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束陽光從窗外射進義雲的屋子時,床頭的山寨機便準時的響起了那首熟悉的“啦啦啦啦擼啊擼啊...”。


    嘈雜而又巨響無比的鬧鈴聲在房間內迴響著。


    作死的魔音把義雲從美妙的夢境中拉迴到現實,他赤著腳下床,耷拉著疲憊的雙目挪向浴室...


    “砰砰,砰!砰砰,砰!”一陣很有節奏感的敲門聲響起,義雲耷拉著腦袋弓著腰,一邊睡眼惺忪的走出浴室,一邊機械的進行口腔掃蕩...


    義雲拉開門,就看到兩座巍峨挺拔的山峰聳立在他麵前,他隻要再往前跨一步,就保準一頭紮進那兩座山峰間深不見底的溝壑之中去。


    義雲微微一怔,隨後那雙無精打采眼睛立馬變得清亮起來,賊兮兮的雙眼不受控製的順著那略微有些敞開的、雪白的襯衣領口處向裏麵看去,隻一片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膚下,一小片隆起微微可見,同時陣陣幽香如蘭似麝般迎麵撲來,讓人聞之欲醉。


    “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暖。”


    古人之言,誠不欺我呀!


    義雲喉結一動,正自被眼前的春色所迷醉而大發感歎時,卻忽然感覺耳朵一痛,隨後就見麵前那兩座快要撞到他鼻尖上的“山峰”微微後撤了一些,緊接著一張冰冷美豔的媚臉映入義雲的眼瞼。


    “清醒了麽?”淩佳楠大美人一把扯住了義雲的耳朵,用力的扭了半圈,然後一叉腰,眉頭一擰:“給你十分鍾時間,趕緊收拾幹淨,事務所有任務給你!”


    待義雲開始從遐想聯翩中迴過神過來時,淩大美人已經酷酷的扭著小翹臀“蹬蹬蹬”的下樓了...


    “任務?”義雲聽了這話,臉頓時就綠了...


    一般情況下有任務,淩大美人都是直接傳音交代在哪哪哪集合過時不候之類的...親自找上門來的屈指可數。


    女人嘛,本來就很可怕了,而漂亮的女人則更加可怕,如果一個漂亮的女人手中掌握的力量比男人還強大的話...那麽,這個女人簡直就稱得上是洪水猛獸了!


    臥槽,誰說的女人是老虎來著?有這麽埋汰老虎的麽?


    老虎...那是多麽可愛的小動物啊!


    這尼瑪的,怎麽能和女人相提並論呢...


    我勒個去,十分鍾?一想到淩大美人發飆的樣子,義雲趕緊三下二除五的去收拾了...


    ......


    義雲嚼著餘溫尚存的綠豆粥,耷拉著雙眼,抱著還在睡夢的思想,拖著略帶困意的雙腿,帶著機械的身體緩緩邁進一層不變的事務所。


    “鬱老頭,你這身門板還沒爛啊...”


    “幹!趕緊死開。”


    “你妹的...”


    “喲,雞老頭,那麽早吃到蟲子了麽?”


    “滾!”


    “沒禮貌...”


    義雲一邊熟絡的跟幾個老家夥打著招唿,一邊往往裏走,抬頭就瞄到樓梯口處準備上樓的虛白澤,義雲趕緊三兩步跟上去。


    “嘿,a-v達人!早啊...”


    “幹!a你妹啊,早你妹啊...”虛白澤一臉睡眼朦朧的白了義雲一眼。


    “臥槽,難道昨晚***沒來托夢給你,沒告訴你福彩雙色球的號碼是多少麽?”義雲勾著虛老頭的肩膀,一臉笑意。


    “她來報夢了,可是她嘴巴沒空!”虛老頭滿臉的猥瑣。


    一般人是無法理解虛白澤的話的,隻有很純潔的狼...哦不,很純潔的人聽了,才會轟然大笑。


    我去年買了個表,強人!義雲給了這牲口伸了個高高的大拇指,再瞎掰了幾句才慢悠悠的朝山老頭的辦公點晃去。


    踏進山老頭那爬滿青藤的特色門,屋內隻有山老頭一人,兩人互相扯蛋一會,義雲又吐槽了幾句,就立馬跟山老頭拿了任務---抓都市郊外百穀社區無名妖。


    你妹的,又是無名妖...


    給妖怪起個名字就那麽難麽...臥槽!


    ......


    天橋經常做一些奇怪的夢,夢裏的事情大多難免荒誕可笑,天橋平時也不會把夢這一類東西放在心上。


    但最近隻要他一做夢,他的夢境中就會出現一位素裝的少女,一位揮之不去的少女。


    在夢裏,她嘴裏總是念叨著“時間,時間,時間...”


    天橋的職業是血酬,血酬確切的說就是個賞金獵人,所以,殺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所以天橋在夢裏也經常夢到殺人,殺貪官汙吏,殺汪洋大盜,殺國際通緝犯,也殺一些小妖小怪什麽的。在夢境的最後,天橋的身體總是被自己和別人或妖怪的的鮮血染得鮮紅一片。


    而往往這時,那個如雪的女孩便會出現,用一種關切的目光看著天橋,同時用充滿關心與焦急的口氣在說,時間不多了,時間不多了,要死了,要死了。


    時間不多?是啊,要死了,這個職業每哪次不是在刀口下舔血存活?確實時間不多了。天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心裏悶得慌,於是便怔在那裏。


    其實天橋完全可以向女孩揮出一劍作為迴答,不準多管閑事,否則便會死。


    這是血酬的賞金法則。


    但天橋卻沒有出手,那有著如水的雙眸,緋紅的臉頰的女孩,穿著一身如雪的白衣,如同漂浮在水麵上的蓮花,純潔得讓人生出一種膽怯之感,阿健怎麽忍心對這樣的一個女孩揮劍呢?


    天橋對著女孩笑了笑,沒有說什麽,但緊握著劍的手卻鬆了下來。


    .....


    在夢裏,天橋和女孩漸漸熟悉起來,他們開始在一起聊天。


    天橋也知道了女孩的名字--沙漏。


    女孩邊說邊用指尖在天橋的掌心劃出‘沙漏‘這個詞來,女孩的指尖冷冷的,但又給天橋帶來一種溫暖的感覺。是那種隻有在天橋抱著那把青劍的時候才會有的溫暖感覺。


    天橋又想起了劍,但他告戒自己,不許在女孩麵前想起任何與劍有關的事情。便強拉迴了心猿意馬的心情。


    很好聽的名字啊。天橋不住稱讚,那你又是從哪裏來的呢?你說的時間不多,要死了是什麽意思?


    這時女孩卻不再笑了,用一種很憂鬱的神情告訴天橋:以後,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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