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她穿著黑色連衣裙,卻沒有再化煙熏妝。

    “歐陽姍,我有話對你說。”花井亞典子把我邀進了一間咖啡屋,我警惕地看著周邊的每一個人。自從上次廁所被打後,我就學乖了。

    “上次打你的事,真的很對不起。”她突然站了起來向我鞠了一個躬,我真得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花井亞典子。她那麽驕傲的人竟然會向我道歉。她見我沒有任何反應,再次深深地向我鞠躬。

    “花井亞典子。好了,那件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太好了!”她竟然笑了,在我記憶中她隻會對木村弘樹笑。如果她對我笑,最多也隻是嘲笑。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她試探地問我。

    “什麽事?”我的眼神又一次變得警惕起來。

    “是一件你可以辦到的事。”

    我拿著紫海貝來到了旁邊的流冰場。“把這個紫海貝交給一個穿灰色外套的男生手裏。”這就是花井亞典子要我做得事。這個海貝幾乎和我脖子裏的一模一樣。甚至讓我覺得熟悉,難道這是我當年送給木村弘樹的紫海貝?

    這裏空蕩蕩的。終於在牆角,我看到了一個穿灰色外套的人,應該就是他了。這個人的背影還真是好看,和木村弘樹一樣的藍色頭發,修長的腿配上較好的身材。每一個閃光燈都打在了他迷人的背影上,難得有一個男生的背影可以帥到這種程度。

    “豬,你看夠沒?”木村弘樹轉過頭,剛見麵就罵人,還真是一點也沒變。我嘟了嘟嘴,不去理會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你手裏的是什麽?”木村弘樹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紫海貝,奇怪的是紫海貝發光了。剛剛在我手裏怎麽沒有發光?難道這隻海貝是母的,看到帥哥才會發光嗎?

    “是花井亞典子,讓我給你的。”

    “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麽奇怪的話?”

    “有,她竟然請我喝咖啡,還向我道歉。她竟然還衝我笑,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漂亮。還有,她還……”我滔滔不絕地向木村弘樹解釋花井亞典子的奇怪。

    “重點!”

    “不知道!”我氣衝衝地吐出三個字。

    “你過來一下。”他像拉小狗一樣把我拉進他的懷裏。我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好幾倍,臉也紅了。

    “喂!你靠著我,要怎麽解下你脖子裏的貝殼!”這麽浪漫的時候,他竟然說出這麽煞風景的話,真是可惡!我熟煉地解下貝殼給他,順便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木村弘樹迫不及待地將兩個貝殼拚到了一起,奇跡發生了,這兩個海貝竟然能拚成一個完美的新型。

    “姐姐!”這聲音是傑?!傑身穿藍色夾克衫右手挽著一個女生,這個人是花!井!亞!典!子!

    “傑?”我又是驚又是喜,不料傑竟一把抱起我來。

    “喂!花俊傑,你當我透明的啊!”這麽粗魯說話的人當然是花井亞典子。

    “寶貝,她是我姐姐。”傑趕緊放下我,跑去向花井亞典子認錯。花井亞典子很用力地拎起傑的一隻耳朵,傑裝著很疼的樣子,弄得我又好笑又擔心有沒有弄疼他。

    “傳說,一對情侶隻要拿到一對能拚出心型圖案的紫海貝,就是命定的戀人。”說話的人竟是花井亞典子。真有這種傳說嗎?

    “姐姐,你和木村弘樹真的是一對。”傑拉起了我的手,而花井亞典子則拉起了木村弘樹的手。

    “木村弘樹!我現在就把我最珍愛的姐姐交給你了。你要愛她、寵她、保護她一輩子。你要讓她一輩子幸福快樂,你做得到嗎?”傑像極了一個司儀,他以為自己在舉行婚禮嗎?真是胡鬧!我白了他一眼,警告他別亂來,否則有他好受的。

    “我願意。”木村弘樹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迴答道。真是些瘋子,都該抓去精神病院!

    “歐陽姍,你願意一輩子愛木村弘樹。不管他生老病死,貧窮還是富貴都陪在他身邊嗎?”花井亞典子,你和傑真是一對活寶,說得活還真是一樣!可以和我的活寶父母去拚一下。

    “姐姐因為害羞,所以我幫她迴答。她願意。”傑像怕我反悔搶先幫我迴答。

    “那請你們交換信物。”真是瘋了,我和木村弘樹哪來信物,看你們還演不演得下去!木村弘樹把我剛才給他的海貝掛在了我的脖子裏,然後輕輕地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他那雙茶褐色的雙眸顯得特別的迷人。這一刻,我徹底暈了,暈在這群家夥奇怪的儀式上。

    ……

    “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木村弘樹站在機場問我。

    “今天是我和傑要分別的日子。”傑和花井亞典子要去美國,月月也要去。他們沒說為什麽要去,估計去留學。

    “你果然是一隻豬!”明明在一起了,木村弘樹說話還是這麽不留品德!

    “姐姐,我們走了。”傑挽著花井亞典子走進了機場,很快他們的身影都不見了。我好舍不得傑,才剛迴來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迴來。

    ……

    “我還想再呆一會兒。”我有點控製不住情緒。

    “可是,我們已經在這兒整整3個小時了!”木村弘樹拿著手表向我抗議。

    “那你先走。”我不理會,這個可惡的家夥。

    “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哦。”

    “那我就在這裏對你說。可別後悔。”說吧,不就是又要說什麽“歐陽姍,你是豬!”這類的話。反正這裏有這麽多陌生人,我也不怕丟臉。

    “各位朋友,我叫木村弘樹,我身邊這位是我的女朋友,歐陽姍!”木村弘樹拿著一隻超大的喇叭對著人來人往的旅客大聲說。拜托,他都沒覺得丟臉嗎?我的上帝,真希望我馬上變成聾子。

    “挺配的嗎!”一個約30出頭的婦女說道。

    “對啊,小兩口,男的帥女的靚!”那是當然,嘻嘻!

    “一個月前,我女朋友寫給我了一封情書。”天哪!那不是我寫的!木村弘樹拿出綠色信封的情書,開始讀起來,“我喜歡你,地一次見到你救對你一見鍾晴。你也許不會相信,可這是是實,你知道我是誰的,請作我男朋友爸!”天哪!這不是我寫的嗎?那我給炫一哥哥的是美美的了,原來我沒給錯。美美,你該謝謝我了。

    “今天是白色情人節,我想對她說,我的真心話。”這個臭小子,要表白也要低調點。他不懂嗎?這裏人這麽多,他都沒覺得張揚嗎?

    “歐陽姍,你雖然成績差、脾氣爛、肚量小,情書上的錯別字一大堆,還常常讓我很生氣……”這家夥不是要告白嗎!幹嘛揭我短,這個欠扁的家夥!

    “但是,歐陽姍!我喜歡你!好喜歡你!”木村弘樹拉起我的手變得很激動。

    “弘樹,我也……”還沒來得及說完,木村弘樹的唇便覆上了我的唇。軟軟的,好像果凍一樣,還有淡淡的香味,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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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傑。

    離開中國快半年了,也不知道姐姐怎麽樣了。

    半年前,當我在醫院看到姐姐和木村弘樹在一起開心的笑,我就知道自己輸了。那是一種怎麽樣的笑,我給不起的笑。在之前我被查出眼癌晚期,隨時都有可能看不見甚至死去。我別無他法,隻能把姐姐推到了木村弘樹的身邊。我知道姐姐不會接受木村弘樹,於是我去找了花井亞典子。

    她在一個酒吧裏一個人喝著酒。她變得很無助,她和我一樣,一樣深愛著一個人,隻是愛的方式不同。她一眼認出我來,對我拳打腳踢還罵個不停。我和她說了我的想法,她罵我是孬種。我認了,為了姐姐,我可以犧牲所有,即使會變得一無所有。在酒吧,我向花井亞典子跪下了,黑壓壓的人群把我和她圍成一個圈,我把自己的自尊踩在了地上。花井亞典子生氣地用啤酒瓶砸我,我沒有閃躲。如果這樣可以減少她對姐姐的恨,那也值得。頭上的血一滴滴順著發絲掉在地板上。花井亞典子笑了,她說,“你小子帶種!要不是有木村弘樹,我就看上你了,這個忙我幫了。“

    她真的幫了我,幫我把姐姐送迴了木村弘樹身邊。後來,我們一起上了飛機。她迴日本了,而我和姐來到了希臘的愛情海。這裏真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情侶,呆了三個禮拜,我們又去了普羅旺斯。正好趕上了薰衣草盛開的季節,想起之前,我家門前的薰衣草都被姐姐踩扁了。姐姐,我好想你,好想聽一下你的聲音,但我不想破壞你的幸福。每當想你的時候,我就會拿出星得糖吃,我怕現在不吃,以後沒機會吃了。然後,姐就會嘮叨,“都壞了,別吃了。”

    “傑。”又是嘮叨的姐來了。

    “今天感覺好嗎?醫生說你,氣色好多了。”

    “氣色好又怎麽樣,都已經看不見了,不是嗎?”我眯著眼睛,注視著眼前這片模糊的紫 色薰衣草花田,這樣就能看到姐姐的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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