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麽早就起來了?”第二天早晨五點半裴優帶著空幻晨跑迴來看見蘭傾闕已經在客廳裏看書。裴優每天早上都有晨跑一公裏的習慣,多年堅持下來早已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倒是由於白淵從小立誌從軍,白逸考慮到汐兒的身份、地位,於是讓汐兒跟著白淵一同進行精英教育。結果倒好汐兒平常起床後隻是在床上做幾套瑜伽來恢複體能,連早鍛煉都省了。蘭傾闕放下書,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逆光下,裴優清楚地看到蘭傾闕的手指纖長而有力,兩手食指和虎口都長有厚厚的繭,像他這樣被心術不正之人追捕的人不會拿槍才叫奇怪呢?關鍵是······蘭傾闕甲床為菱形,呈花瓣形散開,這種人通常是不長命的,可惜了······


    “咳咳······”蘭傾闕輕咳幾聲,現在雖是夏天,但對於他這般的身體還是有些冷。蘭傾闕轉過頭,便看見裴優在看著他的手,於是向旁邊走了幾步,避開了陽光的直射,不知為何他居然覺得今天的陽光竟是如此刺眼。裴優拿起隨手拾起蘭傾闕放在茶幾上的書,翻了幾頁才知道是本手抄版的《往生咒》,現在在這個快節奏的現代化社會上還能有人靜下心來讀讀佛經,還是個年輕人,著實難得,“你信佛?”


    “不,隻是找個寄托。”蘭傾闕搖搖頭,接過佛經收了起來。《往生咒》是他用來作為精神寄托的,誰讓他殺人無數,罪孽深重呢?他雖不信佛,但卻很喜歡佛家的典故,特別是觀音拜觀音的那個,求人不如求自己正是如此。蘭傾闕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汐兒應該起來了吧,他該做飯了。


    “真難得,有生之年能吃到你這位大牌少主做的飯。”裴優抱胸站在門邊,看著蘭傾闕的動作。


    “那你別吃。”


    “算我多話。”裴優毫不在意的聳聳肩,若是這種程度就能讓他生氣的話,那他在白淵身邊的十七年算是白混了,幹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對了,聽說你要和汐兒一起迴家。”裴優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有問題?”蘭傾闕直切重點,和一個殺手級別的人說廢話那才是真正的白癡。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對汐兒的家庭一無所知!他從不調查汐兒,但從她家人的嘴裏知道總可以吧?裴優搖搖頭又搖搖頭,這個他也說不清楚,白逸不是個在乎門第的人,而且兩個孫子輩的孩子又擺在那裏,白逸並不擔心無後。不過問題是當白逸知道蘭傾闕的身份之時,雙眉緊皺,眼裏卻帶著淡淡的笑意,實在是讓他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裴優把當時白逸的表情跟蘭傾闕一說,蘭傾闕笑了,“我雖不知道汐兒為什麽討厭她的父親,但每個做父母的想必都會讓他們的孩子嫁個好人家,一生平安。”蘭傾闕這句話的潛台詞是:白逸為女兒找了個好男人而笑,但卻為女兒後半生的安全而憂。但他的父親卻是個例外。


    裴優一聽到蘭傾闕的話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你們都當局者迷了,白先生無非是擔心我的身份會給汐兒帶來傷害,但卻忘了汐兒今後要走的路並不比現在我對她的威脅小,她將來要走的可是一條無法迴頭的路。有朝一日,必將與聯合國、倫敦言家三足鼎立。古代帝王君臨天下也不過如此······”蘭傾闕搖搖頭,白逸偏居一隅,自是無法了解國際上的形勢。可是他卻一清二楚,如今言家勢頭正盛,正有趕超聯合國之意,但由於力量有些不足,首先要迴頭吞噬排名第四的美國黑手黨與排名第三的意大利黑手黨。隻是司徒皇也是老江湖了,據說司徒皇的母親是前無古人的,曆史上最年輕的少將,授銜時不過二十歲,因為不滿被父親主導婚姻,便隨母姓慕,繼承朱雀王之位,接著遠赴意大利給當時的黑手黨教父砸了十幾個場子,並且當場吻了人家。······二人大婚隻是,皇帝親自主婚,轟動一時,慕雪心被尊為**第一夫人!隻是可惜了,三年後慕雪心被父逼得投海,司徒皇之父私妻成疾,六年後便去了,司徒皇六歲掌權,由慕雪心的一母同胞兄長楚繹凡一手帶大。整整做了三十八年教父的老狐狸是肯定不會在此外憂內亂之時傳位的,因為汐兒還沒有覺悟!


    “或許是吧······”裴優皺著眉頭,“不過你如果真的要去的話,不管汐兒和白逸之間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要多話。”


    “哦?”蘭傾闕一聽來了興趣,眼中閃過一絲神采,但由於你逆光裴優並沒有看見。


    “我十九歲那年被父親賣給了白逸,當天晚上隻有六歲白淵便被道上的人綁架,兩天後白逸才把他救出來,但卻患上了幽閉症,在療養院整整呆了半年。而那時的白逸跟本不知道怎麽照顧自己的孩子,因為他那時也不過是個處在叛逆期的孩子······而汐兒與白逸的感情也在那段時間第一次破裂,其實以前一直是白淵在照顧自己的妹妹,白淵出事後汐兒主動貼近白逸,但白逸那是忙於應酬,迴家後身上經常帶著女人的香水味,汐兒生性敏感多疑,慢慢地疏遠了和他的關係·····白淵病情穩定後,拜了國安部的淩部長為義父,淩部長的本意是特招白淵進國安部,但白淵卻想要進軍部,於是淩部長征得白淵同意,對他進行了一係列的訓練,美其名曰讓白淵的軍旅生涯走得更遠一點。至於汐兒和白逸的感情完全破裂在兩年後汐兒五歲之時······”


    “那年夏天梓童迴國要求離婚,白逸那時正在漂白道上的事業,於是以離婚為要求提出要求梓童為他工作,梓童和未婚夫鬧別扭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汐兒知道後便越發冷漠了,而且白淵的態度誤導了汐兒,讓她誤以為梓童不要她了······後來小瑞為尋梓童而來,卻意外的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白逸為了不讓我被帶走,給我注射了高純度的毒品,因為我在汐兒心中比白逸這個父親還重要許多,所以從此汐兒學會了恨。”裴優搖搖頭,他隻是挑著些重要的事告訴蘭傾闕。汐兒的性子和白逸一樣,得不到的東西即使是親手毀掉也不會便宜別人,隻是汐兒本人也沒有察覺到。而且汐兒她根本是小孩心性,該放下的放不下,將來卡登家族的地位堪憂啊······蘭傾闕若有所思,“你放心,在家庭關係上我也許幫不上什麽,但至少在我死前,我一定會讓汐兒自動要求繼承那個位子。”隻要汐兒有奪位的念頭,其他的都好辦。裴優點點頭,蘭傾闕兒時的經曆比汐兒還要參上幾分,要幫忙他還不敢用呢,不過蘭傾闕的頭腦倒可以借來一用······“那就麻煩你了······”


    “優叔叔,你和闕哥哥在說什麽呢?”白雲汐從樓上下來,便看到裴優在和蘭傾闕聊天,至於聊的是什麽她便不知道了。裴優抬起頭,“沒什麽,我們正討論汐兒的婚後生活呢······”


    “婚後生活······優叔叔你耍我!”白雲汐嗔怒的跺跺腳,裴優摸摸白雲汐銀白色,“好了,不鬧了,吃完早飯我們迴家,有驚喜。”


    “什麽驚喜?”


    “說了就不叫驚喜了,先吃飯。”


    一個小時後車上,


    “汐兒,一個月後在月光城堡有場道上的宴會,到時你找個男伴一起去。”裴優剛剛接到司徒皇的電話,三年一次的**聚會這次在中國舉行,做為卡登家族順位繼承人的汐兒此次代表司徒皇去,看了皇是想告訴其他人汐兒的地位不容侵犯。


    “那好辦,我和哥哥一起去。”白雲汐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裴優歎了口氣,汐兒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明明軍火生意做的那麽精明,“汐兒,這是道上的聚會,你帶著白淵去幹什麽,你別忘了當年為了白淵的前途白逸可是除了軍火生意其他的全漂白了。”


    “那怎麽辦,闕哥哥可是道上抓捕的對象,哥哥有不能去,那我找誰啊?”白雲汐這下急了,從小到大她一直以哥哥為主心骨,哥哥不能去,這可······蘭傾闕拍拍汐兒的肩,“汐兒不是要重迴娛樂圈麽,在娛樂圈內找一個不就好了。”


    “說的也是。”白雲汐點點頭,娛樂圈中倒是有不少人和道上都有關係,不過以女人居多,要找個男人······說話間,車子已經駛進了白家所在的別墅區域,裴優還是不太放心,再次囑咐道:“汐兒,一會兒見到逸,不要垂頭喪氣的,跟上了斷頭台似得。”


    “這哪是上斷頭台啊,這分明是淩遲,想早點擺脫痛苦還非要跟他耗費時間。”白雲汐雙手插入發間,如果可能她永遠不要迴來。裴優皺著眉,“汐兒你就當逢場作戲,給個笑臉好不好?”


    “看在優叔叔的麵子上,我就給他一個。”白雲汐拍了拍臉頰,再次抬起頭,瞬間笑容滿麵,剛才的陰霾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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