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茶的話,蕭鳳岐笑了笑,朝著她輕輕鼓了鼓掌。


    “我猜對了?”


    “大將軍就是大將軍,一猜即中。”


    沈茶沒說話,隻是朝著沈昊林和薛瑞天一挑眉,露出一個很嘚瑟的笑容。


    三太爺和寧老夫人開席之後就邊吃邊聊,偶爾注意一下那邊小孩的情況,主要是看著他們一點,萬一吵嘴了,他們還能及時勸一勸。


    不過,這也是他們瞎操心,這桌的小孩都是比較省心的,倒是隔壁桌的,才是最鬧騰的。


    “這是怎麽了?突然怎麽開心?”寧老夫人看了看幾個人麵前的碗筷,“你們聊天歸聊天,飯還是要吃的,知道嗎?咱們這是在外麵,不比在屋子裏麵,飯菜涼的快,要是吃冷了,就該不舒服了,迴頭受罪的可就是你們自己了。”


    “老夫人放心,我們不會耽誤吃吃喝喝的,這盤魚還是他們桌端過來。”沈茶朝著寧老夫人笑了笑,“莫老知道我們在涼亭吃飯,特意用了這種可以拿小炭火溫著的盤子,不會涼的那麽快的。”


    “你們心裏有數就好。”


    寧老夫人看了看幾個小孩,都很乖的拿起筷子吃飯,很滿意的點點頭,拿起手邊的茶碗跟三太爺碰了一下。


    “不得不說,這些孩子還是挺省心的,都聽話。”


    “說是孩子,但也是獨當一麵的大將軍了,除了小茶年紀稍微小點,那幾個的年紀都不小,自己知道怎麽照顧自己,對吧?”三太爺朝著寧老夫人笑了笑,給她的茶碗裏又到了一些奶茶,說道,“他們和和睦睦的,不是挺好的嗎?別操心他們了。”


    “兄長說的是!”


    沈昊林看了看那邊第二次碰杯的三太爺和寧老夫人,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伸手把沈茶麵前的蒸魚端過來,一點一點的剔骨摘刺,把幹淨的魚肉放在沈茶的碗裏。


    說來也是挺奇怪的,這兩張桌子上的所有人都加在一起,也隻有沈茶一個喜歡吃蒸魚,其他的人,包括三太爺和寧老夫人在內,他們都更喜歡烤魚,總覺得蒸魚沒滋沒味兒的,吃起來不夠過癮。


    “這個烤蝦不錯。”薛瑞天遞給蕭鳳歧一把烤蝦,大概有個五六隻,“莫老烤東西的手藝是一絕,嚐嚐,應該很符合你的口味。”


    “確實是,比起水煮、清蒸來說,我也是更喜歡烤的。”蕭鳳歧接過薛瑞天遞過來的烤蝦,向他道了謝,轉頭看了看沈茶,說道,“繼續說之前的,就像大將軍猜測的那樣,金玉樓確實是有他們兩個的一份,每旬會給他們一些分紅,按照賬本上來看,差不多一年能有個七八千兩的進項。”


    “七八千兩?”沈茶慢悠悠的吃著她的蒸魚,“按照金玉樓一年的收入,七八千兩可不算多。”


    “誒!”蕭鳳歧朝著沈茶擺擺手,“他們入的不是整個金玉樓,而是賭場。”


    “隻是賭場?”沈茶想了想,“倒是符合他們一貫的風格,除了喝酒、賭錢之外,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她喝了一口茶,“他們什麽時候開始入的賭場?”


    “按照賬本上來看,得有個四五年了。”


    “這個年頭不算長,也就是最近這幾年,是吧?”


    “嗯!”蕭鳳歧點點頭,“你也知道他們在臨潢府那些年,沒幹什麽好事兒,吃喝賭樣樣精通。尤其是這個賭,幾乎所有的賭場都知道他們倆了。”


    “為什麽?”薛瑞天很好奇的看著蕭鳳歧,“他倆......”


    “抽老千兒唄!”


    沈茶翻了個白眼,和金菁、蕭鳳歧交換了個眼神,三個人臉上都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們仨......”薛瑞天無奈的搖搖頭,“看起來他們是幹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兒了。”


    “也不是什麽喪盡天良的事兒,反正就是他們到了臨潢府之後,就開始重操舊業,混跡於各個賭場之中。”


    “對!”蕭鳳歧點點頭,“雖然我以前不知道家裏的事兒,但偶爾也聽身邊的人說過,臨潢府新來了一對夫妻,在賭場混得風生水起的,他們至少有好幾個月都沒有輸過錢。”


    “好幾個月?”薛瑞天看向沈茶,“他們有什麽好的運氣?”


    “當然沒有,自然是抽老千兒。”沈茶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臨潢府的賭場水平跟大夏比還是差一點,而且那兩個人又是多年的賭棍,他們抽老千兒的手法,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在臨潢府過得都是很順當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人就看出他們抽老千兒了,然後,拿這個要挾了他們。”她看看金菁,又看看蕭鳳歧,轉過頭看看沈昊林、薛瑞天,“你們有沒有感覺,這個聽上去挺熟悉的?”


    “青蓮教。”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確實是他們一貫的風格。”


    “沒錯。”沈茶點點頭,“之前沒想到這一點,現在想想,他們兩個一直都受製於青蓮教。”


    “說起來......”蕭鳳歧看看沈茶,“他們在臨潢府的這些年,其實一直都在為青蓮教做事。你知道的,他們曾經受雇好幾家賭場,專門負責抽千兒的,而那幾家賭場的背後,都跟青蓮教有很大的牽扯。隻是,他們被抓進牢裏的這一次,賭場老板以及老板背後的主家跟青蓮教毫無關係,所以,這才把他們抓獲了。”


    “可是......”薛瑞天看向蕭鳳歧,“這種事兒也不是大罪,沒必要抓進牢裏,不是嗎?”


    “侯爺說的是,本來抽千兒並不是什麽大罪,抓起來打一頓就是了,可他們不知道臨潢府所有的賭場都恨他們入骨,曾經雇傭他們的,還有曾經被他們坑的,沒有一個不對他們深惡痛絕的。這一次就一起落井下石,要讓他們長長久久的住在大牢裏麵。”


    “原來是這樣。”薛瑞天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兩個人真是無論走到哪兒都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被人人喊打。可是,雇傭他們的,為什麽也恨他們?”


    “他們心黑手狠啊!”蕭鳳歧把所有的烤蝦都剝了皮,才慢慢的吃了起來,“不說別的,就拿金玉樓為例,金玉樓之前也短暫的雇傭過他們,跟他們約定好,贏一萬兩銀子給他們一百兩。”看到大家都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著自己,他輕輕擺擺手,“就是舉個例子,他們最開始是怎麽分成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贏了一萬兩,給一百兩,確實是不多,怎麽也要五百兩起步,不是嗎?”金菁輕笑了一聲,“不過他們貪得無厭是真的,從一開始大受歡迎,到後來人人喊打,這都是他們應得的。”


    沈茶輕輕點點頭,苦笑了一聲,說道,“他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德行,沒什麽好說的。”


    “確實。”沈昊林輕輕點點頭,“老將軍也是這樣說的。”他看向蕭鳳歧,“對了,他們用多少錢入了金玉樓的賭場?”


    “不是錢,而是物件。”蕭鳳歧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準確來說,是百年古墓裏出來的物件,雖然隻有三兩件,但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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