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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璿筋疲力盡地躺倒在塌,虛弱地喘著氣,“司馬瑜這個混蛋……枉我還當她親姐姐一般,居然才和你見麵就將我的弱點告訴給你,我一定饒不了她!”


    風栗的嘴角禁不住上揚,在司馬璿身側躺下:“瑜郡主這個人,真是個好人。”


    司馬璿轉頭瞪風栗一眼:“別人給你吃的,你就覺得人家好了?”


    風栗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這麽傻,要是被別人騙走了可怎麽辦……”司馬璿的語氣中,有著莫名的哀怨,連她自己都吃驚了。


    “不會的,別人家的東西沒有我們家裏的好吃。”風栗實話實說。


    “我們家……”如此陌生卻又令人倍感溫暖的話。司馬璿重複著這幾個字,和風栗的家麽?自從母後過世,她已經再沒有過家的感覺了。


    “風栗,我想看星星。”司馬璿忽然說。


    “要出門麽?”


    司馬璿搖搖頭,“就在這裏看。”


    風栗即刻會意,攤開手掌,先是覆在司馬璿眼睛上,然後揚手在帳頂灑下一路星光。風栗將燭火滅掉,“這樣的話,你不用離魂也看得見了。”


    “你是給我開了天眼麽?那麽我以後就可以隨時隨地見到鬼怪了麽?”


    風栗:“……”沉默了一瞬才說:“公主,你也是話本看多了吧……你會見到他們,是因為他們想讓你看見。我此舉隻是令你可以看見我施展的法術而已。”


    司馬璿了然地點點頭,抬手追逐著風栗灑下的星辰,那些星辰不會維持太久的時間,但風栗總是及時又畫下新的。


    “風栗,你這個法術如此絢麗,一定也有一個很酷炫的名字吧?”


    “風栗?”


    “啊……”風栗略顯尷尬地迴道:“不過是……治療術而已……”


    司馬璿:“……”


    兩人又玩了一陣,困意漸漸襲來,司馬璿臨睡前對風栗說道:“以後你每晚都在這睡吧,這樣我就不用出去外麵看星星了。”


    風栗含糊地答應著,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司馬璿從睡夢中醒來,忽然覺著手臂有些癢,有什麽毛絨絨的東西正緊貼著自己的手臂,她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手心裏也是那種軟軟的、癢癢的觸感,司馬璿慌忙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正環抱著那隻小白狗,小白狗似乎睡得正香,頭枕著她的手臂,睡夢中還下意識地用頭蹭著她。


    司馬璿不由大叫起來:“風栗!管好你的狗!”


    風栗聽得有人叫自己,正舒展著四肢準備起身,卻在睜眼的瞬間,被人一腳踢到床下。


    不好,睡著了不知不覺又變成狼了。風栗在經曆過後背著地之後,迅速坐起,看向床上怒氣衝衝的司馬璿,本能地想要討好她,於是將小耳朵背了過去,又搖了搖尾巴。


    司馬璿完全呆住了,這隻狗是在向我示好麽?


    風栗繼續看向司馬璿,隻見她香肩半露,發絲略顯淩亂垂在胸前,臉上還有初醒時的倦容,莫名有一種慵懶的美感。


    風栗的心跳得厲害。


    不能再看下去了,要趕緊變迴來才行。於是風栗對司馬璿使用了攝魂術。


    隻是那樣的深情注視過後,她的心跳得更厲害了。


    司馬璿眨了眨眼,剛剛明明看見的是那隻小白狗,風栗是何時迴來的,那狗又去了哪裏呢?


    風栗道:“公主,你醒了?”


    哦,原來是夢。司馬璿感慨一聲。低頭見到自己滑落到肩頭的衣裳,不禁伸手拽了拽,又攏了攏碎發,時刻注意保持儀容。


    風栗頓覺有些可惜,對司馬璿道:“我迴去看看蘿卜,一晚上沒澆水,不知道它會不會渴死。”


    走到門外,後腰忽然傳來一陣鈍痛,一定是方才被司馬璿踢了那一腳,後背著地所致。風栗於是一手扶著腰,開始治療自己。


    結果這一幕又被立夏和冬至兩人瞧見。


    冬至心直口快,“看來駙馬爺腰不太好。”


    立夏責怪似地看她一眼,卻又忍不住偷笑:“或許是昨夜累著了,今日的食材中,讓廚房加一些山藥吧。”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xxxx


    風栗迴房的時候,蘿卜正凝神坐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風栗看了一眼,沒理它,忙著洗漱和對著鏡子玩換裝遊戲。公主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美美的,她也不能示弱,要不然……公主的視線會落到別人身上了吧。想到這裏,風栗有些氣餒。


    蘿卜在這時忽然歎一口氣,“小風栗,你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照鏡子?”


    “那我應該幹什麽去呀?”


    “當然是去陪著公主啊。”


    “為什麽?”雖然風栗喜歡見到司馬璿,可是也不需要每時每刻都見麵吧?


    蘿卜又歎息一聲,“看你這麽笨,我再給你一個提示吧。你有情敵即將出現了。”


    風栗沉默了。情敵?是早前那個有過一麵之緣的捕頭向飛羽,還是放浪形骸的司馬瑜?風栗心裏明明是有些著急的,但是仍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在蘿卜對麵坐下,“哦。”


    蘿卜倒是比她更著急了,“難道你不怕?”


    “公主說過的,如果哪天,她遇到喜歡的人,就會休了我。”風栗努力讓自己維持平和的語調。


    蘿卜:“……”


    想一想既然當事人都不急,自己何苦多費心思,還是專心修行吧。於是蘿卜又說:“反正這話我是告訴你了,你聽不聽……”


    話音未落,風栗已經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


    蘿卜抱著茶杯喝水,然後滿足地感慨一聲:“世間之人,都是口是心非啊。”世態萬千,它又多見識了一件,修行大抵又上了一個台階,何時它曆盡人間滄桑了,也便真的修行成功了。


    xxxx


    微風徐徐,迎麵而來。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味,和幾乎微不可聞的酒香。


    風栗在司馬璿門前駐足,果然是像蘿卜說的那樣,她有情敵了!雖然她不認為自己對司馬璿有非分之想,可是她卻想要捍衛自己作為駙馬的地位。那些美食她還沒有吃夠呢!


    那麽這個情敵是誰呢?風栗準備進去揭曉答案。


    立夏突然在她身後出現:“駙馬爺,公主現在不方便……”


    風栗看了立夏一眼,或許是目光過於淩厲,立夏從來沒見過她用這種眼神看人,所以越說越小聲,漸漸忘記要把話說完。


    駙馬這是怎麽了?


    走進屋內,繞過屏風,風栗一眼看見司馬瑜坐在床榻一側,正一手托著一隻碗,另一手扶著司馬璿的肩,準備喂司馬璿喝下。而司馬璿靠坐在榻上,見著風栗突然闖入,似乎有些驚慌。


    果然是司馬瑜!


    “呦!沒想到小栗子你居然這麽黏人啊!”司馬瑜調笑道:“聽說昨夜……”


    風栗有些生氣地打斷她的話:“隻有公主可以這麽叫我。”


    “生氣了?”司馬瑜愈覺有趣,轉頭看向司馬璿:“璿妹,你家小駙馬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怎麽辦?我都忍不住想喜歡她了呢。”


    司馬璿白了她一眼沒接話,卻是對風栗招招手:“過來。”


    風栗有些別扭,不知道司馬瑜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肯過去。


    司馬瑜看不下去了,起身來到風栗麵前,將自己手中的碗塞給風栗,笑道:“胡思亂想什麽呢?還不快過去?”


    那碗裏盡是酒香。方才風栗在門外聞到的,也正是這個味道。這和司馬瑜身上的酒味還是有差別的。


    可是司馬瑜為什麽要喂司馬璿喝酒?


    風栗此時再望向司馬璿,就見她眼神似乎有些虛弱,正用手輕輕在小腹上摩挲著。


    司馬瑜解釋說:“給她喝一些黃酒,會舒服一些。”


    “啊……原來……”風栗突然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了,這時也顧不上去考慮其他,快步走到司馬璿麵前,用力坐在司馬瑜坐過的位置上,重複著和司馬瑜一樣的動作。


    似乎想要將司馬瑜存在的痕跡都覆蓋一般。


    司馬瑜見狀,笑得無奈,卻又忍不住繼續逗她,“璿妹,看來不用我陪你了,你的小駙馬會好好疼愛你的。”


    司馬璿:“……”


    風栗迴頭瞪向她:“沒錯,我一個人照顧公主就可以了,瑜郡主請迴吧。”


    司馬瑜完全不在意風栗的態度惡劣,反而對風栗說道:“有一句話我要叮囑一下,風栗,公主身子不便,今晚你就多受累了……”


    “趕緊走趕緊走!別再來了!”司馬璿突然紅著臉趕司馬瑜。


    司馬瑜大笑著揚長而去,留下風栗一臉茫然看向司馬璿:“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司馬璿想起風栗突然闖進來時,司馬瑜對自己說的話,不禁麵紅耳赤,司馬瑜的意思是說,兩個女子在一起的最大好處,就是一方身子不便的時候,可以讓另一方幸福啊,即便兩個人都不方便,也可以用別的方式……


    司馬瑜這個女流氓,一大早來就是為了給她灌輸這種思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瑜郡主太不要臉了,有點寫不下去了,哈哈哈哈哈


    送花的人到底是誰呢?


    情敵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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