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林頊仰望天,麵容上呈現出一副令人畏懼的可怕神情。wwくw.81zw


    “大師兄,你…你這是怎麽了?血祭!!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我真不明白,剛剛…好可怕…”林若曦口中慌忙問道,麵容上呈現出恐懼的神情,目光中更是倒影著林頊那從未顯露過的可怕神情。


    那是一種怎樣的神情?


    那是一種可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神情麽?


    此刻,林頊站在她的麵前,緊皺眉頭下麵的雙眸閃耀著可怕的光芒,一雙強有力的臂膀緊抱在一起,好象在竭盡全力抑製著自己一樣,如果不是林若曦的麵容上還流露出一種打動了他心靈的痛苦神情,那麽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會是嚴峻冷酷的,此時,但見他的下顎輕輕抽搐著,聲音呐喊顫抖道:“林師妹,你知道麽?血祭是魔教邪物,是天地間最為至兇至狠至殺的邪惡法寶,隻是現在它為何會在你的手中?不,應該說,為何天下間最為至兇的法寶會認你做它的主人?難道…你是…”說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不願相信的痛苦神情,同時,他的手在顫抖,就算是他的身體也在劇烈顫抖!


    林若曦聽得有些模糊,但見此時的她,正用著一種迷離的目光向著地上那最為恐怖至兇的邪物“血祭”上望去,心中突然如同奔跑的兔子一般“突突突突”的跳個不停,因為她不肯相信,有一天她居然會擁有天下間最為至兇的邪物,這一刻,林若曦好似如同邪魔歪道之人一般,目光中充滿了血紅光芒,好似眼圈周圍的血絲都要漲破眼眸,胸口也有著撕裂一般的疼痛感覺,那種感覺好似沸騰的潮海,終於她在也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終於她在也無力抵擋心中那種極度痛苦的感覺,因為那種感覺就好似自己已經墜入到修羅魔道,奮力掙脫卻依舊不能自拔,但見此時的她,麵目通紅,口中同時出“哇”的一聲大響,原來又是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令人看了感到心酸難過。


    可就在這樣揪心酸楚的時刻,林頊卻如何也放鬆不了心中那最為憂慮的想法,但見他手中的銀光劍漸漸泛起一陣銀白色的光芒,慢慢凝聚成一把鋒利的白色利劍,然後如同奔雷閃電一般,衝向林若曦的身旁,這一切自是讓她看的清清楚楚,但見她目光恍惚間,心中想著是不是林頊當自己為魔教之人,所以定要鏟除自己,這一刻,她心中的絕望心情無語言表,閉上雙眼的一瞬間,突見眼前一道深紅色光芒亮起,血祭好似感應到了主人心懷,可是林若曦並沒有任何舉動,似乎隻在等著死亡的到來,也許她隻是想著,就算死在大師兄手裏,那也是幸福的罷。


    半晌…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竟是在這深穀之中,未曾聽到一絲聲音,林若曦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林頊手握銀光劍靜靜的站在她的麵前,而在她的正前方,血祭輕輕漂浮在她的麵前,兩人就這樣久久“對峙”著,可是任誰都沒有做出絲毫動作!


    二人就這樣深深對望片刻,任誰也不曾說出一句話,良久…涼爽的山風輕輕吹過,將他們或白或紅的衣襟吹得獵獵作響,而在他們那張美麗如花又或英俊平靜的麵容上,卻一樣毫無表情,唯有一雙眼睛不停來迴在同一處地方,怔怔出神的深深凝望!


    蒼穹深深,深深蒼穹!


    光芒沉沉,沉沉光芒!


    古老寂靜的深穀中,悄無聲息,安靜的聽不見一絲聲響,仿佛連最深處的蟲鳴鳥叫聲,也突然消失不見,現在周圍之中,吹拂在林間的山風,好似因為血祭的緣故,也越的淒涼幽怨,仿佛在訴說著一件寂寞淒楚的古老往事。


    就在這時,突然間,深紅色光芒在天地間一閃而過,如同踏入深穀中的神秘人物,擋住了林若曦麵前的那道銀白色光芒,而林頊手握的銀光劍上散出的明亮光輝,同樣緊緊的照耀在那道深紅色光芒的正前方。


    下一刻,血祭竟然好似失控一般,在稀稀拉拉的樹林間忽而穿梭、忽而高飛,林頊目光凝視時,手中的銀光劍快騰空飛舞,如同靈蛇出洞一般,度越來越快,竟是追逐著血祭的深紅色光芒,自蒼穹之巔飛升,然後又急落下,從地麵向上望去,隻見那道閃亮燦爛的雪白光芒竟仿佛帶著不顧一切的勢頭,緊追不舍,不肯放棄。


    一對法寶,一正一邪,好似玩著孩童時期最為平常的“捉迷藏”遊戲一般,來迴追逐不停。


    這一刻,是誰在深穀中悄悄歎息?


    這一刻,是誰在深穀中敞開心扉?


    這一刻,是誰不忍望向誰的麵容?


    這一刻,是誰的心又在深深顫抖?


    蔚藍蒼穹中湧現出的最為閃亮奪目的光芒,如同黑暗中從四麵八方飛舞湧入的月光,寒冷的山風撲麵而來又快消退,眼前熟悉的人、熟悉的身影在風中,好似幽靈一般輕輕飄蕩,然後悄然迴在誰的眼中?


    此時,上空之中,銀光劍上散出的明亮光芒追逐著血祭出的深紅色光芒,說到底,這也隻是追逐而已,說到底,林頊還是不能下此重手,他不能…也沒有…更加不願狠心對待一同修行多年的小師妹…


    “嘶!”


    輕輕的響聲傳來,上空之中,兩道散著閃亮光芒的法寶突然雙雙停下,然後慢慢消散…緩緩的,這一對或正或邪的仙劍法寶都飛迴到了各自主人的手中,這一刻,兩人的眼中都倒影著對方那熟悉的身姿,隻不過,離她不過幾尺遠的地方,身穿紅色衣襟的他,就那樣冷冰冰的站在那裏,僵硬的身軀一動不動,宛如雕像一般,而在他的手中,那一柄即便是在夜空中也能散出燦爛耀眼光芒的銀光劍,正是緊緊的握著,然後顫抖著指著她。


    蒼穹如夜,深深靜默。


    風聲寒冷,淒切悲涼。


    此時,他們那或白或紅的衣襟,在風中輕輕飛舞…緩緩的,林頊抬起眼,麵對著那一張傾國傾城的美麗熟悉臉龐望去…是的,她確是這世間清麗不可方物的女子,那種無法言語的美麗仿佛讓人屏息、窒息,又似讓人沉醉,沉醉的無法自拔,沉醉的好似不願醒來,但在此時,麵對著天下最為至兇至狠至殺的邪物,他始終忘不了師父曾經教誨過的話語,這一刻,他矛盾、他猶豫,他不知該何處何從…現在,唯有他的目光中閃現出冰冷神色,慘白有力的大手緊緊握著銀光劍,而銀光劍在凜冽山風的襯托下,竟如同漫天飛雪遺留下的冰冷霜刃,帶著絕對的冰冷溫度,指向了她。


    這一刻,在林若曦的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傷痛來迴遊蕩,那種哀傷悲痛為何而感?也許沒有人會清楚這一切吧?現在,唯有冷冷的風包裹著他們的身子,好似幻化成了迷霧泡影,輕輕擺動。


    其實,林頊的手雖然緊握銀光劍,但他的雙眸漸漸變幻成當年初見林若曦時一般,原來曾幾何時,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一同被握在手心中麽?


    半晌…


    林頊突然搖頭低聲笑了一笑,麵容上帶著淡淡的苦澀,輕輕道:“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做?我不知道是不是該聽師父的話,還是說我不應該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景象…我真的希望我醉了,然後沉沉睡去,到了第二天醒來時才現,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林若曦聽著他說出的話,目光向著手中那柄至兇邪物血祭望去,這一刻,她那白皙如玉的手在輕輕顫抖,隻是因為她聽著他說出的每一句話,卻不知如何迴複,解釋這兩個字在現在看來,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好似皎潔的月光照在了斑駁暗舊的牆壁上,突顯出一種恐怖陰森的感覺,那樣的感覺讓她無法唿吸,此時,她的嘴唇因為用力咬著而顯得有些蒼白,火熱驕陽散出的熾熱光芒簇擁著她那顫動的身軀,越淒涼而幽美。


    林頊麵對著她,麵對著她那有些蒼白的麵容,在這片朝氣蓬勃的天地中,在自己疼愛的小師妹麵前,在剛剛那番驚天動地的情況生過後,他的身子好似濃縮在陰影中,有著不為人知的輕輕戰栗。


    輕輕戰栗的身,可是讓她明白了這一切?


    輕輕戰栗的手,可是讓她清楚了這一切?


    “林師兄,你為何這樣冷冷的看著我?你的目光很奇特…其實,我剛剛一直想說,你認定我手中的兇物名為血祭,是因為天空中出現了那兩個大字的緣故,若非如此,隻怕你也並不清楚它為何物吧?”林若曦,這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口中靜靜的說著,這樣平靜的感覺如同手中散著深紅色光芒的血祭一般,而在前方,林頊手中緊握著銀光劍,依舊靜靜的指著她。


    隻是,林頊一直望著她麵容上呈現出的憂傷神情,望著她那雙飽含血淚的美麗眼眸,痛楚卻又明亮,仿佛無聲的火焰在炙熱的燃燒…許久,他微微低下頭,他是不想在看?還是不忍再看?


    良久…


    林頊低看著自己的身影,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倒影在地麵上的漆黑陰影,低聲道:“林師妹,我承認你說的沒錯,雖然當初師父和我們講過有關這件邪物的事情,但是師父也並沒有真正見過…啊,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林若曦沒有說話,蒼白的嘴角依舊微微抿著,握著血祭的手忍不住輕輕顫動,半晌,她好似全身在也沒有力氣一般,但聽“鐺”的一聲脆響,血祭應聲墜地,然後,她那雙蒼白而沒有血色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仿佛在害怕著什麽?更是在她那雙明亮漆黑又哀傷的眼眸中,閃爍著誰的身影?


    林頊!


    原來他還是他,雖然他的手一直緊緊握著銀光劍,但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此時此刻,她與他,他和她,怔怔的相互對望,那一刻,是誰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是誰讓自己的目光看上去那樣冰冷,但視線卻始終不曾模糊?


    許久…那雙顫抖的手,始終沒有揮動仙劍的勇氣,試問此時,是誰的心髒在猛烈跳動?又是誰的深心之中激蕩徘徊著那堅定的信念?前方,那雙漆黑眼眸的最深處似乎還存在著淡淡溫柔,到底是誰的感情在此時如同熾熱的火焰,在胸膛上沸騰燃燒。


    許久…又是許久…


    林頊的嘴邊,忽然有一絲微微苦澀,那是淡淡的濕潤,但見他的目光中,亦然倒影著前方女子柔弱的身影和掉落在地的血祭…片刻後,他握著銀光劍的手,緩緩的垂下了,口中在未說出任何言語,隻是默默抬望天,周圍唿嘯的寒冷山風,輕輕吹動著他那火紅如血的衣襟,同時吹拂過他鬢角旁的幾縷黑色絲。


    當一滴“冰冷的淚”滑落在他那英俊的麵容上,原來,不知何時,天空之中…開始下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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