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後退了一點,我雙手緊緊地跩住被子:「你……你別亂來啊,我還在坐月子呢。」


    「陳妍,你看你這慫樣。」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語氣中帶著戲謔,我轉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的是被他耍了,胸口一陣氣悶,我不滿地哼唧兩聲。


    「臣,陳是嗎?你倒是越來越小聰明了。」


    目光微閃,他……他居然知道了我的用意,小橙子的諧音正好是我們倆名字裏都有的音,這是我想了半天才想到的,居然被這個男人一下就猜出來了。


    「才沒有,是我喜歡吃橙子。」


    我就是見不得什麽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便嘴硬道。


    宋未臣輕笑一聲,沒有再拆穿我:「是嗎?那我明天多買點迴來。」


    「哇……」


    正在我騎虎難下的時候,隔壁傳來一陣啼哭聲,我麵上一急,直接伸手推了推他:「你快去看看寶寶,她好像哭的很大聲,你看看是不是餓了。」


    宋未臣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僵硬,他看了我一眼,半響才慢吞吞起身。


    我瞪了他一眼:「你磨嘰什麽,快去啊。」


    在房間裏我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他過來,而寶寶的哭聲倒是越來越大,我暗罵宋未臣一聲,才捂著肚子慢慢爬起來。


    進去的時候,我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宋未臣圍在嬰兒床的周圍,從左邊走到右邊,又從右邊走到左邊,手伸進去好幾次又拿出來,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我再一看他臉上的神情,糾結忐忑都混在了一起。


    原來他還不敢抱寶寶?我再也忍不住,站在門口噗嗤一笑。


    「宋未臣,你在幹什麽?」


    他身子一僵,慢慢轉頭看著我,臉上還有未褪去的懊惱。


    幾步走過去,我看見哭的滿臉通紅的女兒,心疼不已,抬起頭,我怒嗔了他一眼:「不會抱你幹嘛不說啊,你看小橙子都哭成什麽樣子了?」


    怪不得女兒迴來後,宋未臣很少湊近去看她,原來這個男人……我哭笑不得,迴憶著護士和我說的正確抱寶寶的姿勢,我小心翼翼地將柔軟無骨的小東西抱起來,她像是感受到媽媽的氣息,居然主動往我的懷裏湊了湊,我的心一瞬間變得柔軟無比。


    「小橙子,你為什麽哭呀,是餓了嗎?」


    本以為不會有反應她,居然皺了皺鼻子,一個勁往我的胸前拱,心中一喜,我抬起頭亮晶晶地看著宋未臣:「你看,寶寶好像知道我在和你說話!」


    卻發現他早已被我懷中的女兒吸引,一雙深邃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連我和他說話都沒有任何反應。


    偷笑一聲,我推了他一下:「醒醒,去把媽做的小肚兜拿來,我給她餵點奶。」


    他這時候才有些醒悟過來,手忙腳亂地走到衣櫃前,翻了半天才找到,見他遞過來後,還是不準備走,我的臉頰微紅,頓了下,還是掀開了衣服。


    他的視線突然變得灼熱起來,身子一顫,我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餵奶,小傢夥一喝到奶,就停止了哭泣,我不自覺地哼歌誘哄著她。


    早產還是對她產生了影響,小橙子生下來就比別的小孩瘦小很多,在保溫箱裏養了好幾天黃疸才退了一些,現在看,皮膚終於恢復了一點白嫩,看著她長長地睫毛因為用力吮吸在微微顫抖,下麵是精緻地鼻子和嘴巴,像極了宋未臣。


    「你看,她的手在抓著我的衣服呢。」


    小橙子幾乎整個人都埋進了我的懷裏,我欣喜地拉住宋未臣想讓他看看,一點一滴都想和他分享。


    他嗯了一聲,眼裏也帶上了好奇和期待。


    眼睛一轉,我見小橙子喝的差不多了,就將她抱離自己的懷抱。


    「喏,她喝完了,你抱她迴小床吧。」


    「我……我嗎?」宋未臣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很少見到這麽猶豫地他,我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是啊,她也是你的女兒啊,你抱她一下也不行嗎?」


    他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的泳用意,半響才緩緩道:「她那麽小,那麽軟,我擔心會弄傷她。」


    男人的解釋出乎我的意料,我的心再次軟的一塌糊塗,忍住笑意:「怎麽會呢,你試試看,她身上香香地軟軟地,你難道不想抱抱嗎?」


    他蹙眉:「真的沒事嗎?」


    我重重地點點頭:「沒事!」


    看見他眼中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伸出手見她抱在了懷中,我將他的手調整了位置,一隻放在頸後,一隻拖著屁股,宋未臣的渾身都僵硬了,動也不敢動,直直地看向懷中的女兒。


    「放鬆點,不會怎麽樣的,你看,她不是好好的嗎?」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帶著喜悅還有殘餘的緊張。


    「小橙子,是小橙子嗎?我是爸爸。」


    看著他居然會學著我的樣子誘哄她,我眼裏布滿了笑意:「她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現在不知道,很快就知道了。」


    宋未臣睨了我的一眼,眸中全是自信。


    翻了一個白眼,我沒有和他爭論這種無聊的事情,一個下午,宋未臣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抱著她不放。


    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別轉了,讓她睡睡吧,有你這樣的父親嗎?」


    「陳妍,你看,她好像對我笑了。」


    宋未臣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他停下腳步,雙眼怔怔地看向懷中的女兒,我起初還不信,但是看他臉上的神情不像作假,心中一喜,我快步走到他的麵前。


    小橙子對著他,嘴角居然真的牽起一個小小弧度,我激動地看想宋未臣:「她居然真的笑了?我沒看錯吧?」


    「嗯,沒看錯。」


    他眼裏是藏不住的狂喜,我抿緊嘴,一顆心都被塞得滿滿的。


    第二天出房門的時候,我看見桌上擺了兩大袋橙子,目瞪口呆。


    媽媽看了一眼,不滿道:「我才迴家一趟,未臣就買這麽多東西,你也不攔著點,真是的。」


    動了動嘴,我真是哭笑不得。


    一個月後,我終於出了月子,婚禮也在宋未臣的籌辦下,慢慢準備起來。這次,我們是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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