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還未從二連哨兵的背影離開，一隻熟悉的獨眼卻突然擋住了趙世勳的視線。
“姓趙的，老子怎麽剛才聽那個小兵說有我們的人掉隊了？這什麽意思。”
目光從那張煩人的臭臉上離開，趙世勳彎腰撿起地上一根苦菜，隨便擦了擦放入嘴裏。
微微皺了皺眉頭，趙世勳聽著遠處零星的槍聲說道：
“應該是你的人朝這邊跑過來了，鬼子這會正在追他們。”
“什麽什麽？你說是我的人？，那我們趕緊迴去接應一下啊！你在這看什麽呢，看戲呢？”
陸百川似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鬆鼠一樣，不斷的叫嚷著要迴去。
“給我們打掩護的兄弟已經撤走了，這會返迴去，你想讓所有人都被鬼子堵在山穀裏？”
瞪了對方一眼，趙世勳沒有理會對方，直接下了命令。
“喜子，立刻帶人撤離這裏！”
“是！”
眼瞅著八路就要走人，陸百川也是急了眼。
“他娘.的，離了你們老子還活不成了！不願意幫忙是吧？都給老子滾！滾蛋！”
望著趙世勳他們的背影，陸百川氣的破口大罵！
“大哥……，大當家的！息怒，息怒啊！”
眼瞅著八路扔下自己轉身走了，圓臉的三胖子趕忙拉住了破口大罵的陸百川。
“大當家的，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哇……。離開八路，咱們真的不是小東洋的對手啊。你看看咋們剩下的這一百六七十口子人，這裏麵連傷帶瘸的至少就有一小半啊。
不是小弟我有意長他人誌氣，靠咱們自己迴去救人，那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啊。”
“是啊大哥，小鬼子太厲害了，我帶著一百多口子兄弟出山，如今活下來的不到三成，咱們幹不過小鬼子的。”
看到陸百川被三胖子說動，一直沉默的黑子趁機也走上前苦勸道。
他這次真是被日本人嚇尿了，這會別說是讓他迴去救人，就是遠遠的看日本人一眼他都會腿肚子抽筋。
“呸！沒骨頭的東西。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要不是你見色起意賴在吳家不走，弟兄們能被鬼子追上！馬兄弟能……，你給老子滾！”
看到黑子還有臉跑到自己麵前說教，陸百川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收攏了逃出來的兄弟後，陸百川才搞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得知黑子武器得手後不顧自己的囑托和三當家的勸導，非要賴在吳文貴家玩女人搶財貨，陸百川氣的差點當場斃了黑子。
明明能早早離開，可這小子非要足足折騰了一宿才離開，這不是作死嗎。
不僅如此，他還把朱家搶來的女人財貨帶上一起上路，全然不顧可能被鬼子偽軍追上的後果。
一想到自己死去的百多口子兄弟，陸百川趕到自己心都在滴血啊……。
被大當家的當眾罵的狗血噴頭，黑子尷尬的砸吧砸吧嘴，低頭躲到了後麵。
“大哥息怒，二當家的雖然有錯，但是現在不是問罪的時候。”
點了點頭，陸百川強忍著將怒火壓下去。三胖子說的沒錯，現在確實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
看著漸漸遠去的八路背影，陸百川歎了口氣，拍了拍身邊的三胖子說道：
“三胖子，你去追上姓趙的，就說我有要事相托。”
……
十分鍾後，望著逐漸遠去的十幾個背影，趙世勳抱著雙臂抿了抿嘴。
陸百川叫住了自己，然後給了一個自己無法拒絕的理由——他帶人迴去救人，而自己則把他剩下的人帶離此地。
陸百川做了一個在趙世勳看來異常愚蠢的決定，帶上十幾個兄弟返迴去接應兩個人。沒錯，就是兩個人。
作為軍校生出身的他不太懂這些江湖上的習氣，哪怕自己老爹當年據說也是胡子出身。
可雖然趙世勳看不懂，但是他卻並沒有阻止對方看似愚蠢至極的行動。
或許在他看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先，土匪綠林也許就是義字當頭吧。
帶著隊伍爬上當麵的山頂時，山穀裏終於傳來了一陣陣的槍聲。
站在山頂，看著西麵蒼莽的群山和山脊上麵掛著的落日，趙世勳眯起了眼睛。
霞光拂麵，山風微涼。
抬起手，趙世勳叫停了沉寂中前進的隊伍。
……
沒多久，隊伍再次被一分為二。
老周帶著三排護送著傷員和大部分土匪先行離開，而趙世勳柱子則帶著四排和三十個土匪留了下來。當然，還有那挺剛剛繳獲的九二式重機槍。
趙世勳不是活菩薩，但也同樣不是冷血動物。
對於陸百川近乎自殺的舉動他沒有興趣去參與，那是他是事情，自己不想參合。可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趙世勳承認自己無論如何還是做不到。
……
山風徐徐，吹的披著霞光的野草仿佛金色的海洋一般。
翻滾起伏的金色波浪中，七八個身影且戰且走，跌跌撞撞的朝山穀外挪動著。
和一個手下架著虛弱不堪的馬三順，陸百川一邊不時的迴頭開槍還擊，一邊吃力朝前挪動著步子。
槍聲中，身後的偽軍和鬼子不斷的咒罵著，似乎是感覺到了這幾個“棄兒”的無助，日偽軍們對於麵前這幾個“殘餘分子”的追殺越發的殘忍起來。
黃昏中，他們仿佛像是古代的獵人圍獵動物一樣，不時的打上幾槍嚇唬一下，然後將他們逼向死亡的陷阱。
麵對日軍的殺戮，陸百川沒有絲毫的辦法。自己這邊人雖然不怕死，但是任何企圖反擊的行為都會招來鬼子精準的子彈。
在付出了九條人命的代價後，陸百川他們逐漸明白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將屁股留給對手，然後像喪家之犬一樣撅著腚逃命。
看著身邊越來越少的手下，陸百川突然有一種掉入陷阱的錯覺。
自己雖然幸運的接應到了受傷的馬三順和他的手下，卻似乎掉進了一個早就布置好的狩獵場，隻剩下逃命的份。
衝出山穀的那一刻，看著百多米外鬱鬱蔥蔥山脊，陸百川終於從心底湧起一股子淡淡的希望。
咬咬牙，隻要己方衝上山就安全了。
然而剛爬上山不久之後，陸百川便絕望的發現，就在他們剛剛爬到草木稀疏的半山腰時，鬼子已經出現在了山穀口。
如今正在半山腰上逃命的幾人，反而成了日軍練槍的活靶子。
“喂……！前麵那幾個別跑了，皇軍說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再不投降就全給你們崩了！繳槍不殺！”
聽著山下偽軍的唿喊，疲憊不堪的陸百川索性也不跑了。
望著身邊僅剩的三個人，陸百川釋然的嗬嗬一笑。
“弟兄們，哥哥對不住你們了。”
“大哥說的什麽話，咱們再拉幾個小鬼子去閻王爺麵前領賞就是。”
眼瞅著逃不出去了，老梆子抽出自己的駁殼槍，豪氣的說道。
就在四人打算衝下去和小鬼子玩命的時候，原本寂靜山脊上確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
突突突……突突突！砰砰……！
晚霞的照耀下，一條清晰的彈道從山下的日偽軍隊列出現，然後由南至北的橫穿而過。血肉飆射中，十幾個日偽軍當即就被打翻在地。
突遭襲擊，偽軍驚慌的四散躲避，鬼子則迅速臥倒在地企圖反擊山上的火力。
兩挺歪把子機槍拚命的朝山脊掃射，但很快就被重機槍死死地壓製了下去。
“我們的援兵來了，快走！”
見到前一秒還在叫囂的日偽軍被打的慘不忍睹，陸百川立刻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架起馬三順就朝山上跑。
由於山下的地形幾乎是無遮無攔，因此日偽軍幾乎是被九二式重機槍死死地壓製住根本動彈不得。
兩分多鍾後，幾人幾乎是毫發無損的跑上了山。
就在陸百川他們跑上山的前一刻，趙世勳將最後十幾發子彈全部宣泄到一個隱藏在土坎後麵的鬼子小隊長身邊，然後果斷停止射擊喊道：
“大虎你們扛上機槍馬上朝山下撤，千萬記著斜著下山。
其他人抬上那個受傷的人也趕緊撤！快撤！”
重機槍被抬起的那一刻，趙世勳和柱子分別將一枚九七式手雷拉掉保險，然後埋入地上早就挖好的淺坑裏並蓋上樹皮。
做完這些，就在趙世勳和柱子也一溜煙的剛剛跑下山脊的時候，鬼子的擲彈筒也砸了過來。
咣咣……。
一按接著一發，沿著重機槍射擊的位置向後，鬼子的擲彈筒來了一個教科書式的延伸射擊，一前一後，然後左右各來一發。
爆炸聲中，幾個跑錯方向的土匪悶哼一聲，滾落在昏暗的山坡上。
……
十幾分鍾後，隨著兩聲突兀的悶響，幾個偽軍鬼哭狼嚎的倒在血泊之中。鬼子中隊長目光凝重的看了看地上冒煙的土坑和即將消失在山脊的太陽，不得不放棄了在夜裏繼續追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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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趙的，老子怎麽剛才聽那個小兵說有我們的人掉隊了？這什麽意思。”
目光從那張煩人的臭臉上離開，趙世勳彎腰撿起地上一根苦菜，隨便擦了擦放入嘴裏。
微微皺了皺眉頭，趙世勳聽著遠處零星的槍聲說道：
“應該是你的人朝這邊跑過來了，鬼子這會正在追他們。”
“什麽什麽？你說是我的人？，那我們趕緊迴去接應一下啊！你在這看什麽呢，看戲呢？”
陸百川似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鬆鼠一樣，不斷的叫嚷著要迴去。
“給我們打掩護的兄弟已經撤走了，這會返迴去，你想讓所有人都被鬼子堵在山穀裏？”
瞪了對方一眼，趙世勳沒有理會對方，直接下了命令。
“喜子，立刻帶人撤離這裏！”
“是！”
眼瞅著八路就要走人，陸百川也是急了眼。
“他娘.的，離了你們老子還活不成了！不願意幫忙是吧？都給老子滾！滾蛋！”
望著趙世勳他們的背影，陸百川氣的破口大罵！
“大哥……，大當家的！息怒，息怒啊！”
眼瞅著八路扔下自己轉身走了，圓臉的三胖子趕忙拉住了破口大罵的陸百川。
“大當家的，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哇……。離開八路，咱們真的不是小東洋的對手啊。你看看咋們剩下的這一百六七十口子人，這裏麵連傷帶瘸的至少就有一小半啊。
不是小弟我有意長他人誌氣，靠咱們自己迴去救人，那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啊。”
“是啊大哥，小鬼子太厲害了，我帶著一百多口子兄弟出山，如今活下來的不到三成，咱們幹不過小鬼子的。”
看到陸百川被三胖子說動，一直沉默的黑子趁機也走上前苦勸道。
他這次真是被日本人嚇尿了，這會別說是讓他迴去救人，就是遠遠的看日本人一眼他都會腿肚子抽筋。
“呸！沒骨頭的東西。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要不是你見色起意賴在吳家不走，弟兄們能被鬼子追上！馬兄弟能……，你給老子滾！”
看到黑子還有臉跑到自己麵前說教，陸百川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收攏了逃出來的兄弟後，陸百川才搞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得知黑子武器得手後不顧自己的囑托和三當家的勸導，非要賴在吳文貴家玩女人搶財貨，陸百川氣的差點當場斃了黑子。
明明能早早離開，可這小子非要足足折騰了一宿才離開，這不是作死嗎。
不僅如此，他還把朱家搶來的女人財貨帶上一起上路，全然不顧可能被鬼子偽軍追上的後果。
一想到自己死去的百多口子兄弟，陸百川趕到自己心都在滴血啊……。
被大當家的當眾罵的狗血噴頭，黑子尷尬的砸吧砸吧嘴，低頭躲到了後麵。
“大哥息怒，二當家的雖然有錯，但是現在不是問罪的時候。”
點了點頭，陸百川強忍著將怒火壓下去。三胖子說的沒錯，現在確實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
看著漸漸遠去的八路背影，陸百川歎了口氣，拍了拍身邊的三胖子說道：
“三胖子，你去追上姓趙的，就說我有要事相托。”
……
十分鍾後，望著逐漸遠去的十幾個背影，趙世勳抱著雙臂抿了抿嘴。
陸百川叫住了自己，然後給了一個自己無法拒絕的理由——他帶人迴去救人，而自己則把他剩下的人帶離此地。
陸百川做了一個在趙世勳看來異常愚蠢的決定，帶上十幾個兄弟返迴去接應兩個人。沒錯，就是兩個人。
作為軍校生出身的他不太懂這些江湖上的習氣，哪怕自己老爹當年據說也是胡子出身。
可雖然趙世勳看不懂，但是他卻並沒有阻止對方看似愚蠢至極的行動。
或許在他看來，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先，土匪綠林也許就是義字當頭吧。
帶著隊伍爬上當麵的山頂時，山穀裏終於傳來了一陣陣的槍聲。
站在山頂，看著西麵蒼莽的群山和山脊上麵掛著的落日，趙世勳眯起了眼睛。
霞光拂麵，山風微涼。
抬起手，趙世勳叫停了沉寂中前進的隊伍。
……
沒多久，隊伍再次被一分為二。
老周帶著三排護送著傷員和大部分土匪先行離開，而趙世勳柱子則帶著四排和三十個土匪留了下來。當然，還有那挺剛剛繳獲的九二式重機槍。
趙世勳不是活菩薩，但也同樣不是冷血動物。
對於陸百川近乎自殺的舉動他沒有興趣去參與，那是他是事情，自己不想參合。可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趙世勳承認自己無論如何還是做不到。
……
山風徐徐，吹的披著霞光的野草仿佛金色的海洋一般。
翻滾起伏的金色波浪中，七八個身影且戰且走，跌跌撞撞的朝山穀外挪動著。
和一個手下架著虛弱不堪的馬三順，陸百川一邊不時的迴頭開槍還擊，一邊吃力朝前挪動著步子。
槍聲中，身後的偽軍和鬼子不斷的咒罵著，似乎是感覺到了這幾個“棄兒”的無助，日偽軍們對於麵前這幾個“殘餘分子”的追殺越發的殘忍起來。
黃昏中，他們仿佛像是古代的獵人圍獵動物一樣，不時的打上幾槍嚇唬一下，然後將他們逼向死亡的陷阱。
麵對日軍的殺戮，陸百川沒有絲毫的辦法。自己這邊人雖然不怕死，但是任何企圖反擊的行為都會招來鬼子精準的子彈。
在付出了九條人命的代價後，陸百川他們逐漸明白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將屁股留給對手，然後像喪家之犬一樣撅著腚逃命。
看著身邊越來越少的手下，陸百川突然有一種掉入陷阱的錯覺。
自己雖然幸運的接應到了受傷的馬三順和他的手下，卻似乎掉進了一個早就布置好的狩獵場，隻剩下逃命的份。
衝出山穀的那一刻，看著百多米外鬱鬱蔥蔥山脊，陸百川終於從心底湧起一股子淡淡的希望。
咬咬牙，隻要己方衝上山就安全了。
然而剛爬上山不久之後，陸百川便絕望的發現，就在他們剛剛爬到草木稀疏的半山腰時，鬼子已經出現在了山穀口。
如今正在半山腰上逃命的幾人，反而成了日軍練槍的活靶子。
“喂……！前麵那幾個別跑了，皇軍說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再不投降就全給你們崩了！繳槍不殺！”
聽著山下偽軍的唿喊，疲憊不堪的陸百川索性也不跑了。
望著身邊僅剩的三個人，陸百川釋然的嗬嗬一笑。
“弟兄們，哥哥對不住你們了。”
“大哥說的什麽話，咱們再拉幾個小鬼子去閻王爺麵前領賞就是。”
眼瞅著逃不出去了，老梆子抽出自己的駁殼槍，豪氣的說道。
就在四人打算衝下去和小鬼子玩命的時候，原本寂靜山脊上確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
突突突……突突突！砰砰……！
晚霞的照耀下，一條清晰的彈道從山下的日偽軍隊列出現，然後由南至北的橫穿而過。血肉飆射中，十幾個日偽軍當即就被打翻在地。
突遭襲擊，偽軍驚慌的四散躲避，鬼子則迅速臥倒在地企圖反擊山上的火力。
兩挺歪把子機槍拚命的朝山脊掃射，但很快就被重機槍死死地壓製了下去。
“我們的援兵來了，快走！”
見到前一秒還在叫囂的日偽軍被打的慘不忍睹，陸百川立刻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架起馬三順就朝山上跑。
由於山下的地形幾乎是無遮無攔，因此日偽軍幾乎是被九二式重機槍死死地壓製住根本動彈不得。
兩分多鍾後，幾人幾乎是毫發無損的跑上了山。
就在陸百川他們跑上山的前一刻，趙世勳將最後十幾發子彈全部宣泄到一個隱藏在土坎後麵的鬼子小隊長身邊，然後果斷停止射擊喊道：
“大虎你們扛上機槍馬上朝山下撤，千萬記著斜著下山。
其他人抬上那個受傷的人也趕緊撤！快撤！”
重機槍被抬起的那一刻，趙世勳和柱子分別將一枚九七式手雷拉掉保險，然後埋入地上早就挖好的淺坑裏並蓋上樹皮。
做完這些，就在趙世勳和柱子也一溜煙的剛剛跑下山脊的時候，鬼子的擲彈筒也砸了過來。
咣咣……。
一按接著一發，沿著重機槍射擊的位置向後，鬼子的擲彈筒來了一個教科書式的延伸射擊，一前一後，然後左右各來一發。
爆炸聲中，幾個跑錯方向的土匪悶哼一聲，滾落在昏暗的山坡上。
……
十幾分鍾後，隨著兩聲突兀的悶響，幾個偽軍鬼哭狼嚎的倒在血泊之中。鬼子中隊長目光凝重的看了看地上冒煙的土坑和即將消失在山脊的太陽，不得不放棄了在夜裏繼續追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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