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對這個高木西騰,大久保利現在早就沒了之前的依仗和信任,反而是一肚子的懷疑。


    隱隱的,他甚至已經開始懷疑那個什麽狗屁富士山是不是出了問題……。


    隻不過礙於對方的特殊身份在加上沒有獲得確鑿的證據,所以他才一直隱忍著沒有發火。


    而如今對方竟然不經請示就跑到了自己的作戰部隊裏,這顯然已經觸及了大久保利的底線。


    “該死的……這個高木西騰,他還真以為我治不了他嗎?”


    ……


    咬牙切齒的來迴踱步了一會,大久保利猛的抬起頭盯著麵前情報科的少尉軍官,思索著該怎麽給佐佐木下令讓其撤迴來。


    “報告……!”


    忽然間,伴隨著一聲明顯尖利的喊聲,六十九師團通訊處的負責軍官一陣風似的跑進了會議室。


    由於實在跑的太急,中尉軍官進屋時被門框絆了一跤,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


    見狀,大久保利的臉色頓時黑了三分,張嘴就打算訓斥對方幾句。


    不過還沒等他出聲,摔倒在地的軍官已然忍痛爬起身,衝過來拿著一份電報大聲匯說道:


    “報告師團長,北野武司令官急電……!”


    “納尼……?北……北野武?”


    意外的聽到自己老上司的名字,大久保利的臉色陡然一變。二話不說,他一把搶過了對方手裏的電報,仔細的讀了起來。


    短暫的沉寂後,大久保利的唿吸逐漸粗重了起來,甚至臉色都開始微微漲紅。


    “呦西……呦西……簡直是太好了!”


    低吼聲中,他猛的轉身跑到沙盤前,盯著上麵的敵我態勢圖看了一會。


    下一秒,大久保利的身體先是僵硬了一下,隨即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


    ……


    淩晨四點,陳官莊附近。


    唿哧唿哧的聲音中,渾身塵土的少佐軍官在士兵的幫助下,艱難的走上了山頂。


    一瞬間,前方的視野變得寬闊了起來,山下也村莊終於清晰可見。


    見狀,瞅了一眼東方已經微微開始發藍的天空,鬆井治疲憊的靠在身邊的樹幹上,拿出自己的手帕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伴隨著一股黏糊糊的感覺傳來,他一臉厭惡的將髒兮兮的手帕扔到了地上。


    瞥了一眼山下籠罩在淡淡煙霧中的村子,鬆井治接過衛兵遞來的水壺,灌了幾口後晃晃悠悠的走向了不遠處剛剛爬上來的兩名軍官。


    “佐佐木,高木君,依我看咱們還是白來了一場。你看看,這村子裏八成已經空了。”


    聞言看了看下山偵查部隊的背影,同樣疲憊的佐佐木努了努嘴,板著臉沒有說什麽。


    不過,站在一邊的高木西騰卻是臉色陰鬱的看了鬆井治一眼,努力挺直了自己的後背。


    “鬆井少佐,陳官莊目前的狀況,顯然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依我看,倉本挺進隊必然是得手了。隻可惜,你們的進軍速度實在太慢了……。”


    聽到這,鬆井治臉色一沉,咬了咬牙後轉頭看向了旁邊的佐佐木。


    雖然高木的話沒有指明是誰,但鬆井治卻知道這明顯不是在說自己。


    因為,他的部隊壓根就不是此次進攻的主力,頂多算是配合六十九師團行動而已。更何況,他自己的部隊實力乃是各路掃蕩日軍中最弱的一支,但卻是最先趕到土八路指揮部的一支。


    所以,於情於理,他都沒有任何的責任。


    ……


    果然,佐佐木在聽出高木西騰話裏的潛台詞後,臉上的表情立刻凝固了起來。


    眼神閃爍中,他狠狠的瞪了高木西騰一眼,然後冷哼一聲握著指揮刀直接走下了山坡,徑直朝不遠處的陳官莊走了過去。


    見狀,站在一邊的鬆井治少佐尷尬的咳嗽了幾聲,也默不作聲的跟上了佐佐木的步伐……。


    ……


    一刻鍾後。


    走在遍布廢墟的村子裏,看著地上一具具被遺棄的屍體,佐佐木三人的臉色皆是寫滿了陰鬱。


    自從進入村子裏後,他們遇到了的所謂八路屍體在經過檢查後,無一例外都是倉本挺進隊的隊員。


    至於情報中的八路軍主力和指揮機關,眾人到目前為止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


    漸漸的,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村子裏傳來,一名日軍中尉急匆匆的跑到了三人身邊,指著身後不遠處的一處黑漆漆的院子無奈的說道:


    “報告長官,我們已經發現了被摧毀的土八路指揮部,但是那裏並沒有什麽人……。


    另外,偵查小隊也找到了倉本大尉和其他的挺進隊員。不過……不過他們都已經全體玉碎了……。”


    聽到這,三人的臉色皆是一暗。


    雖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當事實來到眼前的時候,佐佐木他們心裏還是異常的震驚。


    ……


    很快,在跟著中尉快步來到一處近乎是廢墟的院子後,佐佐木他們看著院子裏橫七豎八的屍體,臉色徹底凝固了起來。


    事實已經很明顯,他們來的太晚了……。


    ……


    好一會後,憤怒心情稍稍平複的高木西騰轉身叫來了自己的幾名手下,當著佐佐木他們的麵低聲下達了繼續搜索的命令。


    接到命令,幾名年輕的情報員各自拿出一隻手電,隨後分頭快速離開了院子……。


    對於這一幕,佐佐木和鬆井治也懶得去詢問,隻是在吩咐手下人搜集屍體後便黑著臉離開了現場。


    此刻,他們二人的心裏已經煩躁無比。麵對大久保利手中王牌的毀滅,他們心裏目前最擔心的就是該怎樣將眼前的情況向師團長匯報說明,怎樣讓對方不把雷霆之怒撒到自己的頭上……。


    ……


    半個小時後,就在天空中的第一縷陽光灑進陳官莊的同時,一臉孤傲的高木西騰親自找到了佐佐木和鬆井治,將疲憊的二人叫了出來。


    強壓下心裏的火氣,二人一路跟著高木來到了村外,最終停在了一棵位於村口的大樹旁。


    “高木君……你要是有什麽話就趕緊說,我們可沒時間跟你在這浪費。”


    望著村外空蕩蕩的田地,佐佐木打了一個哈欠,顯得異常煩躁。


    追擊了一夜卻撲了個空,使得他的心情異常煩躁。再加上被人粗暴的打攪了休息,佐佐木對高木的態度越來越差,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見狀,高木西騰眯了眯眼,仰起頭看著對方冷笑了一聲:


    “佐佐木……如果你還想在師團長麵前戴罪立功的話,那就最好對我放尊重些……。”


    話音未落,佐佐木的臉色頓時一暗,走上前就要跟高木發火。


    見狀,站在一邊的鬆井趕緊將佐佐木拉了迴來。


    說實話,鬆井治也對眼前這個情報軍官的囂張舉動非常不爽。但是剛剛挨了大久保利警告的鬆井治已經害怕了,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再橫生枝節。


    拉住快要暴怒的佐佐木,鬆井治看著高木禮帽的問道:


    “高木君……我聽說你的人有了重大發現,是這樣嗎?”


    相對於脾氣粗魯的佐佐木,鬆井治的為人顯然要圓滑不少。


    他很清楚,作為晉南的地區日軍情報科的負責人,高木絕對不是那種沒事亂找不自在的人。


    因此,他大清早的叫自己和佐佐木叫到這裏,勢必是發現了什麽重要情況。


    ……


    而麵對鬆井治客氣的詢問,高木西騰狠狠的瞪了佐佐木一眼後,深吸幾口氣壓下了心中的邪火。


    抬起手指了指樹根下的一塊石頭,他極為認真的說道:


    “二位,倉本挺進隊雖然已經全體玉碎了,但他們隻是我們情報科陰陽計劃的一顆棋子而已。”


    說到這,高木提高了嗓音。


    “在這塊石頭上,我已經發現了八路主力去向的線索。”


    說罷,高木用指了指石頭上的一個圓形圖案。


    見狀,佐佐木和鬆井治趕緊低頭看去。


    “這……這不是支那人的陰陽魚嗎?”


    看著在石頭上用木炭繪製的粗糙圖案,鬆井治最先認了出來。


    ……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高木又指了指陰陽魚外側的一個箭頭。


    “沒錯,這個圖案就是支那道教的陰陽魚。而留下這個暗號的人,則是我們情報科安插在晉南土八路指揮機關中的內線——富士山。”


    ……


    聽到這,佐佐木和鬆井治瞬間就明白了什麽,臉色皆是大變。


    “高木君,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沿著這個暗號一路追上去,就一定能找到土八路的指揮機關!”


    盯著石頭上的暗號,佐佐木的臉色已然漲得通紅,疲勞之色更是一掃而光。


    “嗯……沒錯……。”


    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佐佐木,高木西騰淡淡的點了點頭,緩緩的站了起來。


    ……


    見狀,明白什麽的佐佐木立刻轉身叫來了幾名執勤的士兵。


    “傳令下去,除了昨晚擔任執勤任務的人員外,其他人立刻結束休息在村外集合!”


    ……


    ……


    早上五點整,杏河南岸。


    太陽剛剛升起沒多久,一支由九輛卡車組成的日軍車隊在稍稍河北岸稍稍修整後,便在日軍工兵的引導下,順利通過了剛剛被搭建完畢的簡易浮橋。


    ……未完待續,感謝書友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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