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喬煜森正在餐廳裏用餐,管家和傭人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他們都敏銳的發覺自己的老板心情不太美麗,夫人也並沒有下來陪他一起用餐,而且好像,徹夜未歸。


    電話鈴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管家看了一眼喬煜森的臉色,向客廳走去,接起了電話:


    “你好。”


    “喬煜森在嗎?”


    管家因為邵雲琪焦急的聲音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


    “喬先生正在用餐,邵先生有事嗎?”


    “讓他接電話!”


    雖然管家很想說一句‘他心情不好’之類的話,但是邵雲琪的聲音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情讓他不敢耽誤,再者,他也實在不能當著喬煜森的麵直接說出他的心情問題,權衡利弊之下,管家隻好說了一聲稍等,重新迴去餐廳:


    “喬先生,邵先生打電話找您,口氣聽起來好像很著急。”


    喬煜森慢條斯理的咽下嘴裏的食物,然後優雅的擦了一下嘴角之後,這才起身向客廳走去,接起電話:


    “有事?”說實話,喬煜森以為邵雲琪是來幫夏初說話的,所以口氣並沒有多好。


    邵雲琪沒時間去仔細的辯聽喬煜森話中的情緒,開口說道:


    “我找不到夏初了。”


    “她沒有在家。”


    喬煜森說完這句話就有一種想要掛電話的衝動,看來夏初並沒有向邵雲琪去傾訴一些什麽,她居然連邵雲琪都沒有聯係,就這樣離開了別墅跟人間蒸發一樣,這讓他有些生氣。


    邵雲琪似乎看到喬煜森的動作一樣,在他掛電話的時候及時開口:


    “事實上我約了她,可是等我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隻留下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包包,我問了服務員才知道她被一個男人強行帶走了。”


    喬煜森一驚:


    “什麽意思?”


    “夏初有可能被綁架了!”邵雲琪說出了自己心中最糟糕的答案。


    喬煜森的心有短暫的停頓,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但也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就從這種狀態中反應過來,他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斷。


    “你們約在哪裏?”


    邵雲琪說出了一個地址後,喬煜森微微蹙眉,那個地方他知道,一個很有名的私人會館,因為去到那裏的人都足夠的有身份地位,所以會所為了尊重客人*並沒有安裝監控,想要知道是誰帶走夏初的並不能通過會所這個途徑。


    喬煜森有一段時間沒有說話,邵雲琪顯得微微有些著急:


    “你有想到的人選嗎?誰會對夏初不利?”


    “沒有。”


    “要不要報警?”


    喬煜森的心此時很平靜,他的感覺告訴他事情並沒有邵雲琪想象中的那麽糟糕,他連那種心跳錯亂的感覺都沒有,更不要說有什麽不好都預感了。


    “先不要著急,等對方聯係我們再說。”


    “可是——-”


    “雲琪,不要擔心,事情不會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糟,也許是有人給我們開的一個玩笑也說不定。”


    邵雲琪不解,也通過喬煜森的語氣聽出了什麽:


    “你是不是和夏初吵架了?”


    喬煜森沉默一下:


    “沒有。”


    白向然將夏初帶到了自己的一處私人別墅裏,倒了兩杯紅酒,將其中的一杯遞到夏初的麵前:


    “喝一杯吧。”


    夏初沒有接,冷眼看著白向然:


    “白向然,你帶我來這邊是什麽意思?非法監禁嗎?”


    白向然微微一笑:


    “太嚴重了,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我叫你來這裏,隻是想和你聊聊而已,不要那麽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你大可以放心。”


    “你能放心和一頭狼在一個房間裏嗎?”


    白向然看著她:


    “狼無所謂,色狼就有點害怕了。”


    夏初裝過頭去,不再看他。


    白向然將那杯酒放在夏初的麵前,然後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


    “我改變主意了,帶你來的時候,我的確很想知道在喬煜森的心中你究竟占據多少的份量,他又會因為你而付出什麽代價,但現在,我不想那麽做了,因為我決定,不管他的心裏有多少的你,我都要你。”


    “這個迴答我說過一萬次了,再說下去我都要煩了,白向然,我們之間不可能,我根本就不愛你!”


    “我愛你就夠了!”


    “你為什麽愛我?就因為小時候我對你的那些幫助嗎?如果是那樣,你也應該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幫助了你一個人,我連路邊的流浪狗我都幫助,對我來說,並不是你特殊,而是因為你可憐,和那隻流浪狗沒什麽區別。”


    白向然並沒有因為夏初的話生氣,但是也並沒有笑出來,他看著她,很認真的眼神:


    “或許你幫助過的人有很多很多,但由始至終幫助我的人,就你一個,你讓我怎麽忘記你,我努力的活到現在,就是為了你,你把我當成什麽都無所謂,反正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如果當年我預知到今天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我一定不會幫助你。”


    如果她能預知現在,她也一定不會用許可可的名字,現在的這些事情也根本不可能發生。


    “你知道嗎?我9歲的時候殺死過一個人。”


    這句話讓夏初覺得驚訝,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他,白向然在某方麵的確有些另類,不按常理出牌,他的衣著和發型也盡現妖嬈,不受控,但就是這樣的一副姿態也依然讓夏初無法將他和殺人犯畫上等號。


    白向然看出她的疑惑,微微一笑:


    “不相信嗎?我也不覺得我會殺人,可事實我的確這麽做了,因為我沒別的選擇,我不殺他自己就會死,在這種選擇麵前,我隻能自保,但你一定猜不到我是為什麽這麽做。”


    “為什麽?”夏初幾乎是脫口而出。


    “因為你,我想再見你一麵,我不能就那麽死去,否則我就算死也不會甘心的!”


    “白向然,你———”


    夏初不知道該這麽形容自己的震驚,她不明白一個隻有9歲的孩子在麵對殺人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又是如何下定決心的,她想象不到,可又似乎明白,因為不管當時的他多大,都隻是對生存對渴望,就像白向然所說的,他沒有別的選擇。


    隻是讓夏初有些無法接受的是,他之所以會這麽選擇,竟然是為了自己。


    “我怎麽了?很不可思議嗎?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家要用我的死來拯救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威脅到了我的生命,又用一副惺惺作態的虛偽表情來讓我卸下防備,他們惡心到我了,真的,我從來沒有那麽惡心過。”


    “你不能逃嗎?”


    “當然不能,他們好不容易從孤兒院領養迴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又是他們拯救自己孩子的唯一希望,自然要像看犯人一樣的將我看管起來。”


    夏初無話可說,她不能說白向然是錯的,事情不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你永遠體會不到當時的絕望,總不能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成全那麽一個虛偽的人,那不是自己心愛的一個東西,現在失去了,以後還會得到,他差點失去的是他的命,僅有一次的生命,所以他的選擇並沒有什麽錯誤。


    “那個人是誰?”


    白向然微微一笑:


    “你想知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白傑陽吧,白家真正的繼承人。”


    “你很聰明。”


    “白家知道嗎?”


    白向然搖了搖頭:


    “白家的人各個心狠手辣,你覺得他們如果知道了會允許我在白家嗎?又或者說,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夏初有些佩服白向然了,或者說,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了,9歲的年紀,在監視的環境中殺了一個人,竟沒有人發現,甚至還讓白家的人接受了他,成為了新一代白家的繼承人,他到底擁有著怎樣的心思?他的城府究竟有多麽深?


    “我不喜歡看到你用這種眼神來看我,七七,如果不是為了你,也許我現在早已經死了。”


    夏初從震驚中迴神,輕輕的搖了搖頭:


    “白向然,我背負不起這個包袱。而且,我早已經不是周七七了,周七七從來就不是我的名字,我是夏初,周七七和許可可的人生我都已經忘記了。”


    “許可可?”白向然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麽會是許可可?”


    “不管我是誰,我都不愛你,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那你愛誰?喬煜森嗎?”


    夏初看他:


    “這和你沒有關係。”


    “我似乎從來沒有正式的跟你說過我心裏對你是怎麽想的,可是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早已經代表了,隻是你從來不相信,或者從來不屑,但我總覺得始終要和你說明白的,這樣至少將來不會遺憾,不會覺得是因為我習慣性的不正經而導致錯失了你。”


    夏初有一種想要拒絕的衝動,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迴去,因為她突然覺得沒必要,無論他說什麽,自己都不可能和他有什麽,既然這樣,又何必怕他?


    白向然的心裏話很簡單:


    “夏初,我愛你,就讓我再試一次,如果這次過後我還是得不到你,那我就甘心做你一輩子的騎士,不讓任何人動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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