答他,下一秒,薛暖直接抬手便給了一巴掌外加一腳,囂張男猛地撲了出去,剛好就卡在了中間那條小道上,吃力轉過身,薛暖已經一腳踩上了他的胸口。


    至於那一巴掌,剛好就打在了潘峰給過一拳的半邊臉上,一下子,好像腫起來了。


    上官歐陽一行人在外麵雙手環胸瞧熱鬧,楊卓有些驚訝的看著薛暖,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至於獄警,卻是已經傻了眼,下意識看了一眼楊卓,卻發現他絲毫沒有生氣的模樣,也隻能禁聲,思索著薛暖的身份。


    “你,很厲害嘛!”薛暖彎腰,一隻手叉在腰上,另一隻手臂搭在自己踩在囂張男胸口那隻腳的膝蓋上,弧度勾起,囂張至極。


    對方驚恐的看著薛暖,完全就是不明所以,更加不知道薛暖這個陌生人為什麽突然對自己動手。


    邊上的其他人已經看呆,卻在心裏暗自叫好。


    薛暖依舊冷笑的瞅著他,下巴略揚,“侮辱軍人,你不知道是重罪嗎?還是說,你想在這裏再多呆幾年,如果你想的話,我並不介意幫你一把。”


    說到這裏,薛暖迴頭看向楊卓,“楊廳,您覺得呢?”


    楊卓頷首,“建議不錯。”


    剛剛這小子囂張的話連他都聽不下去,更別提薛暖一行人了。


    敢在這裏這麽囂張…楊卓的眼神看向獄警,對方不敢看他。


    對於薛暖一行人來講,侮辱軍人,那就是在侮辱他們的信仰,侮辱他們可以,侮辱他們信仰的人,不付出代價,別想輕易逃過。


    聽到楊廳兩個字,囂張男當下嚇到了。


    公安廳廳長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薛暖眼神看向站在最前麵的鍾天意,鍾天意揚了揚眉,走入,將原本對方準備砸人的椅子搬到了最裏麵,放在薛暖的身後,薛暖坐下,腳底依舊踩著某人,將囂張進行到底,對方連掙紮一下都不敢。


    薛暖表示,她這人啊,平時也是比較好脾氣的,但是今天嘛,要不就囂張一迴吧,難得嘛。


    此時的所有人已經停下手上的工作站起身看向薛暖一行人,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到底怎麽解決。


    “楊廳,進來坐啊。”坐穩後,薛暖衝著楊卓招了下手。


    楊卓揚了揚眉,隻覺得眼前的少女突然間有換了一副樣子,卻顯得帥氣至極。


    明明是個女人!


    這哪是軍人,這根本就是個典型的軍痞嘛!


    吊兒郎當,囂張至極!但是,肆意瀟灑的卻又讓人羨慕。


    歎了口氣,楊卓踏入裏麵,其他人也走進了門口裏,這讓原本便不大的房間瞬間變得更加的擁擠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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