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時間,內室裏,雲錦被安置在床上,安妙妙焦急又心疼,又是恐懼擔憂的站在床榻邊上,楚瑜仔細檢查了雲錦全身,最後告訴安妙妙一個震天的消息“血虛很嚴重,後果無法估計。”


    安妙妙一下子癱在地上,雙眼無神,怎麽辦,怎麽辦?


    楚瑜道“最後一個辦法,用她至親的心頭血,做藥引,估計可能會有效。”


    安妙妙一下就從地上彈起來,一臉喜色“至親的心頭血,我的,我的......”


    誰知楚瑜緩緩搖頭,麵露難色“宗主,不是楚瑜不用,實在是,宗主你的身子太弱,而且隱隱有邪風入體,如果此時用你的血做藥引,不但不能救小姐,還會把病過給小姐,若是這樣,小姐就更活不了了。”


    她的血不能用,不能用~......


    怎麽辦,怎麽辦?


    眼看著小小的人兒在床上又睡著了,一臉安靜的模樣,隻是露在外麵的臉色尤其慘白,漸漸沒了血色。安妙妙心一橫,挽起袖子吼道“不能用也得用,這個檔口,我不想讓雲錦的身份暴露,他會很危險的。”


    若是太子還是任何一個別有用心的人,都會拿雲錦來威脅義雲,到時候,雲錦就更比想活命,她哪怕是讓雲錦這般病死,不能讓她落在別人手中。


    楚瑜急的要哭“宗主,那睿王的血也是可以的啊......”


    “不能用他的,堅決不能,楚瑜,我知道,血入藥,用高溫燉煮,是可以殺菌的,應該沒什麽影響。你快動手吧。”


    楚瑜手一抖,安妙妙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的小心思都落在安妙妙眼裏,看來楚瑜是誠心想要將雲錦的身份拆穿,楚瑜委屈的哭起來“宗主,楚瑜隻是想,讓雲錦小姐的身份告知睿王,這樣,我們也不用成天抱著雲錦小姐東躲西藏,宗主你也不用這般苦了,況且小姐你的身子,取血的話身子會越來越虛,楚瑜心疼你啊......”


    她哭的這般委屈,安妙妙不忍苛責,頓了頓,冷聲道“什麽都別說了,按我說的辦吧。”


    這邊大廳,義雲和顧長風還在較量。


    顧長風的事情,義雲顯然不信,擺著臉,麵無表情。


    顧長風笑笑,不予辯駁,端起茶盞慢慢品著。懶散道“睿王若能將付瑤伯母放了,顧某自會帶令堂前來與睿王相見。”


    義雲挑眉,一副你你當我是白癡的表情。


    確實,無憑無據的,你就要人家把殺母仇人給放了,擱誰都不會這樣的。


    好吧,再退一步,顧長風為了安妙妙,拚了。“不放付瑤伯母也行,但你要在此之前保證她的安全。至於安妙妙,我希望你能放了她,你知道,她說要與你成婚,隻是隨口說說罷了。”


    顧長風伸手入懷,掏出剛才那個方方正正的錦盒,意思很明顯,他要用這個盒子,來交換安妙妙。


    隻是一瞬間,顧長風早已看清形勢,看似被蓮花宗的姑娘包圍住的王府,其實早已被義雲操控在手了。其實想也是知道的,剛開始蓮花宗得以進入王府,本就是義雲故意為之,不然,在太子三千精兵的層層包圍下,就憑幾個蓮花宗的姑娘,本事再大也進不來的。


    而讓她們進來,顯然是義雲早就打好的算盤。是要將他們一舉抓獲,以圖要挾安妙妙換取更大的利益。


    顧長風的話一出,義雲自然也明白過來,當下也不客氣,微微笑起來,跟明白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義雲將盒子拿過來,輕輕打開,裏麵的珍珠果然華光四射,中間隱隱有一滴水珠模樣來迴滾動,平添幾分清麗無雙。


    珍珠光芒四射,將義雲的臉照的晶瑩剔透,卻看不清他的喜怒哀樂,看他不為所動的模樣,就知道他並不相信這顆會是魚人淚。


    他沒忘記在囚室中,顧長風說過,魚人淚已經沒有了。這顆再像,也不會是真的。


    顧長風果然君子之風,坦蕩蕩的道“這顆是水琉璃。產自天山溫泉底百米深處,性溫,可解天下百毒。雖不比魚人淚,但解西域胡人的蘭玲玉,還是綽綽有餘。”


    “你是說,我父皇中的不是蠱毒,是西域胡人的蘭玲玉?”義雲身形一頓,有些莫名其妙。


    西域胡人雖然在莫國邊境一帶經常走動,但從未曾涉足莫國,其國家甚至是窮荒僻壤,沒有邦交,也和各國沒有什麽貿易往來,完全就是一個孤立的國家。


    他的父皇,無端端怎麽中了這種毒?他的父皇,不應該是身中殘心蠱,而且應該是付瑤下的麽?


    見義雲手上不再流血,顧長風這才繼續道“給你父皇下毒的,是宮裏的一位來自西域的胡族妃子,”


    “付瑤?”義雲搜索了一遍,也沒想出哪個妃子。


    “玫貴妃。”顧長風淺淺一笑,難怪義雲這般怨恨安妙妙母女,顯然他是認為付瑤是個惡毒到不可救藥的女人,害了他的母妃還給他的父親下毒。


    也難怪這些年,付瑤都沒死,顯然不是義雲仁慈,而是認為付瑤有解殘心蠱的解藥。


    隻是付瑤不禁驕傲,而且確實沒有解藥,才會無端端受了那麽多苦。心下不禁有些不忍,看義雲的眼光越加冰冷。


    他討厭極了這種自以為是的貴族,認為他們所看到的,所判斷的,就都是真的,而不會去想背後的隱情。


    隻是這種單以表麵論斷事情的皇族,還能活到現在,也算稀有了。


    什麽?


    義雲挑眉。怎麽迴事?


    顧長風給自己倒了杯茶,繼續道“這個跟當年那件事有關係。”


    顧長風坐直了身子,慢條斯理的說著當年的往事。


    “當年,西域胡人冷家莊與千毒山有一段深仇大恨無法化解,雙方都秉持了要將對方一網打盡的念頭。但是苦於對手太強,中間又隔著千山萬裏,報仇一次代價太大。兩方人馬僵持不下之時,冷家派人喬裝打扮混入了千毒山,因姿色出眾,又善於媚術,將千毒山五毒教教主千傲天迷得團團轉,成了千傲天的寵姬。


    這個寵姬叫冷思思,見千傲天已經被自己控製住,便使計騙的千傲天說出了五毒教的鎮教之寶殘心蠱的秘密。千傲天一時不查著了道,將殘心蠱的秘密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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