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老武也隻得也迅速掏出了武器,對準了為首的土匪。


    “不長眼睛的東西,識相的趕緊把路讓開,否則別怪我們手裏的家夥不認人!”


    地下黨員憤怒的看著前方擋道的漢子,手中的盒子炮直接頂上了火。


    一瞬間,麵對突然出現的兩支盒子炮,三名劫道的“土匪”皆是一愣。


    顯然,他們也沒想到大白天的居然摸到了硬茬子。


    不過,雖說己方火力明顯不占優勢,但為首的漢子卻並沒有退縮的意思,而是繼續態度強硬的朝前走了幾步。


    “姥姥的……看來老子今天運氣不錯啊,打劫還能碰到幾個狗漢奸。”


    惡狠狠的說到這,為首的漢子忽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枚邊區造,當場將後蓋咬了下來。


    “來呀……有種你就開槍試試,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


    “老武大哥……?老武大哥……!”


    而就在雙方劍拔弩張隨時可能火拚的時候,一聲女人的叫喊聲忽然從沙土路旁邊的山坡上傳了過來。


    “嗯?……春鳳?”


    “李幹事?……你別下來啊!”


    幾乎在同時一時間,老武和為首的蒙麵漢子皆是臉色大變。


    原來,從山上跑下來的村婦不是別人,正是九分區獨立團的通訊科長兼政工幹事李春鳳。


    ……


    幾分鍾後,在經過李春鳳的一番簡單介紹後,一場意外的對峙也終於和平收場。


    原來,劫道的三個根本不是什麽殺人越貨的土匪,而是便裝的獨立團四連戰士。


    而為首的蒙麵男子,正是四連副連長馬三順!


    ……


    消除了誤會,老武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一臉尷尬的馬三順,也是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轉身看著身邊開心的李春鳳,他眉頭微微一皺。


    “春鳳同誌,據我所知獨立團主力不是在陳官莊一代修整嘛?你們不老老實實的呆在部隊裏,穿成這樣跑到這裏幹什麽?”


    聞言愣了一下,李春鳳的眼睛隨即就紅了。


    一把緊緊的抓住老武的胳膊,她帶著哭腔說道:


    “老武大哥……我們原本是跟著團長一起掩護美軍飛行員轉移的,誰知道半路遇到了鬼子的伏擊……。”


    說著說著,李春鳳忽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聽到這,老武也瞬間明白了什麽。


    “那你們團長呢?”


    ……


    轉頭看著同樣一臉沉重的馬三順,老武的聲音陡然高了不少。


    “不清楚……我們和團長是在黃河邊分開的。當時,團長和陸連長正要帶著最後不到兩個排的戰士掩護飛行員撤到黃河邊的渡口,說是去和前來接應的船隻匯合。


    而我我們的任務,就是帶著團裏唯一的一步電台脫離日軍的包圍圈,先期撤離……。”


    “哦?那你們這兩天就沒嚐試聯絡一下分區問問情況?”


    “我們也想……隻可惜在衝出鬼子包圍圈的時候,我們的電台被打壞了發電機,所以到現在都沒能在和分區聯絡上。”


    ……


    聞言皺了皺眉頭,老武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一切的緣由,他轉身輕輕的拍了拍哭泣的李春鳳。歎了口氣,老武溫言勸慰道:


    “好啦……你都是個老兵了……怎麽還遇事哭哭啼啼的。


    你放心,我來這裏之前也得到了情報,說是美軍飛行員已經成功撤到了黃河南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想必趙世勳他們大概率也是能脫險的……。”


    “真的?趙大哥他們也逃出來了?”


    聽到這,李春鳳瞬間止住了哭聲,抬起小臉焦急的問道。


    “嗯……重慶那邊的報紙都已經登出來了,肯定是假不了的……。”


    ……


    隨口應付了一句,老武抬手替李春鳳擦掉臉上的淚痕,看著麵前同樣激動的馬三順,下意識的問道:


    “對了……你們還沒給我個解釋呢?大白天的,你們幾個怎麽還劫上道了?”


    雖說大家都是同誌,但對於馬三順幾人剛才明顯違反紀律的舉動,老武還是決定“問責一下。”


    聽到這,馬三順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見狀,已經破涕為笑的李春鳳趕緊拉了拉老武的胳膊,小聲說道。


    “老武大哥您別怪他們了……都是我不好……。”


    看著疑惑的老武,李春鳳將事情的緣由解釋了一番。


    原來,在突圍的路上由於李春鳳的低級失誤,使得原本隱藏很好的眾人意外暴露在了巡邏的日偽軍麵前。一場激戰下來,雖然大家最終衝出了包圍圈,但卻有兩名戰士身負重傷。這一路走來,眼看傷勢越來越厲害,已經到了拖不得的階段。


    因此,萬不得已之下,身無分文的馬三順才動了搶一輛馬車來載傷員快點趕迴分區的打算。


    聽完了李春鳳的解釋,老武也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們也被逼無奈,我也就不追究了。”


    淡淡的說到這,老武轉身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滿臉感激的馬三順,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別愣著了,趕緊把傷員抬下來吧。也是趕得巧了,我這次也要去你們九分區駐地辦點事,正好把你們一起帶過去。”


    “哎呀!那……那可真是太好了……!”


    ……


    ……


    下午兩點半,九分區司令部駐地。


    啪……


    狠狠的將手中的水杯摔在桌上,馮誌明一臉吃驚的站起身,看著眼前麵麵相覷的警衛班長哆哆嗦嗦的舉起了手……。


    “你……你再說一遍,是誰下的命令?”


    “額……馮政委,不……不是您親自簽發的手令,讓將邵夢茹押送到大鳳村嗎?”


    嘭……


    “胡說……!”


    狠狠的一拍桌子,馮誌明滿臉殺氣的盯著麵前的警衛班長,徹底憤怒了。


    “我……我什麽時候給你們下過這種命令了?!你們……你們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


    歇斯底裏的咆哮聲中,眼見馮誌明已經氣紅了眼,站在一邊的薛立群趕緊走上前拉住對方。


    “馮政委,馮政委您先消消氣……。”


    抬手示意被罵的狗血噴頭的警衛班長出去,薛立群將近乎失態的馮誌明拉到椅子上坐下,臉色凝重的說道:


    “馮政委,現在這件事基本可以確認了,手令肯定是朱景岐偽造的……。


    所以,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派人去追吧……晚了,我怕他會逃到日本人那裏去。”


    聞言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稍稍恢複了一些理智的馮誌明隨即再次站了起來。


    “來人啊,給我把通訊科的同誌都叫過來……。”


    臉色鐵青的走到門口,馮誌明看著外麵的人大喊了一嗓子。


    很快,隨著七八名通訊兵先後來到會議室內,馮誌明也說出了傳給下麵部隊的緊急命令。


    命令很簡單,就是要各部隊不惜一切代價截住逃走的朱景岐和邵夢茹……。


    ……


    不多時,隨著傳令兵先後跑出了院子,馮誌明這才頹然的坐迴到了椅子上……。


    抬起手扶著自己脹痛的腦袋,他閉上眼開始用力的揉捏著太陽穴,似乎是在想著什麽。


    看到這,坐在一邊薛立群猶豫了一會,緩緩的站了起來。


    慢慢的走到了馮誌明的身邊,薛立群立正敬了一個軍禮。


    “馮政委……對於朱景岐叛逃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我請求您撤掉我分區參謀長的職位。”


    站在馮誌明麵前,薛立群態度堅決的說道。


    聞言緩緩的抬起頭,馮誌明看著一臉愧疚與後悔的薛立群,眼睛閃爍了好一會。


    就這樣,在沉默了足足一分多鍾後,馮誌明輕歎了口氣……。


    “立群同誌,你能主動向組織承認自己的錯誤,讓我很欣慰……。對於這件事,我會親自向上級打報告說明的……。


    另外,你也不必太過於自責。


    畢竟,敵後鬥爭是險惡的,我們也不可能做到事事萬無一失嘛……。古語說得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再說了,這件事還是你第一時間發現的。如果分區現在就處理了你,那其他的戰士會怎麽看?


    這樣吧……你先迴去寫一份自我檢討交給我。至於其他的問題,我看還是先放放吧……。”


    語重心長的說到這,馮誌明也站了起來,安慰似的拍了拍薛立群的胳膊。


    ……未完待續,感謝書友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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