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負慣了……

    這一句話如夢魔般纏繞著靈的腦海,緊緊銓住她的心髒,宛如心髒裏某個部分被撕裂了,淌著鮮紅的血,揪痛了她的每一根脆弱的神經線。

    “我,接受你的挑戰。”

    春末的下午灑著柔柔的陽光,暖暖的溫度自皮膚滲入體內,舒舒服服的。這種天氣最容易使人感到懶洋洋。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留在室內睡個午覺或著躺著什麽的。

    有一人,在這麽一個微涼的天氣裏盡情在網球場上揮灑著過多汗水和所剩不多的體力。

    切原赤也,集訓遲到,被罰跑30圈!

    憤恨往場內望去,正選們已經開始進行練習賽,自己隻有幹瞪的份。

    努力跑啊跑,原本幹爽的土黃色黑紋狀運動服染上點點汗跡,終於將30圈圓滿完成,切原拿起一旁的水瓶猛灌清水。清涼的白開水自泛白的嘴唇流入口中,滋潤著幹澀的喉嚨,令人感到一陣舒適。

    “啊!切原王子喝水的樣子真的好帥哦!”身後的尖叫聲惹來原本就已經不太高興的切原怒火上升,迴頭一瞪,得到的卻是更令自己吐血的迴應:“哇!你看到了沒?切原王子在注視著我,是我唉!噢,他不笑卻又酷酷的表情真的太唯美了我暈了……”某某深褐短碎發的親衛隊女生眼冒紅心,華麗麗的倒下了……

    切原頭上的黑線十分明顯……

    小姐,你看清楚了沒?我是在瞪你,而不是注視你。還有,就連我這語文科不太好的都知道唯美不是這麽用的唯美嘛……

    切原斜眼瞄了瞄不遠處那集豔麗與威嚴一身的部長大人,這才叫唯美吧……

    “喲,切原你居然還被人說成唯美的王子,是你的榮幸啊。”剛完成練習賽,擺明在看笑話的仁王搭上切原的肩,視線落在那名如今暈倒在地的親衛隊成員,身旁的看似怯怯的長紅發眼鏡女還在“小夜,小夜”的叫。

    “到底到什麽時候才能夠不被這些煩人的親衛隊所糾纏?從初中一直緊跟到高中都還在!莫說給網球部加油打氣,不騷擾我們練習就已經偷笑了。”切原氣得牙癢癢的。

    “你有所不知,那親衛隊的隊長木村鈴子便是校長的侄女,如果得罪了她,我們便不好過。”柳蓮二無聲無息的跑出來,看來那出神入化的身手是越來越進步了,不知是否深受某位青梅竹馬的影響。

    “說到那個木村鈴子實在是令人頭疼,球藝不怎麽好,還時常在場上看帥哥看得發呆,敵友通吃!偏生礙於校長的麵子,加上女網裏頭實在沒有像樣的球員,才勉強將她留下。哀怨啊”向來對於女生態度都很好的仁王罕見的搖了搖頭批評道。

    “喂喂,你這偽紳士可不要頂著我的外貌去批評你的混雙拍檔,我的良好形象可是會受損的……”剛來到便聽見那一幕抱怨,如今作柳生比呂士打扮的仁王毫不客氣地拆穿自家拍檔的偽裝。

    此時的柳生也不堅持,恢複的平常溫文有禮的語調道:“作為一個紳士,絕不可到處說女生的壞話,這是一項不好的行為,但是一名紳士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隻好借由你這異常適合的身份一訴心中冤屈。”

    什麽叫做異常適合的身份…。-。-仁王抽了抽,俊眼一掃不遠處,隨即展開一抹溫柔貌似紳士般的笑容道:“說曹操曹操便到,你那可遇不可求的麻煩拍檔來咯!”不知怎麽的,柳的嘴角邊向上彎了那麽一點點,幾乎不易察覺,不過向來被稱之為欺詐師的仁王可是注意到了。

    柳生循著仁王的眼神望去,正來了五道人影。其中三人不看也罷,倒是另外兩人是陌生的臉孔,前者清秀的臉龐中帶著苦惱與後悔,黑白分明的眼瞳中有著濃濃化不開的疑惑,有點兒呆瀉,仿佛心思飄到哪兒去了。

    相對的,後者卻帶著一抹略有深意的微笑,飄起的深紫色長發一如主人般頑皮古怪,不見退卻的笑意宛如等待著什麽有趣的事情發生,看得柳生一陣戰栗。

    下意識的推眼前的方鏡,卻推了個空,最後改去整理根本還十分整齊的衣領。

    五道人影漸漸靠近,最先開口的是飛撲到柳生實則是仁王假扮的懷抱的女高音木村鈴子:“啊,比呂士,真的很對不起我今天必須推遲集訓的練習時間,請你幫我和真田副部長說好麽?”

    仁王的臉色可不好看,刺鼻的香水味嗆得身為情場高手的他也快受不了,忙向柳生使眼色。

    “那個,鈴子……”柳生決定崗起屬於自己的責任,納納的開口。

    “鈴子前鈴子後的,跟你很熟麽?我現在是跟柳生說話,你插什麽話啊!”鈴子向來最討厭仁王,貌似把他想象成妨礙自己和柳生發展的絆腳石。隻因兩人時常對換角色使得她分不清誰是誰,加上兩人雙打的默契令她十分的妒忌……

    “恐怕是你自己沒搞清楚說話的對象吧,學姐……”美雪仍是微微笑著一副臉好心提醒。

    “什麽?”這妮子怎麽忽然那麽敢說話?而且那是什麽意思?

    終於忍不住鈴子的遲鈍,仁王除下了變裝的眼鏡,無奈的道:“小學妹說得沒錯,我是仁王,不是柳生。”

    同時,柳生重新戴上了自家的寶鏡,拿下了一頭的白發,亮出美麗的一抹紫。

    ……頓了五秒,鈴子迅速從仁王懷裏跳出,臉一下子刷紅,隨後惱羞成怒的大叫:“你……你們又在玩什麽變裝遊戲!糊弄人麽!根本不可能分的清楚嘛!”

    說的是你們,但是鈴子所針對的對象隻有仁王一個,惡狠狠的眼神也是射向仁王的。

    “嗯,其實也不難分啦,比呂士的鼻翼部分還有仍未消失的兩點淺淺印記,這是長期戴眼鏡時留下的,很顯然和仁王學長的變裝遊戲才剛開始沒多久。而且他們的製服可沒有對換啊。”

    鈴子看了看兩人的製服,果然剛才自己撲去的那人身上穿了刺著仁王雅治大名的運動服。

    切原看了看美雪,再看了看鈴子,不禁感慨,連素未謀麵的學妹都可以看得出兩人的偽裝,和柳生搭檔好一段時日的她居然認不出來,還真不是普通的……

    “好!我們來現在就來比賽。”未免自己丟臉丟到家,鈴子將話題扯迴比賽上,對著晃神的靈衝忙喊話。

    “什麽?”神遊專家迴魂了。

    “你!我說你不是要向我挑戰嗎?現在開始!我可沒什麽時間和你耗下去,盡快結束掉你,我還要參加集訓!”鈴子不耐煩的道。

    “學姐請注意,我可沒要挑戰你,而是你那個什麽跟班一二號說敢不敢接受你們的挑戰,我才勉為其難的答應。”靈不是故意慌神,而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為什麽剛才聽見被欺負慣了那一句仿佛受了椎心之痛般難受?情緒就不受控製的爆發了,“我接受你的挑戰”那一句話就這麽不經大腦的說出了口。這下不比賽都不行,迴家姐又要開罵了“伊藤同學,你有球拍嗎?”美雪體貼的問道。

    靈搖了搖頭。

    美雪走向鄰近的柳生,開口道:“比呂士,可以借伊藤學姐你的備用網球拍麽?”

    “可是我的球拍……”

    “無所謂。”

    柳生若有所思的注視著美雪,沒有迴話。

    方才沒發覺,美雪居然叫柳生作比呂士?他們很熟麽?她環顧四周,在場的網球部正選們都露出怪異的表情,鈴子更是臉部扭曲,目露兇光。美雪仿佛沒看見般,眼神由始至終都看著柳生,等待著他拿出球拍。

    為什麽她不是覺得美雪等待著柳生的答複而是等待著柳生拿出球拍呢?很難說,是因為美雪臉上篤定的表情還是因為柳生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據百度網站所指,偽紳士在不知所措或緊張的時候都會有這下意識的動作。

    果不其然,柳生忽視了眾正選的注視,在鈴子驚異,嗯……是驚駭的表情下走到了他的網球袋裏拿出備用網球拍,遞給了美雪。

    眾視線從柳生身上移迴到美雪,再移到接獲美雪的網球拍的靈身上。

    她可沒有美雪和柳生那般擁有徹底無視他人的能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她快步衝向網球場,避免這種尷尬的情況持續。

    鈴子從驚駭中迴神,忿忿的隨著靈的腳步走進網球場。

    “這下子那小妞可慘了,鈴子可是發怒了,絕不會手下留情。”跟班一號道。

    “哼!誰叫她要得罪鈴子,這是她咎由自取的!”跟班二號,給點同情心好不好“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美雪幽幽插口,惹來兩人怒目而視,卻礙於方才所見美雪和柳生的不尋常關係而忍氣吞聲。想來兩人在鈴子身邊什麽時候受過外人如此諷嘲卻逼於無奈不可還手?當下將滿心期望落到自個兒大姐頭身上,盼其能為自己報仇。

    “鈴子加油!收拾那小妞吧!”這聲加油,叫得特別賣力。

    這場比賽,靈獲得發球權。輕鬆的揮了揮球拍,靈道:“這球拍還真不錯呢!挺順手”這話令柳生的臉色變得難看,令美雪笑得更為開懷。

    “你說這場比賽會是誰贏?”仁王好笑的問道自家拍檔。

    “未可而知。”迴了四字。

    “我還以為你會說鈴子呢,她的球藝不怎麽樣,好歹也和正選集訓一段時日,雖然恨鐵不成鋼,而且還經常偷懶……但撇除這些不說,她終是立海大女網第一。”桑原不知什麽時候插了一隻腳過來。

    “大家可能不知道,柳生的備用網球拍是與眾不同的。”柳又閃了出來。

    “我的備用球拍,可是有六百克重的!是平常重量的兩倍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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