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鄙人這就帶您四處轉一轉。”


    話閉,獄警小隊長趕緊拎著煤油燈走在前麵,為趙世勳他們照亮了前進的道路。見狀,趙世勳也大方的帶著老鬼他們十幾人一本正經的跟在後麵,四處看了起來。


    夏縣的警備監獄不大,方圓幾百米的範圍內隻有一棟關押犯人的磚石監牢和一棟供獄警居住辦公的老式二層磚木小樓。


    除此之外,院內就剩下了一排用來儲存工具貨物的倉庫和幾間木製的茅房。


    沿著院子裏繞了一圈,趙世勳他們先是跟著獄警小隊長登上了監獄的高牆和瞭望哨四處看了看。夏縣警備監獄其實就是一座兵營臨時改建的,因此圍牆修建的非常厚實。如果單單從外麵來看,基本上算是一座小型的城池了。


    一番觀察下來,趙世勳注意到這座監獄一共有六座瞭望哨,分別處於圍牆的四個角以及大門的兩側,與何振東給他的平麵圖基本相差不大。


    一邊走,獄警小隊長還一邊給趙世勳講解了一下監獄的守備情況。


    按照今晚的布置,這裏每個瞭望哨上都會有兩個執勤的獄警。除此之外,監獄內還有兩支六到八人的巡邏隊負責定期巡視牢房和院子。


    當然,在趙世勳他們來之前,這裏除了瞭望哨有人堅守外,其他人都在唿唿睡大覺。


    就這樣,在外麵轉了一大圈後,趙世勳在獄警小隊長的帶領下最終來到了他最想去的位置——監牢。


    對於犯人的關押順序,不管是以前的大清還是民國,早就形成了一套默認的流程。這就是隨著犯人的罪責和危險等級越高,其被關押的地方也就越封閉,越難以逃脫。


    因此,像關三河等這種敢於行刺本地最高長官的要犯,理所當然的就被關押在了監獄裏最封閉也是最難逃出去的地牢裏。


    ……


    由於明白趙世勳他們來遲的主要目的,因此獄警小隊長聰明的並沒有趙世勳去監牢的地上兩層轉悠,而是直接帶路來到了位於負一層的地牢。


    來到地牢的入口,獄警尷尬的踢醒了兩個唿唿大睡的手下,取來鑰匙打開了通往地牢的鐵門。


    由於地牢裏關押的都是重刑犯,因此進出的鐵門都是從外麵鎖住的。在平時,地牢裏麵不會有任何的獄警待著。


    “趙長官,順著這裏往下走就是咱們這的地牢。至於前幾天抓獲的三個行刺團座的要犯,就被關押在這底下。”


    “嗯……你前麵帶路吧。”


    ……


    見對方果然是要查看關三河他們關押情況,小隊長隨即推開鐵門第一個走了下去。


    ……


    沿著漆黑的樓梯剛朝下走了幾步,一股發黴的惡臭立刻湧進了眾人的鼻子。


    可能是由於常年潮濕和不見陽光的原因,地牢裏的味道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


    趙世勳很清楚,在這種環境中關押的犯人,即使不被處死也會死於各種疾病。


    沿著樓梯走下負一層後,趙世勳捂著鼻子又跟著獄警朝前走過了十幾個的牢房,最終停在了一間最靠裏的牢房前。


    將自己的煤油燈掛在鐵柵欄的鉤子上,獄警小隊長捂著鼻子指了指裏麵三個躺在地上的一動不動的囚犯,甕聲甕氣的說道:


    “趙長官,這三個人就是行刺團座的要犯。


    你看,裏麵個子最高的那個犯人就是這次行刺團座的主謀,匪首關三河……。”


    聞言下意識的朝前走了一步,趙世勳舉起手電朝牢房裏照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被打的夠嗆,遍體鱗傷的關三河幾人都是倒在發黴的草堆裏一動不動,如同死人一樣。


    見狀,趙世勳的眉頭皺了皺。


    “人還活著嗎?”


    “請長官放心,這幫人隻是被餓了兩天,死不了的。等明天早上給他們吃了斷頭飯,一個個就能站起來了。”


    聽到這幾人已經被餓了兩天,趙世勳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獄警小隊長。


    “為什麽要餓著,監獄裏夥食不夠了嗎?”


    見麵前的中尉似乎有些生氣,獄警小隊長嘿嘿一樂,趕緊低頭解釋道:


    “長官你沒在這監獄幹過,可能不懂這裏麵的規矩。這些死囚都是一幫生死看淡的主,棘手的很。要是頓頓給他們吃飽了,送刑的時候反而更危險。”


    聞言微微一愣,趙世勳強忍住了想要揍人的衝動,點了點頭。


    “哦……我明白了。”


    ……


    “對了,你馬上把這三個犯人給我帶到審訊室,我要連夜再審審他們。”


    麵無表情的轉過身,趙世勳看著獄警小隊長突然說出了自己早就計劃好的計策。


    突然聽到趙世勳他們要連夜提審犯人,獄警小隊長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湊上前,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那個……長官您現在就要提審犯人?”


    “沒錯,這個關三河以前是劉漢良的心腹,團座認為他身上還有沒交代的事情,讓我過來親自再審一審。”


    自知連夜提審關三河勢必會讓對方起疑,因此趙世勳再次搬出了鄧永,想要在氣勢上壓住對方。


    果然,一聽趙世勳這麽說,獄警小隊長也旋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於鄧團長和旅座劉漢良之間的恩恩怨怨,這幾天在夏縣早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因此,對於趙世勳的這個借口,獄警自然是不敢有什麽疑慮。


    “卑職明白,還請長官先跟我去一樓審訊室稍作休息,我這就派人將關三河他們帶過去。”


    “嗯……。”


    ……


    將趙世勳他們帶到位於一層北側的審訊室等待後,獄警小隊長道了聲歉,隨後便帶著兩個手下出去提人了。


    等人走遠了,趙世勳迅速從座椅上站起來,快步來到了走廊裏。


    “團長……那個獄警好像去院子裏召集手下人了,咱們怎麽辦?”


    剛剛跟蹤獄警頭子迴來,喜子有些擔心的看著趙世勳說道。


    聞言瞅了一眼昏暗的走廊盡頭,趙世勳沉思了片刻。


    “放心……我估計對方還沒有懷疑到什麽,咱們繼續按照計劃行事就是。”


    利用何振東提供的情報,趙世勳在來之前就已經製定好了計劃。而這計劃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利用對方的信任將犯人和院子裏的部分獄警帶到相對封閉的審訊室內。


    趙世勳很清楚,想要不聲不響的解決監獄內的三十幾個獄警難度太大,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解決一部分,然後讓關三河他們換上獄警的衣服,再找機會混出監獄。


    ……


    很快,就在趙世勳他們緊張的等待了足足十幾分鍾後,九名獄警也終於押送著三個犯人出現在了走廊中。


    嘩啦……嘩啦……


    由於是重刑犯,因此關三河他們身上一個個都是手鐐腳鐐齊全。


    一路走來,沉重的腳鐐不斷在地上摩擦著,發出一陣陣詭異的響聲。


    “趙長官……人犯我都給您帶來了。”


    指揮手下將犯人綁在行刑的木架上,獄警小隊長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站在趙世勳身前畢恭畢敬的說道。


    “嗯……,讓你的人開始吧。”


    看著被綁在架子上的三個漢子,趙世勳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刑具。


    “啥?……讓我們來啊?”


    見趙世勳竟然讓自己帶人動手審問,獄警小隊長有些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後腦勺。


    在他的印象裏,似乎應該是對方親自審問才是啊,怎麽到頭來又輪到自己出力了。


    “廢話?難道你打算讓我親自動手不成?”


    沒有絲毫的猶豫,坐在椅子上的趙世勳抬腿就踢了對方一腳。


    微微一個趔跌穩住身,臉色鐵青的獄警小隊長這才終於反應過來。


    奶奶的,感情這幫人是來這當大爺來了。


    不過雖說心中無比的窩火,但礙於對方的軍銜和身份,獄警小隊長此刻也隻能是選擇打碎了牙往肚裏咽——忍了。


    僵硬點了點頭,他氣哼哼的走到審訊室門口,朝著站在走廊裏打哈欠的八個手下大聲吼了起來。


    “你們耳朵聾啦?都他娘的進來給這三個短命鬼鬆鬆骨頭!”


    見自己的上司臉色異常的難看,門外的獄警也不敢耽擱,趕緊小跑著進了審訊室。


    進屋後,得知要審訊犯人,這些獄警便習慣性的將肩上背著的武器解下放在一邊。


    隨後,他們一個個擼起袖子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了皮鞭和狼牙棒,獰笑著走向了關三河他們。


    不過就在他們一個個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背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冰冷的命令。


    “不許動,全都舉起手來……!”


    聞言下意識的一迴頭,八個獄警連同他們的小隊長在內,望著七八支對準己方的短槍,瞬間全都傻眼了。


    “趙……趙長官,這……這是誤會了吧?”


    呆呆的看著舉槍對準自己的趙世勳,獄警小隊長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結結巴巴的問道。


    “嗬嗬,沒誤會……怎麽會誤會呢?”


    望著麵前一臉懵逼預警小隊長,趙世勳起身慢慢的走上前,微笑著取下了對方手中的皮鞭。


    “哥幾個……該怎麽做就不用我廢話了吧。”


    說話間,趙世勳冰冷的目光在幾個獄警一一掃過。


    “明……明白……。”


    ……未完待續,感謝書友們的支持,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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