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能翻譯官說完,一支勃朗寧手槍便在喝罵聲中探出了門口,當著所有人的麵突然開槍!


    噠噠噠……噠噠噠……!


    砰砰……!


    就在翻譯官和其身邊的鬼子兵接連中彈的同時,外圍警戒的日軍也發現了異常,旋即猛烈開火。


    刹那間,熾熱的彈雨橫掃過來,直接將探出半個身子射擊的老陳打的鮮血淋漓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進了屋內。


    “停火……!衝上去抓活的,哈呀哭西樓……!”


    從遠處看到敵人被機槍子彈掃中跌入店鋪內,日軍中尉立刻叫停了外麵猛烈射擊的手下。由於是抓非戰鬥人員,因此中尉得到的命令是盡量抓活的。


    ……


    飯館內,重傷的老陳翻過身吐出一口鮮血,單手用盡全力扶著牆壁再次站了起來。由於左肩和腹部被子彈貫穿了兩個洞,他現在半邊身子都已經疼的麻木了。


    忍痛深吸幾口氣,察覺出外麵的槍聲已經停下,老陳明白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將手槍放在身邊的桌子上,他用唯一還能用的右手從衣兜裏拿出了最後一個備用彈夾。


    瞅了一眼彈夾中僅剩的三發子彈,老陳先將其咬在嘴裏,然後拿起桌上的手槍鬆掉空彈夾後朝嘴邊一送。


    哢噠……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迅速傳來。


    顯然,大批日軍正在從道路兩邊朝門口蜂擁而來。


    見狀,陳廣恩忽然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


    “紅秀,我們就要在陰間相會了……。”


    滿臉期待的呐呐自語了一句,老陳迅忍痛用左手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枚美製手雷。


    用盡全力握住彈體,他迅速將保險環扯了下來。


    作為一名老革命,陳廣恩明白自己決不能活著落在日本人的手裏。雖然他相信自己對信仰的堅守,但他還是決定不給敵人留下那裏怕一絲一毫的機會。


    ……


    “哈呀狗……衝進去!”


    恍惚間,一聲近距離的日軍叫喊聲傳了進來。


    見狀,老陳猛的朝身後的牆壁上一靠,舉槍對準了門口。


    下一秒,兩名日本兵端著步槍,幾乎肩並肩走了進來。


    啪啪……啪!


    由於正處在對方視覺的死角上,再加上日本人也沒想到屋內的人還能爬起來反抗,因此直到勃朗寧手槍開火,兩名日軍這才反應了過來。


    悶哼一聲,距離老陳最近的鬼子兵脖子和太陽穴先後中彈,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而與之並排進來的另一名日軍見狀,則是下意識的一閃堪堪避過了致命的一槍。


    卡卡……


    隨著勃朗寧空槍的聲音響起,僥幸躲過一劫的鬼子兵當即大叫著撲了上來。


    “八嘎呀路……!”


    嘭……


    狠狠一記槍托甩出,他直接將無力躲閃的老陳打翻在地。


    下一秒,其他幾名日本兵也從門外蜂擁而入,紛紛撲向了倒在地上了中國人。


    不過,就在更多的日軍和特務也打算衝進飯館的時候,屋內卻突然響起了幾聲毛骨悚然的尖叫……。


    “手雷……亞麻跌……!亞麻跌!”


    轟……!


    ……


    ……


    夜裏十點,運城日軍司令部駐地後院,審訊室內。


    “哎呦……哎呦……哎呦……!”


    隨著一聲聲皮鞭入肉的聲音響起,審訊室內不斷傳入一陣陣慘絕人寰的叫聲。


    “他娘的,這小子骨頭還挺硬!……上老虎凳,把他給我拖過來……!”


    似乎是被受刑人的慘叫激起了火氣,一名漢奸特務頭子拉住了還想繼續抽打犯人的手下,陰惻惻的指了指旁邊血跡斑斑的長條木椅。


    很快,在人犯被綁上老虎凳後,漢奸頭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親自將對方的小腿抬了起來。


    “你們幾個別傻站著,給我加磚!”


    ……


    不久之前,在逃竄至飯館的人犯與前來圍捕的日軍同歸於盡後,兩名隱藏在裁縫鋪內的地下黨也被日軍帶來的軍犬發現了藏身的位置。


    一番短暫而激烈的槍戰後,一名企圖反抗的地下黨員被亂槍打死,而另外一名則被日軍俘虜。


    ……


    “啊……我的腿……我的腿……!”


    巨大痛苦傳來,剛剛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地下黨員再次睜開了血紅的眼睛,痛苦的哀嚎著……。


    ……


    幾分鍾後,漢奸頭子滿頭大汗的跑出審訊室,笑眯眯的來到了在走廊內等待了高木西騰身前,恭敬的彎腰一鞠躬。


    “可喜可賀高木太君,人犯他招了,招啦……。”


    “哦?……他是軍統的什麽人?”


    聞言下輕輕的抬起手堵了一因為惡臭而難受的鼻子,高木表情平淡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審訊室。


    “額……稟告太君,他並沒有承認自己是軍統方麵的人,而是說自己是紅黨運城聯絡站的人……。”


    “納尼?……你說他是地下黨的人?”


    聽到這,高木的臉色陡然一變,語氣立刻提高了不少。


    他今晚的行動原本是為了伏擊城內的軍統聯絡處的,卻沒想到歪打正著到了地下黨。


    見狀,特務頭子略顯尷尬的咧嘴一笑,趕緊點了點頭。


    “是的……不過這不是我說的,而是人犯自己說的……。”


    ……


    “滾開……!”


    沒等特務頭子再解釋幾句,高木忽然一把推開了對方,快步走近了審訊室內。


    一路來到老虎凳前,他看著低垂著腦袋大口唿吸的犯人,忽然從旁邊的火盆裏拿出了一塊通紅的烙鐵。


    不容分說,高木用力將其按在了對方的胸口上。


    吱吱吱……


    “啊……啊……!”


    突然受到重刑伺候,瞬間讓已經萎靡不振的犯人疼的劇烈掙紮了起來。


    幾秒鍾後,眼見對方已經開始翻白眼,高木這才將烙鐵從對方胸口拿了下來。


    “說……!你是運城地下黨裏的什麽人?”


    ……


    “唿唿……別……別搞我了……。我……我受不了了……我……我說……。”


    聽到這,高木招手將一名士兵叫了過來,讓其開始記錄人犯的口供。


    “我……我叫王子辰,是……是運城地下黨聯絡處的發報員。”


    ……


    “發報員……吆西……你的上級是誰?他在哪裏?”


    “我……我的上級是裁縫鋪的掌櫃陳廣恩,就是被你們打死在飯館的那個人。另外,還有一個叫武舜臣的人,不過他已經不再運城了……。至於在哪,我也不清楚……。”


    “陳廣恩……。”


    聞言沉思了片刻,高木眯眼看著犯人摸了摸自己的文明胡,忽然提高了嗓音。


    “你們今晚發報的內容是什麽,電台在哪裏?”


    “內容和密碼本都已經被老陳燒了……。至於電台,也……也已經被他給轉移了……。”


    “納尼……?”


    就在高木被地下黨毫無營養的迴答搞得惱火異常的時候,一名日軍少尉忽然急匆匆的走近了審訊室內。


    隻見他附耳在高木身邊說了幾句後,對方的臉色隨即大變。


    原來,就在幾分鍾之前,運城特高科的技術人員剛剛成功讀取了一團被嚴重損毀的鋼絲錄音帶。而這卷錄音帶的來源,則是來自與日軍同歸於盡的聯絡站負責人陳廣恩。


    雖然被手雷的爆炸破壞了一部分,但日軍仍然成功讀取了裏麵的一些內容。


    ……


    快步跟隨少尉來到電訊室,在親耳聽完了鋼絲錄音帶裏麵的內容後,高木再次臉色鐵青的返迴了審訊室。


    二話不說,他直接讓幾名日軍親自給王子辰大刑伺候,將對方折磨的差點咽了氣。


    最終,在一頓血腥的折磨下,王子辰受不住拷打,又說出了兩個極為重要的情報——送來電文和鋼絲磁帶的人,很可能就是運城和一番日料店的活計李陌。而電文的落款,則是信天翁三個字……。


    按照王子辰的意思,當天來店裏的客人並不多,而進入後院拿貨的人更是隻有李陌一人。因此,守不住拷打的他便直接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對方。


    至於電文的內容,王子辰雖然記憶的還沒有高木從錄音帶裏麵獲取的信息多,但卻意外的記住了電文的落款。


    ……


    次日上午,和一番日料店內。


    早早的趕到日料店後,李陌換上了一身日本風格的工作服,穿著木屐來到了大廳內。


    走過去的拿起掛在牆角的抹布,他開始認真的將屋內的座椅和屏風逐個擦拭了起來。就在這時,剛剛換好衣服的其他幾名店員也先後走了進來,開始一邊工作一邊聊天。


    ……未完待續,感謝書友們的支持。這幾天搬家實在是沒法更新,對不住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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