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枝染在一旁幸災樂禍,“合著,你也沒資格啊?”

    沈星落嘖了聲:“太令人生氣了,走吧。”

    “去哪?”枝染不解地跟上去。

    “當然是找地方休息,難不成睡外頭啊?”沈星落覺得他腦子可能不太好用。

    “你不去找應未眠啊?你們不會吵架了吧?還是應未眠有了新歡?”

    她聽著枝染在自己耳邊嗶嗶嗶,睨了他一眼:“我和他在一起才多久,我也算是新歡吧。”

    枝染想了想:“話是這麽說的,但是身為男人我最了解男人了,男人其實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沈星落覺得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是不是慌了?”枝染這倒黴孩子十分欠扁地在她麵前嘚瑟。

    沈星落嗬嗬地笑了聲:“那你覺得這鍋裏的會是誰呢?”

    “反正不可能是沈意歡。”他不假思索地迴道。

    這話,又是勾起了沈星落剛消失的聊天興趣。

    “為什麽?”

    枝染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該不該說。

    最後他還是故作神秘地說了句:“反正跟他的母親有關吧。”

    應未眠的母親?

    書中沒有寫過關於應未眠的任何消息,他的母親讓他這麽不喜歡嗎?

    枝染突然感慨了句:“誒,反正應未眠這個人怎麽說呢,壞是壞,但是也挺慘的。”

    其實她也清楚應未眠這種人,不可能是生長在在一個幸福平安的環境下。

    但是從別人嘴裏聽到關於他的事,有點不是滋味。

    應未眠受了多少苦,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了一段路,枝染不知道她要去哪裏,便開口問了句:“這是要去哪裏?”

    她迴過神來,抬頭看過去,看向那重重亭台樓閣,目光停在屬於千山雪院落的方向。

    “去那吧,看看負心漢是不是在和他鍋裏的幽會。”

    枝染開始懷疑沈星落和應未眠的感情隻是一出戲,這麽隨意真的好嗎?

    他還想著兩人是存在□□交易,還是金錢交易,還是兩者都有?

    兩人就快到千山雪的院落。

    沈星落正琢磨著自己是直接走進去,搞搞氣勢比較好?

    還是飛

    進去,搞搞情趣比較好?

    就看到有個白裙飄飄的女孩子,比她先一步飛進去。

    沈星落:“???”應未眠還真背著她跟人幽會啊!

    “那個好像是沈意歡啊。”枝染瞥向她的方位,但是一轉頭,人已經沒影了。

    詫異地嘴都合不攏,心想,難得沈星落也能著急一迴。

    他閃身進了院落,依靠兩人之間的契約感應,在屋頂找到了她。

    他無奈地扶額,在人家頭頂上躲著,是在瞧不起應未眠的能力嗎?

    “你這樣,應未眠會知道的。”

    “噓。”她伸手按著他的臉,把他按坐在一旁。

    沈星落當然知道躲著應未眠肯定會發現的,畢竟整個千譽派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其實躲哪都一樣。

    她隻是想看看,這深更半夜的應未眠和沈意歡要幹什麽。

    隻見屋頂之下,整個室內被燭火照的燈火通明,應未眠正懶散地靠在軟塌上,軟塌旁放著一個小籠子,籠子裏關了一隻小黃雞。

    看模樣是那六隻裏的一隻,也不知這位‘小雞’是誰。

    “不會是莫頌吧?”枝染和她一起往裏麵看,好奇地小聲問道。

    沈星落一把捂著他嗶嗶嗶的嘴巴:“別說話,聽牆角要有聽牆角的樣子。”

    她把枝染這個煩人的小劍靈搞定,就聽到沈意歡十分卑微的語氣:“千山雪,你想要什麽?”

    沈星落聽著沈意歡這個委曲求全的話,頓時想到書中,有一次莫頌受了重傷,沈意歡不得已,隻能找千山雪幫忙。

    她開口問的第一句也是這句話,千山雪這個老色痞當然是說饞她的身子。

    沈星落覺得現在這個走向可能,也會有點顏色。

    她已經做好‘抓奸’的準備了。

    應未眠聽到沈意歡的話,將自己望向屋頂的目光收了迴來,臉上帶著笑意,但是眼中清冷一片:“沈小姐覺得我要什麽?”

    沈意歡望著眼前貌比天人的男人,眼中都是掙紮。

    她知道千山雪是個□□熏心的人,手緊緊地握著,想走人,但是想到莫頌身上還有情蠱,傷勢還未好全。

    現在還落在千山雪的手上,一定是兇多吉少了。

    她最後還是一咬牙,伸手扯上了自己衣帶:“隻要你放了莫頌,我可以做任何事。”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她身上的外衣便從肩膀垂落到腳邊。

    沈星落掏出自己的絲帕,用靈力飛快地引到應未眠的眼睛上,手指一壓,絲帕就把他的視線蓋的嚴嚴實實的。

    沈星落一擦額頭,似乎剛經曆九死一生一般,歎了句:“應未眠眼睛的清白可算保住了。”

    枝染:“……”抓奸是這麽抓的?逗誰玩呢?

    沈意歡看到了那衝天而降的絲帕,迅速地將衣服撈起,抬頭看向屋頂,就看到四隻眼睛和她來了個對視。

    枝染猛地收迴腦袋,擔心應未眠砍了他,飛快地說道:“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

    他說完一閃便沒了人影,沈星落一個人愣在原地,覺得小劍人這麽不講武德,等有空了,確實要迴爐重造一下。

    應未眠扯下眼睛上的絲帕:“不巧,我的夫人也來了,你可以脫給她看看。”

    沈星落聽到這話,本來想溜,現在隻能灰溜溜地到房間裏去。

    她從屋頂飛下來,輕輕地推開門,走到應未眠身邊坐下,打量了沈意歡一眼,十分認真地說道:“有話好好說,別脫衣服,這天怪冷的,脫多了容易生病。”

    沈意歡一張臉頓時尷尬的紅黑交加,瞧起來有些嚇人。

    沈星落其實第一次‘抓奸’沒什麽經驗,求助地看向應未眠。

    “不是睡覺了嗎?怎麽來這裏?”但是應未眠明顯沒意識到他犯得錯,還伸手去抓她的手。

    沈星落本來忘了那個擋了自己的結界,聽他這麽一說,立刻就起火了:“我出來了就不進去了!睡什麽睡!你還和別人女人共處一室!我看你這樣,孩子也別生了!”

    應未眠可能沒想到這個答案,憋了笑,朝沈意歡說:“稍等,我夫人生氣了,我哄哄她。”

    他起身單身將她抱到內室,放到床上,等兩人單獨相處時,他這才低低地笑了出來。

    沈星落聽著他的笑聲,心裏的小火苗頓時就被澆滅了,氣哼哼地嘟囔了句:“笑屁啊,你這個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負心漢。”

    他問道:“你睡覺向來早,今晚怎麽半夜還出結界溜達?”

    沈星落自然不能親口供出枝染來,隻能繼續假裝生氣:“睡不著,出來溜達不可以啊。你問我,你怎麽不說說你自己,三更半夜地看別的女人脫衣服!”

    沈意歡站在外麵聽到室內的交談,咬緊了唇,站在

    那裏,深吸一口氣,平複心中的情緒,想先走。

    她雖然和宋嬌嬌不是很熟悉,但是也知道再待下去絕對沒好事。

    正想著趁著沒人離開,就看到桌子上關在籠子裏的‘小雞’撞了一下籠子。

    一種莫名和的感應,讓她的腳步一頓,她沒有猶豫伸手將籠子自己拿走。

    借著夜色飛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人走了。”應未眠小聲朝她說道,“不用裝了。”

    “哎,可算還我一片睡覺的清淨之地了。”沈星落覺得這日子過得比間諜還累,時刻防備著各種主角配角的騷擾。

    她脫了鞋子和外衣,直接鑽進被子,安穩地躺好,輕聲問道:“沈意歡為什麽會來你的房間啊?”

    “因為莫頌在我手裏。”應未眠依靠在床邊,握著她溫熱的手,像是給自己冰涼的手尋到了一個熱源。

    沈星落想到枝染對自己說的話,擰著眉心,不解地問道:“那六隻小雞仔是不是莫頌他們?”

    “嗯,”他沒有否認,“無暇還有芒生也在裏麵。”

    “您的愛好可真是可愛,把人變成小雞。”她笑了笑,“還挺有童心。”

    但是沈星落還是十分不解,應未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在她的印象中,他做事情向來都是直接了當,很少會去布局。

    他像是能洞察她的心思,迴道:“我的身體在地牢下,但是我尋不到入口。”

    沈星落:“那你找千同歡不就好了?找沈意歡做什麽?她對千譽派應該也不熟悉吧。”

    “以為我的身體情況,對抗整個千譽派也是兩敗俱傷。”他若是孤身一人,可以毫不畏懼,但是現在他多了一個沈星落,他要給自己留一線生機。

    應未眠頓了頓又道:“沈意歡身上的血脈能讓我助我找到入口。”

    沈意歡的血脈?這還有什麽神奇的故事?

    沈星落迴想了下書中關於沈意歡的身世描寫,發現自己看的太過散碎了,沒有看到關於她真實的身份的章節。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恨自己當初沒來及背誦全文。

    要是背誦全文,自己就是手拿劇本的大女主啊!

    但是說這些已經沒有意思了,還是挖掘一下瓜田比較好。

    她看著應未眠,好奇地問道:“她有什麽血脈啊?”

    “如果我沒有看錯,她身上

    有千尋鳥一脈的血脈。”他細細地解釋著,“千尋鳥最初是各家仙門,或是各族的傳信鳥,對認路有著極大的天賦。

    後來因為各家的修為法術發展迅速,傳信多數靠靈器,千尋鳥本來的價值不複存在。但雌性千尋鳥有著易孕的體質,許多人在他們身上尋到了新的修煉道路,就是用情蠱加上雙修,可以極大的提升男方的修為。”

    “所以莫頌和沈意歡身上都有情蠱。”沈星落有點恍然大悟了,難怪莫頌之前在被應未眠傷的那麽嚴重後,居然還能在選師大會上和清音打的不分上下。

    看來是因為沈意歡身上的血脈,讓他沒了自己這個女配,也能這麽牛逼。

    沈星落點了點頭:“這麽想來,這兩人也是情比金堅。”

    應未眠輕笑了聲,手撥了撥她的睫毛:“若是真的情比金堅,莫頌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該讓沈意歡種情蠱。”

    “嗯?”這就讓她有點不解了。

    他繼續說道:“千尋鳥一脈現在幾乎絕跡,就是因為這種修煉的方法,對人的傷害是不可修補的,某一天她的修為和生命都會在一場場歡愛中消失殆盡,而且就算有靈晶石,再生了,心智也不會完全。”

    沈星落覺得自己聽到了一種新型謀殺方法,驚訝地合不攏嘴,還是修仙這些人會玩。

    本來是一種靈魂和身體相容的事,都能用來滿足自己的利益。

    “害不害怕?”應未眠看她呆滯的模樣,失笑。

    沈星落當然是害怕的,畢竟這個世界有些方麵太過荒誕。

    她點了點頭,把他的手握的更緊:“為什麽要這樣的事?對女孩子太不尊重了!我們也是人嘛,雖然是沒你們厲害,相對來說是有點弱小,但是我們可以做很多我們可以做到的事啊。”

    “你可以做什麽?”應未眠捏了捏她的臉。

    “我現在會飛會禦劍了,可以想去哪裏玩就是哪裏玩,我還要努力存靈石給爺爺養老,再跟師尊好好修煉,以後我也要當師尊!”她腦袋頂在他的心口,緩緩地說著。

    “我呢?關於我的呢?”他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脖子。

    “關於你啊?”她沉吟了許久,就故意不說,應未眠也不催,安靜地等著。

    這樣的靜謐,讓人不孤獨,有種歲月靜好的滿足。

    她的手摟上他的脖子,蹭到他麵前,一雙眼眸在燭光下似乎就隻能看到他。

    “當然是和你一起睡覺!睡覺!睡覺啊!”她說完就嘿嘿地笑了。

    應未眠不滿意地瞥她一眼,沈星落直接摟緊他,哄著:“好了,小寶貝,熬夜容易禿頭,我們睡覺吧。”

    沈星落是真的累了,之前在自己房間就想睡,卻天不如人願和枝染奔波了一迴,現在更困了。

    話音還沒落下一會,她就真的睡了過去。

    應未眠從始至終就很佩服她這種,隨時隨地都能睡得又香又穩的能力。

    等沈星落睡安穩了,他便起身,走了出去,看到桌上已經空空如也,就知道沈意歡已經把莫頌給帶走了。

    不出意外,三天內,沈意歡一定會為了莫頌,去地牢找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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