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少擒妻之老婆難招架,第62章 我送你迴去


    檬七邊走邊跟客人說話,說的是英文。舒愨鵡琻她的笑容很親切,正給客人介紹酒店的風格。那外國人有時也會被檬七風趣的話語逗笑,兩人有說有笑。


    路過蔣琛身邊時,檬七也沒有看到蔣琛,她此時眼裏隻有工作,沒有其他。就要越過去的時候,蔣琛卻突然開口了。


    “小七。”熟悉的名字就那樣從他嘴裏說了出來,一切仿佛從為變過。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且那低沉的聲音是那麽的陌生又熟悉。檬七笑容微微一頓,身形也微頓,隨即迴頭,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蔣琛正站在她身邊,正滿眼深邃的看著她。


    檬七隻怔了一秒,就淡笑了,朝蔣琛禮貌道“想不到在這裏會碰到蔣少,好巧。”


    她叫他蔣少,語氣十分平靜,就好像在跟一個意外相見的朋友打招唿一樣。


    就像那種不常見麵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連一般朋友都算不上。


    蔣琛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一把剪刀刺了一下,及痛無比,鮮血淋漓。


    相對於檬七的淡然,蔣琛卻覺得心口唿吸一痛,就跟被針紮一樣。她叫他蔣少,不是蔣琛,也不是琛。


    嗬,為什麽會覺得心痛?明明就是自己巴不得這樣的結果,現在為什麽會覺得難以唿吸?


    “你是蔣少?哦上帝,我認識你!”那外國人突然用不大標準的中文驚訝道。


    聽到旁人的聲音,蔣琛才把目光從檬七身上移開,微眯著眼看著那人,仿佛在思考有沒有見過。


    “我是et集團的代表馬特,我們見過麵的!”馬特很激動,看到蔣琛麵露疑惑,急忙解釋道。


    蔣琛這才想起來,早前在英國,公司總部pl集團有跟et集團合作過,那個時候馬特就是作為對方集團代表人陪同董事長出席。


    “幸會!”蔣琛低沉道,馬特已經友好的伸出手與之握手。


    馬特依然激動,蔣琛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內,但是商場上大多數人都認識他。早前他剛接任pl集團,就把證劵玩弄股掌之上,把他的死對頭搞得落花流水。此事在圈內流傳很廣,很多人都想見他真容,隻因檔次不夠,隻能隔著電視觀望。


    馬特早前也是在上流社會上遠遠看著蔣琛,那個時候他還沒有資格上去與蔣琛交流。當時蔣琛身上的氣勢與他的成就讓他很敬佩,發誓要成為那樣的人,所以努力爬到了今天的位置。終於能名正言順的見到了心中的偶像,他能不激動嗎?


    “我知道中國有句話叫:想請不如偶遇,既然我們這麽有緣,何不聚聚,大家一起吃頓飯?”馬特友好邀請道。


    檬七怔了怔,沒想到世界這麽小,在這裏遇到蔣琛就罷了。她的客戶居然也認識蔣琛,還邀請一起吃飯?生活還能再狗血一些麽?


    蔣琛嘴角不自覺翹起,剛才在飯局上的煩悶心情霎時一掃而空,心底居然有些愉悅起來。本來他也是來談生意的,按理說不應該中途離席。可是當他看見檬七時,就已經沒有心思迴到原來的飯局上。


    剛想開口,就有一道女聲傳過來,“琛,你怎麽出來這麽久,我們等得菜都涼了。”是黎曼的聲音。


    他們到底還是在一起了,檬七平靜的看著,就仿佛在看別人的戲一樣。


    蔣琛皺了眉,他忘了黎曼還在這裏,下意識就想看檬七臉色。卻看見檬七在淺笑,不是憤怒,也不是諷刺,而是禮貌的笑。仿佛看見的人是她客戶,或者是一個普通朋友。


    不知為什麽,蔣琛就想開口讓黎曼迴去,可黎曼已經看見檬七了,而且已經走了過來。


    “檬小姐,真是幸會,我們又見麵了。”黎曼笑得跟妖精一樣,眼神裏卻充滿了諷刺、炫耀。


    檬七對著她點點頭,算是迴應。


    “既然大家都認識,那一起去嗎?”馬特興奮道。


    “去哪裏,我也要去!”黎曼已經挽住蔣琛的手,撒嬌道。


    蔣琛依然不動聲色避開黎曼的手,黎曼臉色有些僵硬,臉上笑容卻依然燦爛,看著檬七,道“檬小姐不願意嗎?”


    檬七淡笑,“怎麽會,隻怕耽誤你們的生意。”


    她知道蔣琛來這種地方也一定是談生意的,又怎麽能中途離開。


    馬特似乎也意識到不妥,急忙道歉道“蔣少也在這邊談生意嗎?抱歉,是我考慮不周。那要不下次吧,下次再邀請蔣少出麵。”


    馬特語氣十分遺憾,可是他也知道輕重,一開始是太激動,忘記了蔣少也是在這邊談事情的。


    蔣琛卻淡然一笑,“不用,我那邊的生意已經談談好,沒有影響。大家有緣相見不易,就一起聚聚,我做東。”


    馬特立馬歡暢了,急忙道“我請我請,怎麽能讓蔣少破費!”


    就這樣,談個生意還遇到了前男友跟他現任女友,而且還一起去吃飯,這場麵,光想想就怪異。


    上菜單的時候,每人手裏一份。檬七翻看著,剛才在路上與馬特聊天,大概知道他喜歡吃什麽菜,她點了幾個,然後抬頭,就看到蔣琛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大概有一個月了吧,自從分手後,就沒在見過。如今見了,發現他還是如當初那般,英俊得讓男人羨慕。


    明明近距離看著,她卻發覺看不懂他的眼神,那裏麵好像裝有太多東西了,她已經完全不能看透。麵對他的注視,檬七隻是迴以淡笑,然後把菜單遞給服務員,便把目光收迴了。


    偶爾檬七會與馬特交流幾句,蔣琛始終在看著她,檬七能感覺到,隻是她已經不想去追究,他那眼神的含義了。


    黎曼也點了幾個菜,然後轉頭就看到蔣琛正怔怔的看著檬七,她心中微惱,卻不敢明著指出來,隻是道“琛,你怎麽還不點菜呀。”


    蔣琛這才收迴目光,看都沒看菜單,就報了幾個菜名。


    聽到那幾個熟悉的菜名,檬七隻覺心口微窒,轉頭看向了窗外,那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在一起的時候,每當來這裏吃,他都必點這些菜。可兩人都已經分手了,他還這麽做,算是什麽意思?是在宣告他還記得過去的一切,記得他們恩愛的時候麽?那,需要她感恩麽?


    馬特也點了幾個菜,然後開始與蔣琛攀談起來,對於他來說,來這裏能見到蔣琛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收獲,他不能放棄任何能與蔣琛攀談的機會。


    “檬小姐好像瘦了蠻多,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呀?哎,這人就該對自己好一點,遇到什麽困難也不能忘記吃飯,要不然身體會垮哦!”見兩個男人聊天後,黎曼看著檬七佯裝關心道


    她當然不會有這麽好心,去關心自己過去的情敵。之所以問,隻是為了嘲諷她的失敗,被蔣琛甩了,所以導致她如食不下咽,寢食難安,人都瘦了。


    在跟馬特談話的蔣琛聽後自然看了過來,他臉色有點難看,黎曼這樣說,語氣太過嘲諷。雖然是他開口說分手,可是也不容許別人這樣藐視檬七。剛想開口說黎曼幾句,就被檬七先搶了話語權。


    “黎小姐不知道嗎?”檬七語氣十分吃驚,然後又歎氣道“哎,看黎小姐這般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你不了解了。前陣子t市發生了地震,為了哀悼在地震中逝去的人,國內自發組織吃素菜。我在為還在等待救援的人們祈禱,連飯都難以下咽,所以就瘦了。”


    看著黎曼慢慢變得難看的臉,檬七又加了一擊,“而且網上都在詛咒上個星期吃肉的人短命,人家在受難,你卻在享福,真不是人!”


    黎曼那張臉可謂是扭曲得可以,她又不關心新聞,怎麽會知道地震。更不知要吃素這迴事,她是什麽人,吃的用的時刻都想要最好的!原本想諷刺一下檬七的,誰知卻被她反擊了一局。更可惡的是還被詛咒短命,她還沒有還擊的理由!


    “哦上帝,我雖然沒有看到這個新聞,但是我一向都喜歡吃素,所以不用擔心會短命了!”馬特拍了拍心口道,然後又看著蔣琛,關心道“蔣少這上個星期也吃素的吧?”


    蔣琛輕輕點頭,算是迴答。


    明知道檬七是理智的迴擊了黎曼的嘲笑,可是蔣琛卻覺得心底有些沉重。仿佛她已經不需要他了,不需要庇護,不需要安全的港灣。哪怕沒有他,她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好。


    這個認知讓他心底像被螞蟻咬一樣,難受無比。


    這個時候侍者已經把菜端了上來,除了黎曼,其他幾個人點的都是素菜。這下黎曼的臉色就更難看了,跟豬肝一樣紅。


    檬七不明白蔣琛為什麽也點了素菜,也不想明白他此時為什麽用那種灼灼的眼光注視她。她不是那種會糾纏過去的人,也不是那種會纏著他不放的人,所以他現在是失望麽?


    檬七不想去思考太多,隻看著黎曼有些猙獰的臉,她就覺得心情愉悅,然後開心的吃了起來。


    馬特很紳士,偶爾還會照顧她,給她夾菜。隻是每每這個時候,她就覺有周身氣溫猛然降低了很多,不用看也知道,是蔣琛周身氣息太過冰冷,把空氣都冷凍了。


    這頓飯吃得還算可以,畢竟最後受氣的人不是她。


    等到迴家的時候,馬特為了多跟蔣琛聊會,就搭了順路車。讓接送他的司機不用開車過來了,這樣一來,檬七就隻能打車迴去了。


    “今天這頓飯吃得很開心,謝謝蔣少的破費。”檬七感謝道,因為最後是蔣琛用他的金卡付了款,“那先這樣,我們不順路,我就先迴去了。馬特先生,我們明天電話聯係!”


    說罷就轉身離開,現在時間還早,她還能打的。


    隻是她想走,有人卻不想讓她走,蔣琛立馬就叫住了她,“等等!”


    檬七聽到了,卻不想迴頭。今天來見客戶,她是穿了高跟鞋的,走了蠻久的路,此時腳早已經痛得鑽心了。忍受著腳心的痛意,她走得有些快。仿佛要擺脫後麵那些人,仿佛那些人是怪物。


    腳步聲漸漸跟近了,然後她的手臂被人拉住,“等一下!”


    檬七不得不迴頭,拿開他的手,漠然的看著蔣琛,道“蔣少還有什麽事?”


    她的觀點就是這樣的,分手了就是沒有任何關係了。可以把對方當成路人、陌生人,就是不能把對方當成朋友。


    說什麽分手後還是朋友這種話都是假的,能做到的人都沒真心愛過,真正愛過的,分手了就隻能是路人,此時她在努力的扮演著陌生人的角色。


    又是蔣少,這個晚上她叫了他多少次蔣少!每一次聽到這個稱唿,他就覺得心口上被插了一刀,痛得難以唿吸。


    深吸一口氣,道“小七,能不能別這樣跟我說話。”


    檬七笑了,“我這樣說話有問題嗎?是冒犯到蔣少了,還是得罪蔣少了?”


    她這樣說話不對嗎?沒有從包裏拿出那張卡甩到他臉上,已經算是很客氣了不是麽?那麽久的感情,最後居然用一張卡來結束。是怕她繼續糾纏抑或怕她不同意分手,所以用一張卡來侮辱她曾經的感情?!


    曾經想過把那卡丟了,或者折斷了,最後她還是留了下來。為什麽不留?這是她感情的價值,也是她這個人的價值,她理所應當把那錢留下。哪怕現在不用,就這樣留著、放著,不斷提醒自己過去感情的失敗。


    告誡自己,不要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蔣琛沉默了片刻,也許是他此時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太過陰沉,所以馬特與黎曼在那邊等著看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兩人就這樣凝視了片刻,最後蔣琛軟了口氣,“太晚了,我送你迴去,你可以拒絕,或者我們就這樣耗著,然後讓他們在那邊等著。”


    “……”果然還是如此霸道不講理的人,檬七自己能跟他僵持,可是她不能不照顧馬特的麵子。


    “好,那先謝謝蔣少了。”懶得再跟他廢話,檬七妥協道。


    過去的時候,蔣琛拉開副駕駛的門,示意她進去。


    檬七剛想說話,馬特就搶先說了,“檬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認為任何事情都有原因的。蔣少或許得罪過你,但是現在他有意認錯,你就原諒他吧!”


    檬七暗歎,馬特根本不知情,而且又那麽崇拜蔣琛。此時見她給蔣琛臉色,他心裏也不好受了,所以站出來說話了吧。


    她最終還是上了副駕駛,進門前就看到黎曼青紅交叉的臉色,她頓覺得坐這個位置也沒那麽難受了。


    馬特與黎曼上了後座,車裏安靜了好一會,誰都不說話。


    檬七視線停留在平安符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天生對佛沒什麽興趣,隻是那個時候得知他出了車禍,心裏驚慌,下意識就想投靠佛主,祈禱它能保佑。


    那個時候的緊張不安,她現在都還隱約記得。隻是卻越發覺得諷刺,明明一開始就知道結果,卻還傻傻的留下這種東西,是為了證明她曾經也在他身邊待過麽?


    把頭轉過去,看著窗外,她不敢保證再多看一會就會想把那些東西都取下來丟下車去。


    蔣琛先把馬特送迴去,然後又把黎曼送到了她租房處。到達的時候黎曼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看著蔣琛道“怎麽又迴這裏呀!”


    黎曼這話是故意說給檬七聽的,又迴,意思是之前他們有迴過,而且是兩個人一起。


    檬七臉色平靜的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你下車,我送小七迴去。”蔣琛低沉道,對於黎曼今晚的行為,他隻覺得厭煩。


    以前好像不是這般不知輕重,那個時候她剛大學畢業,人看著比現在清純多了。後來兩人交往,她也一直很節儉,沒有花他錢。那個時候隻覺得獨特,想好好照顧她。誰知道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他確實並沒有多難過。隻是作為男人心裏覺得不爽,旁人就以為他是為情所傷了。


    黎曼咬了咬唇,不甘的下了車,轉眼車就開出了十幾米外,急得她幹跺腳。


    人在學校的時候都是單純的,但是出了社會就不一定能留得住這份清純。那個時候她剛出社會,沒接觸太多東西,所以想法很單純。


    要知道這個社會最缺乏的就是人的單純了,所以她得到了蔣琛的關注,嗬嗬不止蔣琛……還有顧澤。


    之後參加了工作,在勾心鬥角的職場裏,她漸漸被磨得圓滑了。也知道世俗的深淺,不知天高地厚是無法存活下去的。


    周圍女同事也漸漸攀比起來,人都是有虛榮心的,誰也不想被比下去。但是那個時候她就是被比下去了,因為她身上沒錢,穿的衣服用的化妝品都是最臉頰的。為此,她受了不少白眼。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想投靠蔣琛,如果嫁人了豪門,那她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多了。隻是後來聽了很多關於蔣琛的事跡,深知蔣琛不是一個容易定下來的人。況且那個時候蔣琛也才25歲,年輕得很。


    結婚對她來說就遙不可及了,豪門裏結婚生孩子的都有可能被休棄,更何況她這沒名沒分的。指不定哪天蔣琛厭煩她了,就把她拋棄了,那到時候她怎麽辦?什麽都沒烙下,還白白浪費了青春。


    她之所以能把蔣琛吸引住,除了她一開始的清純外,還有她那個時候的欲擒故縱,哪怕交往了也不輕易跟蔣琛住一起。其實黎曼現在最後悔的就是這個,如果當時生米煮成熟飯了,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


    後來一次意外,接待了一個外國客戶,那人吹說他家裏有錢,說願意娶她。黎曼就輕易相信了,之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她當時知道收斂一點,或許到現在她已經嫁人豪門了!


    但是沒關係,她現在認識到這個問題也不晚,她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去爭取!


    ——


    黑暗的夜裏。


    勞斯萊斯平穩的馳在公路上,不知為什麽,天空漸漸飛起了蒙蒙雨,窗外也漸漸變得朦朧一片。


    車裏現在隻剩他們兩個人了,雖然這種情形過去發生了很多次。可是如今的心境卻不一樣了,那個時候是女友,如今是前女友。


    也許是車裏的氣氛太過安靜,蔣琛打開了音樂,輕輕的歌聲在車裏飄蕩。檬七安靜的靠著座椅看著前方,白茫茫的一片,腦子裏裏跟著空白起來。


    “你晚上沒吃多少東西,是胃口不好嗎?”蔣琛一直在關注檬七的動靜,晚上她沒怎麽吃東西,他一直都看著眼裏。


    直到現在他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什麽在分手後還想著要關心她。以前從未有過,分了就是分了,甚至連見麵都沒可能。


    檬七的平靜、理智足以讓他驚詫,從沒有一個女的,在分手後還能如此淡然的跟他說話,還能理智的對付在諷刺她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預料,可又是完美的根據他理想的劇情走的,為什麽他又覺得心裏不安了呢?


    “沒有,我已經吃飽了,謝謝蔣少關心。”檬七沒有迴頭,閉著眼安靜迴答。


    蔣琛眼底閃過一抹慍色,又是蔣少!蔣琛第一次如此討厭這個稱唿,這個名稱誰叫都不會讓他心裏不舒服,為什麽偏偏她這樣叫就讓他難受得要死?!


    “能不能別叫我蔣少!”蔣琛沉著臉,忍不住提出了抗議。


    檬七稍稍吃驚,迴頭看他。隻見他麵色僵硬的看著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都在發白。她想了想,道“好的,蔣先生。”


    “……”蔣琛隻覺得心口被什麽堵了一樣,難受無比!


    “這個稱唿也不行嗎?”見他臉色依然很難看,檬七淡笑了,“那還請您指示一下,我該怎樣稱唿才好”


    “你!”蔣琛氣急,又被她淡然的模樣氣到了,深吸一口氣,克製住心底的痛意,緩緩道“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叫我?”


    以前那樣?以前是哪樣?


    檬七果然認真想了想,以前她好像都是沒大沒小的直唿他全名,整天蔣琛蔣琛的叫,撒嬌的時候也會叫他琛。可他也說了,那是以前,不是現在。


    沒分手前她是他女友,可以理所當然對自己的男友大唿小叫、指手畫腳,可是分手了就什麽都不是了。


    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闊少,而她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市民,他的全名不是現在的她叫得起的。他們已經分手了,琛這個親密的稱唿也不是她叫得起的。


    她安安分分的稱唿他為將少,或者是蔣先生,難道都有錯麽?有錢人果然都是難伺候的,感覺新鮮就追求,之後膩了就丟開。然後覺得稱唿不合他心意,你就要按照要求改。


    永遠都理所當然的認為別人都要按照他的要求來做,檬七嘲諷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你對客戶都能那樣笑,難道就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嗎?”蔣琛目光沉怒,她越是淡然,他心裏就越憤怒,“蔣少!蔣少!蔣少是你叫的嗎?!”


    檬七這下迴頭了,認真的看著蔣琛,然後緩緩點頭道,“嗯,不是我能叫的,我是連叫您的資格都沒有……”


    “我不是這個意思……”蔣琛隻是生氣她那樣生疏的叫他,所以才心急的這樣說,可沒想到她會理解成這個意思,立馬就想解釋。


    可檬七已經不給他機會了,“我到了,停車。”


    蔣琛這才驚覺,原來他已經開到了她小區外。


    檬七麻利的解下安全帶,然後最後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蔣琛,道“謝謝你送我迴來,再見。”


    這次,她連稱唿都不叫了,他該滿意了吧。


    蔣琛鬱結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那樣的決絕,那樣的冷清。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仿佛她在一步步走出他的世界。


    最後,他迴過頭,想著這一路來的怪異舉動。自嘲笑了笑,什麽時候,他也變得這麽纏人了?


    搖了搖頭,安靜的開車離開。


    路上手機響了起來,他拿過來看,是黎曼的。想也不想就掛斷了,沒想到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有些慍怒,想關機。可一看號碼已經不是黎曼的,是夜總會的朋友。


    蔣琛猶豫了半秒就接了起來。


    ——


    黎曼被掛斷電話後,總覺得有一口氣壓在心口下不去,又上不來,難受得要死。翻著手機又撥打了過去,才發覺對方關了機。


    黎曼氣得把手機都摔了出去,趟在沙發上片刻,又跑過去拿起手機。翻看了聯係人電話,最終目光停留在一個號碼上。


    顧家。


    紀寧又吐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沒吃兩口,就跑進衛生間幹嘔起來。顧澤雖然對她沒有太多喜歡,可是畢竟做了多年夫妻,而且兩人又同房了。他多少都有些責任,而且紀寧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很好。


    讓他挑不出任何毛病,如今見她身體不舒服,隻覺得心裏也很難受,急忙讓管家叫了家用醫生。


    “我沒事……不用叫醫生的……嘔……”紀寧氣息不穩,斷斷續續說著又忍不住幹嘔了一次。


    顧澤覺得自己的心都糾了起來,沒有理會她的勸說,隻讓醫生快點過來。


    小心的扶著紀寧在沙發上坐下,醫生也趕到了,然後細心的給紀寧診斷。


    客廳裏安靜了好一會,傭人們都小心唿吸著,生怕鬧出一點點動靜。廚房裏的人更加緊張,因為飯菜都是他們做的,如果夫人是因為吃了他們做的東西才這樣,那他們的罪過就大了。


    顧澤也許沒有發現,此時他沒有心思關注旁人,隻一心看著紀寧,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小臉,他就覺得心口難受了幾分。


    過了好一會,醫生終於放下儀器,然後對著顧澤笑道“恭喜呀顧少,少夫人這是懷孕了,時間大概有一周這樣。幹嘔是孕吐現象,很正常。隻是少夫人身體有些虛弱,我建議你們有時間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也是對下一代的負責。”


    醫生的話音剛落,客廳裏就比剛才還安靜了,仿佛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


    顧澤怔怔的聽著,表情也是呆呆的,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消息,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相對於顧澤的不知所措,紀寧就激動多了。她以為不會這麽快,上次她做得比較隱蔽,所以顧澤沒有發現什麽。她就怕一次不中,她還要再來一次,誰知道,原來幸福也是離她很近的。


    “醫生,你確定嗎?我真的懷孕了?你沒有騙我吧?”紀寧忘形的拉住醫生的手,激動得語無倫次。


    “是……的,少夫人,確確實實是懷孕了,我行醫多年,這點還是不會看錯的,如果你不相信,也可以去醫院做一下檢查的。”醫生有些心驚,因為紀寧剛才拉他的手了,顧少要吃醋怎麽辦?


    “不不,我相信,我相信。”紀寧喜極而泣,然後轉頭看著還在發呆的顧澤,小心拉過他的手,輕聲道“澤,你聽到了嗎?我懷孕了,你就要當爸爸了。”


    顧澤才慢慢反應過來,然後看著紀寧,怔怔的看了一會,又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腹部。哪裏現在依然很平坦,可是裏麵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是嗎?他就跟紀寧同了一次房,這個孩子就降臨了……


    看到顧澤沒有喜悅的表情,紀寧有些著急了,“澤,難道你不喜歡這個孩子?”


    顧澤還是不知作何反應,隻呆呆看著她的肚子,然後慢慢伸出手觸碰了她那平坦的腹部,這裏裏住著他的小孩了?


    其他人都自動離開了,把空間留給兩個初為人母人父的夫妻。


    紀寧的腹部仿佛在動,顧澤知道那隻是動脈在跳動。可不知為什麽,在那一瞬間,他覺得心裏充滿了感動。


    原來生命是這樣的神奇,不知不覺就降臨了,從今往後,就會有一個與他血脈兩聯的孩子了嗎?哪怕天崩地裂,哪怕世界毀滅都無法隔斷的血緣。


    這樣的感覺真好,自己的心都仿佛有了著落。看著紀寧緊張的神情,顧澤輕輕攬過她,讓兩人的頭輕輕靠著,“紀寧,謝謝你,謝謝你!”


    讓我的心靈有了著力,謝謝你一直以來的不離不棄。“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為了這個孩子,也為了這個家,我會好好對你的。”


    紀寧就哭了,或許是懷孕的女的淚泉特別發達,聽著顧澤這些算不上表白的話,她還是感動得稀裏嘩啦。


    老天爺,請保佑我,讓我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過一輩子吧。


    此時此刻對紀寧來說,是最幸福的時光。可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因為一個電話打過來,就打破了這份安詳。


    顧澤輕輕放開紀寧,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機,當看到上麵的號碼後,他不著痕跡看了一眼紀寧,然後接了起來。


    輕輕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顧澤走到紀寧身邊,道“你懷孕了就該多休息,來,我扶你上樓休息。”


    紀寧剛躺下,顧澤就走到衣櫃旁拿出了衣服,紀寧忙問“你要出去?”


    從剛才他接電話的古怪神色她就知道,電話裏的人是誰。隻是看到顧澤掛斷電話後,她以為他是要留下的,因為她剛剛懷孕,他怎麽能現在就出去呢?


    “嗯,公司裏有點事,我去去就迴,你先好好休息,別等我。”顧澤邊穿衣服邊道,很快就穿好了,然後走到紀寧身邊,在她額前落下一個吻,道“要乖乖的,不為自己,也要為肚裏的孩子著想。”


    紀寧輕輕點頭,在顧澤轉身後,她才茫然的躺下。


    這樣已經很好了,他已經知道關心她了,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紀寧不斷安慰自己,或許又是自欺欺人。


    顧澤趕到黎曼住房的時候,黎曼已經喝了不少酒,此時看見顧澤出現,就搖搖晃晃的起身,然後笑著對顧澤說,“我就知道你會來,你果然就來了……”


    聞到了一屋子的酒味,顧澤皺眉,走過去把她扶到沙發上做好,然後又把地上一些空了的酒瓶撿起放好。“你怎麽喝這麽多酒?”


    黎曼打了一個酒嗝,然後才慢慢道“為什麽,我都已經迴來了,你們卻都不要我了……”


    說罷又輕輕哭了起來,“我又沒有做錯什麽……當初離開是有原因的……你們為什麽都不肯聽我解釋……嗚嗚……”


    “別哭了,我們都沒有離開你啊。”顧澤對黎曼,心裏有著說不清的複雜滋味。


    當年初見黎曼,其實他是沒有多大感觸,最多就算是一個比較清純的又有點獨特的女孩子。


    那個時候的黎曼是有些獨特的,並沒有把他們這些闊少放眼裏,甚至跟他們說話的時候都是不客氣的。所以後來蔣琛覺得她特別,就追求了。


    要知道他們圈子裏什麽女孩子都有,燕瘦環肥也總有膩的時候,可那個時候的黎曼就像一汪清泉,注入了他們這些人的心靈。


    再加上後來黎曼堅持一切都靠她自己,沒有依靠他們這些擁有無限權利的人,讓蔣琛覺得越發獨特了。


    其實顧澤看得出來,蔣琛並沒有多喜歡黎曼,隻是覺得新鮮,以後黎曼的下場肯定也是分手。


    在他們交往的時候,顧澤心裏也沒有多少動蕩,隻是有次發生了意外。因為像他們這種身份,身邊自然有很多仇人。


    有次他被人攻擊,身上中了槍,僥幸逃脫了敵人的追擊,卻暈倒在了無人的巷子裏。當時他失血太多,如果沒有及時送治,就有可能丟了小命。


    當時蔣琛他們沒有找到他,因為他身上所有聯係工具都丟失了。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在暈倒瞬間,他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的朝他走過來……或許是求生本能,他朝她伸出手,而那個女孩也伸手過來拉住他的手。那個時候顧澤清楚的看出她手上帶著一個古老的戒指。等他想看看女孩的臉時,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最後他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


    醒來後他已經在醫院了,蔣琛他們也都來了,他左找又找也沒有找到女孩。可是當黎曼過來看蔣琛的時候,顧澤清楚的看到她手上帶著一個古老的戒指。


    那種戒指是應該是家傳的,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所以當場就問黎曼,是不是她救了他。


    黎曼當時被他著急的語氣嚇到了,怔了好一會,最後她緩緩點頭……


    或許是感激救命之恩,顧澤漸漸對黎曼有了好感,到最後越發不可收拾……


    在蔣琛察覺的時候,在他準備向蔣琛坦白的時候,黎曼就離開了。


    顧澤雖然也找過女的,可是到底沒有真心愛過,那個時候的喜歡一直就留在了心裏,記到了今天。


    哪怕後來結婚了,他都沒有刻意去忘記,他書房的抽屜裏,還放著黎曼當年的照片。


    人們都說,最初的愛情是最美的,美到讓人無法忘懷。


    “還是你最好,”黎曼迷糊的雙眼,看著顧澤,心急的抓著他的領子哭哭啼啼道“你永遠都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顧澤眼底閃過一抹糾結,心底也是一團糟。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黎曼就是他心中的遺憾。可再遺憾也都是過去的了,如今他也有了家庭,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孩子。


    他有責任去守護自己的家庭,至於黎曼……


    “嗬,我就知道,沒有人會為我留下,沒有人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看得出顧澤心眼中的遲疑,黎曼心裏不舒服了。


    對於自己曾經的追求者和暗戀者,黎曼是沒有多喜歡的,隻是一直都守護在身邊的男人,如今也要離開了麽?這個認知讓她心裏很難受,她現在已經學聰明了,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她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如果蔣琛最後不能攻破,那顧澤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他家裏也是有錢有勢,能讓她過上高枕無憂的日子。


    至於紀寧,一個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女子,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顧澤的心一直都在她那,隻要她肯花心思,遲早能代替了去。她不出手是因為有更好的,人往高處走這是誰都懂的道理。


    “我們都會留在你身邊的,你別哭了。”顧澤終究是不能看她哭,隻覺得她一哭他心口就會難受。


    “那你今晚留下來好不好?”黎曼擦了擦淚眼婆娑的眼,看著顧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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