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帶上從歹徒那繳獲的劍,用粗布擦幹淨血跡,伸手用根繩子綁在背後,然後翻身上馬。


    雖然九鼎空間還能放下這樣長的一柄劍,但是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並沒有這樣做。


    “啟程!”


    呂家老管家一聲叫喝,整個車隊行動起來。


    幸存的家丁和護衛分為兩隊,走在前麵開道,護送著兩輛馬車在中間,車軲轆碾著蜿蜿蜒蜒的道路,嘎吱嘎吱的響起來。


    王超和易小川二人騎在自己的馬上,一前一後在馬車右側。


    他倆也不急,就隨著馬車的速度,悠閑的向前駛進著。


    很快,走出了剛剛曆經一場劫難的樹林,走了半響,波折幾條小路又轉進了一處幽靜的竹林。


    “這裏依山傍水,竹林遍野,所見之處都是鳥語花香,這一路過去,景色甚好啊!”


    呂公坐在馬車前頭,剛渡過一劫,心情大好,親自給王超二人講解起來。


    “出了此處竹海,沿此方向過去,再走一日光景,看到官道,就該到了沛縣。”


    “這沛縣,老夫十多年前求學之時來過數次,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這沿途的風景不僅依舊清靜,還變的更為的蔚麗多彩了啊……”


    易小川看著呂公感慨的樣子,笑道:“老伯,那你帶著一家老小這是衣錦還鄉啊!”


    “非也,非也…”呂公搖頭輕笑,似乎歎氣,“這裏景色雖好,但畢竟不是我的家鄉啊。”


    “家鄉……”


    易小川騎在馬背上,聞言莫名一陣恍惚,施施然也有些沉默。


    “哦?易公子,你這是……”呂公似乎看透了易小川的心情,親切問道。


    易小川迴過神,笑了下,擺擺手道:“沒什麽,隻是聽到老伯你提起家鄉,我好久沒有迴到家裏,突然有些想迴家了…”


    “公子果真乃大孝之人,這麽著急迴燕地,原來是思家了。公子路見不平,肯出手相助,當是大義之人,我觀公子品行,就猜公子定也是大孝之人,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好啊,好啊,好啊……公子此番前行,必當順順利利!”


    呂公微笑晗首,瞧著易小川的模樣,像是在看女婿似的,頻頻點頭。


    隨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左右看了一下,朗聲道:“易公子、王公子,二位騎馬奔途也有很長時間了,坐下馬兒哪怕再神駿恐怕也有些不支了,不如坐一坐老夫這馬車,休息一會兒,如何?”


    籲!


    王超輕拉韁繩,在前麵迴過頭來。


    他看了易小川一眼,道:“你進去休息一會吧,正好一陪呂公聊聊天,解解悶。”


    他目光如炬,輕易看出易小川騎馬的速度明顯大不如前,顯然是生理上有些疲勞。


    “我要解悶,幹嗎不找那兩個漂亮妹妹啊…”易小川嘟囔了一句,顯然對王超還有一些悶氣。


    “哦?易公子想與我哪個小女說說話?”哪知呂公不驚反喜。


    “沒有,沒有,我開玩笑的,你別介意。不過話說迴來,不說還好,你這一說,我就感覺還真的有點累了……”他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這兩千多年前的叢林路,可不像現代一樣水泥壓地,平平坦坦。


    哪怕他學武多年,長時間一直這樣騎馬,上下顛簸腰腹,臀部難免有些酸累。


    而且易小川兩年所學,不過刀劍技擊功夫,雖然也算精湛,但在調養生息上比不得王超的內家拳,不能內外兼修,唿吸調節間,氣力綿綿不斷。


    “哦,如此正好,易公子,快快下馬來,先進我這馬車休息片刻,帶到前麵,有溪水之處,大家停行都休息一會兒,老夫也正好為二位公子,在這竹林深處擺上一席,享受一下這山水之趣!”


    易小川這一天經曆的有些多,的確有些乏,也就沒有推辭。


    左右把馬交給一個家丁,掀開布簾,蹬蹬就兩步,跳上馬車。


    王超也不在意,並沒有多說什麽,繼續閉上眼顛簸再馬背上,似沉非沉,整個人看起來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並沒有絲毫累的模樣。


    他坐下這匹黑馬連同易小川的那一匹,都是項氏一族從江東之地挑選帶出的良種馬,頗具靈性,一路自覺地跟著呂家車隊向前,壓根不需要王超拉繩。


    他閉上眼來,內心細細琢磨從《聖墟》世界得來的神秘唿吸法。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暗地裏研究,這篇神秘唿吸法起源古老,來曆未知,唿吸吞吐之間看似簡單,卻又包含種種變化。


    即便在聖墟那片變異大世界中,也是一門不可多得的修行法門,習練至深處,築基有道。


    此時,正值午後。


    王超一唿一吸之間,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從太陽的光芒中積聚出來,雖然極微,亦絲絲縷縷入體,有奇異的波動。


    眾人都在趕路,若是有人停下來仔細查看,就會發現王超的全身上下肌膚,竟然隱約生出了一層玉石般的光輝。


    這竹林雖大,但也光線充足,並不太顯眼。


    如果是在室內,被人看到,必然被這般異象驚得目瞪口呆。


    馬車裏。


    “來,來,往這邊坐。”


    呂公雙手輕撣座位,熱情邀請。


    “老伯你還別說,你這馬車弄的挺好看的啊。”易小川進來以後,上下看了看,頗有些好奇,他來到秦朝已經有好幾年了,大部分時間都跟著項梁叔侄學武習劍,還沒做過這樣子古老的馬車。


    “哈哈哈,易公子真是抬舉老夫了,老夫一家,不行商賈,僅在租賃田賦,教學演經上得了一些收入,這馬車在秦境內雖然也稀罕,但也並不難得。此次為了這長途遷居,這才購置了兩架,老夫見公子旅途奔波,早就想邀請公子進車一敘了啊。”


    呂公輕拂長須,聽到易小川的話,眼神裏也微有一些得色。


    秦朝馬匹珍貴,一輛馬車的打造價格是尋常百姓無法承受起的。


    即便像呂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也並不多得。


    “老伯你看你又客氣了你,我就隨便坐坐,哈哈,你不用客氣。”易小川無所謂的擺擺手,掀起馬車內裏開的一個小木窗,左右看了看風景。


    呂公坐在他一旁,看著易小川一臉不為外物所動,心中越看越滿意,又笑問道:“恕老夫冒昧,還不知公子貴庚幾何?”


    “貴庚?就幾歲吧?”易小川轉過頭,想了一下,“這個…我在大秦呆了兩年多,要在我家那塊,現在也快過二十六歲生日了。”


    呂公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太在意他話中的陌生詞,繼而微微點頭:“沒想到公子還未到而立之年……那公子獨身在外,想必妻室也在燕地吧?”


    “妻室?哈哈,老伯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個已經結了婚的人嘛!”易小川聞言也是笑起來,“這再說了,我這才二十六歲,要結婚不也太早了點。”


    “公子尚未成親?”一聽到這,呂公一張老臉笑容更甚,按耐不住心思,道,“哈哈哈,實不相瞞,老夫一十八歲娶的妻,二十二歲又娶了如夫人,二十六歲時…素素就已經牙牙學語了呀。”


    “這麽早?老伯…你真是牛!”易小川眨眨眼睛,上下打量了呂公一眼,不由揶揄起來。


    “哈哈哈…還好,還好,不過公子所言也並非無道理,男子晚些成家倒也並無大礙,依老夫所見,像公子這般人物,獨身在外,想必是要建立一番事業吧?”


    易小川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幹笑兩聲:“老伯你抬舉我了,我倒是想結婚,不過現在連自己家還沒找著,哪還想那麽多?”


    “公子謙虛了啊,所謂忠孝之人,必有厚報,公子所願,必能達到!”呂公讚賞之意表露無疑,隨即他又輕聲歎道,“想老夫幾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在外獨立門戶了,現在家中就這一對女兒。這次移居沛縣,路遇匪徒,讓老夫愈發擔心她們兩個,老夫年事已高,坐擁這諾大的家產也無用,眼下唯一的心願就是替她們找到可以依靠的好人家啊……”


    “啊?”


    易小川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看出呂公對他十分熱情,但他之前並沒有想到這塊,先入為主,以為隻是感謝救命之恩。


    這下一聽呂公的這番話,心裏哪裏還不明白:這是妥妥的想招他做女婿啊…


    不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裏,答應與呂公一家結伴而行,隻是為了消解旅途中的鬱悶,即便呂雉和呂素的確很漂亮,也沒有太多的想法。


    他眼珠子一轉,突然作勢靠在馬車門邊,用手揉著太陽穴,出聲呻吟:“哎喲,我這頭,這山路顛波,在馬車裏晃來晃去的……晃的我頭都暈了,老伯,我看我還是去騎馬,去外麵吹吹風的好!”


    “易公子……”


    “老伯,快讓快讓,我就快吐了,你這馬車幹幹淨淨的,可不能吐在這……”


    呂公還想要說些什麽,但哪及得上易小川身輕體捷,轉眼工夫就貓著腰鑽出了馬車。


    “哎……”


    呂公見狀,也知道易小川是借故脫身,一時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心中不免歎了一口氣。


    “這二位,一個手段冷酷,一看就是遊俠豪客之類的兇煞,睚眥必報,並非善於之輩;倒是這一位,性情忠孝合禮,為人見識非淺,談吐不凡,又有武藝傍身,倒是值得我那兩小女托付,隻是還未摸清他的想法,也罷,此事容後再觀察一番……”


    ……………


    馬車外麵。


    王超看到易小川急匆匆地跳下馬車,腦子一轉,想起了一些劇情。


    “這馬車裏麵難道有虎狼豺豹?”王超哈哈笑道。


    “老虎豹子倒是沒有,桃花運卻有不少,要不你進去坐坐看?”易小川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兩下,哂笑迴道。


    “哦?”王超搖搖頭,不置可否,看著他又迴到馬背上,重新閉上眼睛,繼續坐在馬背上向前趕路,“小川,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古代可不比現代,既然這白送的桃花運不願意要,可迴頭你別又禍害了人家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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