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可是在我身邊,我有什麽好吃醋的?要吃醋也是你的小女友吃醋。”薑紅茶不以為意地打開午餐盒,放好筷子,“吃吧,剛剛從餐廳買來的。”


    梅夏文看見薑紅茶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裏又癢癢了。


    這個女人向來知道如何激起他的好勝心……


    三口兩口吃完午飯,梅夏文就拉著薑紅茶“一起睡午覺”。


    ……


    “霍少,這是最近幾周的照片。”霍紹恆的勤務兵範建將梅夏文和薑紅茶親密苟且的照片放到霍紹恆的辦公桌上,“您打算怎麽做?要不要給念之發過去?”


    霍紹恆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起那些照片翻了翻,淡淡地說:“發過去幹嘛?這種照片,她未成年,不能看。”


    隻要梅夏文不去美國,霍紹恆根本不會插手。


    再說梅夏文是顧念之自己挑的,就算是個渣賤男,也得她自己去發現。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戀愛這個學分,得顧念之自己修。


    霍紹恆在這方麵幫不了她。


    他將這些照片扔到一個專門的抽屜裏,隨手上了鎖,揮揮手讓範建出去了。


    九月底的c城,正是秋老虎的時候,這幾天一天比一天熱。


    霍紹恆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他身材偉岸高大,將一張高背軟椅填得滿滿地,俊美到令人窒息絕望的容顏帶著幾分剛毅決絕,在嫋嫋白煙中若隱若現。


    夕陽的餘暉從百葉窗的縫隙裏灑落進來,在地上畫下一道道橫欄,像是跨不過去的階梯。


    “霍少?”陰世雄敲了書房的門。


    霍紹恆將煙撚熄了扔到煙灰缸裏,“進來。”


    “喔噢,霍少,最近怎麽抽煙抽得越來越多啊?”陰世雄聞到一屋子的煙味兒,用手招了招,有些緊張,“是出了什麽事嗎?”


    “沒有。”霍紹恆指了指自己麵前的位置,“坐。你有事?”


    “沒事就好。”陰世雄坐了下來,開始嬉皮笑臉:“我是剛才見到範建了,聽說他拍了一些……嗯……很勁爆的照片,我來霍少這裏開開眼界,提高一下抗色**誘的業務水平。”


    霍紹恆打開抽屜,將梅夏文和薑紅茶的照片扔給他,“看吧,跟白斬雞似的,恐怕提高不了你抗色**誘的水平,但是能提高你抗惡心的水平。”


    陰世雄接過來,興致勃勃地一張張翻看,一邊看,一邊評點:“嗯,是挺白,也沒什麽肌肉,確實像白斬雞,但是這女的身材不錯,瞧這高難度動作都能做,應該是老司機。”


    霍紹恆:“……你懂得真多。”


    “跟念之學的,您知道,我要照顧她,必須要學這些網絡語言啊,不然會有代溝。”陰世雄頭也不抬地說道,終於細致地看完了所有照片,嘖嘖稱讚:“拍照的是範建吧?這小子的角度和光影把握得越來越好了,有幾張選景黑白交錯,都能當藝術照了。”


    “有嗎?”霍紹恆眉頭微蹙,“你不覺得惡心?”


    “……我覺得挺不錯的,兩人的身材都比普通人好多了。”陰世雄嘿嘿直笑,賊眉鼠眼地打量霍紹恆:“……霍少,您不會是功能失調了吧?這可不好,還是要保證身體健康。男人勃***起就是健康的標誌。”


    霍紹恆唰地一下將煙灰缸往陰世雄臉上扔過去。


    陰世雄側頭躲過,笑著道:“開玩笑,開玩笑。不過我說真的,霍少,您不打算結婚了嗎?您今年二十八歲了吧?”


    霍紹恆的行蹤他的生活秘書們最清楚。


    這六年來,他沒有一天是自己的時間,從來沒有見過他跟任何女性私下交往,當然更沒有女朋友。


    “管好你自己。”霍紹恆看都不看他,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工作:“給我查查行程,把念之生日前後兩天空出來。”


    “喔咧!您要去美國給念之過生日?!我也去好不好?!念之十八歲生日啊!是個大日子!”陰世雄眼前一亮,滿臉渴望地看著霍紹恆。


    “嗯,你當然也要去。”霍紹恆點點頭,“都是看著她長大的。”


    當年那個十二歲緊張到神經質的胖乎乎的小姑娘,如今真是完全變了個模樣。


    十八歲生日不僅對顧念之,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也是一個重大的日子。


    霍紹恆要去美國給顧念之過生日,肯定不能以他的真實身份去。


    不過這對特別行動司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陰世雄辦這種事早就駕輕就熟了。


    ……


    兩周之後,何之初終於迴來了。


    他風塵仆仆地下了飛機,第一件事就是去國會山大廈看顧念之在做什麽。


    顧念之卻不在撥款委員會辦公室。


    “mary,我的學生呢?”何之初微笑著將一個小禮物放到mary的辦公桌上。


    mary指手畫腳,非常誇張地說:“你是問顧吧?她去別的辦公室聊天去了。這幾天沒有什麽事,她經常去竄門,這裏的人都認得她,是一朵歡樂的小玫瑰。”


    何之初雖然還在笑,但是額頭的青筋已經隱約露出了痕跡。


    好啊這小丫頭片子,不肯好好工作,還到處亂竄,真是欠收拾。


    何之初轉身直直地走了出去。


    ……


    他站在海洋通行自由委員會辦公室的門口,兩手插在褲兜裏,看著一個身穿粉色香奈爾小套裙的嬌俏女子,在一群隻穿黑白西裝的議員和工作人員當中特別醒目。


    這女子正是顧念之,她坐在海洋通行自由委員會主席約翰身邊,笑容滿麵地跟他閑聊。


    這兩周以來,顧念之在撥款委員會幾乎沒法工作,因為她賬號出了問題,後來完全不能用了。


    何之初不在,她又不願意去找溫守憶,索性什麽都不做了,每天在各個委員會裏晃悠,學著黃師兄自來熟的本事,很快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跟大家打成一片。


    各位議員和工作人員在工作之餘,能有個嬌俏伶俐的東方小姑娘說說話,聊聊天,還是很高興的。


    “約翰先生,您確定美國真的要退出國際海洋公約?可是我知道,當初美國還是這個公約的起草人之一啊?”顧念之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恰如其分地表現出智商不在線的樣子。


    “你這美麗的小腦袋是想不明白這個道理的。”約翰笑嗬嗬地搖頭,打開電腦調出一份文件給她看,“知道這是什麽?”


    顧念之皺了皺眉,湊過去,看見一份非常古遠的掃描文件出現在約翰的電腦顯示屏上。


    那文件的紙張都發黃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她看了看文件的落款,菱角紅唇圓圓地張了起來,“啊?居然是上個世紀的文件?!”


    “對,當年的國聯,你知道吧?我們美國還是發起國呢,最後因為議會反對,所以我們沒有加入。”約翰哈哈大笑,“有意思吧?我告訴你,國際政治就是這樣,別指望有所謂的法律和公平。一切都是實力說話,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利益。如果加入公約符合我們的國家利益,那就肯定加入。現在這個公約阻礙了我們的國家利益,還待在裏麵幹嘛?任人宰割嗎?”


    “……你不覺得一個國家這樣出爾反爾,有些丟人?”顧念之瞥了約翰一眼,“美國耶,超級大國。”


    約翰傲慢地翻了個白眼,“我管別的國家怎麽看我們?不服去死。”


    顧念之朝他伸出大拇指:“霸氣!不愧是西楚霸王!”


    “什麽是西楚霸王?”約翰十分好學地追問。


    顧念之唔了一聲,正盤算如何把西楚霸王最後自刎的下場委婉地表達一下,就聽門口傳來幾聲清冽熟悉的咳嗽聲。


    顧念之訝然迴頭。


    何之初玉樹臨風的站在門口,但是臉上的表情如同北極寒冰,視線冷冷地落在顧念之身上,像是要將她凍成雕像。


    她卻一點都不在意,也不害怕,笑嘻嘻地起身快步走到他身邊,仰頭驚喜地說:“何教授,你終於迴來了!我想死你了!”


    何之初滿腹的怒氣被顧念之這一聲激動的招唿打得煙消雲散。


    他伸出手,拉著她的胳膊,對這個辦公室的人點點頭,帶著她轉身離去。


    黃師兄知道何之初來了,趕緊追了出來,卻發現走廊上已經空空如也。


    何之初已經帶著顧念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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