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對麵世界帝都的聖誕夜,注定是個不平凡的,躁動的,甚至有些血腥的夜晚。


    帝都軍部高層將軍賈將軍家裏,正在舉行聖誕晚宴。


    他們沒有不過國外節日這種心照不宣的規定,因此這一晚對大家來說,就跟過年的除夕一樣。


    他舉著酒杯,對著自己家裏那些親戚朋友和客人躊躇滿誌的說:“今年是在大家的幫助下,我們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喝下這杯酒,明年我們就登上新的裏程了!”


    他在帝**部是僅次於何承堅的上將,不過何承堅早安排好他的兒子何之初接班,他的位置本來是僅此而已。


    可他不服,不服了很久。


    隻是他能力有限,鬥不過何承堅,家裏的底蘊也沒有何家厲害。


    何家前兩代打下的基礎實在太雄厚了。


    幸虧何承堅死得不怎麽光彩,他才能趁機團結了一批對何家心懷不滿的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美國索羅財團的支持,不管是明麵上的輿論,還是私底下的交易,他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賈將軍您說得對!何上將也就罷了,可我就不服何之初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憑什麽最高的位置要給他做?!”


    “他做個屁!自從他父親去世後,他就說守墓,藏得人影都不見了!”


    “我聽說啊,他跟他那個未婚妻正在偷偷密謀逃到國外去!——哼!我堂堂華夏帝**部最高指揮官,居然要逃到國外,尋求蘇聯庇護!”


    “真是丟人啊!”


    寬敞的大廳裏,聖誕爵士樂若有若無,台上還有個女爵士樂手,在那裏搖擺著身體低吟淺唱。


    就在大家舉杯共飲,發誓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時候,客廳的大門被人砰地一下踹開了。


    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迅速將這所大宅的前後門都控製起來。


    大宅裏本來有的那些衛兵被人迅速繳械,關到一個用做儲藏室的大倉庫裏。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私闖民宅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賈將軍的生活秘書分開眾人走了過來,指著領頭的士兵不客氣的訓斥道。


    何之初披著黑色狐皮鬥篷,腳上穿著齊膝軍靴,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哢噠,哢噠,哢噠。


    軍靴在大理石地麵上不緊不慢地響著,聽得人心惶惶。


    他在客廳入口處站定,目光輕蔑地從眾人目瞪口呆的臉上劃過,說:“你們已經在共襄盛舉了?”


    他看了看手表,語音滿是嘲諷:“……是不是早了點?你們起事的日子不是定在明年一月一日元旦節例會那天嗎?”


    “你你你……你說什麽?!什麽共襄盛舉……什麽起事?”


    賈將軍心裏慌了起來。


    他眯著眼睛看著站在麵前麵無表情的何之初,仿佛看見了那個辣手無情的何承堅……


    腦子裏嗡地一聲,他的手都抖了起來,“何……何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不存在的。”何之初招了招手。


    賈將軍家客廳牆壁上懸掛的巨大電視屏幕突然開啟了。


    剛才那一幕幕他們得意忘形,咒罵何之初和何承堅的嘴臉全部顯現出來。


    賈將軍的臉色變了又變,額頭的汗涔涔而出,他顧不得擦拭,色厲內荏地說:“你監控我?!何之初,你這是違法的!”


    “我有軍事法庭的授權,賈將軍你跟外國財團接觸太過密切,必須要對你進行有效監控。”


    何之初背起手,目光看向二樓上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賓客。


    “你胡說!你抓我們,明明是因為我們剛才發你的牢騷!何少將連大家說幾句牢騷話都要管?!——真是好大的威風!”


    “你是不是想一手遮天?!”賈將軍色厲內荏地吼道。


    何之初抬起戴著黑皮手套的手,捂在嘴邊輕笑一聲,“我怎麽會因為你們說幾句牢騷話就抓你們?”


    “我何之初雖然不同意你說的話,但是我誓死擁護你說話的權利。”


    賈將軍挑了挑眉。


    他就知道,何之初沒有何承堅那麽硬核,而且他是學法律出身,受他母親秦素問大律師影響很深,事事講證據。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說不會追究他們今天說的話,那就肯定不會追究。


    賈將軍一邊悄悄鬆了一口氣,一邊又有些看不起何之初,嫌他沒有血性。


    這種人怎麽能做軍部的最高指揮官?


    必定不可以!


    他正要說話,沒想到何之初又拿出幾張法院的逮捕令,從容不迫地說:“我今天來,是執行軍事法庭的逮捕令。”


    說著,臉色一變,冷聲說:“既然今天你們都湊在一起了,也免得我一家家去抓人!——把他們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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