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誼會在五星級的度假村酒店舉行,常霏和水雲潔是掐著時間趕到的,鄭成方帶著另外幾個帥哥靚妹早就翹首以待了,看見她們總算趕了來,鄭成方這才掏出手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


    他還真怕這兩位姑奶奶放他鴿子,要真如此,不用等到明天,海澈和安斯晨今晚就會把他給活撕了。


    如果把今晚的常霏比作綠芙蓉,那麽水雲潔便是紅牡丹,兩人一走進正廳,便收到數束驚豔的目光。鄭成方徹底展現出八麵玲瓏的個性,不管認識不認識,他都親熱地點頭微笑。


    這家酒店素有“花園城市中的花園”之稱,環境優美,裝飾布置高雅時尚,極盡奢華的暗紅色地毯鋪滿了整個大廳。五星級酒家果然全都是用錢砸出來的,光這個正廳便耗資千萬。


    廳內站滿了人,今晚的聯誼會可謂是盛況空前,名流薈萃,名星雲集,隨處可見政界要人或是商界精英。常霏和水雲潔各要了一杯雞尾酒,便躲到了角落裏。


    沒過多久,嘈雜的聲音靜了下來,主持人上台,首先便是市領導講話,然後便是海澈,他站在流光溢彩的水晶燈下,清冷俊雅,卓然絕世。常霏怔怔地仰頭望著海澈,他還是她記憶中那個樣子,隻是有憂傷的印跡爬上了他的眉梢。


    接下來便是安斯晨,這次輪到水雲潔發呆了。禦尊作為商界代表,也在台上發了言。這類講話,大家早已心照不宣,一向是秘書在台燈下絞盡腦汁,領導在閃光燈下大出風頭。


    掌聲過後,禦尊走下台,一眼就看到了海澈,站在厚重的紅色帷幕旁,身旁還有兩位容貌姣好、身材火爆的辣.妹。


    現在的海澈已經不是當初校園裏的孱弱少年,禦尊糾纏常霏的事情他早已知道,早已讓人著手布置一切。他將手臂一伸,攔住了旁若無人走向出口的禦尊。


    禦尊目露寒光,臉上卻是笑容滿麵:“海少可真是好雅興,躲到這裏偷.香.竅.玉。”最近海澈沒少找他的麻煩,他心裏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惹了常霏。


    海澈不理他的諷刺,打了個響指,立刻就有服務員端過來兩杯酒。


    “不知禦少能否給我一個薄麵,與我喝一杯?”海澈率先伸手挑了杯紅酒,將白酒留給禦尊,而那兩名辣.妹也一左一右依偎到禦尊身旁。


    海澈挑的是他最喜歡的拉菲,剩下的是他最不喜歡的*台,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也是他最不喜歡的類型。禦尊一張俊臉陰得厲害,他要是還看不出海澈的用意,不用再混了,幹脆迴家賣紅薯去得了。


    “有酒喝怎麽能少了我。”安斯晨在幾位市領導的擁護下也走了過來:“再送幾杯過來,我們也來湊個熱鬧。”


    五杯紅酒很快又送了過來,安斯晨等人每人拿了一杯,幾個人互相敬著酒,酒杯碰來碰去。隻有禦尊空手,身邊傍著兩個一看就是歡場上的辣妹,而那杯與眾不同的白酒仍舊留在托盤中。


    “禦少,初次見麵,我先幹為敬,你隨意!”安斯晨舉起酒杯,對著禦尊輕輕晃了晃,然後一飲而盡。他對常霏的意見非常大,對海澈則是怒其不爭,不管兩人關起門來打得怎樣厲害,對外一向並肩作戰。


    所謂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有男人的一套處世哲學。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禦尊,看他是要喝下這杯敬酒,還是不喝,等著喝罰酒。


    禦尊深深吸了一口氣,盡管他是人人忌憚的king,可是在明麵上,他還是要暫避鋒芒,要拿也隻能拿人家挑剩下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


    他雖然不怕這些人,卻不能與他們公然撕破臉。禦尊端起白酒,一口飲下,隻覺喉間辛辣,腹中猶如火炙,那種讓人沉迷的香醇味道也變了味,他強忍住才沒有嗆出來。


    “爽快,禦少的口味果然沒有變!”海澈一語雙關地看著禦尊,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市政府裏的幾個領導全都是人精,雖然不清楚海澈和禦尊起了什麽衝突,但誰也不是二百五,嘻嘻哈哈地喝完了杯中酒,這才各自散去。


    禦尊留在原地,手中的酒杯被他硬生生捏碎。他盯著海澈的背影,陰鷙的眼眸中聚滿狂風暴雨。從沒有人敢威脅他,海澈今天公然在這麽多人麵前逼迫他,這種屈辱的感覺,比打他一耳光還要讓他難受。


    兩名辣.妹原本還一臉花.癡,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藍紫玲今晚著實精心妝扮了一番,一襲寶藍色露肩晚禮服恰到好處地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纖細雪白的脖子裏戴了一根價值百萬的鑽石項鏈,越發亮麗動人。看見海澈走出來,她便迎了上去。在參加晚會之前,海澈的母親已經反複敲打過海澈,讓他今晚一定要照顧好她。


    她以為海澈就算還象以前那樣冷淡,至少會裝裝樣子,不會在這麽多人麵前落她麵子,隻可惜,事與願違。在一片驚詫的目光中,海澈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向角落中一位穿綠色晚禮服的女子走去。


    海澈端起一杯紅酒,在常霏的杯子上輕輕一碰。


    “以前有個女孩子曾經對我說過,生命如螻蟻,尊嚴似微塵,人活世上,最重要的是開心,有人對你不好,把她的名字刻在沙上,讓她隨風而逝;有人對你好,把她的名字刻在石頭上,讓自己永遠銘記。那個女孩子世上無雙,我將她的名字烙在了我心裏,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我也忘不了。ivy,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常霏頓時淚如泉湧,她用杯子擋住臉,隻聽海澈在繼續說道:“……今天是我們分手整整1700天的日子,ivy,我愛你,我爸媽能將你從我身邊趕走,卻不能將你從我心裏挖走……”


    一男一女麵對麵站著,一個深情訴說,一人掩麵悲泣,一看就知道有jq,今晚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打聽常霏是誰。藍紫玲羞憤交加,一雙眼睛差點沒冒出火來。


    禦尊遠遠望著這一幕,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走到背人的地方,打電話給晟哥:“找幾個人過來,聽我的安排……”


    安斯晨也向水雲潔走去,水雲潔連忙拉著常霏進入了更衣室。常霏猶如失了魂的木偶一樣,由著水雲潔擺布,數十分鍾後,兩人互換了身上的晚禮服。


    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過後,大廳的燈光暗了下來,化妝舞會正式開始。


    禦尊戴上國王麵具,穿梭在人群中。一陣淡雅的香風飄過,禦尊霍然轉身,一個戴著玫瑰花麵具、身穿紅色晚禮服的高挑女子進入眼簾。


    “一生之水!”他輕聲低笑。


    數百人的化妝舞會,麵具難免有重複,但綠色皇冠麵具獨一無二。海澈撇下藍紫玲,強抑住心中的激動,伸臂輕輕環住舞伴的yao身:“不放棄,不拋棄,不嫌棄,不離棄……ivy,你還記得這幾句話嗎?這是你當年在病房裏對我說的,我那時大病一場,醫生都說我活不長了,連我爸爸媽媽都放棄我了,可是你鼓勵我要好好活下去,我嫌你吵,捂住耳朵不想聽,你對著我大哭,說我要是死了,留下你一個人怎麽辦……你以前一直問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愛上你的?我今天告訴你,從你說這幾句話開始,我就不可抑製地愛上了你,那時候我就在心裏發誓,我海澈要是能活下來,長大後一定娶常霏為妻……”


    五年前,他毫無提防,也毫無反抗能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常霏被迫離開,什麽也做不了,那種感覺當真比淩遲還痛苦,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做準備,這一次,誰也別想擺布他們。


    舞伴的身子卻開始發抖,海澈立刻感覺到了異樣,他驚叫出聲:“你是ice!”


    “對不起……”水雲潔鬆開海澈的肩膀,海澈也如觸電一般收迴放在她yao身上的手臂,兩個人一下子就被人潮衝開。


    同一時間,安斯晨也發出了一聲驚叫:“你不是ice!”


    “對不起……”常霏無力地垂下雙臂,身子卻被惱怒的安斯晨狠狠一推,頓時站立不穩,朝地麵摔去。


    邊上看到的人都慢下了舞步,但是卻沒有一人伸手相助,反而退開一塊空地任由她摔倒。常霏不由苦笑,她倒不是擔心出洋相,她是怕摔傷了等下無法走路。海澈很會纏人,她怕被他纏住脫不了身。


    一雙有力的臂膀適時地托住了她的身體,輕輕一個旋轉,常霏落入了他的懷抱。他雙手放在她yao上的瞬間,常霏抬眼,七彩的霓虹燈光下,國王麵具散發出無邊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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