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中南部,有一大湖,湖麵亭台水榭,高樓飛閣,恍若神仙之境,奢靡不知幾何。


    很難想象,這裏竟有一片如此的建築群。


    古色古風的外形,卻全然不加任何現代材料修飾,隻是各種木頭在高超的古典工藝下展現出驚人的美麗。


    這不是仿古建築,而是新的“古建築”!


    世上能建出這樣一片壯觀建築物的,再無他人。


    因為很多古建築的複雜工藝已經失傳,沒有失傳的,也因為太過繁複難以運用實際,耗費時間過長等種種原因被舍棄不用。


    因此,類似建築群多以簡單的鋼筋水泥建造“仿古建築”。


    這真的和仿的,一看之下,簡直是正版和山寨的區別。


    若是將如今華夏那些複原、仿古建築放到麵前來對比,赫然是一股劣質風迎麵撲來。


    至於麵前這座島嶼的主人為何如此牛批,當然是因為……他乃千古一帝,第一位號稱“皇帝”的帝王,史稱“秦始皇”!


    作為當時的霸主,縱然天下歸一,莫不聽從其號令。


    但,他也有一大遺憾,那就是不得長生!


    得了天下,豈能不得長生?


    於是,他遣方士求丹問藥,欲得長生。


    但是眾所周知的,他被徐福給坑了,以至於氣得焚書坑儒,再也不信這勞什子的方士,將方士通通一把火燒死算求。


    但實際上,他終歸還是再信了方士一次。


    他雖然沒得長生,千百年後,還是以另一種生存形態,帶著強大的力量,帶著自己的“大秦帝國”,複活了!


    天下還是那個天下,大秦卻已經不再是那個大秦,迫不得已,他帶著一群手下隱於這座海外小島,準備圖謀個大的,再奪天下!


    這九州鼎,當然是要找的,他第一個找到的就是這兗州鼎,被他拿來當做了吸引當世強者的誘餌。


    “陛下,您果然不該放那人上島的,他會毀了我們的計劃!”此時,陳一凡的老熟人溫夙卻正好站在那魁梧的身影旁邊,看著麵前投射出來的全島影像,還算平靜的對秦始皇道。


    “如此強人,正該放上島來,得此一人,勝過千萬人!又豈會壞了朕的計劃?”秦始皇目光灼灼的望著影像中的陳一凡,霸氣道。


    “……”溫夙遲疑了一陣,躊躇了一下,終歸還是沒有將話說出口。


    得此一人,確是勝過千萬人。


    但我擔心的是……陛下您,得不到此人!


    “陛下,您答應賞我的……”溫夙岔開了話題,對秦始皇問道。


    他從來不會白白為別人做事,即使這個人是秦始皇。


    即使,這個人告訴了他的來曆,他為當時白起斬殺千萬人,陰厲之氣凝結,以至於誕生了靈智,轉世投胎。


    這麽算起來,溫夙不算人,他因“死”而生,也難怪乎出生時滿門滅絕。


    連身旁那個老管家,也並不能算是真正的“活人”,而是半死不活的另一種生命形態。


    再勉強算起來,秦始皇應當是他的主子。


    但……主子找人辦事兒,也得拿錢啊!


    “急什麽?率土之濱,莫非王土,莫非朕還會差你這點兒金銀嗎?”秦始皇瞥了他一眼,問道,周身霸氣橫生。


    “我急著走……”溫夙又看了一眼那影像,迴答道。


    “怎麽?你認識此人?”秦始皇何等人物,一眼看出了他的顧忌,一指影像,問道。


    “認得,不熟!”溫夙倒也沒有隱瞞,很老實的迴答道。


    “哦?”秦始皇微一挑眉,問道:“此人有何本事,令你如此忌憚?”


    “陛下不是看到了嗎?”溫夙並不正麵迴答。


    鬼知道陳一凡有什麽本事,他隻知道,這人……惹不得。


    從兩人第一眼對視,他就知道,這人惹不得。


    他惹不得,秦始皇……也惹不得!


    沒有什麽來由,就是這麽覺得。


    即使是千古一帝的秦始皇,也惹不得。


    再到最近聽聞的那些消息來看,也無疑驗證了他的說法,此人確實是惹不得。


    而且……


    溫夙迴眸看了一眼正擺在兩人身後的兗州鼎真鼎,縱然陛下不惹,他也會來的吧?


    放出兗州鼎,就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他過來了!莫非知道朕在這裏不成?果然有幾分本事!”正在溫夙思緒翩飛的時候,秦始皇忽然道。


    隻見影像之中,放出阿玄救了眾人脫困的陳一凡總算“洗白白”,一時被“推舉”為頭領,帶著一眾強者,就準備來找幕後黑手算賬了。


    而他們行進的路線,不偏不倚,正是直直往秦始皇所待的這片水榭而來。


    “陛下,我的金銀……”溫夙一看,直白了不少,也急切了些,再次對秦始皇道。


    “哼!”秦始皇冷哼一聲,便見溫夙周身黑氣逸散,耳鼻皆湧出少許鮮血來。


    溫夙咬牙,這家夥不愧是千古一帝,實力在他之上。


    看來來硬的是不行了。


    現在退走麽?


    不!不行!他花費了這麽多時間,耗費了這麽多功夫,絕對不可能在功成之際,不要報酬便離開。


    他缺錢,很缺!


    若是沒有錢……


    迴想起某個因為自己的緣故,出生起就隻能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隻餘一口氣苟延殘喘的親人,溫夙咬了咬牙。


    他要錢,不要命!


    看了麵前偉岸的秦始皇一眼,溫夙握緊了拳頭,沒再出聲,而是低頭恭敬立於秦始皇身後。


    他知道,剛剛秦始皇是在警告他,此時定還在關注著他。


    若他不做出一副恭順的模樣,今天怕是沒這麽容易離開了。


    他要錢不要命,但也不是傻子,錢拿到手才算要錢,能把錢拿到手,才值得拚命。


    果然是與虎謀皮!


    溫夙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抬手楷了楷血跡。


    但也隻有與虎謀皮,才能得到足夠的錢,也隻有這些“老虎”,才有如此多的資源。


    他……一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秦始皇見溫夙低頭,這才不再注意他,區區庶民,焉敢與帝王討價還價?


    迴過頭,看著麵前的影像,秦始皇一揮手,於是,又是一些將俑出現,奔向正前往這裏的陳一凡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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