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還握著匕首,手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劃了幾道,正在流血,而正是因為這些痛感,徹底讓她從幻覺裏麵走了出來。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從背包裏麵拿出了紗布,簡單地先把傷口給綁上。


    給傷口止血了後,顧顏四下裏看去,發現自己在一扇巨大的鐵門跟前,那鐵門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動物。


    模樣十分奇怪,都是顧顏沒有見過的。


    在大門口的正對麵中間的位置,有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石頭仿佛是一座塔一樣,從下麵往上麵,一點點變小,每層分明,乍一看,仿佛是九層塔似的。


    顧顏慢慢地靠近,就在她的手馬上要碰觸到這塔的時候,她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那是測試靈根的九靈塔,當初,初到仙門,通過了天梯的測試後的弟子們,就會在這裏測試自己的靈根。”


    柳行雲看著又年輕了一兩歲的模樣,雖然他的樣子有點狼狽,但聲音卻依舊平穩。


    除了提起他的那位師父外,其他任何事情,柳行雲都是四平八穩的。


    而且顧顏也從柳行雲的話語裏麵,聽到了一股懷念。


    “你師父,一定是一個很好的人。”


    “恩,她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柳行雲聞聲說道,他走了過來,也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塔,他仿佛想起了當年什麽事情一般,嘴角很輕鬆地上揚了起來。


    現在沒有了靈力供應,這塔已經再也無法測出靈根。


    但是那些過去的事情,包括柳行雲當初自己的,還有他的徒弟們的,都永遠地保留在了他的記憶裏麵。


    顧顏有點擔憂地四處走了走,發現,這裏目前隻有她跟柳行雲兩個人。


    難道其他人都沒有通過那個幻陣?


    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觸及的傷疤,因為那不願意觸及,所以才可能在被還原的時候,讓人亂了心智,失去了冷靜。


    柳行雲這個時候,緩緩地開口,“如果自己都無法戰勝自己的人,那麽,日後修仙的話,也會有心魔的。小顏,你之所以可以通過,想必應該是因為心中對陸野的執著。”


    因為要不顧一切地救陸野,所以,才會那麽快地看破了幻陣的真相,破除了心底的魔障。


    顧顏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柳行雲說修仙的事情了。


    她抬起頭,看著柳行雲,“柳老板,我以前也修仙嗎?”


    “恩,”柳行雲點點頭,“那是一條逆天之路,現在你所在的世界,其實修行起來,可能會更難。”


    “我沒有想去修仙,我隻想,跟自己在乎的人,相守到老。”顧顏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巍峨聳立的仙門,“不是都說,隻羨鴛鴦不羨仙嗎?”


    能夠跟自己深愛的人在一起,可是比什麽都要重要。


    柳行雲看著顧顏眸子裏麵的堅定,他有點迷茫,但是卻也仿佛瞬間就理解了顧顏的想法。


    隻羨鴛鴦,不羨仙嗎?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影踉蹌地從濃霧中走了出來。


    她走了兩步,腿一彎,整個人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顧顏立刻奔了過去,扶住了她,“嫂子,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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