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傳來的劇痛,讓芥川龍一臉上有些抽搐,他心裏更是一陣駭然。自己借助全身力道的一腳,竟然會被一拳擊退,對方怎麽可能有這麽強的力量?


    但是場中這麽多的弟子,加上武士道精神的驕傲,他又豈能退縮。驚怒之下,他強忍著腳掌的疼痛,大喝一聲,朝著陳真胸口就是兩記飛踹。


    想要踹中陳真,又哪有那麽容易,輕鬆避開之後,腳才落地,芥川又是一頓連環腿攻來。不過陳真已經沒有心思再試探下去了,在躲過他的攻勢後,搶身上前,以麵貼麵的姿勢,雙目直接湊到了芥川的眼前,緊盯著他的雙眼。


    芥川龍一久攻不下,怒氣更盛,見陳真湊得如此之近,立馬又是一記掌刀朝他的腦袋劈去,不過陳真身體往後一退,這發掌刀便又落在了空處,情急之下,芥川龍一再次想要出腿,但這一次他的腿還沒抬起來,便被陳真後發先至的一腳給踢了迴去,並且連續幾腳都踢在他的小腿之上。腿上的劇痛,令芥川龍一不住往後倒退,還沒迴過神來,便發現對方的雙眼又貼了上來。


    陳真淩厲的眼神,讓芥川龍一心頭一慌,生出了一股想要遠離他的衝動,腦袋更是不自覺地往後一縮,想要避開對方的眼神。


    他這一退,就代表著他的膽氣已泄,陳真順手就揪住他的耳朵,將其扯了迴來,繼續盯著他看。


    芥川龍一更加吃痛,尤其在眾多的弟子麵前,被陳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有一股強烈的羞辱感,惱羞成怒之下,不顧耳朵的撕裂,心下一橫,猛地一記擺拳朝陳真的太陽穴橫掃過去,想要擺脫他的鉗製。


    這如同垂死掙紮般的攻擊,又怎麽奈何得了陳真,此時他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根本就不想再與對方糾纏下去,直接三兩下將其擊倒在地,他才皺著眉頭道:“我現在才看清楚,你根本不是我師父的對手。”


    待那群虹口道場的弟子將倒地不起的芥川龍一扶起的時候,陳真已經迴到夏陽身邊並且綁好了鞋帶,冷冷地漠視著場中的眾人。


    此時所有日本人,都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氣,隻是全部都以一種憤怒和畏懼的複雜眼神看著二人,沒有一個人敢開口阻擋他們離開。


    “夏師弟,我們走吧。”陳真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虹口道場。


    親自與日本人動了手,又看了一場如此精彩的對決,夏陽也是心滿意足,嘴角微微一翹,跟在陳真後麵走了出去。


    “五師兄,你真厲害!”


    夏陽陳真並列而行,由衷地讚歎了一句。要知道這可不是看電影,也不是小孩子打架,而是武者之間真正的較量,陳真先是一敵數十,又輕鬆擊敗芥川龍一,身手十分恐怖。


    “夏師弟,你也不錯。”陳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夏陽訕笑一下:“我不過是靠一把蠻力,哪裏能和五師兄你比,簡直就是把那芥川龍一打成了豬頭!”


    聽到芥川龍一的名字,陳真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他緊皺著眉頭,並沒有再繼續說話。


    夏陽知道他在想什麽,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道:“師兄可是覺得,以那芥川龍一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是師父的對手,師父又如何會死在他的手裏?”


    陳真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身上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緊握著拳頭道:“沒錯,師父的死,實在疑點太多!師弟你剛才也親眼看到了,那芥川連我都打不過,又怎麽會是師父的對手?”


    “那如果師父是事先被人下了毒呢?”夏陽知道他此時心裏已經有了懷疑,時機也已經成熟,便直接將這層紗布揭了開來。


    陳真麵色一變,身子同時微微一顫,轉頭看向他:“夏師弟,你也懷疑師父是被人下了毒?”


    “不錯!從知道師父的死訊開始,我心裏就一直有這種想法。”夏陽輕輕點頭,沉聲道:“剛一開始,我也隻是懷疑,直到師兄剛才打敗那日本人,我才肯定,師父絕對不是因為技不如人,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陳真眼神一凝,身上的氣息更冷,腳下步伐頓時加快:“走,我們出去再說。”


    夏陽點點頭,跟著他往外走去。


    兩人剛走到大門,邊聽到有人大聲說道:“快看,五師兄他們出來了!”


    他這一喊,門外的一群不由全部望向裏麵,就見到陳真和夏陽從道場裏麵走了出來。


    門口的日本衛兵紛紛詫異地看著兩人,其中領頭的衛兵隊長更是驚聲問道:“你們不是日本人?”


    陳真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迴道:“不是!”


    那隊長臉上湧起怒氣,正要說什麽的時候,隻見兩匹馬遠遠行來,後麵還跟著一隊日本士兵,不禁麵色一變,立刻挺胸收腹,行了一個軍禮:“敬禮!”


    坐在馬上的兩人,一人穿著西式禮服,文質彬彬,另一人則是穿著高級軍服,滿臉煞氣。夏陽一眼就認出了這二人,一個人是日本的領事,另外一個,就是電影中的大boss,也是毒害霍元甲的真正元兇,日本陸軍部在上海的最高長官,藤田剛!


    藤田剛翻身下馬,整了整身上的軍服,見門口圍著這麽多人,便走到那名衛兵隊長麵前,一臉冷酷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那名衛兵隊長心裏惶恐至極,壓根不敢抬頭,也不敢開口說話。要是讓長官知道自己居然讓中國人混到裏麵去後,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麽下場!


    就在他內心掙紮之際,旁邊一名戴著圓帽的中年人卻是摘下帽子,彎腰賠笑道:“沒事,沒事,藤田先生,領事先生,真的沒事。”


    藤田剛認得此人叫解元魁,是公共租界的巡捕房警長,冷冷看了幾人一眼:“最好不要鬧事!”說完轉身走入大門。


    解元魁繼續賠笑著,點頭哈腰道:“是,是。”


    守門的衛兵隊長此刻還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見狀不由長鬆了一口氣,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命令衛兵們收隊之後,就再也沒有理會門口這群人。


    精武門的弟子見日本人走了之後,連忙詢問起來:“五師兄,夏師弟,怎麽樣?”


    “打贏了。”陳真臉上絲毫沒有喜色,反而心事重重。沒理這幾名師弟的高興,他迴過頭來,先是想了想,然後吩咐道:“你們迴去通知廷恩和農大叔,到師父的墳前來找我。”


    幾名弟子沒有多想,以為他是想去墳前拜祭,也沒多說,便直接往迴走了。


    一旁的解元魁跟農勁蓀的私交甚篤,十分關心精武門的狀況,聞言有些疑惑不解地道:“可是霍大爺的墓還沒有弄好啊?”


    陳真點了點頭:“那最好。”


    此時其他人都不知道陳真的打算,但是夏陽明白,他這是準備要開棺驗屍了。想到原本的劇情裏,開棺驗屍是個比較難為人的活兒,於是他掏出二十個大洋遞了過去,說道:“這位老總,我和五師兄懷疑師父是被人下毒暗害而死,所以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麻煩你去幫我們請一位驗屍官來,一切費用由我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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