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妍轉頭看向禦尊手裏那柄鋒利異常的匕首,隻覺得自家的姐姐真是又笨又愚蠢,別的女人遇到這種事,哪個不是賭咒發誓,千方百計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算真的被人侮辱,哪個不是拚命掩飾,恨不得所有知情的人全都死掉?她倒好,明知道禦尊是怎樣一個人,還自個往自個身上潑髒水,她存心找死不要緊,自己也要被她害得沒活路了。


    常妍憤怒得臉都扭曲了,憤然叫道:“她撒謊……”剛說出這三個字,小腹上挨了一腳,她被踢倒在地,痛得眼淚直流。


    “閉嘴!”禦尊厲聲喝道,聲音寒冷徹骨。常妍捂著肚子,渾身顫抖,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禦尊深深地看著常霏的眼睛,聲音無比沙啞,透著股深沉的悲愴和淒然的絕望:“霏霏,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他會不會就此死心,從此不再愛自己?再說一遍,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了自己好保全臉麵?如果說這是一場賭局,那麽生與死的概率為五五開。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屋子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常霏低著頭,小聲說道:“他……”剛說出這個字,就被禦尊厲聲打斷:“抬起頭來,你看著我的眼睛,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常霏抬起頭,看著禦尊幽深黑沉的眼睛,心裏一顫,慌忙移開視線:“他說的都是真的,我被他下藥侮辱了!”


    明知常霏可能被伍郎威脅,說的話言不由心,禦尊仍然受不了,宛如利箭穿心,疼得他捂住心口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踉踉蹌蹌地走向常霏,眸子一片血紅:“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常霏嘴巴張了又張,幾番想要改口,可是看到伍郎那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終究還是咽了迴去,眼睜睜地看著那柄匕首刺破衣衫,直逼心髒。


    禦尊將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吻上她的唇。以前他有多霸道,現在就有多溫柔,他閉著眼睛,輕輕地吻著她那有如花瓣一般柔軟的唇,仿佛要將這種繾綣纏綿的感覺刻入骨髓裏,留待以後追憶。


    所有人都看得出禦尊這一次真的動了殺心,常妍滿臉絕望,伍郎一臉亢奮,施睿看向最會插科打諢的賀文泉,希望他能想出辦法阻止,可賀文泉隻是無奈地攤攤雙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常霏閉著眼睛,仰起頭接受著他的吻。血腥味棄斥口腔,常霏的心裏苦澀無比,一行淚水蜿蜒而下,順著臉頰流到唇邊,流到禦尊的嘴裏。那種特有的苦澀味道讓他心頭一凜,馬上就從怒火中清醒過來。


    匕首“啪嗒”一聲掉落地上,他雙手撫著常霏的臉,拚命吸吮,仿佛那是能讓人起死迴生的玉液瓊漿。常霏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臉上全是歉疚的淚水。


    屋子裏眾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們都能看出,風暴已經過去,愛情重新流迴禦尊心中,除了伍郎,每個人都露出了笑容。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禦尊方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常霏,恰在此時,施睿接到了晟哥的電話,常銘被他和小白聯手救出來了。


    常霏越發愧疚,心裏的話衝口而出:“對不起,king,我收迴剛才的話,那些都不是我真心想說的。”


    禦尊的心裏不由得浮起了一些希望,問道:“可以把你心裏的想法告訴我嗎?”


    常霏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忽然覺得自己好傻,放著這麽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不珍惜,還百般折騰,想通後再無猶豫,說道:“king,我愛你,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想愛你更多些,直到跟你一樣多!”


    禦尊的嘴角頓時高高翹起,或許是大悲過後的大喜讓他心中的殺意大減,禦尊麵目溫潤柔和,眸子晶亮璀璨,他捏了捏常霏的掌心,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示意施睿過來,帶她離開。


    常妍立刻慌了神,拚命叫喊:“姐姐救我,我不想死……”常霏走出老遠,還能聽到常妍的哭叫聲,她停住腳步,迴首望向小樓,隻覺恍然如夢。


    賀文泉隨著他們一起離開,等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禦尊收迴視線,看向伍郎和常妍,臉上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容。兩人被他看得心驚肉亂,一個癱軟如泥,一個強自鎮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到了這個份上,求饒已經是多餘的事,禦尊如果是那種心腸軟弱的男人,早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身材壯碩的阿強端進來兩杯水,當著兩人的麵將藥倒入其中,稍加搖晃後端到他們麵前,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們是自己喝下去還是要讓我動手?”


    兩人麵如死灰,全都咬緊牙關,阿強等了半分鍾,沒有等到迴應,哧地一聲冷笑,拿起其中一隻水杯,猛地捏住常妍的脖子,一股腦兒灌了下去。


    常妍涕淚交加,喉嚨裏發出一聲似哭似笑的嗚咽,她拚命搖頭,可還是被硬灌下去不少,她死命掐著阿強的手臂,阿強沒有鬆開,反而越捏越緊。在倒地的刹那,她拚盡全力叫道:“姐夫,饒了我吧!”


    這聲“姐夫”讓禦尊動容,男人的眉眼柔和起來。生死關頭,常妍總算聰明了一把。


    阿強如法炮製,將剩下一杯水灌進伍郎口中,等到確定再也吐不出來,猛地一記手刀打暈,隨後彎腰抱起昏迷的常妍,朝著與常霏相反的方向走去。


    禦尊一行人離開沒有多久,鄭蔓蔓帶著兩個搭子來到這幢小樓,她已經整了容,這迴是光明正大迴到旭城的。他們將伍郎抬上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溫春宜家。


    旭城最著名的美容會所,徐娘半老的葉纖纖剛享受完芳香精油沐浴,此刻正舒舒服服地趴在按摩床上,接受spa按摩師的專業按摩。那是一位長相極為英俊的男性按摩師,他在掌心裏滴了幾滴玫瑰精油,雙手搓熱,然後給葉纖纖做推油減壓護理。


    芳香療法是近幾年才出現的一個新名詞,現已成為一股流行風潮,葉纖纖對玫瑰精油情有獨鍾,因為它不僅能美容護膚,還能調節內分泌、滋養子宮、緩解痛經、改善性冷淡和更年期不適。


    空氣芬芳馥鬱,音樂輕緩舒適,葉纖纖微閉雙目,舒服得差點睡過去。她雖然做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精油護理,可她畢竟不是專業的芳香師,並沒有發現今天的香味與往常有些不同。


    做完推油,她又去做了全身美白補水和卵巢保養,迴到家中已經11點鍾了。臥室裏亮著燈,今天溫春宜迴來得好早,葉纖纖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等她漱洗完畢,走進臥室時,她的心跳開始加快,臉頰開始發燙,小腹處升騰起一股熱火。催情精油在起作用,葉纖纖卻以為是自己的身體長久沒有得到滋潤的緣故。


    “溫春宜”背對著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葉纖纖頓時火大,她的丈夫睡在別的女人床上,那叫一個生龍活虎,可隻要睡在自家床上,立馬變成一頭死豬。她抬起手臂,“啪”的一聲關掉電燈,先將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後撲向“溫春宜”……


    臥室裏立刻響起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葉纖纖雖然覺得今天的“溫春宜”有些異樣,隻當他是在睡夢中被自己吵醒的緣故,至於體位和姿勢……她的老公是個好學的漢子,睡了坐台小姐後,經常會學個一招半式迴來,然後在她身上實踐。


    零點過後,溫春宜迴到了家中,他剛用鑰匙打開門,就聽到了臥室裏傳來的“嗯嗯啊啊、吟吟哦哦……”聲。這些年他已經記不清給多少男人戴過綠帽子,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戴上。


    他抄起一根高爾夫球棒,赤著腳,躡手躡腳走進臥室,摸黑找到電燈開關,用力按下。在明亮的燈光下,他看到一個美得讓人目眩神迷的男子騎在自家老婆身上,肆意操弄……


    溫春宜頓時紅了眼睛,想也不想,揮捧打向奸夫的腦袋……


    第二天,旭城各大媒體爭相播報了這則新聞,大意是丈夫深夜歸家,撞破妻子奸.情,一怒之下將奸夫亂棍打死床上,犯罪嫌疑人溫某已投案自首。很快就有人跟貼,披露奸夫是牛郎店老板伍郎,還將捉奸視頻上傳到了網上,葉纖纖一臉享受的表情被拍得清清楚楚。


    床照無疑是毀掉女人的最佳法器,任何一個女人碰到這種事,下場隻有一個——身敗名裂。彼時,她用這一招對付鄭芹芹,此時,鄭蔓蔓還用這一招對付她。


    常霏那天一迴市區就被海澈強行“搶”走,這幾天她一直住在水雲潔那裏。她特意留意了一下新聞,發現一句都沒提到常妍。


    常妍失蹤了,常霏想打電話問禦尊,可是手機在海澈手裏,他不肯還給她,一方麵防備她跟禦尊聯係,另一方麵,他覺得常妍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自作自受。


    這段時間小白一直在調查常霏為何會做禦尊的女人,如今終於有了進展,他將資料交給海澈,海澈仔細看過一遍後,終於發現常霏是在去醫院看過常銘後才下了這個決定,立刻開車趕到學校,直截了當問道:“常銘,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弟弟,你有把我當成親哥哥嗎?”


    常銘立刻收起了笑容:“哥,你為什麽要這樣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事?哥,你別跟我生氣,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海澈淡淡地說道:“我沒跟你生氣,我隻是有點灰心,因為我到今天才發現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


    常銘叫起委屈來,他雖然聰明,畢竟單純,被海澈一詐就詐了出來:“我承認確實有一件事情瞞著你,可那是姐不讓我說,要不然我早告訴你了。”


    “是什麽?”


    “……”


    “不想說就算了,我走了!”


    “別,別……哥,你別走,我告訴你,事情是這件的……”常銘將整件事情源源本本地說了出來。海澈終於明白常霏為何會答應做禦尊的女人,原來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的愛情起始於禦尊的單戀,開始於禦尊的強迫,中間充滿了不甘心和不甘願,現在到了結束的時候。常霏希望禦尊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放自己離開,兩人重新開始,談一場平等的戀愛......


    這是後麵章節的內容,關於女主的心態,提前放出來,希望各位美女看了之後能諒解她的所言所行,麽麽噠!


    我的第4個娃,《一撲傾心》求領養,是個兩情相悅的故事,作者君在努力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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