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左,把丞相扶到船艙裏換件幹的衣服,以防受風著涼。”連遊泳都不會,喝了幾口水搶救這麽久才醒,可見其身體體質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麽好。


    趙左聞言忙從地上把司馬睿扶起來攙到艙裏,脫下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上。


    “玉惜!玉惜呢?玉惜!”司徒寒大叫起來,她不能失去這個和皇帝共用的棋子,戲要演全套不是。


    “公子!”玉惜從腳踏舟中探出腦袋,看著那滿臉焦急的人兒。


    “玉惜你沒事,嚇死我了!快上來!”


    玉惜一上船,剛站穩,司徒寒就抱了上去,“都是我不好,安排不周到,還好你沒事!嚇著你了吧?以後這樣的事我就不帶你一起出來了!”


    “寒兒!”玉惜輕柔地喚了一聲,他如此緊張自己不是嗎,隻是事發突然,他隻能先顧著別國貴客才來不及顧上他——雖然他根本不需要他顧及,若不是不能暴露身份,他早已出手了。


    司徒寒快速鬆開他,“啊,我的衣服是濕的,別再把你弄濕了!”


    玉惜再也忍不住,雙手捧住那小人兒的雙頰,低頭就吻了上去,因情而發的吻主動而熱烈,伸舌吮吻兩下他的唇瓣兒便直接探入狂掃深吸。司徒寒被他吻得七葷八素,也不拒絕,這是自己花錢包養的人不是嗎?既然主動送上門來,不用白不用!


    站在艙口的司馬睿和趙左看著激吻中的兩人,尤其是趙左,睜圓了眼睛!他居然親眼看到了兩個男子間這般熱烈的感情!


    “咳咳!”司馬睿咳嗽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幕讓他覺得有點兒刺眼。在他醒來時,那人還在忙著連續渡氣給他,根本沒發現他已醒,那唇瓣兒的溫軟和那似帶著花香的氣息,他已深刻在腦中。


    可當他盯著他的胸部,他的自然反應又使自己對他產生的性別懷疑消失了,隨即又想到怎麽可能是女子呢,女子怎麽會有膽量扮男裝被封官進朝堂?再說他愛好的東西哪一樣是女子能做到的?


    可既然相信他依然是男子,為什麽看他與別人如此親密時卻不能再做到淡定漠然呢?


    司徒寒聽到那聲咳嗽立即迴神,結束與玉清的甜蜜,“將船靠岸!”她已看到老爹守候在岸邊了,黑衣活人死屍和所有後續就都交給他了!


    讓玉清自己迴雙色樓,又將司馬睿送到了別館,司徒寒連衣服都沒換就進了宮——主動請罪!


    司徒寒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傳出時,各處的反應不一。


    太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想去父皇麵前為他求情,卻被自己的謀士勸住。


    將軍府裏孝青雲哭成了淚人兒,老爺因需避嫌也被皇上要求在家休養等調查結果。平日勤著巴結要認義父、幹爹甚至幹爺爺的人都銷聲匿跡,想找人幫忙都看不到一個鬼影兒,最後還隻是軍中幾位老部將不顧風口浪尖來將軍府探望,此時才真是患難之時見真情,那些虛偽之蛇立竿見影。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在這次事件中,全部都辨得清楚、看個分明。


    玉清在風雅閣裏走來走去,但他知道,他最能做的,就是穩住不動,他若去求情,隻會更加害了他。但有一點他可以做,那就是正常匯報司馬丞相與上將軍在腳踏船上所談的所有對話內容。


    司馬睿卻坐定了般陷入沉思,於公,南玉國當然希望司徒寒這樣的人才消失,無論是如何消失的,但他清楚地知道百裏一銘不會因為他一個別國丞相而殺了正在為他效力的文武全才之將,百裏一銘在等的,隻是一個台階。而於私,他竟有些不希望他成為刀下鬼,他想看到他活著,隱隱的、莫名的感覺。


    司徒寒躺在地麵一堆幹草上,左腿屈膝,右腳踝架在左膝上,一手屈肘枕在腦後,晃著右腳,哼著那首她最愛的《精忠報國》。還不錯,這牢房裏雖然陰暗了些,但給她鋪的草都是新換的幹草,另外還給她弄了半捆靠牆放著,她可以斜躺在上麵,有這樣的待遇算是不錯了。


    她當然知道百裏一銘不會因為這種過失而殺她,她出去隻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區別而已,大家都在等一個時機。而這個既能給南玉國丞相及南玉國一個交待又能讓她司徒寒脫罪的時機,連司馬睿都會配合著給,因為他還沒有看到腳踏船的構造,這事兒一出,百裏一銘定然將她新造的好玩意兒都藏於皇宮並美其名曰“保護涉案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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